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章 卑微的愛 文 / 蕭又又
裴雨澈冷著臉，眼裡的冰冷滿是危險的氣息，看向了每一個將視線停留在邵綰兮的身上的男人。
而裴雨澈曾因為任務，每年也至少會來到a市一次，以至於特工組不少人也知道了裴雨澈的身份。在感受到了裴雨澈的視線後，也都識趣地與身旁的好友搭話。
但即便是如此，裴雨澈的心中還是覺得不爽，抿了抿唇，低頭看著邵綰兮，神情稍顯不悅地問到：「不過，稚兒，你真的覺得白色的禮服更低調麼？」
「……」邵綰兮沉默。同時順著裴雨澈的視線環顧著整個會場。
但……諸多的女性都穿著一身亮麗的大紅色禮服，小部分穿著低調又奢華的黑色禮服，亦或是幾個身材長相都稱得上上等的女性，穿著金色的裙裝。
卻唯獨她一人一身素白。
她還一直以為……這場酒會會有不少穿著白禮服的姑娘，現在看著，倒像是各個為了奪人眼球，反而弄巧成拙。而她……竟成了鶴立雞群。
邵綰兮無奈地扶著額頭，萬萬沒想到會是這般局面。
「啊！雨澈好久不見！」然而不知何時，邵綰兮便已經被裴雨澈帶進了人群之中。而他們的面前，正有一名年過半百的首長，正向著裴雨澈打著招呼。
也只有當這個時候，邵綰兮才感覺到，裴雨澈不像是她的管家，反倒是……她成了裴雨澈的秘書一般，傻傻地站在原地，陪著笑臉。
對於這種場合，裴雨澈早已經是見怪不怪，多年累積下來的人際經驗，使他更是能夠從容地對著該首長打招呼到：「團長，真是好久不見。」
恰好此時團長的身邊又走過來一名首長，裴雨澈仍舊是面帶著笑容，對這他打招呼到：「副團長。」
副團長在看到裴雨澈後，也是一臉微笑地點了點頭，站在了團長的身邊。
緊接著，該團長便發現了裴雨澈身邊的邵綰兮。也難怪，邵綰兮今日的本走低調路線，如反而更引人注目。最重要的還是她擁有著最精緻的長相，以至於這位團長都不禁多看了邵綰兮幾眼，同時對著裴雨澈問到：「這位是……」
團長在邵綰兮身上肆意移動的眼神，讓裴雨澈神情一冷，下意識地將邵綰兮半護在了身後，很快又將他眼裡的情緒藏了起來。
「對了，該介紹一下，這位就是邵綰兮。」裴雨澈違心地揚起了笑容，面對微笑地對該團長說到，而後又對著他身邊的邵綰兮一一介紹到：「稚兒，這位是管轄a區的執行團長，這位是副團長，」
邵綰兮一直很反感這些一群不認識的人，故作熟絡的談話，但事到如今，也只能是牽強地揚起甜美的笑容，對著上級打招呼到：「您好。」
之後，邵綰兮便乖乖地待在裴雨澈的身邊，看著他和正副團長談著一些有的沒得。可很快她便又失去了興致，眼神時不時便被周圍的人事物帶走，接著又微笑著應對著這些人。
最終邵綰兮已經是無力招架，估摸著再待下去，她可能隨時都會睡著，便趁著裴雨澈無心顧及她，而開口小聲地對裴雨澈說到:「我出去走走。」
說完，邵綰兮又微微揚起了笑容，禮貌性地與上級打了個招呼後，直徑離去。
「綰兮還挺乖巧的。」而當a區團長看著邵綰兮離去的背影，不禁有些欣慰地開口說到。
雖說除了h區特工以及特工家的幾位長老級前輩外，其他區組與部隊，對邵綰兮的瞭解也只不過都是言傳，以至於連a區的團長也不過是第一次見到邵綰兮。
本以為被那些老傢伙捧在手心裡的小姑娘，會是個傲慢無禮的小公主。倒是沒想到在禮數上做得還算周到。
而在聽到團長都在誇獎著邵綰兮的時候，站在他身旁的副團長更是連聲附和到:「是啊，倒是沒被嬌生慣養，看著成績，是能接手特工家的家業了。」
裴雨澈無奈。倒也能夠明白邵綰兮為何不喜歡這種場面，面對虛偽的阿諛奉承，連他都開始感到違心。
但事實上，對於副團長的話，團長倒是沒有多滿意，像是有意在打壓著他。只是淡漠地瞥了一眼，便收回了視線。
「呵呵，還早還早，畢竟還是個孩子，多歷練歷練吧。」團長故作一副語重心長的樣子說到，像是已經多邵綰兮的話題沒了興趣，便再次看向了裴雨澈，也只是臉上帶著笑意，說著客套話到:「雨澈，你可要好好幫著綰兮啊。」
