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二章 文 / 金玉石榴
第十二章
魏明道在和林依然等人失散之後,就像失去了方向感的蒼蠅,不知該如何是好,不過他好歹知道楊家莊在北面,至於在什麼地方,那得等到了有人的地方再去問了。
時間轉眼就過去一個月了,這一個月魏明道走走停停,也不知道自己走到哪兒了。
不過,這路上的江湖人越來越多了,想必已經離楊家莊已經不遠了。
楊家莊的老莊主,楊無敵再有半個月就是八十大壽,江湖上有頭有臉的人都怕都會趕到。想必楊家莊已經開始佈置了,只要能找到接待地就一定能到楊家莊。不過魏明道有些發愁了,自己還沒準備賀禮呢。
楊無敵今年八十歲了,真名叫什麼早就忘了,膝下有三個兒子,老大楊忠英,現在楊家莊莊主,有一兒一女,兒女都早已成家;老二楊忠奎,膝下兩女一男,女兒都已出嫁在外,兒子最小守在身邊。
老三楊忠義膝下也有兩男一女,只有大兒子成家,剩下的兒女都隨在身邊。
楊無敵雖然早就退出江湖了,這威望可是絲毫不減。楊無敵對末學後進可是多有提攜,對自己的家傳武技毫不弊珍,只要你願意學他就願意交,至於能學到少就看你自己的悟性。
江湖武林人士從中收益的不知有多少,就連當年魏明道所學的太極綿手,也是魏天龍親自前來求取的。所以像這樣的大壽,魏天龍也會送上一份壽禮以表敬意。
魏明道這一個月雖然有錢吃飯,但準備壽禮這樣的事情他還真沒辦過,還真不知道送什麼好。這算算時間還有半個月,時間足夠,看來自己的好好想想了,現在也快到中午了,還是先吃頓飯再說。
過了江離楊家莊還有一百多里的路程,所以這裡的江湖人比較多,而江邊這座客棧是前往楊家莊的最後一座客棧,大中午的整座客棧人滿為患,座無虛席。人是鐵飯是鋼,這大中午的,空著肚子也想不出什麼辦法,魏明道尋思著自己先吃個飯,魏明道抬腳就要往裡面走。
「喲,這不是威風凜凜的魏少宮主嗎,今天怎麼落單了,你的護衛呢去了?」一個聲音從後面傳來。
魏明道轉身看到一個身穿寶藍色綢袍的青年男子,滿臉囂張的站在自己後面,說著那些陰陽怪氣兒的話。這時後面又走過來一群人,魏明道沒想到與自己失散一個月的林依然和紅蓮業竟然在這個隊伍中。
魏明道只對她們露出一個微笑,點點頭轉身就要向裡面走去,至於其他人完全被無視。
「哎,少宮主,常某在跟你說話呢,你怎麼不說話,是不是啞巴了?」常樂不依不饒的樣子。常樂心中很是不以為然,暗道:「你魏明仁有什麼可驕傲的,不就是仗著少盟主的身份嗎,不過你現在可就孤身一人,若是找個機會神不知鬼不覺的將你殺掉,就算你爹是武林盟主也不能講我怎麼樣吧」。
魏明道內力一震常樂瞬間就被震退了出去,魏明道繼續向裡面走去,只剩下愣在原地的常樂。
這時一位年逾五旬的男子走了過來,頜下三縷長髯,修長的手指提著一把長劍,眼睛緊緊的盯著魏明道的後背。轉臉看著林依然問道:「林師侄,剛才的那位年輕人你們認識?」
「嗯」。林依然點點頭,說道:「他曾經救過我們一命,只不過後來失散了,沒想到他竟然在這裡」。
「那他叫什麼名字?就憑剛才他用內力震退樂兒那手功夫,在江湖上就不是無名之輩,可我怎麼從來沒有聽說過這樣一個人」。常河捋著長髯問道。
「回林師伯的話,我們也不知道這個人叫什麼名字,他只是在謝家堡的時候救過我們一命,後來就在也沒有見過面了」。林依然說道。
「那你們就沒有問過他叫什麼嗎?」常河又問。「他是個啞巴」。紅蓮說道。
「啞巴?」常樂詫異地說道:「那這樣說來,他不是罡宮的少宮主」。
「沒人知道他是什麼身份,只不過他的身手很強,連仇中天和楚霸天都不是他的對手」。
