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零七章 甜蜜的折磨 文 / 築夢者
「郡主,侯爺正過來。」
聽著這匆匆進來的侍女稟報,盛寧郡主微怔了怔,他來幹什麼?
「郡主,輪到你了。」一旁美貌的女子嬌聲催促,私下裡還用腳輕輕地摩挲盛寧郡主的腿,自打永定侯宿在榮華院後,盛寧郡主就冷落了她們一眾人。
盛寧郡主的利眼一掃,那個美貌女子頓時打了個冷顫,忙收回自己挑逗盛寧郡主的腿,顫抖著手握住手中的牌,郡主不發火則已,一動怒,她也吃不了兜著走。
周圍的人感覺到盛寧郡主周邊的氣溫在下降,準備打趣的或是撒嬌的都小心翼翼起來,怕惹火上身。
這些人的動作神態都落在盛寧郡主的眼中,不禁在心裡罵一句軟骨頭,這樣的人只能拿來消遣罷了,她是一個也看不上,轉而想到年復,就會想到那天他威脅她的話,嘴角冷冷一笑,朝那侍女招招手。
侍女會意地上前,盛寧郡主在她耳邊輕聲叮囑了幾句,然後輕飄飄地揮手示意她出去。
還是那美貌女子率先起身,屈膝行禮。「婢妾先行告辭……」
侯爺都來了,她們留在這兒也沒有什麼意思,所有人都會意地起身學著那美貌女子的話。
盛寧郡主斜睨她們一眼,似笑非笑地道:「誰讓你們走了?」本來她是沒有什麼興致與她們玩鬧的,原本最愛的遊戲現在卻是無論如何也提不起興趣來,正打算讓她們都散了。偏偏在這時候年復過來,那一切就不同了,她的嘴角笑得越發詭異。
「郡主?」
看到眾人表情錯愕地看著她,似有一臉的不解,她起身走向大床,伸手撫摸了一下新換的帳幔,這顏色還不錯,看了一會兒,轉身微昂頭,「夜還長著呢,今晚你們都留在這兒侍候。」
「可侯爺……」
未等那人說完,盛寧郡主眼睛一瞪,那人頓時消聲,她這才再度招招手,「過來,我們到床上玩去。」
眾人不敢違命,吞了口口水,互看一眼,不知道郡主又在玩什麼把戲?不過仍有那些個大膽的心領神會,起身時,就脫下了外衣,任由它飄落在地……
鶯鶯燕燕的笑聲不斷,年復只覺得噪聲一片,耳膜一陣的難受,在不久之前,他同樣也曾喜歡這樣的戲碼。
照樣有侍女攔著他,可這回他不再心慈手軟,一腳一個踢開,讓身後的小廝接手一一推開這些個阻力,今天就算有天皇老子降到,他也要衝進去,絕對不能坐視他妻子的便宜被人佔去,哪怕那是個女人?
一路過三關斬五將,不知道是不是他的表情太過於獰猙,這回受到的阻力比上回小了不少,至少沒有人會再度拿命來攔,他的速度也快了很多。
看到那天同樣擋住他步伐的房門,這回他一腳將其推開,大喝一聲,「盛寧……」
話還沒說完,就被床上那一幕刺激得眼睛都直了。
只見到鋪著華麗牡丹團繡的床單上,他的妻子衣衫不整地躺在另一個女子的懷裡,兩邊都有同樣著肚兜的女子嬌笑著餵給她葡萄,你一個我一個的似乎玩得不亦樂乎,曖昧得很。
還有一女子往水晶杯裡倒著鮮紅的葡萄酒,餵給他妻子喝,而他的妻子也接受,似遊戲花叢的王者一般吃了身後女子一記豆腐,場面瞬間旖旎起來。
目光往下一移,看到在床上的一角正擺著那一排用上等暖玉做出來的玉勢,一看到這個,他還有什麼不明白的?眼底一陣陰寒,一步比一步重的往前走去。
盛寧郡主眼角餘光看到臉色難看的年復走過來,心底一陣暗爽,她示威般攬過身國的美貌女子,當著年復的面,在那女子嫩滑的臉蛋上輕輕一吻,「啵」的一聲很響。
年復的臉色更黑一分。
盛寧郡主才下管他,逕自笑得萬分得意,「都這個時候了,侯爺來幹嘛?這個時候我與侯爺沒有什麼好談的,啊?莫非侯爺是來找我的?」她的表情突然一驚,隨後又笑了出來,「看我多健忘,侯爺身邊美人無數,哪是非我不可啊?」揮了揮手,「有什麼話我們明兒再說,我還要與我的美人尋歡呢,沒時間沒心思招待侯爺……」
年復聽得她小肚雞腸的話,臉上的肌肉不停地抽搐,這女人把他當日的氣話記得這麼清楚做甚?而且還用這樣的方式放話給他聽,她就那麼記恨他當時為寧木森說的那幾句話?
