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三回 跑路進行中 文 / 荼蘼亦葳蕤
傾顏心情很好的時候,會教凌軒一些固魂修煉的法術,這正好就是目前師師需要的。反正那些都是在千寒徹月的書房看到的,告訴凌軒也就借花謝佛,物盡其用罷了。
正因如此,凌軒那不止一次想要逃離的念頭每一次出現,立刻就被扼殺。雖然傾顏明擺著故意拿他尋開心,可也的確救了師師,幫了他。
若非她,凌軒不認為他能求得千寒徹月出手。更別說現在讓師師恢復如初,而今只需要定期固魂修煉,說不定師師還能和他一樣擁有無盡的壽命。
那日檀幽帝君前來,看他的模樣,應該也和傾顏關係非常。也因他暗中相助,師師身上的陰氣才會消散許多。
若非如此,師師那般虛弱的人類身體,怎受的千寒徹月那霸道魔力的鎖魂?
為了真正的長相廝守,傾顏那些也算不得什麼了。
「小凌軒,怎麼一臉不高興?」
傾顏已經換了一張普通到不行的臉,可也還是賞心悅目。但凌軒覺得每次看到傾顏,就會有一種印堂發黑的感覺。
儘管這一天不知道會出現多少次,他也還真是從來沒有習慣。
可不得不說,傾顏在的這段日子,師師的確是康復神速,短短五六天,師師就已經不需要他輸真氣了。
「夫人有何吩咐?」
「哎喲。你這說的,好像我一來就沒什麼好事似的。」
「的確如此。」
「小凌軒你可真不可愛。難道我就不能和你單純的聊聊天,說說話什麼的嗎?」
「如果夫人真的那麼單純聊天,我自當奉陪。」
「師師魂魄已固,接下來只需熟練運氣,之後跟你修煉並沒有什麼不同。」
傾顏當真只是說說,而且還講的是他最關心的事。凌軒自然是聽的認認真真,生怕漏了一兩句沒聽到。
本來對師師的事還存有疑惑,那些也在被那個臭道士乘虛而入之後瞭解了真相。對於師師,早就沒了恨意,反而覺得愧疚。
如今他只希望師師能快點好起來,因為他以後的日子,也想和她一直在一起。哪怕是和以前一樣平平淡淡的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我記下了,多謝夫人。」
「倒也不用謝我,若非師師如此執著,任誰也幫不了你們。」
「我……明白的。」
「沒什麼要跟你說的,要真有什麼,就好好照顧師師。所有什麼麻煩,隨時回魔界。」
「夫人……」
「別這麼煽情的看著我,又不是生離死別。」
「夫人要走了嗎?」
「你以為這種小把戲瞞得了你家魔尊多久?」
「夫人可是和主上有什麼誤會嗎?」
連師師都看得出來主上對夫人很是緊張,那主上應該不會做什麼對不起夫人的事才對。就算有做什麼,主上都已經親自來尋人,都過了那麼久,夫人也應該沒有那麼生氣了才對。
「沒有誤會。」
「……」
「若想替他說好話就不必了。」
「是。」果然還是發生了什麼,「不知夫人打算去哪裡。」
「四處走走。怎麼?打聽了好號去你家魔尊?」
凌軒有些臉紅,他的確打的這個主意。那次無意中欺騙主上已是萬萬不該,他一直想著做些什麼補償。
不過看這樣子說服夫人回去是不可能了,不過如果能得知夫人行蹤的話……
「想都別想。」
「……」
「小凌軒啊,你可別忘了答應我什麼?要是我知道你偷偷的做了什麼我會不開心的事情的話,我這兒還有許多遊戲可以參考。」
「屬下不敢。」
這幾日他都已經筋疲力盡,再來可不得半身不遂?
「師師那麼溫柔可人,你說會不會有許多人喜歡呢?不如我替她做媒,保證成全一門好婚事。」
「屬下絕對不會洩露半句,夫人請放心。」
凌軒那信誓旦旦的,只差沒拍著胸脯保證了。在認真一點兒瞧,一定看得到他額頭冷汗直冒。
顯然他心裡可有幾大籮筐的話要說,不過在傾顏面前,還是想都不想的好,如果被知道了,她又來一個什麼遊戲的話,那就慘了。
「小凌軒,你是不是很想問為什麼我特別有興致和你一起玩遊戲啊?」
「還請夫人解惑。」
「其實也沒什麼,就你板著臉的感覺和千寒徹月有幾分相似。」
說罷她又揮揮衣袖走的瀟灑,凌軒是坐在那裡愣了許久,終於才明白那句話的意思。
感情他真是被遷怒的嗎?