「哦,竟然是這樣,年輕人不簡單啊」。常河意味深長的說道。
常樂心中很是不以為然,身手不凡那又怎麼樣,還不是土包子一個,自己不敢得罪魏明仁,還不敢得罪你個沒有身份背景的人嗎,要怪就怪你和那個魏明仁長得太相像,少爺我就拿你出氣了。
「進去吧」。常河說著。一行人就進了客棧。
樓下客滿,眾人只好上樓,走到樓上就看見,魏明道一個人坐在一個角落中吃著菜,常樂斜了他一眼。
等酒菜上來之後,林依然起身端起酒杯來到近前,說道:「公子,這杯酒依然敬你,感謝你上次的救命之恩,依然無以為報,以後若是有用得著依然的地方,依然決不推辭,依然先乾為敬」。
魏明道端起桌上的茶水,一飲而盡。紅蓮也跟著上來說道:「公子,紅蓮也敬你」。
魏明道同樣一飲而盡。誰知道常樂走了過來,抓起魏明道桌子上的酒壺說道;『你喝的是酒呢,還是水』。
常樂就著酒壺喝了一口,立馬就吐到了地上,然後說道:「哎,啞巴,你這樣做是不是太失禮了,這兩位漂亮的仙子敬你酒,你竟然以茶代酒,丟不丟人啊,咱好歹也是大老爺們兒」。
這時樓上所有的人都把目光投向了這裡,有人臉上露出鄙夷的神情,有的人露出幸災樂禍,看笑話的神情,還有一些人冷漠視之,對這件事情漠不關心。
「常師兄,這位公子可能是不習慣飲酒,你就
別難為他了,這說這是我們自己的事,您就不要管了」。紅蓮說道。
「聽見沒有,你都做出這樣的事情了,紅蓮師妹還在為你說話,我真替你感到丟臉」。常樂道。
魏明道根本不搭理常樂,繼續吃自己的菜。常樂見對方竟然無視自己,心中怒火大怒。
史上最大的侮辱是什麼,不是什麼*之辱,而是被人無視,無視才是世界上最大的酷刑。
人生一向順風順水的常樂,自從遇上林依然開始,就被人不斷無視,黃毛丫頭的侮辱,黃毛小子的諷刺,他都可以忍受為的就是博得美人一笑,可讓他想不到的是,自己還不如一個只見過兩面,而又毫無背景的小子,這讓他心中壓抑的那份憤怒勃然而發。
「嘩」。他再次開口話還沒有說出口,就被魏明道一杯水潑在了面上,常樂身形像後退了兩步。
「蒼啷」。常樂拔出長劍,怒氣沖沖地就刺向魏明道。「你要什麼?」紅蓮驚呼道。
「嚓」長劍瞬間就停在了魏明道面前,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看著魏明道。
「高手」。沒想到這個不會說話的啞巴,竟然有如此神的修為。眾人心中就是一震,有些人暗呼一口長氣兒,還好自己沒有輕舉妄動,若是為南嶽劍派惹上這樣一個深不可測的高手,這輩子就別想安靜了。
常樂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也無法拔出被魏明道運用筷子夾住的長劍。長劍就像被人用生鐵焊住了般。
「喀」。魏明道用內力震斷了,常樂手中的長劍,順勢一甩劍尖就戳在了常河的面前。
魏明道慢慢地說道;「管好你兒子,若有下次蕩平你南嶽劍派」。「嗯?」這個年輕人不是啞巴嗎,怎麼又開口說話了,不過隨即眾人又釋然了,這個人原來是說話不利索,並不是真的啞巴。
什麼叫囂張,什麼叫霸道,這一刻魏明道的男人味彰顯的淋漓盡致,紅蓮看的是一陣眼熱。
雖然魏明道的話說得很慢,有點像小孩子牙牙學語,但所有人感到那種驚濤駭浪的殺氣洶湧而來,被殺氣波及到的人感到毛骨悚然,讓他們沒有人敢懷疑對方說的是假話,這不是威脅而是警告。
所有人把目光遞到了,南嶽劍派掌門常河的身上,做為一派之主,面對別人的挑釁不知他該如何應對。若是應對不好,不但他的名聲一落千丈,連南嶽劍派的聲名都會受損。