尤其是此刻看到她更是不避諱地攬上一個美人的脖子,當著他的面去吻人家的唇,這回真是忍無可忍,他大踏步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臂,硬是將她從人家的脖子上拽下來,「你真要親她?」
盛寧郡主扭了扭沒能掙脫開,眼睛一瞇,笑道:「怎麼可能?侯爺現在轉性了,不喜歡男人了,看我真糊塗,連這都不記得了,侯爺缺女人就跟我說嘛,我兒別的不多,女人可不少,特別是漂亮的女仔。七姨娘,還不趕緊侍候侯爺?」她的美眸一轉,看向之前枕著的美人兒。
那七姨娘一聽到這命令,也不知道是心喜還是心碎,瞟了一眼年復俊美的面孔,心中跳得飛快,從床上起身走向年復,一臉嬌羞地看著他,「婢妾今晚侍候侯爺……」
這七姨娘的面孔落入盛寧郡主的眼中,不知為何心裡有幾分不痛快,明明就是她看出七姨娘並不是真正好磨鏡的,為了氣年復,這才推她出去給年復,如今看到她眼裡明顯無誤的傾慕,她感到一陣不痛快。
為了面子好看,她仍是不服輸地笑著,嘴上說著氣死人不償命的話,「七姨娘侍候人的功夫很好,侯爺真該嘗嘗這滋味,還不快放開我的手?」最後卻是裝不下去,有幾分冷厲地喝了一聲。
可年復是誰,哪會這麼輕易地跟著她的劇本走?更不會受她此刻冷厲的面容所嚇,本來因為自己理虧,所以才會一再地縱容她,現在還縱容個屁?手更是攥得很緊,將她一把拉進自己的懷裡,朝那個嬌羞臉的七姨娘喝了一句,「滾!」目光陰狠地瞪視床上一眾女子,「還不走?」
一眾女子怔愣住,她們有點怕年復此刻的面容,不過仍是下意識地看向盛寧郡主,等著她發話。
盛寧郡主兩眼狠狠地瞪視著年復,「該走的那個人是你才對,年復,你在我這兒怒吼什麼,你給我滾——」她的手指著門口處,這會兒沒有心思再與他周旋。
年復卻是更用勁地抱住她,看到那幾個女人仍怔愣在床上,心中的厭惡更甚,竟是一腳一個地踢下床,速度快到那些女子來不及反應人就已經在滾到床下面,再抬起頭時,只看到帳幔被扯下來。
年復大喝的聲音再度響起,「來人,將這些女人都給我拉下去。」
「年復,你少在我這兒充大頭,這是我的地盤。」盛寧郡主怒聲道,「都給我住手,誰敢亂動,我就讓誰吃不了兜著走。」
夫妻倆一人一個命令,苦的是那群進來的小廝與忙著找衣服披上的女人們,她們都嚇得蒼白著臉,這對夫妻真恐怖,難怪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帳幔裡面,年復與盛寧郡主對峙著,誰也不相讓一退。
突然,年復的手掀開她的衣裙撫摸進去,不知碰著她哪兒,盛寧郡主猛地瞪他一眼,合併雙腿想要踢他一腳,年徹卻是趁機壓住她的腿,再朝外面重喝一聲,「都給本侯滾。」
這一聲重喝帶著內力,小廝再也不敢怠慢,拖著那些個呆怔的女人迅速退下去,房門緊緊關閉。
帳幔裡的兩人卻是你瞪著我,我看著你。
年復歎息一聲,使勁地攬緊她。「我把人都趕走了,你還不能消消氣?非要與那群女人鬼混……」
「你趕走人關我什麼事啊?」盛寧郡主怒聲道,「我又沒有用刀架住你的脖子要你將那群兔兒爺都趕跑,你發的是哪門子瘋?」
真真是笑話,他不要男人了,她難道還要學他也不要女人?
