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高帽子可是人人都愛的 文 / 弗貝貝 非包月作品
「我哪裡露出了破綻?」店小二難以置信。
「沒有,我哪裡有這樣的本事?我不過是注意了一下太子殿下,他端著茶杯的手明顯的一頓,我便覺得奇怪,一向穩重幹練如太子殿下,怎會有如此舉動?」阿丑不忘朝一旁悠閒的太子送去讚揚,高帽子可是人人都愛的喲。
「就因為太子一頓?」
「不全是,根本就是你這一根腰帶太惹眼,試想一個區區店小二如何會有這麼製作精良的腰帶?所以說,出來混,就不能太擺譜,臭美是不好的!」阿丑一臉夫子的表情訓完話,沾沾自喜地拍拍自己新的的寶物,這幾年下來,東西值不值錢,她可是一眼就能看出來呢!
「還給他。」太子聲音不大,卻透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為什麼?這個值很多錢呢!」阿丑表示極其不捨。
太子卻並不理她,對店小二道:「你走吧!」
「為什麼,好不容易才……」阿丑急了。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太子答。
「你也太仁慈了點吧?」阿丑像看傻子般瞪著太子,這年頭還有這樣的人?還是太子?真是……該怎麼形容?
仁慈?太子在心中默念這個對自己來說已遠的不可觸及的字眼。
當年那場戰役還歷歷在目,那場屍山血海的戰場上,他手刃與自己患難與共的兄弟時,這個字眼曾經多次在他的腦海裡翻騰叫囂,可是他殺了他,即使他曾是他最親的人。
太子伸出自己大而有力的手掌,長久握劍讓手心裡佈滿了老繭,那殘留在上面濃的洗不掉的血真的還能洗掉嗎?那漂浮在他夢境中的怨恨的臉龐真的會消失嗎?
仁慈?戰爭的慘烈,早已教會了他「你不殺我,我便要殺你」。
「好,算你狠!」阿丑心不甘情不願的解了店小二的穴道,並眼睜睜看著到手的軟劍飛了,淚水都差點飆出來。
敞開的窗戶,透窗而入的陽光,光柱中細小的灰塵因店小二慌忙的離開而四散飛揚,太子面無表情地看著灰塵旋舞、逃竄,吩咐阿丑道:「是時候,看看你有何本事了,跟著他。」一枚棋子只有動起來才有價值,才能讓整個棋局活起來不是嗎?
阿丑領命而去。
一會功夫,亦風輕輕推門進來,伏在太子耳邊說道:「稟告殿下,阿丑方才偷偷出去一會兒,一會兒工夫就偷了兩個錢袋,用剪刀剪破了城東王侍郎的綢緞錦衣,動手教訓了一個小混混,那個小混混真是無法無天,非要用五錢買下一個賣身葬父的小姑娘,幸好阿丑出手,另外她還把偷來的錢全部都送給了那個可憐的小姑娘。」亦風瞅一眼太子一如既往的面無表情,「這個阿丑看似沒有什麼壞心眼,是否要繼續派人跟蹤?」
太子轉動一下拇指上的玉扳指,眸光深沉:「這個世界最不缺少的是什麼?亦風,你知道嗎?」
亦風表示不解。
「是偽裝,就像越是漂亮的蛇毒性越強,越是看似無害的人可能城府越深,我看這個阿丑可沒有看起來那麼單純,繼續監視她,定要查清她的身份,一旦發現她的破綻,殺無赦。此人如果是敵人,留著將後患無窮。另外,繼續密切注意皇子們的一切動向。」
「屬下明白!」
「去吧!」太子擺了一下手。
亦風神色複雜地看了太子一眼,轉身離開。
街上高高掛起的燈籠,紅彤彤的暖了每個路人的臉,那是為晚上的慶典準備的,可這熱鬧的場景卻讓太子孤單的身影越發蒼涼,他彷彿一座冰堆砌的孤堡,「嘶嘶」地向外冒著寒氣,他是那麼的威嚴,可亦風清楚地知道,這冰冷威嚴的背後有著怎樣的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