這件事情是常樂先挑起來的,但常河明顯有縱容的嫌疑,如果說責任,他的責任時最大的。不管是掌門人的身份,還是父親的身份,都不應該縱容自己的兒子,這樣的後果只能是他一人承擔。
不過眾人也奇怪,這個年輕人是從哪裡來的,雖然說話不利索,那口氣可是夠狂的,南嶽劍派作為當今武林七大勢力之一,實力自是非同小可,就連當今的武林盟主魏天龍,都不敢說憑一己之力能蕩平南嶽劍派,可這個年輕人就這樣說出來了,如果他不是瘋子,就是有那份自信。
「年輕人,凡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這要是說錯話,那可是要死人的」。常河臉色陰沉的說道。
魏明道的話讓常河心中怒火萬丈,他是有讓自己兒子去試探魏明道的心思,但讓他們想到的是,這個年輕人的實力已經超出了他的意料。他正尋思著想要補救,畢竟得罪這樣一個有實力的年輕人,是吧明智的。
但魏明道說出的話,可讓他這個掌門人下不來台。自己是有不對之處,但你也不能這樣擠兌人不是,你有沒有一點江湖經驗,你懂不懂做人的常識,這樣的話說出來是要死人的,這是一種不死不休的宣戰。
憑你一個人的實力能對抗的了南嶽劍派嗎,就算你對抗的了,難道你不知道什麼叫兩敗俱傷嗎。
魏明道對常河的話依舊不理不睬,看得眾人一陣眼熱。這哥們太有個性了,我喜歡。人生能有幾回搏,如果能夠這樣在江湖上轟轟烈烈的活上一回,也不忘在這世上走一遭。
林依然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現在這種情況他都不知道自己該勸誰了。
「好,既然小兄弟對自己的實力這樣自信,那常河就來領教領教」。常河說著拔出寶劍來。
魏明道這才放下手中的筷子,面對常河他可不敢托大。先不說常河的實力如何,就是論江湖經驗,他都能把魏明道甩出幾條街去,現在的他記憶還沒有恢復,腦袋也不是太靈光。何況當了幾十年掌門的常河,那心機豈是一般人能比。
其餘的人見狀急忙向後退去,這樣的戰鬥雖然少見,但破壞力也是強悍無比,誰要是一不小心被牽扯進來,那只能算你自己活該倒霉。眨眼間,並不寬敞的二樓騰出一塊相當寬敞的空地。
「請亮兵器」。常河說道。魏明道看看自己,又看看別人,只見沒一個人和自己照頭的,當魏明道的眼光碰到水誰就別過頭去,開玩笑,現在借給你兵器,那不是自己找死嗎。包括林依然和紅蓮都不敢把自己的兵器借出去,她們自己倒是無所謂可她們代表的是棲霞派,自然就不能輕易地把兵器借出去了。
常樂看到魏明道的處境,嘴角露出一絲冷笑,暗忖道:|「現在知道我南嶽劍派的實力了吧,這個時候誰要是把兵器借給你,那不是把自己往南嶽劍派的對立面推嗎,他們又不是傻子」。
魏明道看了一圈,見沒人敢借自己兵器,於是拿起桌子上的筷子,在手指上轉動起來,最後沖常河揚了揚,表示這就是自己的兵器。常河現在都不知道自己是該氣急了,還是該氣笑了。
這小子還真是不客氣啊,你這是自大還是自信,雖然說你沒有兵器交起手來雖然不公平,但現在雙方已經
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了,不掛把對方用什麼樣的手段,最後站著的就是贏家。
不但常河心中氣憤,就連觀戰的人都不自覺的摀住了臉,這架沒法看了,這青年人是不是活夠了。
大戰在即,常河靜氣凝神,整個人處於平靜之中,手捏劍訣,劍指南天,看著魏明道。
魏明道手中拿著筷子,腳下不丁不八地站在那裡,完全是一副不在乎的樣子。常河說道:「請」。
魏明道這才抱拳向常河點點頭,然後身形如風,跨步來到常河近前,手中筷子刺向常河的迎香穴。
