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零一章 :心軟,想忘不能忘 文 / 豬寶寶萌萌噠
「秀清!」程悠若忙止住秀清,道,「有我在,我不會讓任何人羞辱你。」
「姑娘,奴婢賤命一條,沒什麼可怕的。奴婢就算死,也不能讓她如願,不能讓她侮辱了姑娘去。」秀清說著,扔起已經脫下的外袍,直接甩在了陸芷溪的臉上,道,「你看看,可有你的東珠?」
陸芷溪已是氣得胸口劇烈起伏,活了十八載,還沒見過這麼膽大不知羞恥的女人!
一把將秀清的衣衫扯下來,怒道:「不必脫了!誰偷了東西會放在自己的身上?你又不是傻子?本妃自然也不是傻子!小婉,衝進去搜!」
陸芷溪給小婉使了個眼色,小婉立刻衝了進去!
「住手!」李嬤嬤一聲高喝,卻是根本攔不住小婉。
此時小婉距離房門最近,已經衝入了正房之中,直奔內室而去!
程悠若還沒反映過來怎麼回事兒,就見小婉已經直接衝向龍陵夜的繡像,扯了下來,扯得碎成了兩半!
程悠若心內一沉,幾乎踉蹌!
萬萬沒料到她們是為了這繡像而來。難怪這條狗像是瘋了一般,直接衝向了那張繡像,根本就沒給她反應的機會。
看到龍陵夜的繡像裂成兩半,掉落在地上,程悠若原本是不屑的眼中,此時已經聚了些許狠意。
眼睛一瞇,看向陸芷溪,道:「有些東西,你碰不得,碰了,就要付出代價。」
看到程悠若眼中,竟是已經迸出殺機來。陸芷溪嚇得連連後退,卻還是嘴硬道:「既是搜房,有些損傷也是難免的,你又何必那麼放在……」
卻是未及說完,便已經被程悠若一巴掌打在了臉上!
「莫憐心!」陸芷溪再也裝不下去了,捂著自己的半邊臉,大喝道,「你敢!」
「我有什麼不敢的?」說著,已經又是一個耳光,扇在了她的臉上!
「娘娘!」小婉從房中衝出,扶住了陸芷溪。
程悠若看向這條狗,手中的匕首已現。身手極快,拉過她的手,幾乎是在一眨眼的瞬間,便砍掉了她的一根食指!
「啊……」小婉疼得握住自己的右手,連連慘叫。
陸芷溪此時已經嚇得說不出話來,只是連連後退,而且在找機會逃走。
眼睛一掃,忽然看到李嬤嬤,忙道:「嬤嬤……她她……她瘋了!她瘋了,你快拉住她,快拉住她啊!」
李嬤嬤也是心內擔憂,卻並不拉住程悠若,因為她知道,程悠若沒有瘋,她正常得很。只是因為有人觸犯了她的禁忌。
「姑娘,消消氣兒吧……想必小婉也不是故意的。況且姑娘妙手,再繡一幅,也是一樣的。」李嬤嬤跟在程悠若身側,勸說道。
卻見程悠若眼中寒光一閃,隨之而來的,是身子迅速向前衝出,已經拽住了陸芷溪的手!
手起,刀落!
卻在匕首就要砍下她手指之時,手腕卻被人生生捏住了!
抬頭看去,便迎上了一雙深湖般的眼睛。
「你瘋了?」龍陵夜緊鎖著程悠若的眼眸,眼中,卻是隱忍著的些許苦痛。
他也知道程悠若懶得去和陸芷溪計較,若不是陸芷溪做得太過分,她是斷不會有這樣的舉動。但是畢竟剁人手指,作為一個女人來說,也是太狠厲了一些。
「王爺……她……她……她要殺了妾身哪,王爺要為妾身做主啊……」陸芷溪見龍陵夜攔住了程悠若,又是說她「瘋了」,便是心內大喜,以為這次總算抓到了機會。心內大喜,面上卻是哭得梨花帶雨,拉著龍陵夜的衣袍,便柔柔弱弱的說著。
「她沒有要殺你,她只是要剁你的手指。」龍陵夜糾正道。
陸芷溪愣了愣,一下子不明白龍陵夜的意思了。卻也並不放棄,繼續委屈地哭著:「妾身都被這瘋婆娘嚇怕了!哪知道她是要幹什麼啊……妾身自幼被兄長呵護著,哪裡見過這等凶神惡煞之人……王爺一定要為妾身做主啊……」
「怎麼回事?」龍陵夜懶得理陸芷溪,只是看向程悠若,問道。
程悠若卻只是怔怔的看著他,腦海中反覆重複著他的那句:「你瘋了?」
瘋了,真是瘋了……
看著他的臉,忽然發現,自己已經陷得太深太深。照這樣下去,她害怕終有一日,她會溺死在其中,根本掙脫不出來。
手垂落下來,匕首掉在地上,只是盯著這把匕首看。這把匕首,原本是她打算用來去殺龍非然的,此時,卻在做這等傻事。
「王爺……她砍了奴婢的手指……她瘋了,她真的瘋了!王爺,快把這瘋女人關起來啊,不要讓她害了別人!」小婉也是跪地哭求著。
卻是被龍陵夜一腳踢開,沉聲吩咐道:「李嬤嬤,把這賤婢待下去,杖責八十。」
「八十……」小婉嚇得整個人都癱住了。杖責八十,她還有命在嗎?