聽著她這些沒心沒肺的話,年復氣得差點炸肺,她難道就看不出來他對她的感情嗎?「盛寧,別挑戰我的容忍度……」
盛寧郡主冷笑道:「年徹,你才是別挑戰我的容忍度呢?你現在趕緊給我滾——」
夫妻二人誰也不相讓誰。
半晌,年復歎息一口氣,有時候他這個妻子執拗起來,也是多少馬也拉不回來的,他鬆了些許力道,由著她一把推開自己,盯著她仍憤怒的雙眼,「盛寧,你要怎麼才肯原諒我曾經的口不擇言?」
盛寧郡主冷笑一聲,「侯爺何必說這些個自侮的話?這可有失你的身份,這侯府裡哪樣東西不是你的?你愛怎麼發威就怎麼發威?」
他一把撲倒她,將她壓在身下,皺緊眉頭看她,「盛寧,我是說真的,不是來與你說玩笑話……」
「讓她們回來侍候我,那我就原諒你。」她開出一道難題,併攏雙腿不再讓他使壞,「年復,你也給我聽好了,如果你要強迫我,我這就去找伯祖父討一旨和離書,我相信我還是能討得到的。」
別人如果放這樣的狠話,他或許會當成是一句空言,但這人如果換成了是盛寧郡主,他就不會這麼看了,真把她逼急了,她可是什麼事也做得出來的。「換一個,盛寧,這個不行,我是死也不會再讓那些女人見到你的身體,」順手將枕邊的玉盒子厭惡地甩到地上,不去管會不會玉碎,「你也不需要那些東西,你想要,我給你,保證比那些東西好用百倍。」
盛寧郡主仔細看他的眉眼,年復這一刻說的也是真的,他很是堅持這一條,不知為何,這讓她有幾分竊喜,眼角斜瞄到那玉盒被他甩到地上,她不禁又有幾分惱怒,「年復,你別那麼霸道。」
「盛寧,別的事我可依你,惟獨這一條不行。」年復十分的堅持。
盛寧郡主對他霸道的行徑恨得牙癢癢的,她與年復其實十分的相似,看到他就會看到自己的另一面,咬著下唇好一會兒,一個主意浮上心頭,一個反身,她將年復壓在她身下,跨騎在他身上。
年復也沒有反抗,而是隨她高興,也許這樣也能哄得她回心轉意,原諒他在寧木森那次所犯的錯。
她俯身靠近他,在他的耳朵調笑道:「侯爺,這麼說你是代替那群女人要為我侍寢了?」
年復的表情一僵,一個大男人被妻子說成是侍寢的,他本該生氣才對,心底此刻卻是雀躍不已,不管如何,這也是個契機,只要能上得她的床,就有扳回的機會。
他的手撫上她的背,「有何不可?夫人想要,我盡力滿足。」身體還略往上挺了挺,讓她感受到他對她的渴望。
盛寧郡主臉蛋一紅,不客氣地拍下他的手臂,「侍寢,你懂不懂?」
他不以為意,既然她經他侍寢,那他就光明正大地侍候她,順便也滿足自己久曠不得抒解的**。身體半抬,他主動吻上她的唇,吻得用心又仔細。
盛寧郡主開始有幾分牴觸,他們一向很少親嘴,此刻的親吻卻是讓她的內心跟著顫動,手漸漸地抓緊他的衣物,使力扯向兩邊。
年復由得她做為,動作同樣也急切,她的氣息,她的身子,她的一切,都是他渴望已久的。
吻漸漸越來越深入,他想要翻身將她壓在身下,她卻是瞬間恢復理智,輕推了他一把,「我要在上面。」
他愣了愣,等反應過來她的話,臉上有著一抹與兒子年徹一樣顛倒眾生的微笑,「好,聽你的,你在上就在上。」
盛寧郡主也同樣笑了笑,他什麼心思她會不清楚?橫豎都是爽,在上在下又有什麼關係?這個男人實在是狡猾得很,不過,很可惜遇上了她。
玉手扯開他的褲帶,她笑得很媚地靠近他,低頭舔上他的胸膛……
「唔……」年復悶哼一聲,她現在挑逗得他慾火中燒。
本來只是想要挑逗他的盛寧郡主,全身也跟著著火一般,那舔逗漸漸變了味道……
