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五十四章 :欲說還休最是妙 文 / 豬寶寶萌萌噠
「紫嫣,這是怎麼了?」龍非然剛好去她的房間尋她,見她不在,正關上房門,卻見她被秀清給背了回來。
「沒事兒,陛下,臣妾只是不小心崴了腳而已。」程悠若強撐道。
說實話,現在她的腿的確很疼。但是沒有辦法,這點兒偽裝還是要有的。不然豈能讓龍非然更加心疼?
「小主還說沒事兒呢,腿都斷了!小主就是好性子,既然陛下都問起了,為何不和陛下說……」
「多嘴!」程悠若輕斥一聲,打斷了她的話。
轉而忙對龍非然道:「陛下聽了秀清的話可千萬不要多心。秀清最是口無遮攔的!」
忽然嬌然一笑,道:「陛下,秀清已經背了臣妾一路了,她這小身子骨兒,哪能禁得起臣妾的重量呢……」
龍非然可是難得見到她如此主動,因而什麼事情都拋到腦後兒了,忙在秀清背上將程悠若接了過來,橫抱在懷中,回了西廂房。
「秀清,你幹嘛撅著嘴一副死悶的之相?我說你幾句,可是委屈了你不成?」西廂房內,程悠若被龍非然放到床上,見秀清撅著嘴,一副不高興的樣子,便趁勢道。
龍非然順著程悠若的話看去,果然見到秀清一張嘴撅得都能掛上一個油瓶了!
「秀清,到底怎麼回事?你但說無妨,不要聽你家小主的。」龍非然道。
秀清卻是連連搖頭,道:「小主不讓奴婢說。」
「秀清,你下去吧,這裡沒你的事情了。你也累了,回去好好休息。」程悠若忙道。
「紫嫣,你打斷她幹什麼?你這腿都這個樣子了,不可能是不小心摔倒的!」龍非然道。
忽而鄭重的看著程悠若,道:「不要瞞著朕,什麼事情,朕都會為你做主的。」
這話說得,的確是動人心弦,程悠若聽在耳中,心想,如果和龍非然並沒有這殺父之仇在、並沒有遇到龍陵夜在先的話,或許還真的會為龍非然而動心。但是,很顯然她不是那種剛剛穿越過來的,什麼都不懂的、見了個溫柔皇帝就被迷得七葷八素的菜鳥兒。
「小主,你就和陛下說嘛!陛下這麼疼愛小主,一定會為小主做主的!」秀清恰到好處的插嘴道。
「滾出去!」程悠若忽然沉聲訓斥道。
她還從未對秀清說過這個「滾」字。
秀清一時聽著,也分不清到底是真還是假了,只覺得此時心裡特別難受。便是委委屈屈的哭了起來,道:「小主,你說過你會把奴婢當人看的,小主一直對奴婢很好,還從未對奴婢說過『滾』字……」
見秀清哭得傷心,程悠若心裡也是不好受。但是這個時候也不能當面和她解釋什麼,只好道:「要你多嘴?好了好了……別哭了,以後只要你乖乖的不多嘴,小主保證不再凶你就是。快下去吧,別在這裡擾了陛下的清靜。」
秀清也只好哭著,推門而出。
她這一哭,倒是哭得恰到好處,完全把龍非然的好奇心給勾起來了。而且,看到程悠若摔斷的腿,也是更加心疼。
恰好張太醫已經過來為程悠若醫治,龍非然便道:「且先讓張太醫給你好好瞧一瞧,朕出去處理些事情,等會兒再過來看你。」
「小主這腿怎麼摔成這樣了?是誰如此害小主?」張明軒便給程悠若接骨,邊道。
雖是為了轉移程悠若的注意力,但是看到,程悠若的額頭上還是不住的流著冷汗。但是,她就是一句疼都不說。
「卡——」程悠若只聽到一聲脆響,便是一陣刺骨的疼痛傳來!是張太醫再以最簡單、最迅速,也是最疼痛的方式,幫她接骨。
真是不禁暗想道:「華曦月,要是這樣還不能扳倒你的話,我不如直接撞柱去死!」
「小主,可是疼得厲害?」張明軒關切道。
程悠若只是咬著牙點點頭,卻仍舊是不說一句話。因為她害怕一張口,就會疼得叫出來!這一陣余痛,簡直要比得上凌遲處死了!
