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 文 / 金玉石榴
第九章
陽春三月，春光燦爛，草木繁盛，百花盛開，正值踏春的好時節，路上行人也剛剛退去冬裝，不急不慢的往前趕著，彷彿及其享受這難得的春光。
「得得，得得」。九匹駿馬，疾馳而過，奔騰的馬蹄帶起陣陣煙塵。路上行人都被嚇了一跳，還沒明白過來怎麼回事兒，對方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了。人們罵罵咧咧之後，一切又恢復了原貌。
「少宮主，已經中午了，我們就在前面這個城中休息一下如何？」一個護衛提馬上前問道。
「嗯！」少年點點頭回答道。如果有人是魏明道的人看到這個少年，一定會認錯人，他們兩個長得太相像了，臉龐有七八分相似，如過不是身形相差太大，眾人一定會把它們當成雙胞胎。
魏明仁身著黃色的蟒袍，頭戴紫金冠，腰纏玉帶，坐下一匹烏騅馬。眸似朗星，面若冠玉，修長的身材，微微一笑，高貴溫和之氣撲面而來，給人一種無形的壓力。
在一家酒樓前停下了腳步翻身下馬，稍微過來接過韁繩，魏明仁抬腳向樓中走去。
「又是你呀，喲，這次還換了身衣服，還帶了人來，怎麼著你還想拆了我們的酒樓不成」。小二看見魏明仁走了進來，眼光就是一亮，這小子怎麼又回來了，還換了一身衣服，看著挺像那麼回事。
「放肆，這是我們少宮主，還不趕緊讓開」。一名護衛上前喝道。差點沒拔刀殺了小二，他們少宮主是什麼人，江湖中人誰不客客氣氣的，哪想到竟然會被一個店小二奚落。
「少宮主，我呸，他要是少宮主，我就是武林盟主」。小二鄙視地說道。
「啪」。護衛上前就是一巴掌，把小二打的倒飛了出去。「你真是找死，我們少宮主就是少盟主，是武林盟主的兒子，你竟敢在此侮辱盟主，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你敢打我，大家評評理，他吃飯不給錢，還敢打人」。小二半個臉都腫了起來，整個人狼狽無比，嘴角跑風連話都說不清楚。酒樓中所有人都前來圍觀，指指點點。
魏明仁伸手攔住還要動手的護衛，來到小二面前，問道：「你見過我？」
小二被嚇的一個哆嗦，先是點點頭，不過看到魏明仁身後的護衛，又忙搖搖頭。
「別怕，我不會把你怎麼樣的，你上次見我是什麼時候？」魏明仁問道。
「一個多月前，你來，不，不是，是和你長得差不多的人，吃了飯後不給錢，還把我們酒樓裡的人打了一頓，後來有人替他把錢付了，然後就跟那個人走了」。小二哆哆嗦嗦的說道。
「胡說八道，我們少宮主長這麼大，從來沒有出過門，哪裡會欠你一頓飯錢」。護衛說道。
「罡宮的人也會欺負人了，真是沒想到啊，看來真是世風日下」。一個聲音從樓上傳來。
「誰，誰在胡說，有種站出來」。護衛呼喝道。
「我是誰並不重要，只不過像你這種狗仗人勢的奴才，倒是應該好好教訓一頓，你家主子還沒開口你倒囂張起來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主子呢」。聲音從樓上傳來。
魏明仁手臂一擺，護衛沒敢再說話，急忙退往身後。魏明仁抬腳往樓上走去，只見樓上一張桌子上坐著兩個青年男子。兩個男的有二十四五的年紀，一個身處寶藍色的綢緞袍，另一位身穿黑色絲袍。
另外一張桌子上坐著三位女子，一個身著白色衣裙，身上散發出一股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意；一位身穿粉紅色的少女，如玉的小臉眉目如畫，一雙眼睛綻放出狡黠的光芒處處流露著精靈之氣。