「娘娘,救我啊娘娘……」情急之下,自然只能向自己的主子求救。
陸芷溪自然是要救她的,畢竟只帶來了這麼一個心腹。便是繼續搖著龍陵夜的衣袍,哭得脆弱不已,苦求道:「王爺,小婉只是說話莽撞而已,她只是被嚇糊塗了。求王爺看在妾身的份兒上,繞過小婉吧……妾身如果連自己
貼身丫鬟的性命都保護不了,還有什麼臉面活著啊……如果小婉死了,妾身只怕也會自責而亡啊……王爺……」
龍陵夜聽得心煩,再加上忽然想到了什麼,便是道:「罷了罷了,看在愛妃的份兒上,就暫且饒了她。」
陸芷溪喜極,連連謝恩。
看著她這一番虛偽的脆弱,程悠若只覺得一陣反胃。
陸芷溪不算什麼,並不足以對她造成任何影響。讓程悠若感到害怕的,是這類人,是這帝王之家,姬妾萬千之間的醜陋算計。
看向龍陵夜,也知道,他誓要為王的啊……而他想要做的事情,還沒有什麼是做不到的。今日之事,僅僅是一個開始。而在對於她愛的人,她只想要完完全全的佔有。為了利益、為了目的,她可以去爭奪、去算計,但是如果只是因為愛,她卻絕對不願如此。絕對不願這份愛中,沾染了這些不必要的雜事。
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
這才是她心底裡真切希望的,與龍陵夜之間的感情。
但是現在看來,她的確需要冷靜一下……
並不是因為其他任何事情,只是因為,她必須要看清她自己。或是說服她自己妥協著繼續,或是,直接放棄。
「到底怎麼回事?」龍陵夜追問一句。
程悠若抬起眼眸,盯著他的眼睛,道:「你不是問我是不是瘋了嗎?對,我是瘋了。但是,似乎是時候清醒過來了。」
言罷,繞過龍陵夜,怔怔的向院外走去。
「你去哪兒?」龍陵夜看她竟像是要向山下的方向走,不免有些急切。
「王爺……你一定要為妾身做主啊……」陸芷溪又是抱著他的腿哭。
哭得他心內一陣厭惡。看向李嬤嬤,道:「怎麼回事?」
「王爺……這……是側妃娘娘說秀清偷了她的東珠,便帶著小婉過來要搜秀清的身,後來,又變成搜姑娘的方間……」
龍陵夜腿上一用力,甩開了陸芷溪,向程悠若房內走去。
剛一進門,便看到,那幅繡像,碎裂成兩半,躺在地上。
「王爺,姑娘先前倒還是以禮相待,但是小婉扯碎了這畫像,她就……」李嬤嬤垂首在龍陵夜身後,小心稟報道。
「什麼叫以禮相待?王爺,她還打了妾身的耳光……王爺你看,妾身的臉都腫了……」陸芷溪指著自己的臉,哭得愈發委屈。
龍陵夜卻只是不耐煩的瞥了她一眼,目光不願在她的臉上多停留片刻。
卻是自己上前去,撿起了這幅繡像,小心的捲好。看了看面前空蕩蕩的牆壁,半晌,回身道:「今日之事,就此了結。芷溪,自此之後,你不要再踏進這青蕪院半步,如若有違,你的下場,一定會比你想像得還要慘。」
「王爺……王爺……你要為妾身做主啊,真的不是妾身的錯……」陸芷溪又拉住龍陵夜的腿,不讓他走,繼續用她那百試不爽的哭功。
龍陵夜眼中精光一閃,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俯下身去,在她的耳邊道:「放心,本王也不會來。」
陸芷溪一怔,瞬間止住了哭聲。看向龍陵夜,眼中現出一抹喜色,帶著濃濃的襲擊,問道:「真的?」
龍陵夜卻只是揚著一絲晦澀莫名的笑意,拂袖離去。
陸芷溪忙擦了擦眼淚,慌忙的跟了上去。
一時眾人都慌慌張張的散去,害怕被龍陵夜抓住了責備,哪敢多做逗留?
只剩黎秀清一人站在青蕪院的院中,看著他們離去的身影,發出陣陣冷笑。
陸芷溪,你還以為你抓住了他的心麼?別做夢了。能抓住他的心的,只有莫憐心一人而已。而你,是快死的人了。
奇怪的是,對莫程悠若佔據龍陵夜,她似乎並不排斥。反而覺得,這世上,只有她,才配得上龍陵夜。
莫程悠若是那夜空中的雲朵,可以緊緊擁抱著月亮;而她,注定是一顆再渺小不過的小星,只能遠遠的遙望著月亮,但是感受著它的光輝,就已足矣。
冬日黃昏的山上,冷風瑟瑟,程悠若卻是並不覺得冷,只是覺得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