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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85章 身世之謎 文 / 風雨一霎

    作者有話要說:恩,都記得被百里封印起來的兵器吧?嘿嘿,其實那就是他的原身,噹噹噹!

    白姬和百里兩人相顧無言地站著,一個是失了記憶,一個則是失了魂。網值得您收藏……隨後趕到的山河君見狀一愣,無聲歎了口氣,先是命人將無動於衷面無表情的百里牽回了房中,然後則盯著白姬看了一盞茶的功夫,直到白姬被他看得面頰發涼渾身汗毛豎起,這才聽到他不情不願地問了一句:「你當真想救百里?」

    白姬一對失魂的大眼登時有了焦距,也全然不顧什麼禮貌禮節,直接回了一句:「那還用說?!」

    看著山河君恍然間閃過幾分心虛的眼睛,她心中憤慨,這個狡猾仙人,明明知道不少卻死活不肯說,一定要將百里逼到這個地步才肯鬆口麼!?如此想來,目光不由帶著幾分冷意,白姬咄咄逼人道:「你分明知道救他的法子,為何見死不救!?」

    山河君無奈地笑道:「我承認自己有私心,但見死不救這頂帽子扣得也太大了些,我只是想看看,百里他到底有沒有資格讓我去救他。」

    畢竟救了百里就等於真正選擇了他,如此意味著接下來所有的籌碼都將壓在他一個人身上,不考驗下他是否可堪重任,心中到底不放心吶。

    果然——白姬輕斂眸,毫不客氣地說道:「你們果然是在打他的注意!」

    眼前不斷盤旋著他蒼白的臉頰以及那被咒覆蓋不堪入目的全身,她的心就像是被人緊緊攥住般悶疼不已,可她現在還不能倒下,她想起那日在絕峰上他所說的話,想起他體內所蘊藏著的力量,想到所有人的接近都極有可能是利用,一想到這裡她便更不能倒下,現在百里的身邊只有她一個人可以信任了。

    回過神來的白姬目光更為譏誚,她看著山河君諷刺道:「那如今神君大人考驗下,覺得救他值得麼?」

    她雖是亡國之人,落魄帝姬,然骨子裡不變的是傲然的皇族之血,如今一番疾言厲色,倒讓山河君有些難以招架,他連連苦笑道:「我承認對百里確有利用,但絕不是為了一己私慾,而是為了這天下蒼生。」見白姬臉色微動,他繼續曉之以理動之以情:「那日你所看見的水君其實是我假扮的,天界接到密報,說是魔物復甦,如今正潛伏各地蓄積力量預謀伺機而動。而他們蓄積力量的途徑很簡單——就是奪舍,靠吞食其他妖物的元丹來獲取力量。」

    也就是說,敖恆他是魔……?

    「我不知你是如何遇上那人並被綁架至此,但他身份絕不簡單,此人煞氣深重,殺性太大,雖然不能確切地從他身上感覺到魔氣,但我認為他絕非一人,背後定有其他力量支持,換言之,他與那些復甦的魔物定脫不了干係。」

    天界的隱憂白姬自然也知曉一些,就拿曾經的六界而言,各處有大妖盤踞,佔地為王,少不得要地盤紛爭,爭權奪利,如此一來反倒分散了他們其餘的精力,只要不鬧上天來,天界自然坐享其成,由得他們去相互制約。而現在就不同了,各地數得上名號的大妖陸續被魔族殺掉,剩下的不過是些殘兵敗將和不起眼的小嘍囉罷了,但若有心人操控他們,將一盤散沙擰成一條繩來,那麼對付如今人丁凋敝的天界倒是綽綽有餘。所以天上那些人,著急了。

    但她不以為意,「這與百里有何干係,難道你們天界都束手無策的敵人,僅憑他一人之力便可抵擋嗎?」簡直是笑話,想要讓他去做炮灰,還得先問問她同不同意!

    豈知語方落下,山河君竟真的點了下頭道:「你猜得不錯,他一人雖不能抵抗,但他背後的力量卻足以抵擋魔族侵略。」

    又是力量……白姬蹙眉,這幾日她簡直被百里身上的秘密搞得頭暈腦脹,「他身上究竟藏著什麼秘密能讓天界和司南離統統趨之若鶩?」

    山河君看了她一眼,擺擺手:「罷了罷了,如今你也算是半個自己人,那我便不瞞你了。太阿上神的名號你可曾聽說過?」

    白姬點頭:「我記得你曾說百里跟他很像……」她驀地抬起頭:「該不會!?」

    百里是他的轉世?!