屋外側耳傾聽的人聽到裡屋那讓人臉紅心跳的聲音,對視一眼,然後各自躡手躡腳走出去,準備向另外關心此事進展的主子匯報。
墨院,年徹與喬蓁在睡前就接到了榮華院的消息,年徹雙手枕在腦後躺在床上,「我爹的臉皮還是挺厚的,這都能讓他再混上我母親的床。」
「那畢竟是長輩,你留點口德。」喬蓁輕捶他一記,側身靠在他的身上,「這都是我們期盼已久的,兩人真能合好,這也是美事一樁。」
年徹笑出聲來,看到妻子不解地看向他,妻子到底沒有真正瞭解他母親,「錦繡,這事沒這麼簡單,我母親從來不是這麼容易就妥協的人,嘿嘿,我爹還有得罪受。」
喬蓁有幾分不解地看著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年徹一把攬緊妻子,吻了好一會兒,無論她再怎麼追問,他就是不肯明確告知,喬蓁的粉拳更多的招呼在他身上。
老侯爺的院子裡面,祖孫二人同樣也關注著榮華院的進展,待確定年覆沒再被盛寧郡主趕出來,一老一小才鬆了一口氣。
年初晴看著這一次中毒過後明顯更蒼老的祖父,「夜深了,祖父還是先去歇息吧。」
「唉,就希望別再添變數了,你娘的性子若換成一般人家只怕沒有多少人能接受?」老侯爺歎息道,這兒媳婦也就他的兒子會在二十多年後看上,實在是令人一想起就很無語。
年初晴卻是瞇眼笑道:「這有什麼?我爹喜歡就得了,但願他今晚能過得順利一點。」
她衷心地祈禱,俗語說知女莫若母,反過來知母莫若女也是可以用的。
年老侯爺一愣,這才覺得自己剛才過於樂觀了。
被各方人馬注視的榮華院的主屋裡,盛寧郡主腦海突然一道極光閃過,瞬間貫徹全身,一陣極樂快感傳來,她癱軟地倒在年復的身上。
年復一看她這個樣子就知道她到了,可他還沒有啊?看來要自力更生了,他正要有所動作的時候,盛寧郡主突然自他的身上下來,翻滾到一邊,躺在床榻上,似不經意地揮手道:「你回去吧,我要睡了。」順手拉起被子,一副連整理痕跡的力氣也沒有了。
一副明顯用過就丟的樣子。
年復愣了愣神,看了看自己還蓄勢待發的樣子,她怎麼可以這樣?一把就將她從被子裡撈出來,「盛寧,你這樣不厚道?」
哪能自己爽了,讓他痛苦的道理?
盛寧郡主的美眸古怪地看他一眼,「侯爺,侍寢你懂不懂?我只負責我的需求,你的與我何干?難道你以前讓人侍寢的時候,就不是你爽了就可以?」
千百年來,侍寢都是這樣的,只要一方舒服了,另一方就可以滾了。
年復頓時眼睛大睜,她這是強詞奪理,哪怕當年他真是這樣的,一旦發洩過後就會趕人離開,可現在到底不是當年。
叫囂的身體讓他難受得很,現在他就是想要她,要她,還是要她,大掌不顧一切就想要去掰開她的大腿。
盛寧郡主的表情一冷,「年復,你敢用強的試試?我明天就回娘家,這回你再怎麼求我,我也不會再讓你上我的床。」
一聽到她要回順王府,年復的動作就是一頓,再也沒有這個威脅更讓他上心的,所以說娶個家世這樣強的妻子真是找罪受?動不動就說回娘家,岳父還是死偏心的那種,只怕到時候也跟著一道給他罪受。
盛寧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是把自己的話聽進去了,趁他怔愣的時間,趕緊掙脫他的束縛,靠在床柱上,上下來回地打量他,不懷好意地道:「侯爺,看來你要自力更生了。」眼睛一亮,一副頗感興趣的樣子。
年復的臉一紅,讓他當著她的面自己做那事,他如何做得出來?
