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26章 無法取代 文 / 金絲柚
「有錢的國外大亨？這正是我最近需要的呢……我一定會去的，謝謝肖總監時時刻刻都想著幫我。」羅娜的指甲已經陷入掌心，在上面留下了深深的傷痕。
她被肖承哲當做工具的機會只會越來越多，而她與方棟的距離便會越來越遠。
為了她的那個支離破碎的家，也為了自己的家人可以健康的活下去，她也只能對不起方棟了。她本來也就髒了，本來就與方棟是兩個世界的人了，幻想終究是幻想，遙不可及。
「娜娜，你剛剛在和誰通電話。」
羅娜迅速轉過身，驚恐地瞪大了雙眼看著身後的方棟。「你、你怎麼在這裡？！」
「你先告訴我，你剛剛究竟在和誰通電話！那個肖總監是誰！你告訴他嚴總裁出國的事了對嗎？」方棟覺得羅娜知道嚴謹辰出國的事有些蹊蹺，於是才跟了上來，卻沒想到一來就聽見了一些電話內容。
空曠的樓梯本來就會將聲音放大，幾個關鍵字他可以清晰地聽到。
財政漏稅、資金短缺……
「娜娜，你知道對方讓你做的是什麼事嗎？！如果被人發現你會坐牢的！你怎麼這麼糊塗，你怎麼不想想還在醫院裡的小晟！」
「我就是為了醫院裡的小晟才會這麼做！」羅娜有些痛苦地喊著，「我需要錢，需要那顆適合小晟的心臟，而這一切他都可以答應我！你以為我真的願意做這些事嗎？我不願意！可是我沒有選擇的餘地，小晟他真的不能再拖了……」
這樣也好，這樣被方棟知道一切也好。她心裡背負了太多，也辜負了他太多，他應該從此徹底死心了。
方棟一直都知道羅娜的家庭狀況，爸爸拋棄了這個家，家裡就只有羅娜一人承擔了所有的經濟來源。
他也會經常去探望羅娜的媽媽與弟弟小晟，可他的工資有限，依舊是杯水車薪。試圖伸手安撫羅娜，卻被迅速打開，他有些尷尬地說：「有什麼事你該先與我商量，這個人明顯是想用旁門左道的下三濫手段來對付嚴氏，你只不過是他的一枚棋子。」
羅娜雙手揉搓著自己的雙臂，「就算只是一枚棋子，我也心甘情願的被他利用。」
「可你現在這是在犯罪啊！」
他早該發現羅娜的種種不尋常反應的，那也不至於像現在這樣看著她被人利用！
方棟懊悔不已，又十分心疼羅娜的處境。自己的弟弟正在醫院裡急著等那顆心臟，她瘦弱的肩膀又如何能承擔得起那麼高額的醫藥費？！
「娜娜，說什麼你也不能聽他的話！醫藥費如果有負擔的話，你可以儘管找我！我身上的錢還是不夠的話，我會去找我哥還有其他朋友，總之我一定會幫你湊齊的！」
羅娜搖著頭，髮絲也跟著搖擺。「方棟，適合我弟弟的心臟還在他的手中，我根本就沒有選擇的！」
等待心臟捐贈本來就是十分漫長的事，尤其是適合像小晟這樣年輕的心臟。現在肖承哲手中的心臟若是不能及時地移植到小晟身上，恐怕再過不久小晟就會永遠等不到那天了……
她不可以拿小晟的生命做賭注，她只能聽從肖承哲的吩咐。
「我一點也不後悔！我是在做一個女兒、做一個姐姐該做的事，如果你要告發我我也不會怪你，這是你身為員工應該做的……」
方棟面露苦澀，「娜娜，我怎麼會去告發你！這件事，難道就沒有其他辦法了嗎？你只是想讓小晟做心臟移植的手術，我雖然沒有太多錢可是也足夠支撐他去做這個手術了！別再助紂為虐了，這件事到就這樣此為止好嗎？」
羅娜搖著頭，看著方棟的眼神帶著無聲的拒絕。「方棟，和小晟相符的心臟只找到一顆，即使你有再多的錢也不能保證能夠找到適合他的！」
她歎息著，「方棟，放棄我吧。今天晚上又要去陪另一個男人，我不值得你對我這麼好……」
「值不值得那得由我決定！」
羅娜深深地看了一眼方棟，眼前這個娃娃臉的男人給了她無限的相信與等待，可是她始終無法回應。她徑直離開了嚴氏，不再回頭。
肖璦被貝煜拉到了藝術學校中逛了一圈，這裡奇奇怪怪的人物更多。
「路邊哪有這裡奇葩藝術多！肖璦，你說是不是？」貝煜有些討好地看向肖璦，主動邀功。
他早就希望可以有一天能與肖璦在自己的校園裡走一走，今天這願望總算是實現了！
「……」肖璦滿腹心事，根本無暇顧及他的「邀功請賞」。
剛剛那一瞬間的模糊影子究竟是她眼花，還是真的存在？！嚴謹辰如果真的來找她的話，她又該怎麼辦……她無法輕易原諒，可是又貪戀他給她的安全感。
