正文 第六十五回 命運什麼的 文 / 荼蘼亦葳蕤
千寒徹月歎了一口氣,他到現在也不是很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摻和進來。明明那個人已經說的很清楚了,可他還是親自出來找人。
這也許是因為她被涳泫劫走,又可能是因為不甘心吧。
雖然分不清是不是在和涳泫置氣,不過他還是想找到傾顏。卻又有一點不想任何人找到她。
那日之後,他暗地裡調查過傾顏的過往,可是卻一如既往的一如所知。就連動用法寶也看不到替她的過往,以涳泫那平淡無爭的性子,千寒徹月實在想不到他為何會對一個普通人如此在乎。
即便他的魔後不怎麼普通,可能讓神尊在意的人,一定有什麼過人之處才是。
在神界待了那麼久,他也只知道涳泫的師兄莫無心是傾顏的師父,在那期間,一直照顧她的是一個叫秋和的侍女。她曾經跑去找星辰傲看過過往,所以在凌軒說她離開的時候,千寒徹月才去了東海。
他料想那個人可能去找弱水天尊,而東海為萬水之源,四海之源亦是藏在東海之中。可他到了才知道,傾顏並沒有在東海,而檀幽也被甩掉了。
「主上。」
「說。」
「屬下曾經記得夫人說過,她打算去湊熱鬧什麼的。」
「是嗎?看來我的傾兒還真是閒不住。」
「……」
果然如她所想,夫人之所以如此肆無忌憚,完全是主上慣的嘛。
「玩夠了便回去,他們似乎很想你。」
「屬下遵命。」
雖然是冷淡的語氣,可凌軒卻知道,這是千寒徹月最大程度的表示。心中自是感激的,甚至於連擔心被處罰的事都淡忘了。
直到最後千寒徹月離開,也沒提處罰之事。一切與傾顏料想的並沒差太多,凌軒開始有點兒敬佩她了。
不過一想到往日那些事,又生生的把這敬佩給壓了下來。
或許只有他們主上那種孤高冷傲的性格才能受得了夫人那般折騰吧。說真的,他實在很難想像那兩人相處的情形,想必一定精彩極了。
百般無聊的盯著房梁看,他們已經來到飛廉山莊半天一夜了,還真沒發生什麼驚天動地的事情。別說這個了,就連過來搭訕的蒼蠅臭蟲都沒有。
而她現在的身份又不便於四處晃悠,只好安安靜靜的呆在屋子裡。
也不知木風和飛廉山莊少主是什麼關係,他們一來便受到了熱情的款待。就連客房安排,都是遠離那些江湖中人,看著裝飾什麼的,應該是很高級的地方了。
也因如此,傾顏少了許多樂趣。
因為木風無意間問到傾顏的家人,她便想到了正滿世界找人的那幾位,於是乎就告訴木風自己是被逼婚偷跑出來的。之後木風對她的事就格外上心,以至於來到這裡就請飛廉少主派人守住她的住處。
要知會變成如此,她就不告訴木風她被逼婚了。可誰讓她沒告訴木風後半句呢,她已經知道這個時候誰都難找得到她。
不過說起來他們主僕對她的態度還真是奇怪,一個熱情過度,一個冷淡過頭。
小令會對她有所提防傾顏是可以理解的了,不過木風為何對她那麼和善倒還真讓人費解。如果那一晚她沒有看到那個人是怎麼處置刺殺他的人,傾顏大概也會以為他對誰都和善的吧。
本是一時興趣,現在看來她招惹了不得了的人了呢。
好像最近這段時間,無論她到什麼地方,好像都要惹到許多人的樣子,就算安安靜靜不出去也是一樣的。
就像現在,她不去招惹別人,別人就會來招惹她一樣。
一道神秘的光芒散開,很快的包圍了整個院子,很顯然那人是衝著她來的,好在沒有惡意。在她記憶裡,能釋放這麼強大的光的力量的,絕對不超過三個。
巧了,目前來的這個還真是她完全沒有見過的。
「誰?」
「你還是那麼敏銳。」
「閣下似乎認識我?」
「認不認識又有什麼關係呢?我只是一個過客,匆匆而來,匆匆而去。」
是一個很輕柔的女聲,帶著穿透時間的魔力,悠揚,華美。
「那不知我身上有什麼讓閣下感興趣的暫且駐足?」
「你還真是沒有變,不然也不會……」看她似乎想說什麼,可卻沒有打算再說了,「我只是一個算命的,覺得姑娘你命格特異,有些話想告誡姑娘。」
「我聽說算命的不是看面相就是看手相的。」
傾顏話畢,周圍一片白光中出現了一個模糊的人影。好像是一個女子,她一身天水碧的衣裙,如水靈動,似水溫柔。
這樣的一個人,她應該沒有見過的。可是那並不陌生的感覺,竟然再一次出現。
「我倒覺得,是姑娘在給我看相?」
「我可沒有那等本事,洗耳恭聽倒是沒問題的。」
