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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九章 文 / 景諾

    唐浩明最近愈發的變本加厲,比剛追何婉墨時有過之無過及,時常背著林嘉怡對何婉墨展開信息攻勢,早安,晚安,按時吃飯,一樣不落,就差把何婉墨逼的要把所有號碼全部換掉。

    拍完《清衡》最後一場戲,何婉墨覺得解脫,終於不用每天在對著唐浩明,也可以擺脫一沓沓厚厚的劇本,拍古裝戲先不說你演技怎麼樣,就是那些拗口的台詞,足夠把人逼瘋,殺青後何婉墨很幼稚的將劇本全部撕掉,洋洋灑灑,紙片弄了一地。

    她膽子一直不大,對著地毯上的一片狼藉,不忍給客房服務添麻煩,背後說她沒有素質,滿地亂扔,心酸的又將碎紙撿起來,收拾的乾乾淨淨,一股腦全部扔到了垃圾桶裡。

    明天就可以離開橫店,臨走時林嘉怡卻突然找到她,面對這樣的不速之客,何婉墨心知肚明,這丫一定是尋仇的。

    林嘉怡進門沒等何婉墨開口,直接坐在床上,半諷半諷「真想不到你那麼大能耐,到現在還勾著浩明不放,也對,以你現在的身價,電視劇女主角,確實給了你這個自信,搶回他,不過我警告你,離組以後離浩明遠點,別逼我和你撕破臉皮,得罪影后,她可是最疼我的,你一個新人,有在大的能耐,恐怕也不敢得罪唐夢睫。」

    何婉墨恩了一聲,頭也沒抬,一直玩著手機遊戲,擺明了不想理林嘉怡,聽到唐夢睫的名字,她還是會有些介意,前幾天從電視裡看到唐夢睫參加一個綜藝節目,在那裡毫不避諱的說嫁人當嫁許亦琛,弄的主持人哇哇尖叫,當初為《刺秦》宣傳站台,大家都聽的清清楚楚許亦琛的話,說他與唐夢睫沒有關係,可人家唐小姐還是誓不罷休,許亦琛也倒好,只澄清了那麼一次,何婉墨只能憋屈的吃醋,安慰自己,娛樂圈就是這樣,不用太去在乎,還是選擇相信許亦琛的清白。

    何婉墨的不理睬,讓林嘉怡猶不解氣地拍了一下桌子「不知道你有什麼手段上位,已經那麼髒了,就別來騷擾浩明」

    何婉墨有些木然,很平靜的告訴林嘉怡,「自己絕對不會和她搶男人,沒有這份閒心。」她也理解林嘉怡,這些都在情理之中,情人眼裡出西施,她的過去何嘗不是,總是圍在唐浩明身邊轉,他打籃球,自己就慇勤的餓了半個月的肚子,只為了給他買一雙喜歡的籃球鞋,他喜歡玩網游,她也可以陪他在學校附近的小網吧裡包夜,一呆就是一整晚,簡直是二十四孝女友。

    何婉墨當著林嘉怡的面把唐浩明的號碼放到了黑名單裡,後知後覺,怎麼前些日子忘了手機還有這個功能,這樣也可以免的被騷擾。

    林嘉怡一定很滿意她這樣的舉動,沒在說什麼,只留下個警告的眼神,轉身離開,看著林嘉怡的背影,何婉墨一聲歎氣,竟有些可憐林嘉怡,她總是能從林嘉怡的身上,看到當年自己的影子,到後來都沒有什麼好一場——

    回到北京,何婉墨沒有住許亦琛那棟在機場旁邊的別墅,甚至沒有告訴他自己已經回到北京,她已經三天沒有聯繫過他,心裡有些小女人的矯情,許亦琛卻不吃欲擒故縱這一套,她不主動找他,根本不會等來許亦琛的電話。

    他們在一起這一段時間,許亦琛很少有熱情的時候,除了那次他去c市,給了她一個驚喜,之後都是愛理不理,何婉墨開始懷疑,是不是上次和許亦琛分開時,自己矜持的過了頭,他對自己真的沒了興趣,才會弄成現在這樣,說冷戰又不像是在冷戰,總是少了戀愛的感覺。

    家附近的報亭的雜誌攤前,何婉墨看到用許亦琛做封面的八卦雜誌,直接掏錢買了下來,她有時真的感謝這些神通廣大的狗仔,他們對許亦琛的動向,比自己還要清楚,如果不看雜誌,她根本不知道許亦琛還在香港,暗嘲自己這個女朋友當的太失敗,不是她不想問,是許亦琛根本不給她這個機會。

    照片上,許亦琛在中環的一家私人會所裡會友,一身休閒裝,白色t恤,手指間夾著雪茄,表情一派悠然,和他的朋友不知道在說什麼,一臉的笑意,何婉墨留心一看,許亦琛的手上竟還帶著那個情侶手環,這一刻,她突然鼻子有些發酸,不在顧慮強忍,衝上樓,撥了許亦琛的號碼。

