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五十四， 誰是臥底（一） 文 / 瓊華
孟恂如緊張了，「這麼一來，那豈不是連臥底都給扣在裡面了？」
莫逐風道，「他秦思翰能關個一天，兩天，卻不能關上十天八天。伊美，你繼續說。」
「臥底會在這段時間找尋機會與你們聯絡，你們需要安排人手在參謀部周邊勘察，必要的時候，也可以通過別的手段，主動與臥底聯繫。」
「什麼手段？」
「人總要吃飯，從他們的餐食下手。」伊美繼續說，「每個人的米飯裡摻雜一個紙條，什麼都別寫。然後等他們的反應。」
「那什麼樣的反應才是我們真正要尋找的臥底？」
「你覺的呢？」伊美反問孟恂如，「一直都是我在說，你難道沒有一點想法嗎？」
「最沒有反應的那個就是臥底。」莫逐風喃喃自語。
「為什麼呀？我跟你想的不一樣。」孟恂如反駁。
「臥底的思維一定異於常人，他和我們一樣，也不想被秦思翰發現，如果動靜大了，反倒會引起秦思翰的懷疑，但如果一點反應都沒有，會更讓秦思翰注意，所以，我們這次要以他們的思維去看，你想想，如果你不是臥底，看到那張紙條最正常的反應是什麼？」
孟恂如想了想，「當然是驚訝，然後才覺的這事有蹊蹺，可能就是敵人和潛藏在我方身邊的臥底之間的聯繫方式。再然後就是很緊張嘍，害怕別人栽贓嫁禍，明人不做暗事，乾脆把紙條交給秦思翰，讓他看清楚了。」
「對，所以，第一個交給秦思翰的應該就是臥底。」莫逐風道。
孟恂如忍不住笑了出來，「這真是個好辦法，可萬一臥底沒這麼做呢？」
「他一定會這麼做。」莫逐風道。
「伊美小姐，你可是幫了我們大忙了。」孟恂如笑道。
「不算什麼大忙，只是個點子，能不能成功還要看你們的運氣。我能做的就只是這些。」伊美轉向莫逐風，「我也有個忙要你幫。」
「你說。」
「我的事情你應該都清楚，有人打聽到我還有親人在世，這個人很可能就在秦思翰身邊做秘書。」
「那個白茂竹？」
「是，但我不確定，我想請你幫我確認這件事情。那個琺琅雙鶴香爐如果是送給他的，那他一定就是我大哥。」
莫逐風點點頭，「你放心，你幫了我們，我也一定不會對你的事情袖手旁觀。我只是擔心你的處境。黑夜不是個好對付的人，你要多加小心。」
「她應該已經猜到我的背叛了，只是苦無證據，所以，如果你想我繼續幫你們，你們得幫我除掉一個人。」
「誰？」
「秦思翰的新寵，沈碧心。」
莫逐風微微愣了一下，「這件事目前可能不是很容易。畢竟……」
「畢竟她現在是秦思翰的人對嗎？」伊美從手包裡拿出那只水晶小提琴，「萬一我有什麼不測，請你幫我轉交給逐雲，好嗎？」
莫逐風的心莫名的震動了一下，在生死關頭，她最掛念的竟然不是自己的生命，卻是另外一個人。
他歎了一聲，拒絕接收，「是你的就是你的，所以，你要好好活著。」
「我自然明白，只是，我的命早已不是自己的了，我不想這個東西跟著我一樣死無葬身之地。」
莫逐風也說不准心裡的感受，總之，有些悵然，有些動容。以往這些時候，他都會想起顏穎之來，可現在，無論是眼前還是腦海中，都真真切切的只有一個人。
「好，我暫時幫你保管。」莫逐風還是接了過來。
一切都按照他們設想的步驟進行，只是，這個第一卻有兩個人。白茂竹和黎雪松幾乎是同時來到秦思翰的辦公室，黎雪松看到白茂竹手裡的白條，驚訝道，「你也有？」白茂竹也看到了他的。
黎雪松當下就甩了臉子，啐道，「這幫人，就知道跟咱們玩陰的。走，給總長看看去。」
兩人進去的時候，秦思翰也在吃飯，黎雪松上前一步，就說自己吃出了白條，還一把手拿過白茂竹的，給秦思翰看。秦思翰還沒說話，就見一個個的也都陸陸續續的拿著白條進來。
秦思翰一看，沉默了。
過了一會兒，秦思翰問道，「可都來了？」
眾人來回望望，只聽有人喊道，說不見沈副官。
「媽的，那個沈副官一定是內奸。」黎雪松氣憤的說道。
此話一出，眾人皆響應。
「對啊，就是他，剛我路過他那邊的時候，就見他鬼鬼祟祟的，現在想想，一定是在搞什麼貓膩。」其中一個喊道。
「對，當時我發現白條的時候，他就在身邊，我問他有沒有發現什麼異常，他馬上搖頭說沒有，還大口大口的吃飯。」另一個又道。
黎雪松等不及了，「總長，下命令吧，一定是這小子，昨天會上他就不滿，現在全都表露出來了。」
「你給我住嘴！」秦思翰突然一聲厲吼，整個屋子立刻安靜下來。
「把沈副官給我叫過來。」
秦思翰的話音剛落，就見沈副官已經晃晃悠悠的過來了，他一見這
麼多人，也是一驚。
「怎麼都來了？」沈副官說。
只見眾人看他的神情都不對勁，時間長了，竟也害怕起來。沈副官兩眼一瞪，「都盯著我幹嘛？」低頭的瞬間看見了秦思翰桌子上的白條。沈副官也先是一愣，心裡立刻琢磨出味兒來。
「你……你們該不會因為我沒收到白條就懷疑吧？」沈副官的臉上頓時生出了一股蒙受冤屈的樣子來。
「不是你還是誰？說，那邊的人要你做什麼？還有，你什麼時候做了那邊的奸細？快給我講！」黎雪松不依不饒的斥道，樣子也是凶狠的能殺了一頭獅子。
「真不是我，我是被冤枉的，再說了，你哪只眼睛看見我跟那邊的人來往了？」
黎雪松拿過一沓子紙條，扔在沈副官的臉上，「這就是證據，我們都有，唯獨你沒有。」
沈副官當場也是百口莫辯，左望望右看看，雙腿一哆嗦，立刻跪在秦思翰的面前哭訴道，「真不是我啊，總長，您可不能上了他們的當啊。」
這話倒是提醒了秦思翰。秦思翰雙眼一亮，瞪著沈副官的眼神裡增添了一抹異樣。
「總長，可別信了這崽子的，依我看，就是他。前年他從燕城回來，就變得不一樣了，總埋怨這個不對，那個不好。我們聽著心裡也都是一百個不爽。如今回想看看，這傢伙確實有問題。」黎雪松的樣子很肯定。
秦思翰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沈副官，然後又將目光轉向其他人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