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6章 六十一父愛如山 文 / 易五
「雪華，算了，化形丹肯定不如傳說中的神奇，所以才會被前輩們拋棄，變成後世失傳的藥方。」夏凌雲勸說道。欲速不達的道理他懂，他在知道化形丹的缺陷後也不贊成雪華提前化形。
「可是，我覺得做人比做狐狸方便。我要有像麗兒那樣的漂亮人形。」雪華沮喪道，舉起毛茸茸的前肢向他展示自己鋒利的狐狸爪子。狐狸爪子哪裡有人的手那樣方便？
「雪華，你父親是九品仙尊，你母親是八品天狐，你的姐妹也順利化形了，所以你幻化人形是遲早的事情，就別太急躁了，小心欲速不達。」夏凌雲說道，伸手撫摸它的耳朵，順便幫它順毛。它的狐狸毛蓬鬆柔軟，他摸著感覺非常舒服，和它的狐狸耳朵一樣讓他百摸不膩。
「那得要多久？」雪華沮喪道，「要不，我找我爹要丹藥，然後多閉關，爭取快速成長？」
「雪華，你以前小，我沒有告訴你，輔佐修煉用的靈丹在修士修煉前期效果很大，但到了後期，效果會越來越小。」
夏凌雲摸著雪華柔軟的狐狸毛道，「如果輔佐修煉用的靈丹能無限制幫助修士修煉，修士豈不是只需要不斷尋找天地靈性藥材配製丹藥服下就能脫胎換骨白日飛身？」
「修煉還是需要按部就班的，後期的修煉如果心境達不到，非常容易走火入魔。」他勸說道，「你的修煉速度太快了，雖然你心思單純不容易走火入魔，但我一直擔心你身體承受不住。」
如果修士吃了太多利用精靈妖怪血肉精元煉製的丹藥還會因為它們死前的絕望和詛咒，在沖級修煉瓶頸時直接靈力紊亂爆體而亡，除非有破障丹清心丹定神丹一類的頂級丹藥保護自身心神。
「雪華，你如果著急著要進階，還是去詢問你爹有沒有其他辦法吧。」他道，「他七千多年前就已經是九品仙尊了，現在又是太虛幻境之主，繼承了上古時代修仙者們的智慧。」
雪華聽他說得非常有道理，而她爹確實沒有讓她連續閉關，要求她的靈力修為追趕上她的麗兒妹妹，便道：「好吧，我聽你的。」
夏凌雲看她聽勸，便繼續研究那些頂級的靈丹。
既然又變回了小狐狸，雪華便毫不客氣地往夏凌雲腿上爬，要尋找她最喜歡的位置。
夏凌雲見狀便抓住雪華小狐狸後頸的皮毛將它拎起來，道，「乖，坐好。你已經是一位少女了，不可以亂往別人身上爬。」見過雪華的半人形後他覺得自己已經不能再把它當小寵物看待了。
「哇嗚，哇嗚……」見他如此見外，雪華頓時不高興了，揮舞爪子掙扎著要下來。
把可愛的雪華拎著放到一邊，夏凌雲展顏笑道：「乖，說人話，否則我不知道你想說什麼。」它這樣小巧可愛，他忍不住又想欺負它了。
「我不要！」雪華急切道，他一放手她便又往他身上撲。
「雪華，別鬧。」夏凌雲只好放下手中的盛藥的瓷瓶，把雪華抓住，雙手將它舉高，道，「雪華，你已經長大了，不可以再隨便往我身上爬。」他的那些徒弟們長到十歲之後，他也不再抱他們了，更何況雪華還是一個已經能夠不完全化形的女孩子？
「為什麼？」雪華氣呼呼道，「我要坐在你身上。麗兒比我還大，還不是經常坐到爹身上？」
「昊靈仙尊是你們的父親。」夏凌雲委婉解釋道。
「不懂，就是不懂。」雪華齜牙咧嘴，垂在下面的狐狸尾巴也不滿地拍打他盤起來的腿。
「唉，這事，以後我還是專門花時間教導你。」夏凌雲只好道，將它放在自己懷中坐好，道，「不要亂動，別妨礙我辨別丹藥。如果想睡了，你就睡一會兒。」
他不知道他們的試煉何時結束，幻境會不會像弄走厲君華一樣把他們分開，雪華想坐在他懷裡就讓它坐吧。他們在一起，如果傳送的話應該也是一起傳送的。
