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正文【六十四】 文 / 憶Dia

    正

    還有什麼是他不知道的呢？他一直都在注視著天河司先生的臉。天河司先生，究竟知道些什麼呢？彥軒和節奏呢？他們去哪了？肯定又去哪兒瘋去了，節奏這個傢伙啊，把彥軒這孩子都給帶野了，明明是哥哥啊，就不能做個好榜樣麼？！

    「你們籐笑家一直都在為他人做嫁衣。」

    猶如晴天霹靂，少年一下子不淡定了，「您在說些什麼啊！」

    「聽不懂麼？籐笑同學，我說，你們籐笑家一直都在為他們做嫁衣。」天河司先生的表面依舊淡定，「你，在替撫子練舞踴，這事你知道吧？」不等他說話，他就馬上又說下去，「其實，如果我說撫子與你並沒有血緣關係，你信麼？」

    他沒有片刻猶豫，脫口而出，「不信。」

    其實，他不信也是可以理解的，如果說做十幾年替身為的是妹妹的話，他心甘情願；可如果為的一個陌生人的話，他無論如何都不能接受。這對於他而言就像是一個荒唐的笑話，辛苦十年，失去自我，卻換不來別人一聲謝謝。況且，他實在不能把撫子看作是陌生人，有那麼一段時間，他看到了撫子便想起了曾經的他。

    如此相像，怎麼可能？！

    「我就知道呢，籐笑同學。」天河司突然停下了手中的所有動作，眼睛裡也射出精銳的光來，「籐笑撫子，不，應該說山本撫子，可真是你們兩大家的寶貝呢。為了她，籐笑家犧牲了你；為了她，山本家犧牲了山本米娜。山本米娜的死，尚且有三條海裡為她悲痛，但你呢？」

    「不可能，若是如此，為何我與她如此相像？」

    天河司似乎被這個問題問住了，「嗯……這還真是個問題啊……不過呢——」他故意拉長了音，「我聽說韓國的整容技術不錯，能把一老太婆整成黃花大閨女的。」

    「哈？」少年終於是被這個神一般的理由給逗樂了。

    「不信也沒關係呢，籐笑少爺。」天河司見籐笑笑了，也嘴角一抽小聲說道，「反正也是我自己編的。」

    「您剛才說什麼呢？」少年突然問道。

    「沒、沒什麼」天河司一邊擺手，一邊說，「我剛才說的這些連你母親都不知道，而這些全是令尊告訴我的。隨你們理解好了，反正就算說撫子是山本家的人你們也不信，重點是我也不信啊！」他猛灌一口冷水，「明明長得都給你的贗品似的……」

    「所以呢？天河司先生，就算這是真的，告訴我有什麼用呢？」少年無奈的說道。

    「啊，告訴你有什麼用呢？」天河司卻在這個時候正經起來，「想告訴你，你很重要？想告訴你，你是最純正的籐笑家舞踴傳人？還是想挽留你呢？我不知道啊，籐笑，我為什麼告訴你這些呢？」

    「罷了，籐笑，你當我是瘋的吧！」他最終竟這麼說道。

    少年站起來，盯著他看了一會，說了聲謝謝便離開了。說實話的他現在很亂，天河司的話他信就怪了。誰會因為外人一句話就懷疑自己家人呢？就算這個外人再怎麼有聲望，外人畢竟還是外人。可如果真如天河司先生所說，父親大人到底是什麼意思呢？

    放著自己家孩子不培養，偏偏給別人做嫁衣……

    怎麼想都是腦子有病吧？！

    還是說，父親大人另有打算？

    「風彥……」

    他猛地回頭，不出所料。父親的確就在眼前。可現在的他長髮已剪，依舊是西裝革履。似乎是他，又似乎不是，見慣了長髮時的溫柔的他，此刻就像是不認識一樣。

    「風彥，你是不是見過了天河司先生？」他居然抽出一支煙，笨拙的點上，抽了口就被嗆得不行，「我剛才見你從那邊過來的。」少年似乎想否認，「我知道他對你說了些什麼，我問你。」老爺子明顯有點緊張，連說話都斷斷續續，「如果我說，那是真的，你怎麼辦？」

    一片寂靜，少年沒有答話。

    老爺子隨手把煙給丟了，腳又將依舊燃著的半根煙踩滅。

    許久，老爺子才說，「風彥，我老了。我不想在斗了。這未來，是你們年輕人的事了。家裡的事，舞踴的事，我不想再管了。」

    手重重拍在少年的肩上，「你，明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