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二十七章 收徒宴(上) 文 / 一川葦草
轉眼間,言清已回仙羽門一年了。
期間,竹璃從枯木崖歸來,只不過他一臉滄桑,彷彿在短短三年間,經歷了幾世輪迴一般,整個人憔悴卻沉穩了不少。
言清問他枯木崖內是何情景,竹璃眼裡蘊滿淚水,回了她句「往事不堪回首,我不想再回憶了。小師妹你還是不要知道的好。只要是正常人,都不會想去那裡。今生,我是不願再去了」。
至此,枯木崖這個地方,在言清的印象中,是類似於地獄般恐怖的存在。她自己是絕不願進去的。
火離和善法真君倆人翻翻陰曆,掐指算了又算,終於定下今年八月初八,大擺收徒宴,正式向所有人宣佈「言清是劍英閣新收的得意門生」這件事。
距離八月初八還有十日,中央大陸上,與仙羽門交好的七劍門、浩渺宗、丹集宗和馭獸宗,都陸續派了弟子,帶著賀禮前來祝賀。
善法真君管轄的劍英閣面積極大,它不僅有六座大山連綿,還包括被六大峰包圍的、山腳下的一處佔地數千畝的城鎮——雲集鎮。
鎮上居住的,都是依附劍英閣生存的一些小的修真家族。雲集鎮內的許多房產,都歸劍英閣所有,平時就空著或租賃給其他修士。
今年因為善法真君要大擺收徒宴,年初就將所有的院子、樓榭等空了出來,供來參加收徒宴的客人居住。
如今,雲集鎮內住滿了各大宗門的人。至於雲家等修真大家族,平日裡與仙羽門來往很少。此番善法真君也沒有邀請他們,只請了其餘四大宗門的人。
劍英閣內。不僅明瑞、竹璃、庭笙和火離四位真傳弟子忙得團團轉,還有其他入門弟子、記名弟子、各峰的執事等。也為了收徒宴的事,忙得不可開交。
而當事人言清則悠閒得很,她每天除了聽善法真君論道,講修煉的事,就是回自己在清靈峰的洞府修煉,小日子過得極為清閒愜意。
清靈峰這處山峰,在六大峰尾部,很是僻靜,靈氣也充足。言清對這地方極其滿意。
時間像是長了翅膀,「嘩嘩」地飛流而過,不知不覺,就到了八月初七。
明日就要大宴四方賓客了,善法真君才想起他還沒給言清定名。小清這名字,大家平日叫叫還好,可總不能對外說他的弟子名為小清吧。整個白譚界還不知有多少小清,他心愛的小弟子,必須要有個獨一無二的名號!
於是。善法真君將言清傳喚到凌劍山他的洞府內,就她的名號和言清展開了討論。
「小阿清,」善法真君打算先問問言清的想法:「你說,師父給你定個什麼名號好?我沒給女娃取過名。一時半會兒還真想不到什麼好名號。」
「這個,就叫言清不行嗎?」言清對於自己的名字,還是很執著的。
「不行!」善法真君果斷否決:「言清是善仁給你取的名字。我的徒兒,自然得由我取。」
言清無語。您要自己取,還問我幹嘛呀?不過她不敢把這話說出口。否則指不定被她師父一腳踹出會客室。這種丟人的事,她可沒勇氣做。
「讓我想想……」善法真君扒著指頭念叨道:「清璟,月清,清善……」
言清還未等他念完,就出言打斷他:「師父,為何您給我想的名號內,都有個『清』字?」
「你是小阿清嘛,名號內自然必須要有『清』啊。」善法真君用「你真傻」的眼神鄙視言清。
「不如叫清妤。」言清用大拇指摩挲著禹天劍的劍鞘,忽地提議道:「我覺得清妤這名字更好,以後我結嬰了就叫清妤真君。既詩意又美好。」
「清妤?」善法真君一琢磨,「確實比我想的那幾個名號好。咱們劍修行事雖霸道,但名號須得,免得別人說我們劍英閣都是大老粗。」
「尤其你是女子,這名號更是得斯柔。清妤這名字不錯,按照你說的,以後你結嬰就叫清妤真君。言清這名字,你想用也行。反正不管怎樣,你都是師父我的小阿清。就這麼定了。」
「嗯。」言清自然沒意見,她的禹天劍似乎很高興她為自己起名為清妤,聽她念出那名字後,劍身微微抖了抖。
「既然名號定下了,那徒兒是否可以告退啦?」言清感受到禹天劍的愉悅,她很想出去練劍,可看善法真君沒有讓她離開的意思,她便主動開口問他:「師父,您還有其他事要吩咐我做嗎?」
「也不是什麼大事。」善法真君抿了口靈茶,放下茶杯對言清道:「你二師伯不是閉關替你煉器了嗎?昨日他出關了,一會兒他就來找你,讓你看看成品。」
「若你滿意的話,就這麼定了。如果還有其他意見,就說出來,他再替你改改。」
言清樂極:「真的?!太好了!」