    山河君知道她心中所想,美目微瞇,輕輕歎了口氣:「若真是轉世倒也不用費這麼大心思了,關鍵,不是啊!」見過百里的人心裡都清楚,他和太阿兩人簡直就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可是這份相像卻令人心生忌憚,畢竟他體內不僅存有太阿的力量,也殘留著那人的部分力量啊……

    「眾人只知,當年太阿屠魔歸來,提著魔君首級,收繳了他擅使的一把兵器想要扔至歸墟烈焰坑焚燬,哪知魔君臨死前將最後一抹神識依附於兵器之上,趁太阿不備,策動偷襲。太阿當時傷重,護體罡氣難以抵禦魔君拼勁全力的一擊,所以他倒了下去。」

    「他死了……?」

    山河君頷首,眼神透著些茫然,似乎當年之景還歷歷在目。

    「他是戰神,瑞獸麒麟的化身,曾無數次浴血奮戰還屹立不倒,大家都以為他不會死,可他這一倒下卻再也沒有站起來。」像是預見了自己的死亡一般,他倒下前將魔君首級和他的兵器猛地投擲進了那烈焰焚燒的紫混沌火中,那是天底下最熾熱的火能夠將一切焚燒殆盡。

    一代戰神就此死去,他身上流出的血染透了整片大地,沿著地縫蜿蜒滴入那滾燙的烈焰之中,狂肆的火舌驀地升高,帶著那柄載浮載沉的雪白色骨杖,血一點點滲透進去,上面泛起清粼粼的冷光,頃刻間,方圓十里的火坑盡數被冰所覆蓋,歸墟的天開始日夜顛倒,等到天界察覺到不對勁時,一個小小的嬰孩在那紅蓮艷火的包圍之中被驀地彈/射到地面之上,藕節般的小手懷裡緊抱著那柄白色骨杖不放。

    「沒想到這孽障還沒有死!」圍剿的

    的天神出列,掌風直接拍向那嬰兒。

    「且慢!」人在當場的山河君一下攔住那人,目光犀利:「你看那孩子的眼睛!」孩子睜開眼,鳳眸清澈,茶色眼瞳宛若琉璃般明澈剔透。

    「那是太阿上神的眼睛!」人群中有人低呼,眾神仔細一端詳,方才發覺這嬰孩雖小,然五官卻長得與太阿上神一般無二,唯一的區別,他眼角下有一枚火焰形的紅痣,顧盼間添了幾分上神不曾有的妖冶。而後,眾神又發現了一個不太妙的結果,這小孩乃骨杖精魂所化,原則上來講,既不是神,也不是人,可他的原身卻是昔日魔君手中的兵器,裡面甚至還依附了他殘存的一抹神識,雖然是感召了太阿的精血所化,可到底也有魔的影子存在……

    眾神一下感覺十分頭大,在場皆是昔日與太阿並肩作戰可稱莫逆之交的人,怎可忍下心來對一個長得和他一般無二的孩子下手,這不等於變相又殺了太阿一次嗎?!可不殺吧,說不定他體內還有魔君的力量在,這若是以後走了歪道可如何是好?!

    這一糾結,卻錯失了良機。這孩子長勢驚人,竟是落地能走,起步能跳,不過一炷香的功夫便長至七八歲兒童的大小,他倒也不傻,知道這干盯著自己目瞪口呆的人來者不善,腳上像是抹了油,一溜煙跑得飛快。而眾神跟在後頭窮追不捨,幾次有機會動下殺手,卻又顧忌著他那張臉蛋不由自主七分力化作三分,孩子成功地逃入歸墟荒原,那裡是墮神的地盤,大家不敢再追。

    回到天界以後,天帝青筋暴起暴跳如雷,斥責眾神,太阿死都死了,還顧忌著他那張臉做什麼,這等的禍害如今不除,難道還要等到他過幾天長大了打上天庭再除嗎!?如此心慈手軟還如何統帥六界?!眾神被罵得一一低頭,然目光卻暗含不屑:就你威風八面,就你牛逼哄哄,就你能心安理得地躲在天庭統帥六界,讓別人去送死,太阿活著的時候百般忌憚於他,太阿死後你連個表示也沒,輕描淡寫幾句就帶過了,連一個功勳表彰也無,真是二皮臉,兩面派!

    當山河君原封不動地將眾神對天帝的不滿複述出來時,白姬不由失笑,想不到神仙也有如此熱血澎湃之時,心底對他的敵意頓時減了幾分。

    她繼續發問:「既然天帝的眼裡容不得一點沙子,那他肯定會繼續派人去圍剿百里,百里他是如何逃脫的呢?」

    山河君笑了:「那小子從出生到長大只花了區區五日,待天帝派去的人到,他背著手往那一站,等到臉轉過來,赫赫然就是太阿的模樣,雖然長得像,性子卻狡猾得很,將那群人騙得團團直轉,還以為太阿沒有死,傻乎乎地上天報信去了,等到天帝二次派人來剿,他卻已然深入到歸墟荒原的腹地,追捕的人忌憚著墮神的力量不敢大肆追捕,誰知卻給他可趁之機,狡兔三窟,滑不留手,藉機狠狠耍了他們幾次。」

    白姬眼中也浮起一絲笑意,看來百里的童年並非她想像那般不堪,相反這傢伙倒是苦中作樂,游刃有餘。

    山河君重重點頭:「你可千萬別聽信他說什麼小時候日子過得苦之類的話,據我所知,沒幾年這廝便收服了歸墟的幾支墮神勢力大搖大擺當起了老大,人稱青衣邪神,威名遠播,為非作歹無惡不作啊!」

    趁人不在藉機說壞話是吧!?白姬一記眼刀殺了過去。

    山河君惺惺改口:「好在百里算是有分寸,也沒在歸墟之外擴張據點,因而天帝雖對他咬牙切齒,久而久之,倒也默認了他的地位,正想著收編挪為己用之時,他突然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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