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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五十四章 指腹為婚 文 / 墨若蘅

    我一直以為我的隱忍和希冀終將換來圓滿的結局,我終將和我愛的人相知相守,哪怕現在只能淡淡的看著,哪怕現在只能深深的藏著。

    可是現實狠狠的給了我幾巴掌,將我打醒的人是菏澤公主。

    那一日,我還是像往常一樣,坐在房裡看書,突然,外面一陣騷亂。

    我抬頭向外面看去,一群人簇擁著菏澤公主向我房間這邊走來,這群擁簇著她的人中有陳飛、夜凌寒以及三位王子,其他的都是她的侍女。

    騎霖緊緊的跟在菏澤的身後,不斷的追問著:「公主,你倒是說句話呀!你到底想幹嘛!喂,你能不能回答我一聲!喂……公主……」

    陳飛、騎銘還有離琰則也是一副莫名其妙的樣子,只能跟在菏澤公主的人馬後面匆匆的跟了過來,夜凌寒走在最後,他的表情看上去非常的凝重。菏澤公主帶著五個侍女,她一言不發的快步走著,還沒等我弄明白是什麼情況,她已經走到了我面前。

    「崇笙?」她眉毛向上一挑,櫻口微開。

    「見過菏澤公主。」我並不知道這一行人前來是什麼狀況,趕緊對菏澤公主行禮。

    「啪!」

    還沒等我抬起頭,臉上便挨了菏澤公主重重的一巴掌,我一下子便被這莫名其妙的一巴掌打愣掉了,還沒回過神,臉上便又重重的挨了一巴掌。

    「公主你這是幹什麼!」離琰走過來擋在我面前,面對菏澤今日突如其來的發怒,所有人都摸不著頭腦。可是即使她貴為公主,也不能隨隨便便就抽人巴掌。

    「你讓開!」菏澤一身貴氣,冷冷的鄙視著離琰。

    我用手捂著臉,火辣辣的疼,委屈和憤怒頓時湧上心頭,憑什麼她不問三七二十一出手就打人?

    「公主,小女子到底做錯了什麼?要您大駕前來這裡興師問罪!」

    「哼!」菏澤掃了我一眼,冷冷的笑了。

    「姑娘,你在這裡是客人,我主人家自認為也是盡了本分對你以禮相待了,可是,如果在這裡做出有辱我皇家名譽的事情,我當打不當打?」

    她的回答我依舊不明白,有辱皇家聲譽的事情?什麼事情?是誰做的?是我麼?我到底做了什麼啊?

    倒是騎銘還算冷靜:「公主,即使崇笙做錯了什麼,不小心傷了皇家的面子,那也應該由刑部相應的人員來審查,以防這其中有什麼誤會,要是就這麼不分青紅皂白的打人,恐怕難以讓人信服吧。」

    菏澤嘴角輕輕向上挑了一下,對於騎銘的理論她絲毫都不在意,這也是唯一一個對於騎銘的理智絲毫不懼怕的人,她反問道:「那如果傷及的是我的聲譽,我要抽她幾巴掌,可還行?」

    眾人頓時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事情變得更加雲裡霧裡了。

    「我說小公主,崇笙整天都跟我們在一起,她哪有時間去做什麼傷害你們皇族聲譽的事情?再說了她和你無冤無仇,她做了什麼事情我們都看在眼裡,又什麼時候做了有損你聲譽的事情嘛!你倒是把話說清楚呀!你不說清楚,你在這裡隨隨便便的撒氣,我們也不知道你到底為什麼氣,可是你這麼做我們也氣你呀!」騎霖一股腦的說著,可能此刻也只有直接如他,才能毫無顧忌的直奔主題吧。

    菏澤盯著眾人,一個一個的看過去,最後她的眼神落在夜凌寒身上。

    夜凌寒低著頭,微微的蹙著眉頭,他逃避著菏澤的目光,似乎是有什麼難言之隱。此刻我才注意到,今天從頭到尾,他都沒有說一句話,一向維護我,哪怕是面對回紇王子都依然護我毫不示弱的他,今天,面對菏澤公主對我抽來的兩巴掌,他沒有任何表示。

    發現我在用疑惑的眼神看著他,夜凌寒先是自責的看了看我,眼裡充滿了心疼,繼而他便轉過臉去,不再看我。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菏澤發現了我對夜凌寒的質疑,她依舊高高在上的對夜凌寒說:「怎麼?要不,你自己說?」

    「菏澤!你夠了沒有!」夜凌寒無奈的說道,他左手抱著右邊的胳膊,手臂上已經被他抓出了青筋。

    「崇笙姑娘,夜凌寒夜大人曾在你這裡過了一夜,是還是不是?」

    她此話一出,整個屋子的人都愣住了。先不論我們倆的身份,但從道德層面上來講,我的聲譽就已經全部毀了,而夜凌寒錦衣侍衛的名譽也將毀於一旦。

    可是,這一切又與菏澤有什麼關係?這又怎麼毀了她的聲譽了?