剩下的那位身穿紫色長裙，身材婀娜多姿，散發出火熱的芬芳，讓人眼前一亮。
魏明仁雙手抱拳面帶微笑的兩位青年說道：「在下罡宮少宮主魏明仁，不知諸位該如何稱呼？」
「棲霞派肖遠志」。寶藍色衣袍的青年人說道。
「南嶽劍派常樂」。黑色絲袍的青年人說道。
「原來是棲霞派的肖師兄，和南嶽劍派的常師兄，小弟魏明仁有禮了。剛才是小弟管教不嚴，出手重了一點，但對方是口出污言在先，手下也是護衛心切，當有情可原，小弟這就讓他們給這位小二看病，賠償損失如何」。魏明仁笑意不減的說道。「這是你自己的事，說與我們幹嘛」。肖遠志說道。
「肖師兄所言甚是，小弟也是想弄明白這小二口中的那個人到底是誰，小弟可不想莫名其妙的背上這賴賬的名頭，否則家父問起來，小弟可是有口難辯了」。魏明仁說道。
「罡宮的人什麼時候也會低聲下氣了，難道不怕弱了魏盟主的威名」。一道清冷之音傳來。
魏明仁轉身看向說話的那名白色衣衫的清冷女子，說道：「不知能否請教姑娘芳名？」
「怎麼，罡宮的少宮主竟然也成了尋花問柳的登徒子？」清冷的聲音再次說道。
「姑娘此話差矣，我身為罡宮的少宮主，自然不能和一個普通人見識，不然會讓人以為是我在飛揚跋扈，仗勢欺人，與我罡宮聲名不好。至於詢問姑娘的芳名，不過是為了方便稱呼而已」。魏明仁說道。
「算了，這些事本來就與我無關，怎麼做是你們的事情」。白色長裙的女子說道：「你大哥怎麼樣了？」
魏明仁就是一愣，神情疑惑的看著白衣女子，這個自己從來沒有見過的女子，為何問起大哥的事情。
「你到底是誰？」魏明仁的臉色嚴峻
峻下來，雖然不知道她是何人，但肯定和自己大哥有關係。
「我叫林依然，你知道我是誰了吧」。林依然說道。
「林依然，這個名字好熟啊？」魏明仁嘀咕道。猛然間長大了嘴巴一臉不相信的神情，看著林依然。
「大，大嫂，你是林師叔的女兒，大嫂，明仁再次給您見禮了，剛才多有得罪還望大嫂海涵」。
「你現在喊的太早了，我還不是你大嫂」。林依然冷冷地說道。
「這不都是一樣嗎，大嫂早晚都是我魏家的人，早晚都一樣」。魏明仁說道。
「你魏家人的臉皮還真厚啊，還真會往自己臉上貼金」。常樂嘲諷道。
「常師兄，魏某敬你年長，還請別不識好歹」。魏明仁轉過頭來看著常樂說道，眼中寒光閃爍。
魏明仁從小就不是乖孩子，從小就特別膽大，在親眼看到魏明道為他殺人，不但沒有被嚇著，還感到渾身血液沸騰，所以他對練功特別感興趣，在他心中大哥就是他的榜樣，雖然魏明道身體不好，但不妨礙他指導魏明仁練功。
魏天龍由於平常比較忙，很少指導他練功，而魏明道可是親自指導過他四年多的時間，後來魏明道消失，但魏明仁練武的基礎都是魏明道打下的。魏明仁的這身武功可以說是魏明道教出來的。
魏明道在他心中就是最神聖的，比他父親的地位還要高，所以他才會聽魏明道的話，在書房中度過了六年的時間，現在常樂敢侮辱他大哥，那就是犯了他的忌諱，他不在意殺了對方。
在座的五個人都感覺到了魏明仁身上的殺意，心中只不過是有些詫異，林依然心中暗忖道；『看來這些世家子弟，身上都有那只紈褲性，只不過平時偽裝的比較好罷了，稍以試探就會原形畢露』。
林依然在兩歲的時候，父親林雲身上劇毒復發，由於自身內力深厚才留的一條殘命，後不知所蹤。
母親紀燕燕，在林依然十三四歲的下山尋找林雲蹤跡，於是就把林依然送到了自己師門棲霞派。常年缺少父愛的林依然，在失去母愛之後就變得沉言少語，一副絕人於千里之外的樣子。
紅衣女子和粉紅衣裙的少女滿臉笑意的看著魏明仁和常樂，沒人知道她們心中在想什麼。
肖遠志和常樂滿臉不屑的神情，心中很不以為然，魏明仁畢竟才十五六的年紀，就算習武比較早，也和他們相差著幾年的時間，修為還能強過自己不成。
