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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82章 有君山河 文 / 風雨一霎

    作者有話要說:最近山河君大人的存在感有些強吶,筒子們踴躍發言,爭取努力在年前完成此(望天)下一篇寫個歡脫一點的吧嘿嘿~

    敖恆側身將那銅板擲了回去,斜睨水君,眼中劃過一絲被人戲弄的慍怒:「你不是水君?!」

    哪知水君嘻嘻一笑,竟順水推舟地承認了,他搖身一變,化作一名穿金戴銀皮相俊美的年輕仙人,眉眼裡全是熨帖的笑意,語氣活潑而狡黠,一時間,敖恆竟分辨不出他的修為和來歷。就愛上網……

    只聽那仙人笑吟吟地說道:「被你發現了呀?如何,本君裝得挺像吧?」

    敖恆惱他破壞了自己的計劃,眸子一斂,橫眉冷對道:「我約戰的人是環水水君,你又是誰?!」

    仙人向他不緊不慢地作了一揖,慢條斯理地回答道:「本君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泰山境山河君是也。不知閣下可有耳聞呢?」

    「哼!」敖恆拂袖一笑,絲毫不給山河君任何面子:「在下孤陋寡聞,你這名號我還從未聽過。」

    「嘖嘖——」山河君倒也不氣,只是捏了捏下巴若有所思道:「看來你的確是孤陋寡聞。」

    敖恆以為他只會耍耍嘴皮子,借此來分散他的注意力好來拖延時間,可惜他才沒那麼容易上當,他看著山河君笑得越發森然,俊秀的小臉宛若蒙上一層灰黑的陰霾,劍尖嗡鳴,開始有不斷的氣旋纏繞在劍身之上。

    山河君笑容不變,目光卻落在他殺氣四溢的劍上,薄翹的嘴唇皮慢慢掀起:「這把劍煞氣很重,肯定餵過不少血吧?」

    「不錯。」敖恆盯著山河君緩緩瞇起眼,「看來今天我劍下又要多添一條血債了。」

    「唔……」山河君撥了撥被劍氣掀亂的髮絲,新月般的雙眸卻似火炬般直接照入敖恆內心,他道:「你體內妖力混雜,每到月圓之時身上便如被萬箭穿心般疼痛不已吧?這些力量來自於不同的妖物,有的可以被吸收,有的則盤踞於你體內,慢慢形成毒瘤,等到深入肺腑,你即使想拔除也為時晚矣。」

    敖恆的臉色變得很難看,看來山河君的猜測十有八/九是准了,誠然事實如此,但他心中並無退意,大有一條路走到黑的架勢。

    「是有如何,與你何干?」他收斂了心神,決心不再被此人的言語所動搖。

    山河君微微一笑,說道:「我是想勸你,趁事態尚未演變至難以挽回的地步,趁早收手吧。」

    「不可能。」

    一聲落下,狂暴冷冽的劍氣席捲而至。

    敖恆的殺招層出不窮,似乎是消化了各路妖怪的妖力之後悟出的不同絕招,山河君昨兒出門沒帶任何兵器,在他一會凜冽刺骨的冰刃,一會幻水獸的攻擊下,有些吃緊,主要是手頭銅板也沒帶夠,剩下的金元寶他又不捨得扔了,只能撿了根樹枝東拼西湊,愣是堅持到了現在。

    「我說你這人,和聲細語跟你講話非不聽,是不是一定要動用武力才行啊?」

    一道劍光劈至,山河君手中的枝條斷成兩截。於是他不滿地嘀咕了一句後,從懷中掏出一張金箔來,上下對折吹了口氣扔了出去,金箔在半空中化作不僅一四人高,也甚是魁梧的金甲戰士,金甲戰士看著笨重,動作倒極為靈活,三下兩下避開敖恆的攻擊,即便碰上一兩記,身上也是光滑如初半點刮痕沒有,狠狠一拳砸過去,敖恆背後的樹林折了一排。

    方纔這招極是凶險,若是躲避不及,此刻不死人也要斷上幾條肋骨,敖恆側身一躲,轉眼已身至金甲戰士身後,他眼中劃過一絲冷意,雖然是無堅不摧威力無窮,但到底也是紙做的罷了,於是掌心高舉,驀地一個水球砸了過去,可惜毫無動靜。

    山河君在遠處隔岸觀火,心中有些好笑:「紙人怕水,我這金甲戰士卻不怕,你若是這麼想,倒是白費功夫了。」語落,忽見敖恆唇角一勾,只見那金甲戰士腳下的一灘水將化作幾條水龍一下將它四肢縛了起來,猛一拉,一張裂成四半的金箔悄然落在地上。

