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七回 死了? 文 / 荼蘼亦葳蕤
沒人看清她到底做了什麼,只見清憐身子如同斷線的風箏直直的飛了出去,身旁的千寒徹月眼疾手快的接住了落下的人。抬頭在看傾顏,她竟毫不避嫌的舉著一隻手,而清憐臉上出現了一個甚是駭人的掌印。
「嗚嗚嗚……清憐知錯,還請傾顏姑娘息怒。」
「傾顏,你好大的膽子。」
「魔尊為何生氣?我只不過是旅行魔後的職責,把那企圖登堂入室迷惑魔尊的狐狸精教訓一下而已。」
傾顏說的那是風輕雲淡,抱著已經昏迷了的清憐的人卻是真的生氣了,從他周圍撥動劇烈的氣場可見。如果傾顏在不怕死的說了什麼,他定不會介意送她一程。
「你最好為剛才的事給清憐跪下道歉。」
「哼。」暗自施力把清憐震暈,沒了礙事的人,傾顏也懶得和他多說廢話,「千寒徹月你以為你是誰?竟有資格對我頤指氣使?」
放下,不,準確的說應該是扔下清憐,千寒徹月一步步的走向傾顏。此刻的他猶豫修羅,就連千寒希陽都忍不住替傾顏擔心起來。
他還從未見過誰敢這麼對他那位皇兄這般說話的,便是說了一句半句他的不是的人,怕都已經不在人世了。而傾顏這是把別人一輩子都不敢說的說完了,還幾次三番不要命的激怒他。
後果真是……
「本尊倒是不知你膽子竟然大可許多。」
他以為傾顏是不一樣的,畢竟在清憐聽到他說要立她為魔後的時候,也是掩藏不住的激動。所以他才沒有那麼做的,即便他心裡對清憐有特別的感情。
而今日,她卻看到了傾顏和其他女子都一樣的一面,心裡有些失望。那一刻似乎清憐的事已經無關緊要,他只想從傾顏口中聽到對剛才之事的否認。
「魔後是說給別人聽的吧,你不過就是想要沉霧草,若是沒有那東西,魔尊只怕對我這種人不屑一顧吧。」
「……」
掠影終於明白為何自家主子會做這樣的決定,原來是因為那個。而千寒希陽卻是一愣,隨後同情的看著傾顏。
說來,這一場千寒徹月自導自演的鬧劇,最後被傷的最深的都是傾顏。如果他突然改變主意,這已經頂著魔後之命許久的傾顏日後怕只能孤獨終老了。
碧綠的瓶子在空中劃下一道拋物線,穩穩的落到千寒徹月面前,他一抬手便接住了。
「這是沉霧草藥丸。」
「你……」
「魔尊若是不信,大可讓你那位神醫朋友驗上一驗。」她越走越近,只是卻是走向大門那邊的,「這些時日有勞魔尊照顧,沉霧草已奉上,從此以後你我各不相欠,傾顏這便告辭,不打擾魔尊與仙子共續前緣。」
清冷的聲音讓人不得不相信她所說的話,若不是那人毫無表情,掠影幾乎要以為她是愛上了魔尊,這才對清憐如此惡劣。
其他兩人想什麼,他是不知道的。不過千寒徹月第一反映便是「各不相欠」,心裡頓時一驚,這不就是說他們以後在沒聚在一起的可能?
以前總說是為了沉霧草,如今得到了這東西,他卻沒有絲毫喜悅。眼睜睜的看著傾顏走過他的旁邊,千寒徹月伸手用力一拉,那人的身子便如同陶瓷娃娃一般倒了下來。
還來不及把心中醞釀的話說出口,身體便先她一步側身接住了傾顏,隨後傳來一金屬物體落地的清脆聲。
「啊!」
「!!!」
「……」
比起其他兩人,千寒徹月看到那傾世之容時顯然淡定許多。
「這這這,傾顏小姐竟然……」
「哇,嫂子你沒事吧。」
若是傾顏還醒著,一定會覺得她沒白疼千寒希陽。不過現在,她是什麼也聽不到的。
經千寒希陽這麼一提醒,他才發現什麼地方不對,從剛才開始,他就沒有感覺到傾顏體內的氣息流動。毫不猶豫的伸出輕微顫抖的手試了試她的鼻息,隨後眼裡出現了讓人極度恐懼的瘋狂。
一言不發的抱著傾顏消失在殿外,他們在看的時候,大門已經關上。掠影認命的抱起一旁的清憐先離開了,他總不能讓貴客醒來還發現自己被扔在地上把。
千寒希陽卻是一動不動,隨後坐在院中石凳上等著。剛才千寒徹月眼裡除了瘋狂之外的東西被他看見了,這次,只怕傾顏是凶多吉少。
看著床上那張勝過清憐許多的臉,千寒徹月一點兒都不感到高興。他明知那人身受重傷,卻還離開兩日,本來今日看她無事倒也放心了。
卻不想竟是迴光返照,這才沒多一會兒,她便沒了呼吸。
若是其他人也就罷了,可一個凡人若是沒了呼吸,魂魄又不在體內,那麼就只有一個可能。
她已經死了。
別人能不能接受這個結果他不知道,不過他是一定不能接受這樣的結果的。剛才那人還活生生的對清憐趾高氣揚,現在卻這麼躺在這裡,騙誰說她死了呢?
不過他心裡清楚得很,傾顏倒下的那一刻,他的心被重擊一下,呼吸停了許久,現在,他還被這丫頭騙了。
隨手招來一個光球包圍傾顏,千寒徹月轉身出門吩咐了侯在門外的千寒希陽幾句,便離開了。
在進來看到無聲無息的躺著的人,他便知道千寒徹月此行是要去什麼地方了。
冥府幽司。
但凡要轉生的魂魄都會出現在這裡,無論是仙妖,還是人神。
儘管心裡不願意接受那人就這麼死了,千寒徹月還是來了這裡。要知道如果晚來一步,那個人的魂魄去投胎了,那麼即便在找到她都沒什麼用了。
「來者何人,竟敢擅闖冥府幽司。」
「千寒徹月,求見冥府帝君。」
「原來是魔尊。」看守入口的鬼差向千寒徹月一行禮,恭敬的說道,「不知魔尊想要見哪位帝君?」
「執掌輪迴。」
「原來是檀幽帝君。」外界自是不知冥府幽司這種種區別,可他們自己卻是清楚的不會記錯的,「魔尊請稍等,待屬下前去通報。」
「嗯。」
這裡本是別人的地盤,他來到如今確實沒有人冒犯於他,心裡很想快些知道結果,千寒徹月還是難得的耐著性子等候。
即便只是如此妥協,已是讓人大跌眼鏡。
「哦,你說的可是魔尊千寒徹月?」
「是的。」鬼差規規矩矩的跪在殿下,「屬下以為,這天地間除了那個人自己,怕是沒人敢假冒魔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