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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74.大結局(一) 文 / 戀蝶淚

    鄭言應該是挺在意我的吧,婚禮在墨城一座基督教的禮堂舉行,我也是剛剛才知道的,我不信基督啊,難道他信?

    我疑惑地看了他一眼,誰知道他正好也看向我,我連忙裝作不在意地看往別的地方。

    我的伴娘倒是很興奮,「表姐,你好幸福哦,表姐夫那麼疼你,你未來的婆婆也很在意你呢!」

    劉小軍嗎?真是看不出來。

    還不是為了她的兒子,如果不是因為鄭言的話,只怕她連看我一眼都覺得是浪費吧,我不以為意。

    「你不信啊,你看,光是能在這個禮堂結婚的人就不簡單呢,聽說必須得是基督的忠實信徒才能做禮堂,而且還不一定可以,除非你花了一筆錢做慈善呢。」真是身在福中不知道福啊,表妹看了眼英俊無比的表姐夫,他們墨城怎麼有這麼資優的男人,她沒有發現呢,倒是讓剛好從上海回來的表姐給撿了個正著。

    恍忽間,只聽到神父問道「奚靈小姐,你是否願意嫁給你身邊的這一位,無論貧窮還是富有,生病還是健康,都願意陪伴他,照顧他嗎?你願意嗎?」早晨對著鏡子練習了無數次的我願意還是無法傾吐出聲。

    神壇下的人群,因為新娘久久的不回復而響起了一陣唏噓。

    新郎該不會還沒有搞定新娘吧?

    「她不願意!」努力了許久,正想高聲回答神父的問題,身後卻傳來了一道幾乎暈倒的聲音。

    那居然是我久而沒有聽到的牛牛的聲音……

    我不敢置信地回過頭去,一切都向放了慢動作,「媽媽,你不想要牛牛了嗎?」顧一帆看到周圍人吃驚的表情就知道他的粗暴的計劃起效了。

    禮堂裡瞬間響起響徹整個空間的談論聲。

    「這是什麼情況啊,怎麼有一個小孩叫新娘媽媽?而且看那個孩子,怎麼有點像他旁邊的男人?」而且一看起來長得就不像是新郎的。

    「可不是嗎,沒想到新娘看起來靜靜的,卻是個不三不四的女人。」

    鄭力平原來是站在一旁的,看到居然有人過來鬧孩子的婚禮,哪裡還坐得住,就要站起來和顧一帆理論。

    劉小軍忙拉著他的手,「別擔心,看兒子怎麼處理吧。」她的兒子應該不是個傻的,遇到這種情況,只怕他有自己的想法,如果他們做父母的隨便地干涉,有可能還會耽誤到孩子的事。

    雖然不容易,但劉小軍還是死死地把鄭力平給按住了。

    性子急的張天晴看到有人膽敢過來鬧她女兒的婚禮更是耐不下去了,不顧自己身上穿著的喜氣洋洋的中式旗袍,就想衝出來把那個小孩子給拖出去。

    啊呸,什麼叫媽媽啊,女兒懷了孩子她能不知道?肯定是哪個不要臉的,故意找過來,讓她女兒結不成婚的。

    奚敬豪卻從女兒女婿的表情那裡看到了一些端倪,「你先不要亂動,看看他們怎麼說吧。」說不定,真的是女兒……

    女兒在上海有男朋友,只有他一個人知道,後來怎麼樣了,是在一起,還是分了,他也不知道,而這個孩子,他看起來也是莫名的熟悉,五官之間,和奚靈竟還真有些相似,所以,他一時之間不敢斷言,到底是怎麼回事了。

    鄭言從看到那個酷似顧一帆的小男孩開始,就死死地拉著了奚靈的手。

    他最害怕的是還是出現了,這兩天的風平浪靜原來就是為了這天做準備呢。

    為了攔著顧一帆的入場,他已經布下了好幾十個酒吧的職員守在禮堂外面,沒想到,還是讓他闖了進來,正好是奚靈想要開口,說她願意的時候。

    是的,他一直緊張地等著奚靈的答案,奚靈的口型說的是我願意!

    既然來了,就來吧,讓他一次性地處理完,別讓這個惡夢時不時地在他們以後的生活中出現。

    「你這個壞人,快點放開我的媽媽!」顧一帆早就看鄭言牽著奚靈的手不順眼了,卻礙於場合,沒有說出來,沒想到牛牛人雖小,心眼卻不少,今天爸爸就說了,他媽媽被別人騙了,就要被騙走,給別人做媽媽了,所以,他要和爸爸過來拯救媽媽。

    牛牛兩個多月沒有見到媽媽,乍一聽到媽媽的消息,哪裡還能坐得住?早早地就催顧一帆帶他過來救媽媽。

    我冷下心來,「小朋友,你媽媽叫什麼名字啊?我不認識你,你怎麼叫我媽媽呢?」指甲因為我用力過度,已經被刺入手中的肉了,我卻一點都感覺不到痛,自己選的路,就算跪著我也只能把它走完。

    牛牛不敢相信地看著奚靈,她,真的不是他的媽媽嗎?

