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51.受制於人 文 / 戀蝶淚
純字在線閱讀本站域名
手機同步閱讀請訪問
第二天奚靈和孩子還沒有醒的時候,顧一帆早就翻身起了床,臨走前仔細地察看了牛牛的腳,腳裸處被專業地包紮過了,身體也沒有因為受傷而發燒,事實上,他還要趕最早的一趟航班……
從來沒有找過花彩潔的麻煩,沒想到,她倒主動地找上門來了。
我的秘書還沒有向我通報,花彩潔就進了我的辦公室。
我的眉往上挑了挑,花彩潔好像和誰都能混得很好,就算是這樣,進上司的辦公室不經任何的通報就闖進來,是不是有點過份了?
雖然,每個人都覺得她很不錯,可莫名的,我就是最討厭這樣的人。
每個人都有優點或是缺點,當然也有會被別人喜歡或是不喜歡的地方,那為什麼有人能完全地不計前嫌地對你好?
要麼就是對你有所圖,期望著什麼時候能出現伸手問你要好處;要麼就是對你完全無所圖,對你好,不過是出於禮貌或是只是一種習慣,根本就沒有把你放在心上。
無論是哪一種人,都是我最牴觸的。
「有何貴幹?」我最受不了安靜的氣氛,有事說事,有話談話,進來堵在我的辦公室作甚?
「不做什麼,只是聽說你要走了,想著咱們好歹也認識好幾年了,就過來跟你道個別唄!」花彩潔進了辦公桌,往上看了看辦公室的吊燈,再看了桌上的擺飾,似乎在打量著什麼,最後才把眼神定格在奚靈的身上。
我要走得消息應該會被私底下進行吧,顧清沒有理由在公司裡面大肆地渲染,所以?她是從哪聽到的這個消息?
「那你人見著了,可以走了吧?」對這個女人,我根本就不屑於要生氣,可就算是這樣,我還是動了氣,我和她好像沒那麼熟吧?
我看這個女人從頭髮絲到腳,沒有一點能讓我覺得順眼的地方,在她的眼裡,一定也是這樣的吧。
而且?這個女人到底是有意還是無意,今天穿的居然是和我同一件款式的呢子大衣?
不同的是,我的是黃格子米字形,她的則是紅格子米字。
「別這麼絕情呀,好歹我們還是有些交情的是吧?」花彩潔臉上的妝化的很濃,相比於今天,由於行程中不用約見什麼客戶,也不用開什麼大型的會議,我自然也偷懶地選擇了只潔面,而完全沒有化妝,如果不看身份證的話,別人還以為我比花彩潔要老呢。
「是嗎?我怎麼不記得?」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女人。
手機叮冬一個聲音響起,只要有人可以讓我避開眼前的這個女人,無論是誰都可以……
我對來短信的人將不勝感激,如果可以,我願意請對方吃一頓飯,來表示我的謝意。
「額……」還是算了,是昨天相親的那個離婚律師,好的,真的是約我吃飯的,不過呢,姐沒空,在我的心目中,他的討厭程度也僅次於眼前的這個女人。
花彩潔高傲地挺了挺胸,不過是一個老氣的過去式,有什麼可驕傲的啊,她屈尊降貴過來跟她打招呼,她還敢不領情?
這種人太過驕傲,難怪得不到別人的喜歡。
來這裡的目的還沒有達到,花彩潔有史以來的頭一次這麼耐心地等著奚靈什麼時候能抬起頭來看到她。
響亮的離去聲並沒有如想像中響起,看來這個女人比我想像的還要能忍,也是,要不是這麼能忍的話,她怎麼可能在在這個時候,顧清開口要我離開了,她才真正地露出水面?
過了好一會兒,我才裝作若無其事地抬起頭,然後很是驚訝地看著花彩潔,「你怎麼還沒有走啊,不好意思,我還以為你出去了呢……」其實心裡早就樂開了花。
花彩潔撇了撇嘴,哼,明明是故意的,還裝得這麼假!
「那當然,顧先生讓我轉告你,限你最後的三天,離開公司,離開上海,他說,否則,後果你是知道的……」
顧清想讓我走,能給我的期限也該是這幾天了,只是,我沒想到的,居然是花彩潔做了這個傳聲筒?
什麼意思,我離開公司,離開顧一帆還不夠嗎,非要讓我離開上海,離開牛牛?