雪華帶來的丹藥配方都很奇特，他一邊辨別藥性一邊分析可能的配方，然後寫在紙上。這是昊靈仙尊的獨有配方，他未必有機緣獲得，只能通過這種方式推測出配方。如果他以後有可能離開太虛幻境，他可以和藥廬弟子們一起仿製這些頂級靈丹。
喜滋滋趴在他懷中，雪華點頭道，「是，仙君。」他清爽的氣息又縈繞在她身邊，她又開心滿足起來。
仰著頭看他認真辨別靈丹，有時候皺眉思索，雪華心中蕩漾著少女浪漫的情懷，眼中秋水流轉。
夏凌雲太過專注於研究靈丹，完全不知道他一直認為還小的小狐狸早就擁有一個少女心，每天醒來就夢想著奪他的心。
幻境中的太陽落下山頭，夜幕降臨，月朗星稀，雪華趴在夏凌雲的懷中呼哧呼哧地熟睡著，夏凌雲精神奕奕，繼續研究那些的靈丹。這裡有好幾種靈丹他都不知道名字，配方前所未聞，不過基本能斷定藥效。
太虛幻境是上古諸多九品仙尊的智慧結晶，後世一直都沒有再能湊齊那麼多仙尊，更沒有製作出能和太虛幻境媲美的大型法陣，這是不是表示今不如昔，五元修仙界修仙明正在衰落？
如果五元修仙明在衰退，多多少少和太虛幻境大有關係。因為每一次太虛幻境出現，修仙界都要損失一些高品階修士，讓他們的子弟無法再接受他們的親身教導。
帶著太虛幻境中獲得的寶物出來的那六個最後飛昇的修士，其中有三個消息走漏，很長一段時間裡遭到別人追殺，帶出來的寶物也有被搶走。而那些被搶走的寶物被人搶來奪去，又死了一批修士。
夏凌雲在停下來休息之餘忍不住這樣懷疑了。
輕輕撫摸腿上的溫暖小狐狸，他的嘴角流溢一抹溫馨的笑意。在幻境中能再次和它相遇真是一種緣分。它是昊靈仙尊的女兒，他不用為它牽腸掛肚，擔心昊靈仙尊虐待它了。他如果出不去，此生只能在一個接一個的幻境中修煉，直到老死或者飛昇，他希望它能經常進入幻境陪伴他。小狐狸，它可以紓解他的壓力呢，它的到來是他在枯燥修煉中的一個期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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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進入沙漠幻境試煉，雪華小狐狸就沒有睡過一天舒坦覺，它呼哧呼哧地睡著，身心都獲得了休息，只是突然間，她做夢了，又是那白霧茫茫
「管理員n號？」她對著虛空大喊，伸手摸摸耳朵，然後發現自己長著一對狐狸耳朵。
不爽呀！
她馬上凝神，用自己的精神修改自己在夢中的形象。她的做法很成功，狐狸耳朵縮小變光滑，逐漸移到人耳朵的位置，而且她小屁屁上的狐狸尾巴消失了。
「雪華，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你要先聽哪一個？」管理員n號亦男亦女的聲音在白霧的彼端響起。
總是神神秘秘的，你就這麼見不得人嗎？
雪華撇嘴道：「管理員n號，謝謝你及時幫助我阻攔夏凌雲和厲君華一見鍾情。我還是先聽壞消息吧。」
管理員n號道：「壞消息是，厲君華的親媽易五已經發現很多和她親女兒有關的人和事脫離命運軌跡了，正在著手讓主要的人和事回歸到她設定的命運軌跡中。」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這個易五是哪兒的混球？」
雪華怒氣沖沖道，「厲君華到底有幾個媽？她親媽不是已經死在恆古群山邊緣了嗎？難道她乾媽說謊？要不然是她親媽給她幹媽乾爹施展了催眠術，讓他們以為她死了？」
「這個……暫時還是個秘密，總之她親媽非常強悍。你別罵，小心你被她抹殺掉。」
管理員n號道，「好消息是，你穿越成小狐狸之後小狐狸太萌萌噠了，受到很多人的喜愛，厲君華的親媽不敢冒風險弄死你，或者把你亂配給打醬油的。」
