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24章 哭出來吧沒事 文 / 金絲柚
「怎麼，難道我不能來嗎？」嚴老爺子隨手拿起了桌子上的件，看了一眼後有些意味深長地看向方棟。「怎麼這些件在你這裡。」
方棟有些緊張，「老董事長，這些件是嚴總裁讓我分類的，他處理起來能更直觀的知道哪份件急用……」
「嚴謹辰呢？他是不是不在嚴氏！剛剛在電話裡我就懷疑，可你卻轉移了話題！」
嚴老爺子氣沖沖地拄著枴杖來到了嚴謹辰的辦公室門口，電子門的密碼他是知道的，他迅速地打開門後裡面空無一人。「助理！方助理！」
方棟緊跟其後，也跟著走進了辦公室。
「你告訴我，他是不是去找肖璦了。」嚴老爺子已經是十分篤定，嚴謹辰一定是去找那個肖家的二小姐了！
見方棟為難地低下頭，他也不想再多問這個明顯的答案。「肖璦對他真的這麼重要嗎……」
他的喃喃低語被方棟聽個仔細，方棟掙扎了一下說：「老董事，有一件事我必須匯報給您知道！嚴總裁……嚴總裁他自從無意傷害了肖小姐後，精神方面就、就有些不正常。」
「不正常？」
「嚴總裁那些天不吃不喝不睡，我勸了好久也沒有用！梁家的二小姐其實是一位心理醫生，是我看她長得與肖小姐有些相似，所以才碰碰運氣找她來幫忙的……」
嚴老爺子的枴杖狠狠地敲了一下地，「糊塗！出了這種事你怎麼不早告訴我？這件事萬一傳了出去你知道會有什麼樣的後果嗎？！」
嚴氏的總裁害人流產，最後精神失常？！這種報道如果出現的話，那麼嚴氏就真的被推到風口浪尖了。
他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的兒子現在也跟當初自己的老婆一樣，精神方面出了問題……
方棟低著頭站在一旁，嚴老爺子的指責全是對的，他無力反駁。
「方助理，我知道你也是擔心嚴謹辰才會瞞著我。你告訴我，你客觀的告訴我，他這問題是不是離不了肖璦了。」嚴老爺子當然知道當初自己夫人的病是什麼原因，他估計嚴謹辰應該也是一樣的問題。
方棟點了點頭，又說：「不過……肖小姐或許不會原諒總裁，也許，總裁也不會接肖小姐回來。」
「為什麼？他的性格我太清楚了，想要的就會努力去爭取，他怎麼會毫無所獲的回來。」嚴老爺子對於嚴謹辰的性格掌握的很透徹，他的兒子一直無慾無求，但是一旦有想要的東西便會十分努力得去用各種辦法爭取。
肖璦只是一個不起眼的豪門千金，只要嚴謹辰想要，還有什麼能阻擋得了他？
方棟想了想，有些遲疑地說：「或許，您說的對。」
法國是一個充滿浪漫的國度，在這裡隨意的一個街角都可以看見街頭藝人，他們有的甚至比真正的畫家還要懂得藝術，但是依舊守在這個街角靜靜地看著來往的人群。
貝奈曾經也是街頭藝人，後來被賞識介紹參加了油畫比賽一舉成名。所以，他對街頭化有些很多的理解。
「肖璦，你和貝煜去咱們門口的街角賣畫吧，只需要一天你們就會收穫匪淺。」
貝煜微微下垂的眼角有一絲詫異閃過，隨即又很快的反應過來，爺爺這是在給他創造機會約會呢！
「爺爺，你為了磨練我們真是煞費苦心了！我和肖璦一定不會辜負您的期望，是不是肖璦？」他看向一臉茫然的肖璦，然後又感激地偷偷對貝奈眨了一下眼睛。
貝奈心領神會地也對他眨眨眼，輕咳了一聲後他語重心長地說：「街頭賣藝的藝術家才是真正的藝高人膽大，你們可不要輕視了……」
「放心吧爺爺，我這就和肖璦去站街角！」貝煜站起身就去準備畫板與顏料。
肖璦有些狐疑地看了一眼貝煜，他可是從來都喜歡躲懶偷閒的人，怎麼今天變得這麼積極？
不行，連貝煜都開始醒悟努力了，她也必須調整好狀態不要再去想一些過去的事情才是……貝奈對她真的是毫無保留地教授，她怎麼也不能辜負了他對自己的期望！
「那……師父，我和貝煜現在就去了。」肖璦站起身，有些傻傻地胡亂指向剛剛貝煜離開的方向。
貝奈有些慈愛地看著她，「去吧去吧，記得要體驗時間長一點，這樣才能真正悟出街邊藝術！你不會法語，記得凡事與貝煜那小子多商量，互相幫助也是一種考驗。」
「嗯，我知道了。」
跟著風風火火已經出門佔位置的貝煜，肖璦真是感覺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你今天怎麼這麼積極？」她終於還是忍不住開口問。