「不願意?那你現在就可以離開了。」盛寧郡主披衣準備下床。
年復咬牙看著她,一把抓住她的手,話就像是從牙齒縫裡磨出來的一般,「好,你想看,我做給你看。」
盛寧郡主睜大眼睛看向他,既然他要表演,她這看客豈能不捧場?她又坐回床上,挑了個好位置,看到他還怔愣著,催促道:「你倒是快點啊。」
年復的臉紅得可以滴出紅油,狠心咬咬牙,真個當著她的面……
沙漏裡的時間在流逝著,隨著一聲男人的低吼聲,盛寧郡主的臉也紅透了。
年復正在喘息的時候,突然,他的衣服都被人當面甩了下來,他不解地看著穿上衣物的她,只見到臉色恢復正常的她,將他拖下床,「好了,你可在回你的院子了。」
「盛寧?」
「沒什麼好說的?你現在走不走?」
盛寧郡主一副絕不收留他的樣子,這讓年復不禁懊惱又怒火上升,急忙套上褲子,想要再說什麼,但看她的態度很堅決,就是決不收留他過夜,思及到今天有了不小的進展,他也就半推半就地被她再度趕出房去。
懷裡被塞進衣服,門「啪」的一聲關上。
僅著褲子抱著衣物的年復臉色不禁又黑了,尤其周圍想笑又不敢笑的下人的目光,他黑化的臉又一陣潮紅,真是丟臉丟到家了,怒喝一聲,「看什麼看?」
一眾下人趕緊行禮急忙退下去,侯爺出糗的樣子是很有趣,可小命要緊啊。
這一幕自然有人傳到最關心此事進展的四人耳朵裡。
喬蓁是目瞪口呆,真想說,她這婆母太牛了,這樣都行?可憐的公爹。
年徹是一副意料之中的事情,聽了上半篇,他就猜到下半篇了。
「你是故意看我被驚嚇出糗吧?」喬蓁眼一瞇地看向丈夫。
年徹暗叫一聲不好,玩過頭了,忙笑得純良道:「絕沒有此事,我可以當天發誓……」
喬蓁卻是不信他,也學婆母那般將丈夫拖下床,然後推著他出房門。
「錦繡,是我錯了還不行?」年徹不敢大力反抗,怕弄傷她,只得嘴裡求饒。
「不行,今晚你給我睡書房,聽到沒有?」喬蓁卻是油鹽不進,讓他看公爹的笑話看得那麼過癮,這回讓他與公爹一塊兒去當難父難子。
「娘子……」
被推出房門的年徹,只來得及說這兩個字,房門就在他的鼻端前重重地關上。
後面無論他再怎麼敲門,妻子就是不開了,年徹只得縮在這暖閣裡的羅漢床上,沒有嬌妻在懷,左躺右躺就是睡不著。
果然不能在背後看老爹的玩笑,這麼快就有現世報。
年老侯爺與年初晴卻是一致地搖搖頭,這劇情峰迴路轉也在他們的預料當中,稱不上意外,卻有幾分無可奈何。
最後這一老一少只得表情無奈的各自回房睡下。
年復並沒有回自己的院子,而是在盛寧郡主臥室門外的羅漢床上躺著,與兒子一樣,輾轉難眠。
天亮時分,因是休沐日,年復很早醒了過來,到院子裡打了一會兒拳,想到妻子應該醒來了,清洗過後,急忙進了主屋。
盛寧郡主正在用早膳,看到丈夫,只是瞄了一眼卻不吭聲。
年復卻是看得又火冒三丈,昨天那幾個女人又圍在妻子的身邊,一個給添菜,一個給盛湯,一個給準備點心,一個拿著帕子伺侯……總之就是怎麼看怎麼不順眼,這些女人真礙眼。
「你忤在那兒做甚?」盛寧郡主皺眉道,「要不就過來坐下一道用早膳,要不就回你的院子,別礙我的眼。」
年復哪肯離開,走上前去,瞪視一眼妻子身邊的女人。
那女人攝於侯爺凶殘的目光,趕緊讓開到一邊去。
他這才袍服一掀,落坐在盛寧郡主的身邊。
盛寧郡主看他一眼,連個女人都要計較,這人是不是有病?
