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章 文 / 玲瓏欣兒
第二天心妍起床就看到歐景彥在做早餐，明明看上去有些淡漠的人，在廚房依然氣定神閒，就跟平時做什麼事情一樣有條不紊，不過此刻的他和平時又有些不同，額頭上微微沁著一顆顆細小的汗珠，白皙面孔上帶著點清新的笑容，心妍看著竟覺得癡了，好像連呼吸都忘記了，突然感覺一陣涼風吹過，回過神來，卻看到歐景彥已經走到自己面前，而他那白皙而又寬大的雙手正端著兩個潔白的瓷盤，上面放著煎好的雞蛋餅，彎下腰來看著呆站在原地的心妍，說：「快去刷牙洗臉然後過來吃飯。」看著心妍遲遲不說話，歐景彥的嘴角微微地向上翹起，修長的眼角閃爍過一道意味深長的目光，而他脖子上那顆閃閃發亮的皇冠，彷彿也配合默契地特別閃亮！ ；；心妍意識到自己的窘態，在想著昨天晚上，捂著臉就往臥室跑，磨磨蹭蹭的收拾好自己，回到餐廳的時候看到歐景彥已經把早餐和餐具都擺好了，就坐在那裡看著自己走過來，心妍的臉又紅了，在心裡暗暗唾棄自己：程心妍，你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啊，是他昨天晚上佔你便宜，應該是他不好意思面對你才對。在心裡給自己加油打氣，快步走過去，看也不看歐景彥就坐下開始吃飯，歐景彥看著面前強裝鎮定的人兒，說：「心兒，你昨天晚上親了我，要對我負責的，那可是我的初吻啊。」抬頭看著面前從容不迫說著話的人，心妍無**蒼天啊：「歐大少爺，我可高攀不起啊，你要是想尋開心，我可就恕不奉陪了。」拿起包包就準備出門，歐景彥在門口拉住心妍，看著她怒目相對，抬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尖，心妍打掉他的手，氣沖沖的說：「不要對我動手動腳的，不然揍你哈。」抓著她出門，一直到學校門口兩人都沒說一句話，心妍剛打算下車，歐景彥一把把心妍拽回來，心妍惡狠狠的瞪著歐景彥，咬牙切齒的說著：「撒手。」歐景彥看著心妍那毫無殺傷力的小眼神，把她摁到懷裡，不顧她的掙扎，拍著她的背給她順毛，下巴抵在她的頭頂上，清冽低沉的聲音響起：「心兒，我等了你這麼多年，你忍心讓我繼續打光棍嘛，以後你就牽著我的手，閉著眼睛走也不會迷路，好不好？」見她不說話，歐景彥就耐心的等著，好一會兒心妍悶悶的聲音傳來：「這樣我不就還是走上我爸媽安排的路了嘛。」歐景彥抬起心妍的頭，說：「心兒，看著我的眼睛，這條路我們一起走，換我對你負責，好不好？」心妍看著他那深色的瞳孔，如同黑夜般寧靜與神秘，裡面透出的光讓人捉摸不透，靜靜看著你，似乎想要看到你的心裡去。他看著心妍不說話，還是那麼安靜，嘴角勾起微微的弧度，眼瞳裡閃著點點的，碎碎的流光，儘是對面前這個女孩的寵溺——像無底洞的深淵。她突然有一種感覺，晴朗的世界裡，每一寸地面都像是被放大了千萬倍，再細小的枝節，也可以在他眼睛中清晰地聚焦投影。心妍眼睛裡突然間不再是她這個年紀應該有的天真單純，而是超乎年紀的成熟和堅定，薄唇輕啟：「好。」她綻放出一個璀璨的笑容，光芒直射到他心裡去，兩個人的眼睛都看著對方的眼睛，氣氛已經隱隱不一樣。心妍想在他懷裡退出來，可是他卻緊緊抱著不鬆手，她忽然覺得歐景彥身上熟悉的清氣息在她額前縈繞，羽毛般的輕觸落在眼角。下一秒溫熱的手指劃過嘴唇，眼睛裡閃著灼灼的情意，突如其來的親吻像暴風雨般的讓人措手不及，香津濃滑在纏繞的舌間摩挲，她腦中一片空白，只是順從的閉上眼睛，彷彿一切理所當然。她忘了思考，也不想思考，只是本能的想抱住他，緊些，再緊些。