貝煜想也不想就說：「和你單獨約會，能不積極一點嗎。」
「你又瞎說！這次是師父讓我們出來感受街邊藝術的，才不是什麼約會！你一個還沒畢業的小屁孩這一天到晚的究竟在想些什麼？」
「想你嘍。」貝煜應答如流，看著肖璦生氣的模樣更是開心。「我可是認真的，我白天想夜裡想到底該怎麼樣才能讓你接受我呢……」
肖璦狠狠地瞪了貝煜一眼，「你再瞎說一句試試看！我馬上就回去告訴師父，就說你惡意騷擾我！」
她哪裡有什麼東西可以威脅貝煜，唯一可以想到的辦法就是讓貝奈去收拾他！雖然有些像愛打小報告的小學生，但是她也是因為實在沒辦法。
「你去啊！你若是現在就回去，師父肯定知道你沒有認真體會街邊藝術只想著與我鬥嘴，嘖嘖，他得多麼失望……」
「你閉嘴！快擺畫板！」
肖璦實在是服了貝煜這一針見血，有時候她甚至覺得自己才是不懂事總胡鬧的那個小孩。
畫板擺好，他們並沒有吸引任何目光停留，在這裡街邊賣藝是多麼正常的一件事。即使他們都是黑色頭髮的東方人，但依舊沒有任何人過多注意。
好不容易有一位年輕的法國姑娘想要畫一副肖像畫，肖璦卻推三阻四讓貝煜接收。
姑娘看了看貝煜如小動物一般黑洞洞的眼睛，心裡一陣柔軟，帶著笑意擺好姿勢。「為我畫好看一些。」
「您本身就十分美麗。」貝煜十分熟稔地用法語與她對話，又看了看身旁的肖璦。
她從剛剛開始就有些走神，貝煜漫不經心地問：「同性相斥異性相吸，第一單生意你都能拒絕，難道你只畫帥哥的肖像畫？」
肖璦翻了他一個白眼，轉過身不去理他。
她撐著下巴享受著冬日暖陽的難得溫暖，這裡的一切都是那麼的嫻靜，每個人都在忙著快樂而不是生活。
不知怎麼的，有一株向日葵被人孤單地放在咖啡店前的花壇旁，孤零零的一個桿加上有些無精打采的花……她忽然覺得像是看見了自己一般，在這個陌生的城市裡，十分格格不入。
拿起調色盤，肖璦開始尋找屬於那株向日葵的顏色。
當貝煜認真畫完法國美女的肖像畫後再轉身看向肖璦時，肖璦的畫布上已經躍然出現了眼前的景色。
「喲，沒東西可畫竟然畫起向日葵了，怎麼還畫的奄奄一息的？」
「那向日葵不就是奄奄一息的樣子嗎，雖然還追著陽光可是感覺也撐不了多久了。」肖璦指著那株向日葵，有些惋惜地說。
貝煜取下了她的畫幾下揉了個團隨手丟進垃圾箱，「就你這觀察力怎麼能當畫家？向日葵看起來奄奄一息是因為它已經成熟了，自然是要為了葵花籽敗落的。它還有追逐陽光的能力，就別過早的為它下定論。」
肖璦再次看向向日葵，有些手足無措地說：「如果陰天下雨了，或者多雲遮住陽光了，它依舊是會被陽光拋棄的，奄奄一息是遲早的事。」
「你在想什麼？太陽每天都會升起，不管它在哪裡向日葵都能找到它，我們人可就做不到了。」
「你說得對，太陽又怎麼會永遠不升起呢……」
一陣寒風吹過，帶動地上的沙子吹進了肖璦的眼睛裡。不知道是因為感觸頗深，還是因為眼睛裡進了沙子，反正，她流了眼淚。
失去了肚子裡的孩子後，她便再也沒有流淚，今天這一流竟然有些收不住。
好像是積攢了許久，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珍珠，一直滴在調色的顏料盤上，打濕了原本有些凝固的顏料。
貝煜捧住肖璦的臉，有些焦急。「你怎麼哭了？是不是因為我把畫丟了，我給你道歉，馬上就給你撿回來！」
「沒事，我沒事，就是風沙進眼睛裡了，過一會兒就好。」肖璦拉住了貝煜，胡亂地擦了擦臉，可是眼淚還是止不住的流。「我這是怎麼了……好奇怪，怎麼眼淚收不住了……」
「哭出來吧，沒事的，有我。」
貝煜將肖璦拉進了自己的懷中，為她帶去自己的溫暖。
肖璦在淚眼模糊間無意瞥到彷彿了一個熟悉的身影，但是等她再使勁兒的一眨眼那裡卻又什麼都沒有了。
她有些奇怪，抬頭看向安慰自己的貝煜，那微微的下垂眼彷彿也不是那麼的靠不住。「貝煜，我剛剛把鼻涕擦在你的衣服上了……」
「什麼！！！」
貝煜緊張地檢查自己的衣服，一邊十分痛心地說：「這可是我最貴的一件衣服！為了和你約會才穿的，肖璦你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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