    騎銘上前勸阻道:「公主這種事情不能亂說,再說這是他們兩個人的私事,還是……」

    「他們倆的私事?」菏澤冷笑一聲:「你可知道,夜凌寒是我的准夫婿,我們倆從小指腹為婚的,這能與我沒有關係?」

    什麼!他們倆居然有婚約。

    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在菏澤第三巴掌打來的時候,我沒有反抗也沒有躲閃,直直的摔在了地上,淚水不爭氣的就流了下來。

    他為什麼不告訴我?為什麼要騙我?為什麼他已經與別人有了婚約卻還要來招惹我?是他將我原本已經死亡的心從絕望的冰原中拉回來,要我相信未來還會美好愛情還有希望,可是,在我相信之後,卻又把我的希望狠狠的捏碎。

    我祈求的看著夜凌寒,他轉過頭去不看我,依舊一言不發。

    我現在只要他一句話,或者一個眼神也好,只要他說一句「

    我是真心喜歡崇笙的」或者他出面阻止菏澤公主的暴怒,即使,即使他給我一個眼神,告訴我他之前對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真的,之前對我所說的話都是真言,哪怕,哪怕只是一個眼神告訴我他的無奈和心疼……

    可是,他沒有,他就定定的站在那裡,任由他未來的妻子肆意的對我發洩著她的憤怒。

    我就像一個勾引別人老公的賤人,被正室理直氣壯的鄙視和糟蹋,讓自己的自尊低進塵埃裡。

    我冷冷的笑了,夜凌寒,我算是看透你了。

    「公主你要是覺得打我出氣,你就隨便打,只是我與夜凌寒從來都沒發生過任何事情,這一點你可以問他。還有,我和他以後也不會再有任何關係了,從此以後,形同陌路。」

    菏澤眼神奇怪的看著我,她估計並沒有想到此刻的我並沒有抱著夜凌寒的腿哭,也沒有求她放過,而是生硬而倔強的冷笑著,簡單決絕的在我和夜凌寒之間畫上了句號。

    她才是他真心寵著的女人,今天這一切,也讓我從夢中醒來,將現實看得真切。

    菏澤看了看我,看了看夜凌寒,轉身便離開了。騎霖和陳飛跑過來拉起我,替我擦去臉上的淚珠,離琰牙關緊咬,疏離的盯著夜凌寒:「你為何要這樣對待崇笙?」

    夜凌寒不答,他眼神焦灼的望向我,而此刻的我已經不想再看他,我知道剛才我的那句話會讓他震撼,讓他受傷,可是我就是要讓他受傷,這樣他才能感受到心底裡我的存在,他才知道我並不是一件可供消遣的玩物,雖然此刻我已經不是清漪,也沒有了青衣的美艷,但是,這不能成為我受人隨意玩弄的理由。

    或許他於我,只是懷念兒時心底裡的玩伴,又驚異於初見時的美好,可是這些東西現在我都失去了。而他於菏澤,是少年時的成長,成熟後的愛慕,心安理得門當戶對的陪伴,而這一切,都將繼續延續。

    就這麼罷了,罷了吧。

    「你們都走吧!」我轉過身背對著他們,現在我只想一個人靜靜的呆會。

    幾個人躑躅著沒有動。

    「崇笙……」終於,夜凌寒喊了我的名字。

    我強忍著眼淚和心底裡洶湧澎湃的衝動,對陳飛說:「大師兄,送他們出去。」

    我趴在自己的床上哭的昏天黑地,不為他終將是別人的夫君,而為他心裡已經有了別人,卻還是因為歉疚和同情而對我偽裝的真心,我並不太為自己的身敗名裂傷悔,反而更加心痛那些只綻放一瞬卻會橫亙於整個生命,丟不開,忘不掉的華麗的煙火。

    整整三天,我沒有出房間,也沒有吃任何東西,陳飛坐在我的床邊急的像是熱鍋上的螞蟻:「師妹,你聽師兄一句勸好不好?堅強起來,吃點東西,好不好?」

    我並不理會他的憐惜,對於離琰騎銘等人也一概不見。不是我不想搭理他對我的好,而是,我整個人像是被掏空了一般,沒有絲毫的力氣去例會任何的人事……

    我只想靜靜的躺著,讓心默默的痛著,這我將這一切都再想清楚,只有真真切切的疼,才能讓我感知到我還在苟延殘喘的活著……我需要掏空我的一切,然後重新構架我的生命,之前的崇笙只是在殘損的青衣的基礎上建立起來的結合體,而現在,我需要一個徹徹底底的忘卻,和一個徹徹底底的重生。

    而這幾天,夜凌寒終是沒來看過我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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