年復才不管妻子的想法,但這一個早膳他用得相當不爽,那些女人是沒有圍著他轉,竟是圍著他的妻子轉悠個不停,相當的礙眼。
忍耐著用完早膳,他將這一群女人都趕跑,拉著要走的妻子的手腕,「什麼時候送走她們?」
「你在說什麼?我沒聽懂。」盛寧郡主裝聾作啞。
年復咬緊一口白牙,「盛寧,你別挑戰我的忍耐度,我不是在跟你開玩笑。」
盛寧郡主看他這個樣子,不枉她召這些女人來做戲,有種報了老鼠怨的感覺,這回他終於體會到他當時維護寧木森時她不爽的心情。
不過要逗他也得有個限度,所以她給出一個模稜兩可的答案,「那得看你了。」
「什麼意思?」他皺眉。
「看你哪天把我侍候得舒服了,我哪天就應你的意思唄。」她攤了攤手,笑得頗有幾分無賴。
年復卻是想到了昨晚,老臉上一紅,終咬牙鬆開她的手臂,為免掐死她,他轉身離去。
喬蓁到來的時候,正好看到年復又黑著一張臉出去,不由得駐足看了看,這公爹八成又被婆母氣到了,這真是風水輪流轉了。
「我看公爹怪可憐的。」她進來朝婆母道。
盛寧郡主逗著鳥兒,給它們的食槽添糧食,「別管他,他自找的。」
若不是因為那次的爭吵,她興許早就低頭了,畢竟那段時間他們還是挺合拍的。
喬蓁也知道別人的感情,她插手太多不太合適,更何況這兩人一個是公爹一個是婆母,就更要把握一個度,遂不再對他們的感情生活指手劃腳,而是說起了瑣事來。
「我尋思著現在給三叔父再娶妻房,似乎不太合適,年行是不好,可衡哥兒與潔姐兒到底也沒有犯錯,為他們著想,這娶妻的事是不是要緩一緩?」喬蓁道,之前盛寧郡主讓她放話出去,說是要給年咎娶妻,她反覆思量,這樣只怕會適得其反。
盛寧郡主停下喂鳥的動作,皺了皺眉,「我這也是為了年咎好,他現在似乎頗頹廢,等再娶了新妻,就可以將往事揭過,長痛不如短痛。男人要忘記一個女人很容易的,等有了新的,哪還有心思再去想舊的?哪怕那個女人為他生兒育女,也是不管用的。」
歎息一口氣,她接著道:「至於衡哥兒與潔姐兒,回頭再想法子開導就是,若是他們再不識趣,也別怪我這當大伯母的心狠。」她的字典裡面沒有那麼多的委曲求全,誰讓她不爽,她就讓誰也不爽。
喬蓁知道盛寧郡主是打定了主意,再勸也沒有用,至於年衡與年初潔,回頭看看能不能化解他們的怨氣,小馮氏的事情不應罪及無辜的孩子。
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喬茵也不例外,年節過了有段時間,章氏姐妹回來也沒有說什麼好話,章瑜春更是哭訴丈夫愛拈花惹草,沒個正形,一向有偽善的章玉春相對過得好一點,但卻攤上一個厲害的婆母與犀利的小姑,姐妹倆的境況嚴格說來是半斤八兩,誰也別笑話誰。
希望她能出面為章瑜春撐腰。
喬茵當時就放話,當初嫁這對姐妹出去的時候,她就是打定主意要當甩手掌櫃的,別指望她相幫,就算是章京求她出面也沒有用。
章榮氏自是不高興,她的身份不高,出面為女兒討公道是半分作用也沒有,喬茵卻有個曾當官的爹與身份顯赫的堂妹,這足以讓她在一眾親戚中鶴立雞群。
章氏姐妹只得咬緊帕子憤恨地離去,可兩人卻沒忘記多拿娘家的東西回婆家,章榮氏也狠命地塞給她們。
喬茵聽得春柔稟報的時候,冷冷一笑,「讓她們拿,反正又不值幾個錢。」
春柔卻是憤憤不平,當初那對姐妹沒少挑撥姑爺與姑娘的感情,現在給她們東西還是便宜了她們。
這日,喬茵換好衣衫正要出門,卻有下人來報,說是定波侯府世子夫人到了章家門口。
聞言,她一愣,這歐徐氏真找上門來。
半晌,冷哼一聲,她道,「讓她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