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回 誤入迷霧 文 / 荼蘼亦葳蕤
看來若是無人代領,只怕進去了也是自顧不暇,更別提在這吃人的靈霧之中尋找沉霧草了。
暫時不進去,並不代表以後也不會進去。如果在兩天之內找不到其他辦法,便是硬闖他也會闖進去奪得沉霧草。
透過靈霧,傾顏看到了那個站在營帳前的男人。
一身暗紫色長袍,期間鑲嵌的銀色花紋頗為好看,像是什麼古老的字,腰間流蘇玉墜閃爍別樣光芒,便是不識貨的也知道那是珍貴的寶物。髮色如墨,銀色花紋的髮帶飄散其中,不知名的髮飾搭配著髮帶上的珠子在陽光之下格外好看。
面容也是世間難尋的俊美,只是那臉上的冰冷,毫無溫度的幽紫眸子,卻是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樣。渾身氣度非常,便是這麼站在那裡,也盡顯王者睥睨天下,傲視眾生的超然姿態。
此人當真奇妙。
似察覺到傾顏的目光,那人朝著迷霧裡看了一眼,大概因為沒看到什麼,便收回了視線。他倒也沒在那裡停留多久,大概一盞茶之後便一轉身消失在迷霧前。
「呵呵……」
傾顏一笑,也是轉身離開了。
本以為還要費一番功夫,沒想到那人倒是自給兒送上門來了。這可不就是「冤家路窄」嗎?
既然對方沒什麼動靜,傾顏也倒是沒打算搭理他們。堂堂魔界至尊紆尊降貴來這荒涼之地,又在此地待了一日,自然是對沉霧谷有所求的。
她是不慌不忙,只怕某些人卻是開始著急了。
今晨靈霧浮動,顯然就是有人闖谷,不過想也知道,他們定是吃了苦頭的,如今才這麼安靜。以靈霧波動看來,闖谷之人不是昨日那人,若是他的話,傾顏怕要失望了。
「少主,那孽種逃入了沉霧谷範圍。」
「什麼?」
「少主,魔尊下令不許任何人私自靠近沉霧谷,我們現在應當如何?」
「魔尊此刻便在沉霧谷外,我等不可冒犯。」被稱為少主的綠衣男子一咬牙,「算那孽種運氣好,我們走。」
「少主息怒,那孽種逃入沉霧谷,自是沒有活著的可能。就算他活著出來了,違抗魔尊之命,自是必死無疑。」
「哼。」
一群穿著五顏六色華服的人氣沖沖的離開了,而他們口中的「孽種」,此刻卻是因為受了他們一擊重擊,憑借那力量竟是越過了沉霧峽谷。
不過也在剛過沉霧峽谷便急急的墜落下來,在地上滾了幾圈便昏死過去了。
被那隻大鳥壓在身下的一團會白色的小東西費勁的爬了出來,看到遍體鱗傷的大鳥不動了。試著推了幾下那比她巨大上許多的身體,見他還是不動,小東西嚇得渾身發抖。
「大鳥,壞鳥,死鳥……呸呸呸,你不會死的。你快給我醒一醒呀,在不醒過來他們就要追來了。」
雖然因為那群人窮追不捨,她才沒被那只叫做煉心的漂亮的大鳥給吃了。現在看到他這樣,小狐卻是害怕的很。
雖然他總是說要吃了她,可是好幾次他都可以扔掉她自己離開的,他卻沒有,甚至在好幾次小狐被追兵逮到,煉心還會和他們大打出手。
那時候小狐才知道,煉心一直躲,一定是受了重傷。否則以他的脾氣,怎麼可能逃走呢?
其實小狐不知道,煉心避而不戰,也是因為她。
若是以往被這麼追趕,他一定會和對方一戰,直到那些人全部灰飛煙滅為止。可是因為帶著一隻又弱又笨的小狐狸,他沒辦法那麼做。
那些人,特別是魔族中人的手段,他是比誰都清楚的。小狐狸落在他們手裡,一定會被折磨得生不如死。
也許是因為這只笨小狐已經被標上「煉心的食物」的標籤,所以一想到別人要染指他,煉心心裡就會很不舒服。
「咳咳……吵死了。」
「嗚嗚嗚,你還好吧,有沒有怎麼樣?」
「這裡……這是……」煉心突然激動起來,覆蓋著漂亮的羽毛的身子擋在小狐面前,防備的瞪著傾顏,「笨狐狸,快逃。」
「啊!」小狐搞不懂了,可是就算不明白,他也不會逃跑的,「不,我不走,我走了你怎麼辦!」
煉心在他快死的時候好幾次救了他,現在這個樣子,他怎麼可能一個人離開。
「笨蛋,還不走我立刻就吃可你。」
「那你就吃吧,雖然我知道自己很弱,可是總歸修煉了千年。說不定我的內丹可是幫你。」
小狐又膽小怕事,又笨又弱的,有什麼風吹草動立刻就怯生生的躲到他的背後,聽到自己要吃他,嚇得身子篩糠似的。這個時候她卻如此堅定,一雙很漂亮的狐狸眼睛認真的盯著他看。
好像煉心讓她自己把內丹取出來,他都會乖乖的照做。
對上那真誠的眼睛,煉心別過了頭。他知道那隻小狐狸又笨又傻,可是他卻是真的對他好的。
看著他那堅持的樣子,煉心歎了口氣。隨後集中精神抵抗周圍慢慢靠過來的靈霧,笨笨的小狐狸只知道煉心沒有叫她離開了,心裡高興得很。
看著煉心一臉凝重,法力低微的小狐自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不過她還是閉嘴乖乖的待在煉心身邊,不再出言打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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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次察覺沉霧峽谷以內的靈霧震動,傾顏頗為驚訝。因為這兩日那沉霧谷外的魔族不止一次的試探攻擊,企圖闖進來,可都沒有震動過沉霧峽谷以內的靈霧。
好奇之下,傾顏來到了靈霧震動的地方,結果就看到了已經奄奄一息的一隻特別的鳥,還有被他護在翅膀下已經暈暈呼呼的一直髒兮兮的小狐狸。
看著這兩隻,有趣一詞在她腦海裡轉了一圈。一捲衣袖,便把兩隻小東西帶走了。
乍看之下便知那隻大鳥傷的很重,可仔細檢查才發現他身上的傷口幾乎道道斃命,看來出手之人定是不希望他能活下去了。若是讓人遍體鱗傷,怕是早就死了,他卻撐了下來,倒是有些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