只是腦中有一個念頭，讓她不由得分神——歐景彥真是一個很悶騷的男人，不過誰讓她好像喜歡上了呢。心妍被他親得渾身酥軟，一點力氣都使不出來，全身都靠向歐景彥的懷裡去，如果此刻心妍是清醒的，她一定會把這一幕定義為標準的投懷送抱！歐景彥的唇剛離開，心妍大口大口的喘氣，半睜著迷離的眼看向他，胸口急速起伏。兩人抱了一會兒，歐景彥把心妍的頭髮攏到耳後，對她說：「去吧，晚上我來接你，我們去吃飯。」心妍飛也似的跑進學校，心裡久久不能平靜，心裡想著自己就這樣答應了？到了宿舍的時候，就只有易小蕊和趙琦在，李卉去打工了，看到心妍進來，兩人都沒說話，只是都看著她，心妍若無其事的走過去，說：「今天下午是金融學，你們的作業做完了嗎？」兩人一驚，貌似是真的忘了，大聲吵吵著：「心妍快把你的借我一下。」心妍把作業遞過去，看著她們手忙腳亂的忙活著，終究是拖不了多長時間，沒等她們逼供，心妍坐在床上娓娓道來，聲音很平靜沒有任何起伏：「我不知道你們怎麼樣，但我的生命裡，有著這樣一個人。他不屬於愛情，也不是男朋友。可是，在離我最近的距離內，一定有他的位置。看見漂亮的東西，會忍不住給他看；聽到好聽的歌，會忍不住從自己的mp3里拷下來給他；看見漂亮的筆記本，也會忍不住買兩本另一本給他用；在想哭的時候，第一個會告訴他。如果將來我有了男朋友，在和男朋友吵架的時候，我第一個一定會找他。儘管不知道什麼時候，他會從我生命裡消失掉，成為另一個女孩子的依靠，而那個女孩也會變成他的至寶。可是，在他還是呆在離我最近的距離內的時光裡，我都是在用盡力氣，消耗著他帶來的一切。這些年我在他的身上，變得溫柔，美好，體貼。儘管之後完美的自己，可能會和他沒有關係，但這樣的感情，永遠都是超越愛情的存在。我和昊澤從小一起長大，他大我三歲……」說著和昊澤這些年的事情，猛然間發現原來這麼多年了。趙琦突然問道：「那李荷說的那個男人是誰啊？你們到底怎麼回事？」想到歐景彥，心妍的臉上慢慢浮現出一抹嬌羞，低聲說著：「今天早上他剛成為我男朋友，至於之前為什麼沒有告訴你們，是因為我本以為我們之間不會有交集……」說完自己和歐景彥那點事的時候，心妍覺得今天是這些年來自己說話最多的一次，看著趙琦和易小蕊呆愣的模樣，心妍說：「這就是所有的事情，你們如果相信就相信，不相信我也沒辦法。」趙琦撲上來抱著心妍說：「妍妍，你要讓你男朋友請我吃飯，我要吃大餐，我要見見他，只有通過我們宿舍的考驗才可以搶走我的妍妍哦。」易小蕊也走上來，痛心疾首地說：「這世上怎麼會有你這麼爽的女人呢，從小就定下了一個這麼純情的男人不說，初吻都給你留著，再說楚昊澤，我苦苦纏了他兩年，他跟我都沒說幾句話，你竟然是從小就跟他一起長大，哎……」心妍聽著她們跟自己好像不在一個邏輯上的話，趙琦突
然認真的看著心妍說：「妍妍，我們可不是不相信你哦，就是突然聽見李荷說又出現了一個男人，我們只是收到了驚嚇，至於她說的話，你根本不用放在心上，昨天我們幫你好好教訓了她一下，誰欺負妍妍我們就揍誰。」易小蕊在邊上也重重的點頭，心妍看著身邊這幾個認識了兩年的朋友，突然就是人生足矣。心妍聽她們說李荷在她來之前已經搬到另一棟宿舍樓了，心妍想著這樣也好，總是避免了再見面時的尷尬，雖然在宿舍有人看到自己還是指手畫腳竊竊私語，但心妍並沒有生氣難過，李卉說得對，她們只是太無聊了，給自己找點樂子罷了，過幾天再有別的事情的時候，她們就會慢慢忘了這一茬了。到了晚上心妍和歐景彥的約會還是泡湯了，因為楚昊澤回來了，跟他一起回來的，還有歐景彥的特助——葉天祺。當歐景彥接到葉天祺電話的時候，聲音是一如既往的冰冷「什麼事？」