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1章 二十一小狐狸的早點：老鼠 文 / 易五
第一次，雪華發現了溫柔的凌雲仙君還有另一個面容：冷酷。
唉，希望他的冷酷永遠不要面對她！
小狐狸雪華心中如此道，又咳嗽了幾聲，然後委委屈屈地叫了兩聲，走到他朝她伸過來的手掌邊輕輕蹭了幾下。
「雪華，你真聰明。」夏凌雲柔聲道，順勢撫摸小狐狸毛茸茸的小腦袋。
雪華記吃不記打，同時也感覺自己偷偷爬上別人的床是不對的，心情便開始好轉。仰起臉，她伸出粉紅色的小舌頭舔舐他的手掌。
夏凌雲把小狐狸抓到手中，道：「被你這一打擾，我也睡不著了。我們一起出去修煉。」說著，他便下床走出寢室，走出忘塵居，坐到忘塵居外面女神湖邊的一塊平整大青石上。
「雪華，女神湖水靈氣很濃，這裡又處於樹林邊緣，土靈氣也很多，所以我才在這裡建造了忘塵居。這裡對我來說是修煉福地，只是對你來說，可能差很多。」
撫摸著小狐狸，他道，「等靈寵專用的修煉丹藥煉好了，我帶你去西北溫泉谷，那裡長年流溢著火靈氣和水靈氣，最適合你修煉。」
「哇嗚。」雪華低聲叫了一下。溫泉應該是水和火能量平衡的一種體現了，不過她有能轉化靈氣屬性的修煉神器，只要周圍天地靈氣充盈，在哪裡修煉都一樣。
「今晚，你就將就著修煉吧。」夏凌雲道，將小狐狸放在了身邊，調整坐姿五心向上，舌抵上顎，閉眼修煉。
雪華看他開始修煉，便也趴下，小心翼翼地將五行水晶梅花神器呼喚到自己身子底下，然後開始按照自己的修煉方式吸收天地間水火靈氣，將之轉換為靈力融進自己的體內。
當體內經脈呈現膨脹，感覺無法再吸納更多的靈力，她便將最近精純了很多的靈力納入丹田中，收起神器睜開眼。
睜開眼，她便看到了身邊的仙君身上氤氳著青綠中帶著一點黃色的靈光。
他這次也是同時修煉兩種靈力呀。他的水靈力和土靈力相輔相成，修煉起來必定遠比她順利多了。
四下張望了一會兒，雪華跳下大青石，開始探索忘塵居周圍情況。
天空如暗藍的帷幕，點綴著彎彎月牙和點點繁星，星月映照在女神湖面上。秋風起，湖面波光粼粼，星月的倒影立刻閃爍起來。
樹林中一片漆黑，秋蟲的呢噥、夜鳥的叫聲，蛇兒游動的聲音，紛紛傳入雪華那無比靈敏的耳朵中。
天靈門附近起恆古群山比起來，簡直□□全了。
雪華慢悠悠地穿梭在樹林中草叢裡。這裡沒有大型肉食動物，成精的動物都是有主人的靈寵，它們沒有主人的命令不會隨意攻擊其他靈獸。
趁著安全，她要快點修煉，爭取早一天脫去皮毛華化作人形。厲君華有真神器，又是人，還靈根上佳，她要是不努力，以後肯定會被她遠遠甩在後面。到那時，她就可能沒有能力阻住夏凌雲成為厲君華的後宮男人了。
想到這裡，她轉身朝女神湖走去，站在岸邊對著湖水開始隨心所欲地釋放水靈力和火靈力。她不知道修士的法術是怎麼樣的，她只是嘗試著用自己的靈力讓水或者火如她想要的那樣釋放。
漩渦，漩渦……
她用意念釋放水靈力，使湖水打轉。湖水開始變化，先是淺淺的打轉，然後按照順時針方向旋轉。水的旋轉速度越來越快，湖面出現一個臉盆大小的漩渦。漩渦持續旋轉著向外擴展，漩渦越來越大，底部越來越深……當漩渦力道越來越足，湖面出現了嘩啦嘩啦的水浪聲。
水靈力消耗，停止釋放，漩渦失去靈力支持快速消失；再次使用水靈力製造漩渦，漩渦再次出現，而且形成時間比第一次早，形成之後的力道都比第一次強。
反覆連續「漩渦」術，當感覺體內水靈力消耗殆盡，雪華又對著水面釋放她目前比較擅闖的火法術。「彭彭彭」，一個個乒乓球大小的火球連環砸進水中，發出一串「嘶嘶」聲，升騰起一些白氣。
體內火靈力水靈力全部消耗光，她便在原地趴在，把修煉神器呼喚出來藏在身子底下，開始新一輪的吸納天地靈氣過程。
坐在三四十米外大青石上的夏凌雲在雪華開始練「漩渦」水術的時候便收功了，在遠處用意識感應它的法術練習過程。
