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二十七章 :佳節,花燈之下藏素槁 文 / 豬寶寶萌萌噠
抬頭便看到王逸一臉的愁苦,一時也是不能再追問什麼。因為她知道他本是不願意這麼做的,但是因為對龍陵夜絕對的忠心,所以使得他不得不狠下心來,親手將這些忠心的家僕推向絕路。
「「王伯伯,我對不住您。」看著王逸這張經歷了喪女之痛,彷彿瞬間蒼老的面龐,程悠若由衷道。
「傻孩子,這怎麼能怪你?聽王伯伯的,切不可將這些事情都攔在自己的身上。這都是時勢使然,即便他們要怪,也怪不到你的頭上去。這些人都是忠心的,他們也知道自家老爺苦衷,要怪,他們也只會怪這無情的世道罷了。」
王逸重重一聲長歎,道:「今晚,也只能你隨王伯伯一起,將他們親手安葬了。」
翌日,府上傳言的病弱小姐,忽然間身子骨兒就好了起來,而昨日的簡單下葬的人,據說是小姐的貼身丫鬟。還有一件奇怪的事情,那便是三十多個家丁僕婦忽然間消失不見,有的是被管家派去了莊園做事,有的則是告老還鄉。
雖說僕人們茶餘飯後談起,都覺得甚是奇怪,但是誰又能參透這其中的玄機呢?重要的是,自從小姐身子骨兒好起來之後,老爺似乎格外高興,一日裡就打賞了全府上下兩次。
十五元宵佳節,府中自是張燈結綵,但是在王家小姐的院落中,卻是不見一點兒喜慶之象。程悠若本是擔心王尚書一人又要開始思念女兒,因而便讓廚院將晚飯擺在王紫嫣的房中,邀了王尚書來共進。卻不想王尚書在這房中,便是總覺得王紫嫣的魂魄還在此,因而兀自對著空曠的房間獨酌,嘴裡還不斷的和自己的女兒說話。
程悠若幾次給他夾菜勸他吃一些,他勉強嚥了幾口,卻還是悲從中來,不能自已。
「王伯伯,不然我明日還是搬出去吧,實在不宜住在紫嫣姐姐的院落之中。」程悠若道。
「也好」,王尚書一聲長歎,道,「這房子昨日剛去了人,便讓你住在其中,也是委屈你了。為了大計,卻也只好如此。如今府上都知道你是王家小姐,即便換個院落,倒也無妨。便說是死了綠芍,你不忍心住在其中吧。」
其實住在這裡,程悠若倒是沒覺得的有什麼害怕的。畢竟哪怕這世間真的有鬼魂,王紫嫣也是不會害她的。只是覺得自己住在這裡,未免有些冒犯了王紫嫣的在天之靈,再加上王尚書每每過來看望自己,總要想起他的女兒來,觸景生情。
昨日是為了今天做久病痊癒的王紫嫣,因而不得不住在這裡,如今以綠芍死去之故,還是搬回先前的小院兒更方便一些。
「王大人,人死不能復生,你還是看開一些吧,總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
門口,忽然響起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王尚書和程悠若都是一怔,向門口看去,果見是龍陵夜負手而立。
王逸忙把龍陵夜迎了進來,又是拿了程悠若的手爐來遞給他。
龍陵夜卻是一擺手,笑道:「本王何須這些?倒是王大人,你這兩天日漸消瘦,也要注意自己的身體。」
程悠若也不知自己怎麼忽然之間這麼敏感,見龍陵夜不接這手爐,還以為是自己之故。因而從王尚書手中奪了手爐過來,道:「王伯伯,許是拿個新的過來,王爺就用了。」
王尚書還在悲痛之中沒回過神來,哪能聽出程悠若這話裡酸溜溜的味道?因而想也沒想,便問道:「王爺,下官再去拿一個?」
龍陵夜一擺手,道:「你也糊塗了?」
王尚書一愣,隨即便是反映過龍陵夜的意思來,大覺尷尬。看了程悠若一眼,道:「你這孩子平日裡也不敏感,今天這是怎麼了?見到王爺,不高興嗎?」
「許是王爺與大人有事商談,程悠若不便在此逗留,恰好外面在放花燈,我出去看一看。」程悠若向龍陵夜福一福身,恭敬,卻又疏遠。
「此時不宜亂走」,龍陵夜道,「還是坐下吧,況且外面冷得很。」
「不勞王爺掛心。況王爺也可放心,我絕不會出府去的,只爬在牆頭看一看。」程悠若言罷,並不等龍陵夜的回應,便出了房門。
王尚書自然看出程悠若這是在和龍陵夜鬧彆扭,而箇中原因,他也能猜到一些。畢竟程悠若乃是龍陵夜的女人,但是現在龍陵夜卻是要把她送進宮裡去。
「王爺」,許是吃多了酒,竟是斗膽勸說道,「下官看程悠若姑娘對王爺一片癡心,自是不願意進宮去。下官斗膽,想讓王爺再考慮考慮,不然,換成別人?」
「別人?」龍陵夜一聲苦笑,道,「王大人,你要不是吃多了酒,就是當真糊塗了!龍非然看上的是她,一心也認為她便是王紫嫣。換成別人,豈不是還要再重新謀劃個身份?重要的是,換成別人,龍非然也未必感興趣。」
「只是……」一想到自己親生女兒已經離世,如今程悠若也要入宮,王逸一時心內極為不捨,索性咬咬牙,繼續爭取道,「只是程悠若姑娘畢竟是王爺您的人,想必已經不是完璧之身了吧?況且王爺的東西,向來也不能讓別人去碰的,如何能便宜了龍非然?王爺,還請三思吧!」
對他今天的囉哩囉嗦,龍陵夜難得沒有發怒,反而還是很有耐心的向他解釋道:「這些都不是問題,本王自有辦法。江海可以為她的身子復原,至於服侍龍非然……哼,你說得沒錯,本王的東西,即便不要了,也輪不到他龍非然來碰!」
「王爺的意思是,程悠若姑娘不必真的服侍龍非然?」意識到的這一點,王尚書的心總算放下了一點兒。
「江海已經研製
出了迷藥,迷倒區區龍非然,再容易不過。」龍陵夜道。
王尚書這才放下一臉擔憂的神色來,緩緩點頭,長舒一口氣。
「不知王爺前來,有何吩咐?」這才忽然想到,龍陵夜還未說此行的來意,就聽他在這裡一直求情了。不免覺得詫異,心想王爺什麼時候如此有耐心了?而且還難得的和他說得這麼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