聽完對方的話，臉色已是鐵青了，不過他還是平靜的跟對方說：「先不要急，你先穩住那些人，我立刻趕回去，有什麼事我回去再說。」掛斷電話，他掛斷電話就拉著心妍往外走，見歐景彥臉色不是很好看，心妍知道一定是出了什麼事，就乖乖的跟著出來了。他們回到家，楚昊澤和葉天祺已經在公寓等著了，看著突然出現的楚昊澤，心妍雖然奇怪卻也開心，衝上前抱著楚昊澤，略帶哭腔的說：「昊澤哥哥，你終於回來了，你走的時候也不跟我說一聲，我可擔心你了這段時間。」楚昊澤看著抱著自己的心妍，揉了揉她的小腦袋，說著：「我就是怕你哭才沒跟你說，我這不是回來了嘛，乖，讓我看看我們家心妍有沒有被景彥虐待瘦了。」聽見昊澤的話，心妍的小臉一下子就紅了，站在那裡不知如何是好。歐景彥知道她是害羞了，拉著心妍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心妍低著頭就是看著他，他突然抱著她，輕聲的說，「心兒，我得回n市一趟，公司出了點事，我得回去處理一下，不過你放心，我一定會盡快趕回來的。這次我得讓昊澤還要和我一起回去，楚叔叔讓昊澤回去接任總經理，楚叔叔身體一直不太好，昊澤這次回來就是不放心你回來看看你，你自己在這裡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我們不在的這段時間你讓你宿舍的人過來陪陪你，不准想著回那個宿舍住了，裡面真是讓人不敢恭維……心兒……」他見心妍一直不說話，感覺自己胸前濕濕熱熱的，推開心妍一看，心妍已經是滿臉淚水，心妍抬著淚眼，帶著哭腔，抓著景彥的衣服，小聲地問：」你一定要回去嗎？你不放心我還要回去，你走了昊澤哥哥也不在，你不要走好不好？我知道我無理取鬧，只是我真的不想你走……唔嗚嗚……」景彥再次把心妍攬入懷，拍著她的背「心兒不要哭，你一哭我就不知道怎麼辦了，乖啊，不哭不哭，心兒乖，我不走了，我真的不走了，傻瓜，我也捨不得你啊……」心妍抬頭看著景彥，「你真的不走了嗎？沒有騙我？」景彥笑了笑，對著她說，「真的，不騙你。」其實景彥心裡很高興，他知道心妍是因為捨不得他，她開始慢慢依賴他接受他，這樣想著，他更加緊緊的抱著心妍，這是他等了很多年的寶貝啊，心妍也老老實實的靠著景彥緊緊地回抱著他，其實心妍是真的怕景彥自己離開，他們遠在n市，有事情自己一點都不知道，也幫不上什麼忙，總覺得是在他們的世界之外的，何況心妍好像是真的喜歡上歐景彥了，她也慢慢開始接受爸媽的安排，就像歐景彥說的，如果對方是你的話，我不介意破例一次，其實感覺是一樣的吧，既然喜歡，這樣的安排其實沒有那麼難接受。當兩個人靜靜的想著的時候，葉天祺走近他倆，無奈的搖搖頭，「歐少，我這次跟著這次跟著楚少過來就是想提前跟你把事情說清楚，事情太棘手，你必須要回去主持大局，歐董身體不好，萬一他知道了，舊病復發就不好了。」心妍這才看到客廳裡還站著一個人，男子年紀大約二十七、八歲左右，蓄著一頭短髮，白襯衫的領口微微敞開，襯衫袖口捲到手臂中間，露出小麥色的皮膚，眼睛深邃有神，鼻樑高挺，嘴唇性感，尤其是搭配在一起之後，雖然沒有歐景彥和楚昊澤那樣精緻的面容，卻也算得上是上帝手下巧奪天工的作品 ；；，想到剛才自己失態的樣子，心妍想要在歐景彥懷裡退出來，這時候的歐景彥怎麼會放手，心妍急了：「你快放手啊，昊澤哥哥他們都在這裡呢。」歐景彥看著心妍酡紅的小臉，笑著逗她說：「現在才在意他們，有點晚了，他們早就看到了。」心妍又聽到昊澤揶揄的說：「我不在的這段時間，你們進展挺快啊。」心妍聽了更加不好意思了，整張臉都埋在歐景彥的懷裡。等了一會兒昊澤對景彥懷裡的心妍說：「心妍，這次我們回去會盡量快的趕回來的，你要聽話，不准任性，聽到沒有？」