「她會怎麼樣？」雪華警惕地問道。
「不知道。你盡快……變成……人，擺脫狐狸的本能。」管理員n號的聲音逐漸模糊起來，「我和你……聯繫太頻繁，易五……察覺有人故意搗亂了，開始回頭檢查……尋找……」
「檢查尋找什麼？」雪華急切道，然後等了很久都等不到管理員的回應。
易五，這人怎麼想的，給親女兒安排很多男人就是她寵愛女兒的表現嗎？想不通！不過此人貌似法力強大，連神出鬼沒的神秘管理員也忌憚她。
雪華想著，開始穿梭迷霧，希望能在夢中向夏凌雲展示她完美的人形。
不過呢，她男神沒有找到，找到了她宛如終極boss的老爹昊靈仙尊。
「爹？」雪華驚愕道，白霧消散，她站在了太元宮中的花園中。太元宮花園中有著好幾株萬年花樹，她還曾見過花樹的精靈。這些俊男美女個個美絕人寰，不過他們雖然活了萬年，但都非常單純，就好比長年養在家中不見世面的孩子。
「咦，雪華，你怎麼會出現在我的夢中？」夢中的昊靈仙君驚愕，隨即道，「難道這是天狐的一種夢之力？」
驚喜地望著雪華完美無瑕的人形，他張開雙臂道：「孩子，讓爹好好看看你。」他一臉舐犢情深。
雪華快步撲倒他懷中，仰著臉道，甜甜地叫道：「爹。」雖然是在夢中，但她能感覺到來自身體血脈的強烈羈絆。
昊靈仙尊端詳著雪華，充滿思念地說道，「很像，你完全人形後的容貌身段和你娘這個年紀一模一樣。」他撫摸著雪華的小臉，俊美清靈的玉雕般臉上流露一絲傷情。
「爹，你別太傷心了，娘如果知道你還在為她傷心，心會碎的。」雪華傷感地安撫自己身體的父親。
「嗯，她雖然不在了，但留下了你和麗兒。」
昊靈仙尊擁著雪華坐在一株櫻花樹下的長凳上，問道，「你是真心喜歡夏凌雲是不是？你這孩子人小心不小，和你娘當年如出一轍。」
雪華害羞地叫道，「爹……」
「雪華，在外界，太虛幻境出現的時間快結束了。夏凌雲通過了試煉，可以選擇留在幻境中繼續修煉，或者出去。」
昊靈仙尊道，「凡是通過試煉的修士，他們有權決定是在靈氣濃郁的幻境中繼續修煉，還是回到五元大陸。從我接管太虛幻境一來，只有一位通過試煉的修士因為心中有強烈牽掛出去了。」
「凌雲仙君一定會離開。」雪華不假思索道，「他是天靈門的長老，一向把守護天靈門視為自己的責任。」
「我知道。雪華，你會跟在他一起離開是嗎？」昊靈仙尊詢問道，不捨地摟住剛擁有不久便要離去的女兒。
雪華低頭想了想，道：「爹，我也不想離開你，但是，我……」
她左右為難，一邊是渴望得到的愛情一邊是濃濃的親情。
「要去就去吧，五元大陸有句話說，女大不中留，留來留去留成仇，爹是不會讓女兒心生怨恨的。」
昊靈仙尊溫柔地說道，臉上佈滿慈祥，「雪華，如果夏凌雲選擇離開，你也隨著他離開好了。」
「爹……」雪華激動地摟著他的頸脖偎依在他溫暖寬厚的懷中，
「我們能不能經常在夢中相見？」
「主動做夢，並掌控夢是一種精神法術，既然你覺醒了天狐這種能力，只要你有意識地去掌握，進入爹的夢境和爹相聚也不是難事。」
昊靈仙尊道，「你姐姐還在為那個林雲帆慪氣，照我看來她是喜歡上那個木頭了。這一次進入太虛幻境的試煉修士有好幾位特別優秀，而且出去的意念都很強大。這個林雲帆也是，麗兒可能會追著他離開幻境。」
「你們姐妹離開太虛幻境，爹就算力量再大也庇護不了你們了，你們一定要相互幫助，保護彼此。」
他摟抱著夢中的女兒，鼓勵道，「看中了目標就要勇敢些。天狐是最美麗的妖精，化形之後也是最完美的，沒有道理得不到男人的心。」
「爹……」雪華激動地望著父親，心中充滿了對父親的歉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