孩子沒了也只是嚴謹辰的無心之失，可他當時的不管不救行為確真的傷了她的心！
流了那麼多血，如果不是林越及時趕到將她送去醫院，她或許早就不在這個世界上了！無法想像，如果林越沒有出現是不是嚴謹辰就會木然地看著她去死？
貝煜停下腳步，肖璦也下意識的停下，她始終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肖璦，我們在約會！你可不可以專心一點！」
「你在胡嚷嚷什麼？！」肖璦終於有了些反應，「就算別人聽不懂中，但是你也不能這麼胡說八道啊！」
「我胡說什麼了！我說我喜歡你，我想要和你約會，這難道有錯
嗎？我怎麼早沒有發現你是個受虐狂呢，嚴謹辰那麼禁錮你在他身邊，你好不容易逃出牢籠，現在卻又想回去？」
肖璦有些難以接受地向後退了一步，大大的杏眼卻有著堅持。「你不會明白的，因為我喜歡他，所以他對我做的一切我都是心甘情願甘之如飴。」
嚴謹辰對她的好是一種保護，他可以在任何情況下站在她的身前為她擋住一切！
沒錯，她承認嚴謹辰有些偏執的過分，很多時候她都覺得喘不過氣，可是更多時候她是充滿安全感的。這樣的嚴謹辰是永遠不會放開她的手，是永遠不會離開她的！
貝煜覺得有些好笑，他皺著眉說：「你看直播了嗎？他現在已經有了第二個『肖璦』，你覺得他還會找你嗎？」
如果放在以前，肖璦一定會十分篤定地回答，嚴謹辰一定會來找她！可那位已經替代她的「肖小姐」出現了，她怎麼也沒有自信。
誰都不是無可取代的，包括她。
「我不知道……」澀澀的一句回答，肖璦充滿著不確定。
「真是搞不懂你，那麼一個渣男你還想著他，放著我這麼個優質的年輕鮮肉不要……你是不是審美有問題？還是，你真的有受虐傾向？」貝煜狐疑地上下打量著肖璦，想要得出個結論。
肖璦給了他一個大大的白眼，「這些全都不關你事！」
她環顧了一下四周，校園內千奇百怪的未來藝術家們真是讓人光看著就覺得長見識！他們有一個共同點，清一色手裡拿著畫板。「貝煜，我們還是回去吧，畫板工具全丟在路邊呢……」
「你就放心吧，法國治安很好的！再說了，一堆破東爛西放在路邊誰會拿呀？」
「你竟然說我們畫畫的工具是破東爛西？！別怪我沒提醒你，這話要是被師父聽見了，你可少不了一頓打！」肖璦看了看不遠處的路邊時鐘，「時間不早了，如果我們今天依舊什麼成果都沒有，那真是要回去挨罵了。」
他們又回到了剛剛的街角，貝煜一眼便看見了咖啡店前的那株向日葵。他像是想起了什麼，開始翻找一旁的垃圾桶。
肖璦尷尬地站在一旁，一臉嫌棄地說：「你幹嘛呀？什麼時候改行翻垃圾了！」
「奇怪了……我剛剛明明就丟在這兒啊……」貝煜喃喃自語，手中的動作卻沒有停止。「你的那幅落魄向日葵畫剛剛明明還在這裡，怎麼才一會兒的功夫就消失了？」
「可能是被識貨的人拿去收藏了吧，你別翻了，有這翻垃圾的時間我都能重畫一幅了！」肖璦將畫板再次架好，一個輕飄飄的東西落在她的腳邊。
一條絲帕？！
這本來就是中國的東西，在法國本就少見。是誰把它夾在了她的畫板，會是那個收藏她扔在垃圾箱向日葵畫的人嗎？
肖璦不動聲色地將絲帕收好，並沒有告訴貝煜這件事。
令人昏昏欲睡的金色陽光撒在青石磚路上，像是鍍了一層金。舒適慵懶的一天再一次過去，慢節奏的法國又要迎接黑夜的來臨。
吃過飯後，貝奈被抓著貝煜去訓話，而肖璦則習以為常地袖手旁觀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無視貝煜那迫切求救的眼神，她沒有幸災樂禍他就應該偷笑了！若是告訴貝奈他今天對繪畫工的稱呼，那一定得炸了鍋！
拿出那條奇怪的手帕，肖璦躺在床上開始左右端詳。
絲質的手帕上繡著蘭花，描金邊看著十分有質感。看起來十分普通的手帕而已，可是偏偏又覺得有些不同尋常。
只是因為，她覺得有些眼熟。
「究竟是在哪裡見過這個，怎麼看起來這麼眼熟……」絲帕被肖璦高舉，然後又鬆手飄落。她想起來了，她曾經用過這條絲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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