肖遠志和常樂言語間之所以熱嘲冷諷，都是因為林依然的緣故。女大十八變，林依然成年之後出落得更加美麗動人，那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氣質，如同掉落人間的仙子，讓人只可遠觀，不可近視。棲霞派不知有多少年輕俊彥傾慕與她，但都沒有能與之交往，為之不少人黯然神傷。
一年前，南嶽劍派掌門常河帶領自己的門人弟子拜訪棲霞派，兒子常樂見到林依然驚為天人，一見傾心。
耐不住兒子軟磨硬泡，常河厚著臉皮向棲霞派掌門求親，但被林依然拒絕，並告知他們自己已有婚約再在身。
常河心中也為之不甘，但打聽之後才知道，林依然竟然是魏天龍的兒媳婦，常河心中一震，告誡自己的兒子千萬別要輕舉妄動，若是做出一些出軌的事情以後誰也救不了他。
和武林盟主爭媳婦，常河沒想過，不是他不想，是他不敢想。魏天龍是當今武林盟主不假，這十幾年來，他為武林所做出的貢獻天下人都看在眼裡，本身的威望就無以倫比，自己和人家爭兒媳婦可能嗎，自己憑什麼，年紀沒有魏天龍年輕；內力沒有魏天龍深厚；威望更是拍馬難及。
唯一讓他心動的就是，魏天龍的大兒子魏明道不知所蹤，據傳言魏明道出生之時，就身中劇毒，現在是死是活都是未知數，如果對方活著，那就讓自己的兒子打消這一念頭。
如果魏明道已經死了，那就看自己的兒子的造化了。如果自己的兒子真能獲得林依然的放心，那自己就舍下自己這張老臉，去給魏天龍求求情，對方總不能讓林依然守一輩子寡吧。
於是，就把自己的兒子常樂留在了棲霞派，近水樓台先得月嗎。
所以，護衛在打了出口不遜的小二時，他們才會出言奚落，他們本想魏明仁年少衝動受不得言語，自己在激將一番，爭取站在道德的上風，掃一掃罡宮的威風，但沒想到對方根本不上當。
其實剛才樓下發生的事情他們都看到了眼中，若果換個人恐怕已經殺了那個小二，魏明仁這樣做已經是格外開恩了，看來這罡宮的名聲真不是吹出來的。
「難道常某說錯了，那你倒說說你大哥現在的的情況怎麼樣？」常樂咄咄*人的問道。
「我大哥現在是下落不明，但不等於那些懶蛤蟆就可以吃到天鵝肉了，如果有些人不識好歹，本少宮主不介意送他上路」。魏明仁眼中寒光爍爍的說道。
「小屁孩，你有那本事嗎，別風大閃了舌頭」。常樂挑釁地說道。「那你就試試？」魏明仁說道。
「明仁，你還沒告訴我你哥的情況呢，他現在怎麼樣了？」林依然說道。
「嫂子」。魏明仁還沒說完，林依然再次打斷他說道：「明仁你先別喊我嫂子，先喊我師姐吧」。
魏明仁最終點點頭說道：「依然姐，我這次出來就是找我大哥的」。
接著魏明仁就把這些年來發生的事情都講述了一遍，「所以，我這次出來就是找我哥的」。
「說來說去，你個不還是沒影兒嗎
，不會是死了吧？」常樂的話剛一出口，就感覺一道寒氣撲面襲來。常樂雖然極力的躲避開了，但還是感覺臉上一陣陣疼痛，用手一摸見滿手都是血跡。
「這次給你一個教訓，如果在出言不遜，我一定殺了你」。魏明仁長劍歸鞘。
肖遠志見到常樂手中吃了虧，心中頓時一怔，對魏明仁的評價再次上了一個台階。不過看到常樂吃虧，他心中有種幸災樂禍的喜悅，也不看看你常樂是什麼人，真是懶蛤蟆想吃天鵝肉，你也配。
如果不是掌門交代不許得罪與你，早就教訓你了，不過也好現在有魏明仁教訓你不僅名正言順，而且這個悶虧，你還的嚥下。順便也拿你當個墊腳石，看看魏家到底是什麼心思。
紅色長裙和粉紅色長裙的少女，眼中精光直冒，林依然神情也露出一絲驚訝。
林依然沒想到魏明仁小小年紀竟然有這樣的身手，看來天龍師伯真是教導有方。
「你敢劃破我的臉，我殺了你」。常樂拔出劍來，朝魏明仁刺來。旁邊的護衛一看，紛紛拔出劍來，把魏明仁護在身後，他們都是魏明仁身邊的護衛，自己這個少主可讓他們省心不少。