如果能留在上海的話,我還能三五不時地去看望一下牛牛,相信顧一帆也不會太過強硬地反對,沒錯,我沒有和顧一帆捅破最後的一層紙就是為了留做最後的底牌,只要他以為我還不知道,我就能理直氣壯地以牛牛不是他的孩子為由,或是帶他離開,或是和牛牛在一起。
他能把我怎麼樣,殺人滅口,還是,不,那個卑鄙小人會把我在外面生了牛牛的事實告訴墨城的爸媽,這才是我最擔心的事情。
這輩子我對不起很多人,但最多的莫過於父母,讀書的時候,眼裡只有學習,大學了以後,各種各樣的事情總是煩擾在我的身邊,連給他們打電話的次數都少。
我不能讓他們丟臉!
但是,如果我要爭牛牛的話,我能有多大的勝算?就算可能性幾乎是0,我也得嘗試一下?
「後果是什麼我不知道,不過你可以回去轉告顧清,牛牛的撫養權,我是不是放棄的,所以,無論他想用什麼樣的手段,無所謂,讓他儘管使出來吧,我就算是花光最後的一分錢,我也不會放棄打官司的。」一想到,有一天,牛牛不在我的身邊,或者說,我不能照顧他一直到他長大,再也聽不到,他甜甜地
叫我媽媽,眼睛不由地便會濕潤。
花彩潔用幾不可見的憐憫的目光看著奚靈,其實奚靈也挺可憐的,她是生了孩子不隨她,她自己則是連生都不能生下來。
因為這一切,都被顧清這個老頭子給操縱著,顧一帆是不可能放棄顧氏的,所以,他永遠都要受制於顧清,除非顧清死去。
「你不會還不知道吧?」花彩潔此時再不掩藏對奚靈的同情。
「知道什麼?」我奇怪地反問,顧一帆還瞞著我什麼事情嗎,除了牛牛是他的孩子以外,他該不會還有什麼事情是在我不知情的時候做下的吧?下意識地,我的心裡有了一個很不好的預感。
果然……
「你難道不知道,顧騫上的是顧一帆與他的妻子夏湘情的戶口嗎?」也就是說,在法律上,顧騫並不是她奚靈的孩子。
「什麼?」我尖叫出聲,如同受驚的烏鴉,發出刺耳的聲音,不用別人說,我也知道現在我的失控到了極點。
她果然是不知情的。
花彩潔看了這樣頹然的奚靈,莫名的也有些傷悲。
「我,我可以做dna的,對不對,那樣就能證明牛牛是我的孩子,不是那個什麼夏湘情的了。」又是夏湘情,為什麼又是她,從來沒有見過她,她卻像一個抓不到卻無時不在的影子一樣,時刻地提醒她,她是顧一帆的小三。
「奚靈,你還是不明白嗎?顧先生是不可能讓顧家的血脈流落在外面的,所以,你不要再白費周章了,而且,就我來說,像現在這樣也沒有什麼不好,你為什麼非要糾結於親自養騫呢?你明明知道,顧家能給他提供更好的教育,給他更多的幫助,如果可能,將來這整個顧家也有他的一份,這不是很好嗎?」這樣的機會,她是求而不得,卻不能明白,奚靈硬是想要把這樣的機會給捨棄。
「你懂什麼,你又能知道什麼?」我冷笑地看著她,沒做過母親的人,怎麼能體會那種見不到孩子的痛。
「是,我是不懂,但我知道的是,如果你硬要把事情鬧大,把騫置於公眾之下,又有什麼好處,你不要忘了你和顧一帆並沒有結婚,就算做了dna,騫也不屬於婚生子,可是可恥的婚外情的產物,那樣的身世,會讓他一輩子都被人恥笑的,所以,你確定你還要打這場官司嗎?」花彩潔正是考慮到這點,她才同意把肚子裡還沒有成形的孩子打掉的……
花彩潔的這番話,像一盆冰水,狠狠地從我的頭往上澆落。
奚靈形如枯槁,一下子像老了十歲。
「你自己好好考慮吧,我言盡於此!」花彩潔拉了一下並沒有折痕的外套,這才走出辦公室。奚靈喜歡什麼品牌的衣服,她也會去那個品牌挑上另一些衣服。
只要是奚靈有的,她彩潔就算不喜歡,也一定要有!
她前腳剛走,我後腳就仰躺在辦公椅上,茫然地看著天花板,人生的路已經讓我走到了絕境,我該怎麼辦,才能看得到一絲生機?
真狠,不愧是顧清,不出手則矣,一出手便往人的痛處按。
一直沒有想過,牛牛上學的戶口問題,一是沒有經驗,二是也沒有人跟她提過,孩子上學竟然是要戶口的嗎?
更可笑的是,沒想到,牛牛才剛出生,便被顧清給盯上了,直接上的是顧一帆和夏湘情這對合法夫妻的戶口。
真是可笑啊,他做了這樣的事,我竟然還有一種要感激他的感覺。
不是沒想過,孩子是黑戶的問題,但一直以為是他們拿錢去擺平的,原來不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