    「哼,一點小把戲而已,難不倒我。」

    敖恆劍指山河君,冷笑道:「本來不想那麼快殺你的,可惜你太聒噪,話太多,所以只能現在馬上送你上路了,放心,你那紙人之術我會學以致用的。」

    這時,山河君優哉游哉地收起了笑,半月形微闔的眸子緩緩張開,薄翹的唇慢條斯理地翕動著:「年輕人,話別說得太滿啊。」

    語落,大地忽然猛烈顫抖起來,敖恆見那周圍蓊鬱葳蕤的森林裡忽然鑽出一個又一個結實壯碩的樹人,像甩鞭一般揮舞著粗/長的根須朝他抽去。幾道劍光劃過,竟是斬也斬不斷,那粗糲的樹皮就宛若鐵皮一樣,砍上去半點痕跡也沒有!眼下所有的水系術法對這些樹人都毫無用處,敖恆無法,只得飛身高空企圖避開樹人枝蔓的襲擊,同時視線掠過不遠處兩手抱臂的山河君,眼中浮起一絲殺意,想不到此人竟能同時操控土木,莫非他——

    「不對,你是山神?!」

    山河君懶洋洋地回道:「本君不過是寄居於泰山的閒散人士罷了,此番替水君出頭,一來是因為他太窩囊,二來也是想讓你我仙界還是有人的。」

    「你雖領悟了這諸般法術,然始終不成氣候,若走的是一條正經修煉的路子倒也罷了,關鍵走得還是這修羅道,所謂偃苗助長,凡事不可操之過急,否則遲早是要得到教訓的。」

    敖恆一邊抽身斬去從身後偷襲過來的枝蔓,一邊冷笑道:「我既然選擇了這條路,便沒想過後悔,倒是你,倘若今天殺不了我,以後定然是要後悔的!」

    瞧這話

    話說得,山河君攤了攤手無奈道:「你知我對你沒有殺意,方才說出這番話來,不過嘛,我不殺你是因為我個人問題,別人殺不殺你我可就不清楚了!」

    語落,敖恆便覺頭頂風起雲湧,遠處正有一道金光極速掠過來。

    「你!」敖恆咬牙:「厚顏無恥,說好一對一決戰,你居然找來了救兵?!」

    山河君哧地笑出聲:「所謂兵不厭詐,看來你雖然吸收了不少人的妖力,智力卻半分沒漲嘛!本君可不像之前被你所殺的個別傻子一般,明知送死還眼巴巴地趕著去!」

    再說,他的風格一貫如此,厚顏無恥?權且當做是對自己的美譽吧。

    敖恆見他那幸災樂禍的樣子心中惱恨,回頭看,不過一瞬,那金光便從千里來至,他隱隱望見裡頭站了個玄衣仙人,手執拂塵,面容嚴肅冷峻。

    敖恆沉下眉頭,他目前還並不想與天界有直接的衝突,於是他準備離開。

    敖恆騎著木鶴一路高飛,忽聽身後呼嘯聲起,原是那玄衣仙人緊追了過來,他拂塵一甩竟化作一柄寬刃巨劍,輕輕一揮,凜冽罡風便狂襲而至。

    敖恆無心戀戰,只是加固了防禦結界,任憑那巨劍揮舞在結界上落下鏗然的聳人聲響,耳畔忽地炸開一聲冷喝:「孽畜休逃!」緊接著一柄大劍斬下,只聽喀拉聲斷斷續續傳來,結界猛地裂開,木鶴在罡風下斷成兩截,敖恆變作一道白光落在半空迅速朝遠處遁去,然那玄衣仙人緊咬不放,追去數里,他冷哼一聲,傳音給山河君:「此仇我來日再報!」隨後用長劍在虛空撕開一道裂口縱身跳了進去。

    玄衣仙人正也欲往,忽然被人拉住,原來山河君不知何時已來至他身後,「這虛空不知通向何方,你孤身一人前往恐怕會有危險。」他兩指併攏在前額一點,如抽絲般抽出一抹神識,神識是一團絨絨的金黃,它化作一隻小小的鳳凰驀地鑽入虛空裡去,就在神識鑽進去的那瞬,虛空關閉了。

    玄衣仙人蹙眉望他:「你一根手指頭便能應付得了的事,為何大動干戈喚我下來?」

    「阿寂,人家想你了嘛!」說著,山河君熱切地向他伸出了手,玄衣仙人蹙眉一閃,冷冷道:「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說吧,什麼事?」

    「好吧好吧。」山河君攤了攤手,正了正色道:「受人所托,想問問你八苦咒有沒有解救之法?」

    ……

    白姬跟著百里一路經過及腰高的深草,穿過一片葳蕤蓊鬱的樹林,走到一棵枝繁葉茂的老槐樹下,擊了三下掌,眼前豁然開朗。

    百里繼續往前走,然白姬卻腳步微滯,這滿樹金花銀葉的給她視覺上帶來極大的衝擊,這般揮金如土的大手筆,她認識的人裡頭只有一個,看來她記性不錯,一下便能想起這人是誰。

    「你如今住在山河君的府上?」

    「你是說那滿身銅臭的金衣仙人?」

    滿身銅臭什麼的……人家好歹收留了你啊……

    以前聽百里說那山河君輩分極高,莫非他有辦法解開百里身中的咒術?!白姬喜出望外:「是不是他有辦法治好你?!」

    「聽睚眥說,我剛來時,記憶還是完整的。」百里淡淡道。

    白姬雙眼立時暗淡下來,這麼說,連山河君都不知該如何解此咒麼?

    「那個無用的仙人,純屬在坑蒙拐騙。」

    山河君的聲音驀地響起:「背後說人可不好哦百里君,人家可是在任勞任怨地替你找辦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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