魏明仁整日裡除了練功就是看書，這幾年下來，護衛們感覺自己的身體都要胖上好幾斤，現在難得有一個機會活動活動手腳，哪能讓自己的少主動手，那不是打自己罡宮的臉嗎。
「你們都先閃開，這是我們自己的家事，關乎我們男人的尊嚴，今日我哥不在這裡，我就替我哥教訓教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人」。魏明仁對自己的護衛說道。只見劍光一閃，長劍就刺了出去。
「鏘」金鐵交鳴之聲傳來，兩人就戰到了一起。
常樂是南嶽劍派掌門之子，劍法端的奇詭異莫測，端的奧妙無窮。魏明仁也是心高氣傲之輩，第一次出手豈會自甘示弱，於是移形換位，劍走中鋒，朝常樂的劍勢最強指出挑了過去。
現在這兩個人可謂是針尖對麥芒，都不是謙虛謙讓的主兒，兩柄長劍剎那間就碰到了一起。
「叮叮叮」三十六聲金鐵交鳴之聲，宛如繁弦急管快的難以形容，刀光劍影之中，只聽得常樂悶哼一聲，到推出去多遠，把身後的的凳子碰翻了不少。
魏明仁的長劍劃破了常樂的衣衫，常樂整個人就倒退了出去。再看常樂的鏈式一陣青一陣紅，要不是他身穿軟甲，剛才那一件就已經斬下他一條胳膊。
「好快」。肖遠志心中叫道，剛才魏明仁的劍光，快的他都差點沒反應過來，看來這小子真不是花拳繡腿。常樂敗在他的手中可謂不冤，就算自己上去稍有不慎都會吃個大虧。
「就你這樣的身手，也敢在本少宮主面前伸手，也配和我哥競爭，不是小爺看不起你，現在的你都不是六年前我哥的對手了，現在你更是拍馬難及，聽本少宮主的勸告，你趁早回你的南嶽劍派」。
「不錯，沒想到明仁小弟弟的劍法這麼好，是魏盟主親自己教你的」。粉紅色少女笑嘻嘻的說道。
看著粉紅少女那火辣辣的眼光盯著自己，魏明仁感覺自己的心臟猛地跳動了一下，面對少女的詢問他都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說話了，但又不能不回答，支支吾吾地說道：「不，不是，是我大，大哥教的」。
「你大哥不是失蹤了嗎，怎麼還能叫你劍法？」少女盯著臉紅的魏明仁問道。
少女突然間覺得這個人還挺好玩的，臉說句話都會臉紅，有種要繼續挑逗魏明仁的衝動。
「這些劍法都是我哥哥在家的時候傳授給我的，我這些年來，也只是按照他交代的方法練習而已」。
「那這樣說來你哥哥豈不是很神奇了，常師兄連你哥哥的徒弟都打不過，那怎麼會是你哥哥的對手，既然不是你哥哥的對手，依然姐自然就不會看上他了」。少女笑嘻嘻的說道。她可不在乎自己會不會得罪常樂，他追求的又不是自己，自己何必在乎他。整天像只蒼蠅一樣，他自己不煩，自己都要煩了。
「好了，子涵不要亂說話」。林依然說道。畢竟常樂和自己一路同行，總不能太掉他的面子吧。
「依然姐，人家說的都是真的，難道你不覺得常師兄整天像個蒼蠅一樣，讓人討厭嗎」。謝子涵說道：「唉，可惜明道哥哥消失了，不然就能看看他到底是什麼樣的人物，有沒有明仁說的那樣神奇？」
謝子涵的話讓在場的人差點沒笑出聲來，看來這個常樂真不怎麼招人待見，連小姑娘都討厭他。
常樂雖然心中滿是怒火，但也不敢發洩出來，畢竟自己還要追求林依然，如果要是因為這麼一點小事，把自己的形象毀了，那可太不值得了，等到自己追求到手以後，新帳舊賬一塊算。
「好了，子涵，真不知道你的小腦袋裡想的是什麼，你常樂哥哥有那麼討厭嗎？」紅蓮說道。
「好了，趕緊吃飯，我們還要在明天中午之前趕到你們家呢，難道你就不擔心你爹爹的安全」。
「知道了，你幹嘛像個老婆婆一樣嘮叨」。謝子涵嘟著紅艷艷的嘴唇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