若是一般人倒還可以抱怨,可那個人的話,除了她之外,應該沒人敢對他品頭論足吧。果然,這招惹上惹不起的人他也只能自認倒霉了。
雖然傾顏性子歡脫過度,總愛玩那些麻煩的遊戲,可她的確是幫了他們很大
的忙。
如果凌軒發現傾顏走的時候還把他們的盤纏洗劫一空的話,那麼這位一一點兒感謝,恐怕會瞬間消失的吧。
成功的躲過那些追兵之後,傾顏倒是清閒許多。正如她所說的那樣,一個計謀如果重複用很多次,一定會被拆穿。
她對誰先找到她的確很感興趣,可是現在不是讓他們找到的時候。在那之前,傾顏還想好好玩一玩,去看看那些有趣的事情。
畢竟這次被逮著,那麼想要這樣無拘無束的折騰,怕是沒什麼機會了。
每經過一個地方就會換上一張臉,或是清純可愛,或者嫵媚動人。或是平凡無比,或是故技重施讓那些人對她敬而遠之。
反正一路上遇到的人多了,那些臉自然也不愁用完。更何況傾顏的演技可是一流,只要她想,頂著陌生的臉立刻就可以變成一個完全陌生的人。
那些全體出動想要找到她的人,恐怕就沒那麼容易了。
曾經有幾次和擒風,秋和擦身而過,他們他們竟然都沒有發現她的存在。這麼成功的演技,也是她可以大玩特玩的資本。
按理說她應該躲得遠遠的,而不是這麼去冒險。不過傾顏很有自信他們絕對認不出她來,越是這樣,對於那第一個能夠找到她的人,傾顏是越來越感興趣了。
最近的江湖不太平靜,能讓那些不拘一格的江湖人士匯聚一地的,除了剿滅魔教,戰爭爆發之外。就只剩下傳說中的武林大會了,對於這種特別的儀式,傾顏可是一直很感興趣。
但去武林大會的路上一定會遇到很多麻煩,而她偏偏又最討厭麻煩。所以在這種時候,能有什麼人一起最好了,用比較友好的話說是搭伙,說的直白一點就是找一個擋箭牌。
傾顏在去飛廉山莊的必經之路的那家客棧等了許久,每天見了許多形形色色的人,還是沒有找到讓她滿意的擋箭牌。
「小白臉,就憑你也敢跟爺爭,活的不耐煩了。」
「放肆。」
聽那粗獷的聲線就知道是平常的江湖中人,在看凶神惡煞的人身後還跟著一些小弟摸樣的隨從。一看就知道是趕著去參見武林大會的,平常人看到他們,躲都躲不及了,誰還敢招惹?
「小令,算了。」
「可是少爺,他……」
「掌櫃的,可還有房間嗎?」
「抱歉這位公子,剛才那間上房已經是最後一間了。」
被叫做小令的男子一聽這話,手中的劍緊了幾分,正欲上前修理那夥人,就被那青衣男子的眼神制止了。
「我們趕了一天的路,可否請掌櫃的行個方便。」
那位青衣公子拿出一錠銀子,掌櫃的一看到錢,為難的看了他幾眼,隨後想了又想,「其實也不是完全沒有,不過那是一位小姐事先包下的屋子。只是到現在都還沒有人入住,不如我去替公子問一下,看看那位小姐是否同意轉讓。」
「有勞掌櫃了。」
的了好處的掌櫃立刻親自上樓,留下那一主一僕在櫃檯前侯著。
從剛才開始,那黑衣男子就開始注意四周,如此謹慎小心的態度,和他於那人相爭很是維和。由此可知他並非不謹慎,只是下意識的不准任何人污蔑他家主子。
一般這樣的人,非富即貴。又這麼輕車簡從,想來一路上應該不會無聊。
「公子,剛才為何不讓我教訓那幾個無恥之徒。」
「出門在外,自當小心行事,不宜與人爭鬥。」
「公子教訓的是。」
「小令,我是都說過你什麼都好。就是這一板一眼的性子,當真是……」
「……」
嘴角掛著一抹微笑,傾顏慢慢飲下杯中的清茶。果然就聽到了掌櫃的上來敲門的聲音,故意遲了一會兒,傾顏才慢悠悠的起身。
雖然知道他為何而來,可這做戲嘛,自當做全套才是。
這次的傾顏易容成頗為柔弱,看著楚楚可憐的大美人。本來她也想裝成一位武功蓋世的俠女,可那麼一來,那些自動送上門來的樂趣可不就都沒了麼。
正因如此,自武林大會的消息一穿出來,傾顏就一直保持這麼一位柔弱美人的形象。一路上也不避嫌,帶著個面紗就「招搖過市」,這果然是很容易引來那些狂蜂亂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