他發現小狐狸是摸索法術，而且它的智慧讓它迅速掌握了它摸索到的法術。像「漩渦」這種簡單的法術，沒有人類教導的非水中精靈妖怪想要「想到」和「掌握」，沒有三五十年的時間是不可能的，而小狐狸從嘗試「漩渦」法術到熟練釋放「漩渦」，不到一個夜晚！
夏凌雲覺得，自己要重新估算小狐狸的修煉速度，也許一百年，它就能成為一個厲害的狐狸精，三百年便能化作人形，成為靈力修為相當於人類七品仙君的狐仙。
他撿到寶了，可惜這個寶不能和他簽靈寵契約，他無法真正擁有它。
遠遠望著認真練習法術、努力修煉靈力的小狐狸，夏凌雲宛如玉雕般精緻立體的白皙臉上露微笑。還是按原計劃，將它收作弟子好了，他會教導它「一日為師終生為父」的人倫道理。
○○○
天大亮，陽光如金色薄紗籠罩著美麗清澄的女神湖。夏凌雲負手而立在小狐狸身後不遠處，靜等小狐狸收功。見小狐狸修煉結束，站起身來努力伸展四肢和腰身，他便道：「雪華，過來，我這兒有好吃的。」他吩咐常德給雪華做了一份早點。
昨天上午吃了一
隻雞就什麼也沒有吃的雪華頓時感覺飢腸轆轆，轉身屁顛屁顛地跑過來，後肢用力一蹬朝他懷中跳去。
夏凌雲馬上伸手抱住跳躍到自己胸口的小狐狸，道：「你身上好髒。你忘了洗澡。」小狐狸昨夜在忘塵居周圍轉圈熟悉環境，雪白的皮毛黏了泥土、青苔，還有帶刺的植物種子。
「哇嗚。」雪華不好意思地叫了一下，賴在他懷中不肯下來。一般情況下，她都是便便之後到水中洗澡。現在不想，所以就忘了洗了。
「算了。」夏凌雲寵溺地搖搖頭，一邊細心拍打它身上的灰塵青苔草籽種子，一邊抱著它回望仙居。手指梳理著它雪白的皮毛，他想到，雪華的狐狸毛有些長，他該給它準備一把專用梳子。
「長老，您和小狐狸的早點已經準備好了。」伺候夏凌雲的常德說道，請他們主寵進屋內。
好香好香，是烤肉的香味，還有很多去除膻腥的香料。哇，今天的烤肉味道一定頂呱呱。
還未到屋裡，雪華就聞到了一股特別香的烤肉味道，頓時興奮地「哇嗚」叫了起來，伸長脖子往屋裡看。
屋內四方桌上擺放著一碗如水的稀粥，一盤涼拌黃瓜，一盤麻油野菜，還有……
那是，那是……
她的狐狸眼睛是非常明銳的。
雪華不敢置信地望著，渾身狐狸毛都要豎起來了。一個平盤上放著十幾隻完整的，烤成金黃色的老鼠！
「小狐狸，這是我今早特地抓來的肥老鼠。我家鄉安南縣有一道名菜叫烤香鼠，我覺得味道很不錯，可惜天靈門很少有人喜歡吃。」
常德笑道，「你吃吃看，喜歡，我以後經常做給你吃。」他知道狐狸是吃老鼠的。
「雪華，常德做烤香鼠很有一套，我記得天靈門那幾隻狐狸都喜歡吃，就特地讓常德做了一份給你。你嘗嘗。」夏凌雲道。他掌門師侄的靈寵紅靈有時候嘴饞，會主動跑到忘塵居找常德討要烤香鼠吃。
確實香味獨特，可這是老鼠！
毛骨悚然的雪華朝著烤香鼠厲聲嚎叫了一聲，迅速從夏凌雲的懷中跳下來，頭也不回地跑了，跳進忘塵居外的女神湖。她寧可吃多刺的小魚，也不要吃老鼠肉！
見它如此反應，夏凌雲和常德都有些吃驚，老鼠不是狐狸的食物嗎？難道魚的肉比老鼠肉好吃？
「長老，您的靈寵怎麼了？」常德一臉驚訝地詢問夏凌雲。他雖然沒有靈寵，但知道靈寵的強烈反應，契約主人是能夠同步感應的，所以長老應該知道小狐狸為什麼見到老鼠就跑掉。
雪華很多地方都和普通狐狸不一樣，也許它很挑食。
夏凌雲莞爾道：「常德，你這盤家鄉菜還是你自己吃吧。」絕大多數人類除非遇到荒年，否則是不吃老鼠的。要不是為了雪華，他不會允許老鼠這道菜出現在他的餐桌上。
「長老你說雪華吃熟食的。難道我在烤老鼠時放了太多佐料，小狐狸不喜歡吃了？」
常德鬱悶道，「下次我再去抓老鼠，什麼佐料都不放地烤。它應該喜歡。」
「你可以試試。」夏凌雲淡淡地說道，讓常德將那盤聞起來特別香，但只要想到這是老鼠肉便令絕大多數人不敢下筷的烤香鼠端下去，坐下來喝清湯般的稀粥，吃涼拌黃瓜和麻油野菜。他幾百年來飲食清淡，已經不習慣吃葷了。
自己的食物還是自己解決的。
在水中尋找大魚的雪華鬱悶地想著。幸好常德沒有把老鼠肉切成片的端上來，否則她就誤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