    他的媽媽好像沒有那麼漂亮,也不喜歡穿這些醜醜的裙子,如果她不是他的媽媽,那他的媽媽去哪了?

    「爸爸,她不是我的媽媽,那我的媽媽去哪了?」

    牛牛廝心裂肺地哭著,小男孩刺眼的哭聲響遍了整個禮堂。

    顧一帆有些著急,「你哭什麼啊,她就是你的媽媽啊!」萬萬沒想到,牛牛居然連自己的媽媽都認不出來了?!

    我心裡一緊,眼淚也要掉下來了。

    「對不起,孩子,不要怪不媽媽,如果今天把你認下來了,後果我連想都不敢想。」嘴裡卻一點聲音都不敢發出來,我怕我一開口,哽咽就再也藏不住。

    「不!她不是牛牛的媽媽,媽媽才不會不認牛牛!」牛牛不肯再看神壇上的女人一

    眼,任憑顧一帆怎麼哄也不頂用,還是哭得傷心。

    顧一帆也有些難受。

    「居然拿孩子來做工具,你真自私!」鄭言想不到顧一帆居然會這麼狠,連自己的親生兒子都拿出來做工具使。

    顧一帆看到孩子哭的傷心,他也有些難受,眼珠有些紅紅的,對鄭言的話卻是置若未聞。

    「奚靈,你可真自私,為了自己,連孩子都不認了,好,好!從今天開始,我們父子倆與你一點關係都沒有,你結你的婚,我們過我們的生活!」我的臉就埋在臉紗之下,沒有人能看透我的表情,我狠狠地咬著我的唇,直到聞到了新鮮的血腥味。如同一根木頭,直挺挺地站著。

    顧一帆抱著牛牛離去了,我的心也似空了一大塊,終於還是和他結束了,徹徹底底的。

    禮堂又恢復了沉靜,剛剛發生的一切就像是一場夢,對他們來說,也只是一場鬧劇,免費看了一場一個莫名其妙的男人主演的一場戲。

    神父調整了策略,放棄女士優先的傳統,改為先問新郎,「鄭言先生,你願意娶你身邊的奚靈女士,無論貧窮還是寶貴,疾病還是健康,你願意一輩子珍惜她,愛護她,你願意這麼做嗎?」

    鄭言毫不猶豫的一句,「我願意!」響透禮堂。

    那一道聲音就像是一記鍾場,敲響了我的心門。

    等到神父問我的時候,雖然還沒能從剛剛緩衝出來,聲音雖小,卻還是說出了那聲我願意!

    一聽到這,鄭言才把高懸的心放下來。

    「謝謝你,謝謝你肯給我這個機會。」鄭言牽著我的手,慢慢地走在紅毯上。

    我靜默不語。

    鄭言也不敢把奚靈逼得太緊,她願意牽著他的手,和他一起步入婚姻的殿堂,他已經感激不盡了。

    「我一定會珍惜你,愛護你,照顧你一輩子的,請你相信我,好嗎?」禮堂外雨後的陽光好刺眼,我卻看到了新的希望。

    也許,相信他,重新開始,真的能帶給我新的希望吧。

    「鄭太太,你願意和我一起去酒店和我們的客人打招呼嗎?」鄭言叉起手臂,示意我伸進去。

    我看了看男人期待的目光,伸出了我的右手,勾上了他的左手譬。

    「鄭先生,請多多指教!」只一句鄭先生,就足以讓鄭言驚喜萬分。

    她……這是接受他了嗎?

    晚上,敬酒的過程中,我沒有沾上一滴酒,這都得益於我那強大的伴娘團,她們除了表妹,除都來自1998酒吧裡強大的公關團隊,那些基本上都是泡在酒裡的女人,哪裡把這點酒放在眼裡,還沒輪到我的手上,她們就全都解決了。

    鄭言也是這樣,進來新房的時候,他的身上一點酒味都沒有。

    我換上了一套棉質艷紅色的睡衣,鄭言也真是有心了,我的衣櫃,他給我整了不下於十套各色各樣的睡衣。

    不過我只看這一套順眼。

    「我這不是做夢吧?」直到現在,鄭言還是不敢相信,奚靈居然真的嫁給了他。

    他以後,他一點勝算都沒有的。

    走過去,輕輕地擁著奚靈,腳下喜色的毯子很暖和,就像他現在的心,暖暖的,再也不能承受更多的幸福了。

    夢?我何嘗不希望這是一場夢,一場永遠都不會更改的惡夢。

    這樣的新生活,我是用我的牛牛換來的。

    也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

    鄭言把頭放在奚靈的脖上,慢慢地往下探著。

    我有些難受,輕輕地推開了他,「對不起,我還需要一些時間。」鄭言愣了一會兒神,「當然,對不起,是我太著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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