「呵呵……這命可是變化無常,若是不准,姑娘可別惱才好。」
「您說笑了。」
弱水眸子裡帶著淡淡的憂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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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誰說不是呢,本來念著許多年歲的人出現了,本來是可喜可賀。可這一次卻也是一個劫難的開始,倒是讓人高興不起來。
那人似乎不記得很多事情,這也是好的。雖然自己也被忘記,可那人同樣也忘記了那些悲痛的記憶。
原本她是打定主意不在插手,沒想到已經貴為神尊的他還是不依不饒,在聽到他找到了她的時候。弱水慌了神,如果不是有人在身旁安慰,只怕她已亂了分寸。
不識故人面也就罷了,可她卻還是沒辦法逃開那些愛恨糾纏。
「姑娘命格極好,若是不出意外,定能大富大貴,長命百歲。」
「……」
傾顏想的確也是如此,要在現代,那些人還不全的乖乖讓她禍害?這長命百歲嘛,倒不如說禍害活千年。
「只是途中發生了變化,指使姑娘身在此地。本無性命之憂,卻有劫數絆身,可謂凶險。」
「請姑娘明示。」
「這凶險不殃及性命的,倒是危險。若是已成家的,當是來自外人誘惑,只消堅持本心,遠離誘惑,方可不被劫數所困。」
傾顏嘴角抽搐,她當然知道應該遠離那貨,可是有些人不是你想躲開就能躲開的,更何況,她那可是被人強行綁架帶走的。要說涳泫對她的誘惑,不過是初見的賞心悅目罷了,若是行動自如她定不會靠近那看似無害的危險人物。
微微低頭,弱水看不清她的表情,心下有些慌了。這般模樣,可不是還在懷念不捨?
果然無論到了什麼時候,無論她是否記得某些事情。對於那個人,她從來不知狠心是什麼,也正是如此,才更讓人擔心。
「若執意靠近危險之人,定會殃及旁人。更有甚者,萬劫不復。」
「躲得過的,就不是劫數了吧?」
「什麼?」
「多謝姑娘告知如此,可有些事該來的總會來。我並非有通天徹地之能,這逆天改命的事,卻也不敢妄想。」
「天命難違,卻也不是不可以規避的。」
「我倒不這麼認為,便是避開了,它也不過換一種形式出現。倒不如順其自然,若真在劫難逃,也是命數,傾顏自不強求。」
「姑娘執意如此,我倒也沒什麼可說的了。算命算命,這信的人才能算得準的。」
她雖不記得以前的事,可這話,卻和許多面前她聽到的差不多。一般清冷的聲音,那般絕世的容貌,說出這話倒是決絕,讓人無法反駁。
就算已經過了那麼久,還是無法忘記嗎?
傾顏意識模糊,醒來的時候已是黃昏。那入夢一般的事情,她卻知是真實發生過的。若是夢境,該有一些不記得的吧。
那個人,如果她沒猜錯的話,應該是她。
「連你都來了,我到底是誰呢?」
手附上額頭,輕輕揉了揉,在也懶得動作,靜靜的靠在床頭。直到木風親自過來叫她如去用晚膳,傾顏才回過神來。
無可奈何的看著那人的身影,弱水很少感到挫敗。最後在聽到那句話的時候,她幾乎是逃一般的離開的。
生怕在多呆一會兒,她就要被傾顏同化到認為她想的很對的程度了。
「怎麼了?」
一隻骨節分明的手伸過來,把正苦惱不已的人兒擁入懷中。看著皺眉不解的弱水他倒是笑了出來。
「安秋容!你這沒心沒肺的混蛋給我滾。」
話雖如此,她卻一點兒掙脫那人的懷抱的意思都沒有。
「若兒為何如此生氣?可是為夫什麼地方做錯了,若兒大可說出來,為夫改過便是,別氣壞了身子。」
「你……」對著那麼溫柔的他,弱水是在發不起脾氣,「哼,你又不是沒聽到傾顏她怎麼說?你知不知道再這樣下去她會……會……」
「若兒別急,她不會有事的。」
「怎麼不會!」
她原本也這麼以為,因為那個人足夠強大,厲害的讓人敬畏。可是直到那一天,她親眼看到那個人在她的眼前灰飛煙滅,她才知道原來那個人也會死,也會不在。
收緊幾分,將弱水牢牢地擁入懷中。
他並非不知弱水為何擔心,只是她的事,除了她自己以外,他們是什麼忙也幫不上的。雖也心急如焚,可他卻也只能就這麼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