「小主且忍一忍,微臣這就給小主敷藥,上了藥,疼痛便會緩解許多了。」張明軒說著,便給程悠若的腿上上藥。
因為是臣下和主上的關係,再加上男女授受不親,因而也不敢看程悠若的腿,只是別著頭,憑著感覺在摸索著上藥。
程悠若被他囉囉嗦嗦的行為弄得沒有耐心,道:「張大人,算我求你了,你可別再這麼別彆扭扭了。你既然要上藥,不看清楚了地方你怎麼敷藥啊?敢情現在疼的人不是你了!你還是直接用你的眼睛來看吧,別用你的手了。」
張明軒卻像是忽然觸了電一般,急忙收回手來,慌忙跪地道:「微臣冒犯,懇請小主責罰!」
程悠若都要被他氣得吐血了,道:「張大人,你就算要讓我責罰你,你也先把藥給我敷上再說啊!難道你是故意的,就想要看我這麼疼著?」
「微臣不敢。」張明軒只要壯著膽子,直接用眼睛看著位置,給程悠若敷藥。
其實他怕得不是龍非然,而是龍陵夜啊!不久前剛從煞那裡聽說,這女人,可是九王爺心尖兒上的人,是唯一一個可以留宿在九王爺寢殿的女人。聽了如此這般,他哪敢再有什麼非分之想啊?因而不得不將他之前對程悠若提起的種種好感,瞬間拋出到頭腦之外!
但是,似乎心裡卻並不能徹底拋除。心裡有鬼,所以與她想處的時
候,總是不能做到「君子坦蕩蕩」。程悠若總算看著張明軒在一副游離狀態下,把她的藥給敷上了。好在位置倒沒什麼錯處,藥膏的調配組合和塗抹的具體地方,她也不太懂,也只能這樣了。
「張大人,近日太醫署只怕會有大動靜了,你可要盯準了秦太醫。我不妨和你直說,不出明日,他一定會跑。」程悠若看著四下無人,便低聲道。
張明軒眼中現過一抹喜色,還有些驚訝,心裡不免想著,這女人做事也太迅速了些!而且見她說得如此肯定,也知道此事,必成。不面又是對程悠若佩服得五體投地。
索性也就直接說出來,道:「小主神機妙算,微臣佩服。」
「你可別再忽悠我了,盯好了他就是。」程悠若道。
若說是在平時,或許華曦月還能沉得住氣。但是現在看來,因為龍非然這一番讓她代為打理後宮的決定,使得華曦月整個人都處於神經緊繃的狀態。哪怕只是一件小事情,都足以讓她心內忐忑不已,未經處理,絕對不得安生。
所以秦太醫現在可是太危險了。顯然他只是華曦月的一把槍,華曦月用他的時候,他便是殺人的好工具,因其得心應手而深得寵愛。但是一旦出了問題,華曦月就會毫不猶豫的把這把槍扔掉,甚至是直接摧毀。
月華宮內,華曦月跪在地上,一臉委屈。她的面前,便是沉著一張臉的龍非然。
「臣妾記得,初入宮侍奉陛下的那一天,陛下說過,一定會對臣妾好,在這後宮裡,絕對不會讓人欺負了臣妾去。可是現在陛下卻是為了王紫嫣這麼一個剛入宮的人,就來挑臣妾的不是。氣勢洶洶的,進來便問臣妾的罪,可否想過臣妾是否是被冤枉的呢?」華貴妃說著,已經嬌滴滴的流下眼淚兒來,樣子看起來要多哀戚有多哀戚。
然而龍非然卻是毫不動容,仍舊是沉著一張臉,道:「愛妃何出此言?朕只不過說了句珍貴人的腿摔斷了,朕心情不好,過來瞧瞧你,你何故嚇成這樣兒?」
華貴妃一下就愣住了,這一聲抽泣就哽咽在了喉嚨裡。
她忽然覺得,面前的皇上很陌生,陌生到她好像從未熟悉過一般。
「愛妃……」龍非然起身到得華貴妃面前,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道,「你怎麼就不明白,朕是皇帝,三宮六院實乃再正常不過。今日有個王紫嫣,明日還有可能有個劉紫嫣、陳紫嫣……愛妃若是繼續如此善妒下去,這後宮如何能安?朕的心裡又如何能安?這件事情,朕暫且不追究你,但是往後,希望你再不要有如此舉動了。」
華貴妃還想要說些什麼,但是龍非然已經不給她這個機會。跪在地上,聽著龍非然的腳步漸漸走遠,直到他出了宮門,她再也聽不到他的聲音,這才怔怔地緩緩起身。他說她「善妒」?居然在這個時候,說她「善妒」?
難道他是今天才知道的嗎?曾經在陸元夕壽宴之時,她只因一個小婢女偷看了他一眼,便下令掌嘴。可是他當時,卻只是抿著嘴笑,似乎覺得她的「善妒」,反而更讓他喜歡。
可是現在呢,他連原因都不問,打心眼兒裡認定了是她去害王紫嫣,甚至開始和她耍陰謀了!她的額頭也破了,為了讓他看到了心疼,她一直都未做處理,任由污血結痂。可是,他卻根本連問都沒問。他不可能沒看到,只是懶得問。
「娘娘這是怎麼了?」瑾瑜剛從御膳房回來,看到華貴妃自己一個人癱坐在地上默默的流淚,可是嚇壞了。從小小姐就是剛強的性格,什麼時候也沒自己躲起來哭過。凡事惹到她的人、讓她不如意的事,她都有本事去處理,而且絕對不會手軟。怎麼現在看起來,卻是這樣的無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