對待這種客套話，裴雨澈也沒有太大的反應，仍舊是老練地以相同的方式回應著團長到：「團長放心吧，在a市的這些日子裡，還要看團長們多多照顧。」
即便現在特工家的勢力，根本還不需要一個上校來做些什麼。但裴雨澈這話，倒是讓這位團長聽得心中舒服，更是爽朗地大笑了起來，拍了拍裴雨澈的肩膀讚歎到：「哈哈哈，好說好說，你這小子的前途也是無可限量啊！」
「團長真是說笑了。」裴雨澈微笑著回應著。
這便是生存。比起有用卻乏味的話語，多數人會選擇讚美與威嚴，即便那都是謊言。裴雨澈的眼裡閃過了一絲冰冷，但很快，他又收起了眼裡對團長的厭惡，帶著些許的不安，將視線投向了邵綰兮離去的方向。
另一邊。
當邵綰兮來到了會場外的天台上後，突然覺得這個世界清靜多了。此時的她手中正拿著一杯香檳，懶懶地趴在護欄上，俯視著a市的景色。
而就當她盡情享受著這裡的安寧時，卻聽到身後有個很輕的腳步聲，它的主人行
動很慢，卻正一步步靠近著邵綰兮。
這讓邵綰兮微微皺眉，雖然她並不覺得這個特工與一部分軍部的聯誼會，會出現什麼壞人，但這位的舉動，仍舊讓邵綰兮感到可疑。
邵綰兮在聽到腳步聲停在了她的身後時，邵綰兮冷眼，一個迴旋踢，但卻被對方徒手穩穩地接住。
緊接著，兩人紛紛詫異。邵綰兮瞪大了眼睛，無法置信地看著面前這個人，很快又收起了眼裡情緒，雙手環抱在胸前，高傲地看著她面前的這個人，等待著他的解釋。
可比起邵綰兮，這位人兒反倒是比邵綰兮更加出乎意料。本來只是看到了一個背影和邵綰兮有些相似的人，才會抱著些許的僥倖心裡，一步步靠近她。
當真的看到邵綰兮的時候，他又是無法相信，微微張著嘴，愣了會兒，才開口對邵綰兮反問到：「綰兮？你怎麼一個人在這兒？」
邵綰兮看著毆言煜的反應，不免有些嫌棄地打量了他一番，而後是懶懶地靠著護欄，看著毆言煜，漫不經心地打招呼到：「好久不見。不過看樣子，你才像是一個人吧？怎麼？你的組員都拋棄你了？」
拋棄？
邵綰兮的話讓毆言煜不禁一頓苦笑。
這個世上唯一敢這麼拋棄他的人，也只有邵綰兮了吧？
「你倒是會跟我開玩笑了。」毆言煜牽強地扯起了笑容對邵綰兮說到，而後是走到了邵綰兮的身邊，學著她趴在護欄上，看著外頭風景的同時，輕聲對著邵綰兮說到：「有時候『獨自』是一種享受，最怕是一群人歡笑著，你在心裡孤單著。」
「……」邵綰兮沉默，漆黑的夜晚使她看不清毆言煜眼裡究竟是何情緒，只是隱約她能感覺到，毆言煜這句話似乎並不是在說他自己，反而……是在說她？
這話倒是淒涼。
邵綰兮冷笑著，缺不願在毆言煜的面前表達她心中的任何想法，故意裝傻，故作淡然地對毆言煜反問到：「看來你很享受？」
可在邵綰兮以笑容來掩藏著心中的情緒時，毆言煜反倒是笑不出來，雙眸注視著邵綰兮，一臉認真地對她說到：「我想表達的是你很孤單。」
毆言煜的眼裡帶著絲絲的不捨與愛意，但也正因為他知道這裡光線昏暗，邵綰兮根本無法察覺到她的情緒，才會這麼肆無忌憚地表達出來。
是的。
到現在，他對邵綰兮的愛漸漸變成了如此卑微，甚至是害怕邵綰兮發現他對她的感情。
多可悲。
毆言煜移開了看著邵綰兮的視線，接著是拿著手中的香檳和邵綰兮碰了下杯子，大飲了一口。
毆言煜的樣子，讓邵綰兮有些一愣。許是太過從容，以至於讓邵綰兮她自己沒有反應過來，在看到毆言煜能夠如此坦然直率地的舉動時，邵綰兮無聲地笑了笑，飲了一口香檳後，眼裡帶著些許的笑意對毆言煜說到：「不好意思，我並不覺得孤獨。」
她很滿足於現狀，至少她和裴雨澈很好。
這沒什麼好孤獨的。
「是麼？」毆言煜看著邵綰兮臉上的笑容，卻全然不覺得是這麼回事。他自然是明白她現在和裴雨澈在一起很好，雖然在承認這個事實的時候，會很心痛。
但他更清楚，邵綰兮心中所藏著那些事，早已經將最初的她一同埋在了心底。現在他面前的邵綰兮，如果說是一個只會戰鬥的機器，也許他都不覺為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