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正文【二十七】 文 / 憶Di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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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不算小,卻只有一個人在練習,讓這空間顯得多少有點空洞。藍紫色的長髮被紮起,手中的折扇也在擺動著。
門突然開了,一個老師模樣的人對少女行了一禮,隨後才說:「小姐,您的舞踴已練至大成,是時候回日本了吧?老爺,夫人都等你回去呢。」
她低下了頭,等待回應。但是心跳卻加快,彷彿很怕被問到什麼。
「他知道麼?」少女停止練習,卻沒有脫去和服,怕老師聽不懂,她緊接著又加了一句,「我是說籐笑風彥,他知道有這回事麼?」
她靜靜地想著這個給自己做了十幾年替身的人,知不知道自己真實存在呢?老師也沉默了,她不知該不該告訴這個小姐,或者說,要不要告訴她,這個少爺根本一無所知呢?那麼,良心又怎麼能過得去!
這些年,她真的騙夠了。她可憐小姐,更可憐少爺。撫子本是舞踴的傳承者,而風彥本是家族的繼承人。撫子這麼一回去,勢必要打破這個美好的家庭,但她卻必須回去。籐笑這一家子啊,真沒有一件事做的妥當,自己為什麼偏偏和他們扯上關係?老師越發不想隱瞞,但卻著實不方便告訴撫子太多她不該知道的事。
「少爺不知道,他什麼都不知道。」
他一直都傻傻的以為,自己是舞踴的唯一繼承者,又或者說,他根本不知道這十幾年男扮女裝是為了給你做替身,他認為這只是練習舞踴的必要事情。
少女呆住了,她不喜歡舞踴,真的。她做不到那麼優的步子。而他,他越是無知,她的罪惡感就越重。她開始脫去和服,換上平常的衣服。望著老師的臉,許久許久才說出一句話:「可不可以,不回去?」
回去意味著什麼,她很清楚。她覺得,老師也清楚。
然而,老師只是走過去,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肩膀,隨即一個微笑綻開:「不論是小姐你,還是少爺,這是必須要面對的。這樣一位的逃避真的好麼?」
說完,便離開了。她認為,小姐需要一個安靜的空間。撫子,一定會給一個大家都滿意的答覆。
手機就在那一刻響了,她開始接聽。
「是,我保證,小姐的舞踴到了一定階段,可以回去了。」老師緊接著又問一句,「可不可以讓小姐晚點回去?畢竟少爺什麼都不知道,突然這麼一下,恐怕受不了吧?」內心已經做好了被罵的準備。
果然,下一刻手機另一頭傳出了籐笑先生暴怒的聲音:「蠢貨!他又不是小孩子,什麼受不了受得了。倒是撫子,得盡快回日本,我剛得到消息,山本一的人已經在去歐洲的路上了,要是被劫下了,籐笑家永無翻身機會。」說完不給老師任何餘地,掛了電話。
撫子的門再一次被敲開時,她所有的行李已經收拾好了,只是人卻坐在床上,面無表情的看著四周的牆。
是的,就算再怎麼不願意,回去已經成了必然,再怎麼抵抗都是毫無用處的。那麼,心中的愧疚感該如何表達呢?她不想將這聲對不起埋在心裡。事實上,如果你真的做了對不起某人的事的話,再誠摯的道歉又有什麼用呢?傷痕已經存在,再也抹不去。那麼,不如將這份抱歉埋在心裡,讓它折磨你,並在必要時提醒你,永遠不要輕易傷害一個人。
「老師,我們走吧!已經決定了,回日本。」她說著,站起身來,提起行李箱出了房間。一路沉默著,唯一的對話就是老師提醒她的,「撫子,不要想著只是做你自己,你不只是你。」
這一路飛來很順利,儘管最近有飛機失蹤,出現事故的消息讓所有人不敢放鬆警惕,但卻是安全,準時到了日本。這幾個小時裡,撫子並沒有想太多。只是,她無法想像一個戴上面具的人的生活,是怎樣的痛苦與無奈。真實的自己不為人所知……
從機場就有看到管家奶奶來接她們,不好意思讓人家久等,就遠遠的招手。奶奶很熱情的要幫忙提東西,一邊還說著什麼「一家人團聚了真好」之類的話。撫子沒說話,只是有種寄人籬下的感覺,知道他看到滕曉家的門牌:風柳流籐笑派
緊張的心情又一次湧上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