    電話那端響了很久才被接起來,何婉墨頓了頓,聽到許亦琛熟悉的聲音,安心了不少,他那裡很靜,靜的彷彿從那段可以聽到回聲。

    「為什麼不主動找我,我一直在等你聯繫。」何婉墨真的想和許亦琛平平淡淡的談個戀愛,不知道為什麼這麼難,沒有大的爭吵和矛盾,卻總是讓人糾結,沒有自信的想要一遍又一遍的確認許亦琛到底愛不愛她,不,這個詞對他是奢望,在許亦琛那裡應該是喜不喜歡,或是不討厭。

    「以為你在忙,不想打擾。」許亦琛沉沉開口。

    好完美的解釋,以為她在忙,多麼托詞和借口,何婉墨不怒反笑,透著心酸,這麼爛的借口,真讓人不知道怎麼去埋怨。

    「我去忙了,你注意身體。」何婉墨面對許亦琛什麼也說不出,他戴著手環的照片刺激到她,迫不及待的想要聽到他的聲音,說我想你,面對這樣冷淡的態度,何婉墨沒有臉在說出什麼。

    掛斷電話何婉墨沮喪的趴在床上,一動不動,目光呆滯的直直望著窗外,心裡覺的委屈,她已經足夠努力去想融進許亦琛的世界裡,可那裡仍然是銅牆鐵壁,高山峭壁,深不見底,讓人心寒。

    恍惚間,聽到有人敲門,何婉墨磨磨蹭蹭的坐起來,拖鞋都沒來得及穿,光著腳走過去開門。

    顧正江出現讓何婉墨很意外,好奇他怎麼找到了這裡。

    「不請我進去?」顧正江禮貌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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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顧正江這個人何婉墨還是比較喜歡,他和相比,為人要好的多,這也是她單方面看也許只是單單的瞧不上她,對別人就是另一種態度。

    而顧正江一直都是副彬彬有禮的樣子,說起話來也是慢聲細語。

    「何小姐,最近有沒有時間去香港一趟。」顧正江的神色有些黯然,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

    「是許亦琛找我過去的麼?他好像並不需要我,就連我在北京,他恐怕也不知道。」何婉墨心裡期待是許亦琛的意思,沒有什麼底氣的問出。

    「老闆不知道我過來,是我自作主張,他最近停掉了很多工作,身體狀況不是很好,對藥物也有些依賴成癮,這些事情他應該都沒有告訴過你。」顧正江一臉擔憂,這次是他自作主張到北京來找何婉墨,旁觀者清,顧正江眼裡,許亦琛嘴上不說,也能看出,他對何婉墨還是很上心。

    何婉墨明明看到八卦雜誌上許亦琛的照片,根本看不出他有什麼不對勁,顧正江也不能這麼老遠專程跑過來騙她,藥物成癮,這個她早就告訴過許亦琛,不要總靠那些大把的安眠藥入眠,沒想到現在真的出了問題,如果顧正江不說,她還被蒙在鼓裡。

    何婉墨有港澳通行證,新戲剛剛殺青,幾天的假期,沒有通告,她和顧正江直接飛到香港,如果說當藝人有什麼明顯的改變,何婉墨首當其衝覺的一定是交通工具,前半年她還在糾結打折機票放假回家,現在已經成了隨時打飛的。

    到了香港,顧正江將何婉墨帶到了許亦琛在加力多山道的別墅,踏入大門的瞬間仍有些緊張,已經隔了幾個月沒見面,她弄了弄頭髮,整了整衣領,一路趕路的疲憊,不願讓許亦琛看到。

    「許先生在樓上」菲傭見顧正江領來了個年輕女孩,為她引路。

    許亦琛的臥室門沒有鎖,菲傭還是很有規矩的敲了敲門。

    「進來。」熟悉的聲音傳入耳中,略微沙啞。

    屋子裡很暗,沒有開燈,許亦琛一個人坐在床邊,臉朝著窗子,一動不動的望著窗外。

    「你還好吧。」何婉墨小聲問出口,看著眼前的許亦琛,這句話問的有些諷刺。

    許亦琛聽到何婉墨的聲音,轉過頭,他看了她一會兒,才開口「你怎麼在這兒。」

    何婉墨走到許亦琛的床頭,拿起床頭櫃上的藥瓶,都是些治療神經衰弱的藥物「如果顧正江不說,真不知道你還要瞞我到什麼時候,明明已經答應過我不會在吃,看來有人食言了。」

    「這個顧正江,又在多事,這件事我最不想讓你知道,卻還是被你見到,不用擔心,休息一段時間就會好。」低沉暗啞的嗓音響起。

    何婉墨氣不過許亦琛從不把自己身體當回事的態度,無論怎麼勸說,仍舊我行我素,來之前她就聽顧正江說過,許亦琛根本不配合治療,每天就靠大把的藥頂著。

    「為什麼不告訴我,就算我不能為你分擔什麼,也不能什麼事情都選擇自己承受。」何婉墨說。

    許亦琛站起身,拉開厚厚的窗簾,樓下明晃晃的路燈將金色的光線灑在他身上,他還是衣冠楚楚,一絲不苟的樣子,只是瘦了很多,面容疲憊憔悴。

    「我只把你一人當做親人,不想讓你為我擔心,本來想調整好自己再去見你,沒想到你還是知道了,手上還有些工作,過幾天就會去內地」許亦琛點燃了一隻煙,眉頭深皺,何婉墨望著他俊俏如雕刻般的側顏,感覺到他隱隱的疲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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