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魂穿,幸得貴人助 文 / 豬寶寶萌萌噠
天一國帝都,臘月十九
北風呼嘯而過,陰霾的天空散落著白茫茫的雪,籠罩著整座城,也許是因為入了臘月的緣故,雖然正值晌午,可是街上的行人卻稀稀落落,略顯冷清,偶爾有幾處人影,卻也是腳步匆匆。
程悠若顫抖的拿著那張休書,上面字字如冰錐刺骨——程氏悠若,嫁入我陸家三載,未生一男半女,且嫉妒愛妾婉柔,出手陷害導致婉柔滑胎,如此惡毒罪大惡極,被該處死,姑且念在你我夫妻三載的情分上,放其一條生路,然,從今以後,程氏不再是我陸家人,夫妻恩斷義絕,從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特立此休書為證,夫——陸元夕。
程悠若看著這休書,只覺得腦子一片空白……
三年結髮情,抵不過美人兩行淚。
終究她還是錯看了他……
陸家家僕將昔日正夫人程悠若痛打了三十大板後,粗暴的將她丟出門外,這時,天已經黑下來。
鵝毛大雪越下越大,放佛停不下來一般,路上的積雪已過膝蓋,程悠若被打成重傷,如今又被趕出陸家,實在是雪上加霜。
她勉強拖著沉重的身子,蹣跚前行,休書被她攥在手中,已經褶皺不堪。
當年,陸元夕還是一個窮書生,而她卻是眾星捧月的太師府七小姐。
時隔三年,如今,陸元夕已經是刑部尚書,而她則成了罪臣之女,如今又成了陷害陸家二夫人孩子的罪魁禍首,一紙休書,她被掃地出門,而那個男人,從始至終都沒來看過她一眼,真是天意弄人。
寒風暴雪中,一身青色單衣的程悠若就這樣走著,整個身子本就受了內傷,再加上風寒,已經完全失去了知覺,她這一刻忽然有了一個念頭,如果就這樣死去,那麼一切就該結束了吧?
不知走了多久,她忽然眼前一黑,暈倒在地……
雪越下越大,沒有知道,曾經矜貴的太師府七小姐,如今成了寒夜裡的無家可歸的可憐人,更沒有人知道她就這樣無聲無息的死在這樣沒有人在乎的深夜。
等再次醒來的時候,卻已經是三日後的事情。
「孩子,你醒了,來,喝點水。」一個衣著華貴的中年婦人慈祥的笑道。
程悠若有些虛弱的開口:「這是在什麼地方。」
「這裡是秀水鎮,你暈倒在了路邊,被我家老爺路過救了起來。」
「秀水鎮?老爺?」李盈看著眼前古裝打扮的中年婦人,她有些發懵。
幾個小時前,她還在瑞士阿爾卑斯山滑雪,只是不小心撞了樹,摔了一跤,怎麼醒來就變成這樣了?
「姑娘,你怎麼了?」看著少女發呆,美婦人又急切的問道。
「咳咳……大嬸,你們這是在拍戲嗎?」李盈不太確定問道。
「拍戲?孩子,你是不是發燒了,在說什麼?」中年美婦人用一副難以置信的眼光看著李盈。
這時,腦子裡靈光一閃,李盈想到了一個可怕的念頭,沒錯,那就是——穿越。
這時,不等美婦人開口,她慌忙下了地,拿起屋子裡那面銅鏡一照,頓時有些驚呆。
鏡子裡的容貌顯然還是她,可是又不太像她,倒是像她四年前的稚嫩樣子。
可是她如今都二十二歲了,怎麼可能還是這幅模樣呢?
有人告訴她,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嗎?
「姑娘,姑娘……?」中年美婦不停的叫喚著,以為她中了邪。
半晌,李盈才聲音有些顫抖的開口道:「大嬸,不……伯母,現在是什麼朝代,哪一年?」
「是大商啊,這裡是咱們天一國,秀水鎮,現在是漢景元年,臘月十九。」中年美婦人不明白這個姑娘怎麼了,只是慢慢的回答。
噹啷,李盈身子一歪,頹坐在床榻上……
沒錯,她確確實實是穿越了……
愣了半晌,腦子裡開始有很多不屬於她的記憶一股腦的湧出來,讓她心煩意亂。
這時,外門走進來一年邁的伯伯:「孩子,你醒了?」
程悠若警惕的看了那老伯一眼,猶豫了一下,隨即點了點頭……
「孩子,你別怕,這裡是秀水鎮,離帝都有幾百里的路程,你已經昏睡了兩三天,若是不著急的事情,還是先休息幾日在離開也不遲。」老伯好心勸道。
「多謝老伯,老伯我還想問您一件事。」李盈按照腦海中的記憶不知不自覺的開口道。
「說說看是什麼事,看看我能不能幫的上忙?」
聽罷,李盈緩緩開口道:「太師府被抓一案,不知道朝廷是如何審判的?」
那老伯聽了一怔,隨即小心翼翼的問道:「孩子,你和太師府有什麼關係?」
「我……我是太師夫人一個遠房親戚。」程悠若想了一下緩緩說道。
「哦,原來是這樣,孩子,實不相瞞,太師府已經被定死罪,於昨日在帝都南街頭處斬,一共有七十二口人,無一倖免,幸好你只是一個遠房親戚,否則你也難逃一死。」老伯歎了口氣說道。
程悠若只覺得心裡頓時說不出的難受,她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
程家上下七十二口人,原來都已經死了。
雖然那些不是他的家人,但是她畢竟還有著這具程悠若的身子,所以一瞬間有些失神。
這時,聽到老伯喃喃說道:「這一次監斬官聽說是刑部尚書陸元夕陸大人,而且這一次的案子聽說也是陸大人查的,程家也是陸大人帶人抄的,聽說陸大人以前跟太師府有仇呢,不過也不知真假,民間的謠言大多是越傳越玄。」
後面的話,李盈已經聽不進去,她唯一聽到的就是,家人全部被斬殺,而罪魁禍首不是別人,正是這具身體原主人叫了三載夫君的人——陸元夕。
「孩子,你沒事吧?」老伯看程悠若情緒有點不對,擔憂的問道。
「我沒事。」程悠若聲音顫抖強忍著眼淚道。
這時,門外慌慌張張跑進來一個少女,一進門就撲到婦人懷中大哭。
「心兒,怎麼了這是?」婦人問道。
「娘,我完了,我被選上了,被選上了。」那少女語無倫次。
「心兒,慢些說,什麼被選上了?」老伯也跟著好奇道。
少女猛然抬起頭,一張臉上掛滿了淚痕:「爹,娘,我這一次死定了,官府又來選人去天絕山行宮,因為這一次要十六個,可是我們秀女鎮的姑娘越來越少,哪裡還有十六個,當時我正巧在胭脂店舖買東西,被官兵抓住,硬是按了手印,還說今晚就來帶我走,娘,我不要去天絕山,我不要去侍奉那個魔鬼,我會死的。」
聽完女兒的話,老倆口頓時臉色一白,同時都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