心妍聽了昊澤的話，眼淚瞬間流出眼眶，歐景彥察覺到她的肩膀抖動，知道她又哭了，歐景彥什麼都不怕，就是怕她哭，她一哭他就一點辦法都沒有了，從小又沒有哄人的經驗，只有抱著她，輕聲說著好話，「心兒，怎麼又哭了呢，我不回去啊，不哭不哭……」他又轉頭對昊澤說，「這次你回去，幫天祺解決一下這件事吧，我在這裡陪著她，把她一個人放在這裡，我也不放心，以前是你在這裡還好，現在你也不在，心兒從來沒自己一個人過。」昊澤和心妍從小一塊長大，心妍的心事他怎麼會不清楚，就是因為這樣，自己從來沒有讓她一個人待過，這次離開家上大學，如果不是心妍不想讓別人認為自己嬌氣，撒嬌加耍賴，外加眼淚攻勢，自己根本不會同意她去住宿舍，心妍從小被家人保護的很好，現在看到她有這樣哭，他何嘗不心疼呢，歐景彥現在心裡都是心妍，根本沒有理智可言，只是這次n市發生的事非比尋常，不是自己回去就能解決的，他還是對心妍說：「心妍，你先不要哭，我知道你的心事，我也知道你不想去n市，只是這次的事不是我回去就能解決的，景彥這次必須要回去，這次你跟我們一起回去，好不好？反正事情一解決就回來，你再想想，如果以後你跟景彥在一起，也不能一輩子呆在這裡啊，你們遲早是要回去的，是不是？」心妍看著楚昊澤，楚昊澤點點頭，心妍又回頭看著歐景彥，歐景彥也是心疼的看著心妍，「心兒，你不用感到為難，不想回去我們就不去，事情並沒有昊澤說得那麼嚴重。」昊澤聽到景彥的話，無奈的搖搖頭，看來自己的好兄弟真的是中毒不輕啊，自己還從來沒見過他這樣，更別說他這麼溫柔的說話了，從小到大，對誰不是冷冰冰的，臉上總是寫著「生人勿進」，哎……心妍想了好久，久到景彥和昊澤都認為她可能
能是哭累了睡著了，景彥剛想抱她到床上，她突然抓著景彥的衣服，輕聲的說：「我跟你們一起回去。」說完這句話，就閉上了眼睛，在景彥的懷裡蹭了蹭，景彥知道她是真的累了，也知道她說出這句話彷彿需要多大勇氣，吻了吻她的額頭，沒再說話，把她放在床上，深深的看了她好一會兒。出了心妍的房間，楚昊澤看著歐景彥，笑得很詭異，景彥被昊澤看得有點不好意思，捶了一下昊澤的肩膀，聲音有點彆扭的說「別用那種眼神看著我，有什麼話就說。」昊澤笑了笑說：「進展不錯啊，哥們兒你這次是真的栽了。」「呵呵，是啊，我確實是栽在她手裡了。」歐景彥也笑著搖搖頭，又對著葉天祺著說：「事情怎麼樣了？我當時沒有多問。」葉天祺表情嚴肅的說：「你知道的，他一直對我們虎視眈眈，，你不在的這段時間，他一直在為難我們的人。看來這老狐狸時要出手了，看他的樣子好像是志在必得，很可能是找到了有力的幫手。不然也不會這麼肆無忌憚。」歐景彥想了一會說：「嗯，我離開的時候猜到他可能會動手，只是沒想到會這麼快，這次他動作太大，幫手應該來頭不小。我已經讓他們去查了，過幾天應該就有結果了。」他停了一會，接著說：「好了，現在先不說這件事了，對了，昊澤你說心兒心裡有事，到底是什麼事啊？」昊澤看了看景彥，：「有些事不適合我告訴你，還是以後讓心妍自己告訴你吧，這是她的心結，好多年了。」景彥也沒有說什麼，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昊澤拍拍他的肩膀，：」好了，她已經答應跟我們一起回去，你也不要想太多，心妍的事以後再說，先收拾收拾，盡快趕回去吧，我看心妍也哭累了，你就幫她也收拾收拾，我現在去學校幫她請假，總是要打聲招呼的。」景彥還在想，心兒，你是沒有安全感吧，傻瓜，以後你有我啊，我一定不會離開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