內力所到之處,筷子一端發出嗤嗤的刺破空氣的聲響。常河心中就是一震,自己心中對這個年輕人的估計已經夠高了,沒想到對方的實力竟然還在他預料之外。此刻他心中可是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如果一個人能把內力煉至化境,飛花落葉都肯能成為置人於死地的利器。
看來這個年輕人已經離那個境界已經不遠了,若是稍有不慎就會敗在對方的手中,那他這一世的英明恐怕就要掃地了。常河手中長劍前指,朝魏明道手中的筷子刺去,意圖很明顯,就是要用自己的長處壓制魏明道,迫使魏明道變攻為守,這樣才能取得主動權。
魏明道身形突然變得恍惚起來,眾人只覺得眼前一花,魏明道的身形就出現在了常河的後方,手中竹筷刺向場合的背心。常河頓時就被嚇出了一身冷汗,腳踩八卦,身似游魚躲過這一劍,接下來抱元守一,平心靜氣,集中精神把週身上下守護的嚴絲合縫,不給魏明道任何的進攻機會。
看著魏明道的身形像一道煙霧似得,圍繞著場合不斷轉動,修為差的人就感到有些頭暈。
「迷蹤七步」。這個時候有人一聲驚呼,滿臉都是不可思議的神情,所有人再次把目光注視在了魏明道身上,這個年輕人到底是從哪兒蹦出來的,怎麼連這種失傳的步法都弄得出來。
迷蹤七步是一百五十年前,一位名為無為散人的倒是所創,在江湖上當排的起前三,在江湖上轟動一時,只不過在無為散人去世之後,就沒有人再會此種步法了,並不是沒有傳下來,而是沒有人學得會,久而久之,這種神奇步法就變成了雞肋般的東西,棄之可惜食之無味。
沒想到這種神奇的步法今日竟然會再次重出江湖,難怪場合如此小心謹慎。常河心中也在大罵;廢話,本座要不是早就看出這種神奇的步法,用得著這樣小心謹慎嗎。
大廳之中,所有人都聚精會神的看著兩人大戰,整座客棧鴉雀無聲。常樂此時暗中直咧嘴,這個野小子是從哪裡冒出來的,自己的運氣是不是太好,隨便踩一個人都能踩出這樣的大神。
看到自己的父親常河被打得毫無壞手之力,他心中暗自打鼓,這小子千萬不要來找自己算賬,以後我繞著你走,還不成麼。
不過隨著大戰的繼續,常河也看出門道來了,原來這小子真是個雛兒,交戰經驗可以說基本沒有,看來自己是被對方嚇了一跳,想到在這大庭廣眾之下,陪著小子當了回陪練心中憤怒無比,這也太丟人了。
「唰」。常河手中劍勢一轉變守為攻,魏明道哪有這種經驗,一時不妨,手中竹筷就和常河的長劍碰到。
「嚓」。竹筷瞬間被削斷一截。常河的長劍直接就奔著魏明道的前胸刺了過去。
「啊」。紅蓮發出一聲驚呼,連眾人都趕緊閉上了眼睛,不忍看這濺血的一幕。常樂心中高興了,這小子原來是只紙老虎不是,讓小爺我虛驚一場。
過了一會兒,眾人不見有動靜,睜開眼一看,常河的長劍就停在魏明道的胸前一寸之處。這時眾人才看清楚,常河的劍尖被魏明道用兩根手指夾住了。
魏明道心中也在暗呼好險,看來自己真是托大了,這江湖中高手層出不窮,潛伏的高人都不知道有多少,危險真是無處不在,以後自己也得弄把兵器防身才行,免得到時候措手不及。
「嗡」。常河運動真氣,長劍發出嗡嗡的爭鳴聲,劍尖再此次向魏明道的胸口,有人就暗呼不好。魏明道眉毛一蹙,不鬆手吧,否則就會被削掉兩根手指的,鬆手吧,胸前就會被賜個窟窿,好難。
魏明道手指用力,硬是把常河的劍尖折彎,眾人都驚呼這人的內力好強。常河冷哼一聲,加大內力。
劍尖再次伸直,魏明道整個人被向後推的倒退出去,但手指就是不鬆開。
常河再次用力推著魏明道向後滑行,魏明道整個人撞向客棧的牆壁。只聽的卡嚓一聲,客棧木質的牆壁被兩人整出個大洞。魏明道整個人就從二樓上掉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