「什麼太好了?」一陣風吹過,善靜真君站在言清面前,怡然笑著問她話。
「二師伯,您來啦!」言清趕緊把座下的椅子,搬給善靜真君坐:「您坐,快請坐。師伯,我的東西呢?」
「自己看吧。」善靜真君丟了個乾坤袋給言清:「都在這裡面了。給你煉這些東西,可是費了我許多精力。你看看可還滿意?」
「好!辛苦師伯了。以後我找著好東西,再孝敬您!」言清喜笑顏開地打開乾坤袋,倒出裡面的東西,坐在地上一件一件的擺弄,看得入迷。
善法真君遞了杯靈茶給善靜真君,「師兄,你喝喝看。這是我用
稀釋了十倍的海心液,兌萬年天山雪水,再加雲霧山靈心茶。泡了十日的靈茶。口感還不錯。」
善靜真君喝了一小口,道:「確實不錯!難得你這粗人。還能泡出如此可口的靈茶。這茶喝一杯下去,靈力也略有增長。長期喝能改善體質。治療舊疾。可惜成本太高,海心液難尋呀。」
「說吧,你給我喝這樣的靈茶,是不是有事相求?」善靜真君又抿了口茶水,才背靠椅背,詢問善法真君。
「哪裡有什麼請求。」善法真君笑道:「我這不是想帶小阿清出門歷練嗎?她待在仙羽門不僅不安全,更容易故步自封,修為長進不了。我帶她出去闖闖,尋求結丹契機。好讓她早日結丹……」
「呵呵,你直接說你在仙羽門裡呆膩了,想出去轉轉,我說不定還會考慮考慮。」善靜真君笑得謙謙君子,溫和清俊,語氣卻是冷冽無比:「拿言清做幌子,你這師父當得可真是出息啊!」
「我看你就在在外待久了,心都野了,而今仙羽門內不說魔族和善仁的事。就說那面玄霖鏡,隱世前輩們還無頭緒。我總覺得,找到這面鏡子的玄機,就能知道善仁和魔族究竟在圖謀什麼。」
「我也不指望你能出謀劃策。但你至少要管管俗務吧。你以為我不累,我不想休息?」
善靜真君說到後面,聲音驟然拔高。元後威壓全開。連在把玩新武器的言清,都被嚇到。不敢動彈。
善法真君小聲辯解:「我也不是想出去玩,我也是去辦正事啊。我帶小阿清出去。不單是替她尋求結丹契機,也是為了調查善仁那丹藥和魔僕的事。」
「呃,還有白家,肯定還有後代流傳在外。我去尋訪尋訪,說不定能找到破解玄霖鏡的方法。你和隱世前輩們,整日待在門派內苦思冥想,也不是個事兒。」
「還不如讓我出去探探,說不定會有所收穫。你看善仁和言錚,還有鄭長老,他們就成天在外轉,也不知在尋找什麼,我想親自去查查看。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
「再說,我根本不是管理俗務的料,就是明瑞和火離,哪個做得不比我好?師兄,我將他們留在仙羽門內,聽候你差遣。你就讓我和小阿清一起出去歷練吧。」
善靜真君越聽,看著善法真君的目光越欣慰,「師弟,你早這麼懂事就好了。這樣吧,你將明瑞、火離、竹璃留在門派內,讓火離和明瑞跟我一同管理仙羽門的俗務。」
「竹璃從枯木崖出來,修為更進了一步。我看他可以準備結嬰了。至於庭笙,同你和言清一起出去吧,多個人也多個照應。不過限時十年,十年後,你必須帶她回仙羽門結丹。我瞧她那體質,跟火離差不離。」
善法真君聞言,立刻用神識,將言清內內外外探查了個遍。俄頃後,他眉目糾結地歎了口氣:「唉!我這是什麼命?!收的弟子一個二個都不省事。結丹就會引來雷劫,有火離一個就夠我頭疼了,現在又多個小阿青。這日子,太難了!唉……」
善法真君嘴上雖在唉聲歎氣地抱怨,但眼底的驚喜和話裡話外的得意,怎麼也藏不住。
善靜真君氣恨地白了他一眼:「哼!你顯擺什麼?!不就是命好收了幾個出色的弟子嗎!當誰沒收過似的。」
「嘿!師兄你別不服氣,誰家弟子有我的火離和小阿清厲害?就是言錚和你那幾個小徒兒,都沒得比!」善法真君一得意就忘形,還專往善靜真君的痛腳上戳。
善靜真君怒得祭出一把蒲扇,用力一扇,將善法真君和會客室內所有的擺設,都一併扇出了凌劍山。
言清火速收起武器,敏捷地抱著善靜真君的小腿,才避免被狂掃出門的悲慘命運。
善靜真君還氣不過,用蒲扇敲了下言清的頭:「你這丫頭,怎的那麼沒眼光,不拜我為師,偏生投到那個不靠譜的門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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