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0章 你無恥! 文 / 紅妝小呂布
不料,清醒過來的沈瑟兒揚手,便在他蒼白的臉上甩了一巴掌,「你無恥!」
夜離憂抿了一下唇,將目光轉移到另外一邊,悶不吭聲!
「你以為這個樣子就沒事了?」沈瑟兒真是氣不打一處來。
幾乎每次他都是這個樣子,不說話,沒有任何表情,活像所有人欠了他一樣。
沈瑟兒揪住他的衣領,逼迫他將臉轉過來。
他的臉上還有清晰的五指印,但沈瑟兒一點都不覺得愧疚。
夜離憂的臉果然轉了過來,眼底閃現著怒意。
沈瑟兒抖了一下,「難道我說錯了嗎?你本來就很無恥!」她嫌棄地擦了一下唇角。
「沈瑟兒!」他忽然捏住她的胳膊,「知道嗎?朕還是第一次被打臉!」
他將聲音壓得很低,又說出了那個自稱。
每當這個時候,沈瑟兒就忍不住瑟縮。
是的,他是帝王,自然沒有人會打他的臉,可是……
見她不吱聲,他忽然將她放到一邊的座椅上,隨即欺身而上,將她圈在角落裡。
「你幹什麼?這個樣子的你好可怕!」沈瑟兒怯怯地說道。
「你就是典型的欺軟怕硬,朕若是不弄點硬的,你是不是就要把屁股翹上天了!」危險的氣息噴到她的臉上,她只感覺到膽寒。
「道歉!」他冷冷地說道。
沈瑟兒緊緊地閉著嘴巴,就是不吭聲。
夜離憂等了很久,見她沒有任何反應,心裡忽然悶悶的。
他起身退後,將臉轉向一邊,不再看她。
馬車裡的氣氛一下子變得詭異起來。
沈瑟兒想:他就這樣放過自己了?怎麼可能……
時間久久,誰都沒有再說話,不管沈瑟兒弄出多大的動靜,夜離憂就是不說話,甚至連看她一眼都沒有。
沈瑟兒氣結,尼瑪,這男人這個節奏是生氣了啊!
不過誰讓他先欺負自己在先,哼!
冷戰就冷戰,誰怕誰?
一路上,除了車輪在路上滾動的聲音,便只有車伕的喝馬聲了,四周靜悄悄的,有些滲人,好在旁邊還有一個大活人,所以沈瑟兒並不感到害怕。
「趕快點!」夜半時分,夜離憂忽然說道:「能多快就多快!」
如此具有威脅意味的一句話,使得外邊的車伕心也寒了一下,連忙答道:「好勒!」於是,一鞭子狠狠地抽打在馬背上,馬兒頓時揚腿快速往前跑!
沈瑟兒的身體止不住前傾去,已經被瞌睡蟲上腦的她,直到腦袋磕在木板上才反應過來。
「唔……好痛!」她扶著莫名疼痛的額頭爬起來,「怎麼回事啊?」
但是沒有人回答她的問題。
映入她眼簾的除了夜離憂冰冷的側面,還是冰冷的側面,已經好幾個小時了,他的目光一直沒落到她的身上過。
沈瑟兒自討了個沒趣,只好悻悻地坐回原來的位子,盡量和他報仇距離。
只是額頭磕了這麼一下,倒是將她的瞌睡蟲都給趕跑了。
憋了好半天,她終於開口說道:「夜離憂,反正你也這麼恨我了,我在你的面前,簡直就是一種錯誤,所以,你放我走吧,這樣……對你我都好!」
這話說出去後,夜離憂終於悠悠地轉了身,就在沈瑟兒以為他將要說點什麼之時,他只說了三個字……你做夢!
說完,又將臉轉向另外一邊。
我湊,拽什麼拽!總有一天你丫的絕對會因為我的存在而頭痛不已,哼哼!
馬車又行了一路,兩人還是沒有說什麼話,天快要亮起來的時候,沈瑟兒再次迷迷糊糊地睡著了,再次醒來時,已經是日上三竿。
她動了動身子,全身都疼。
動了動脖子,艾瑪,居然落枕了!
「什麼時候才到啊?」她歪著腦袋,艱難地問道。睡了一覺,她已經將與夜離憂之間的不愉快暫時給忘記了。
但是夜離憂卻只是冷哼一聲,沒有說話。
「喂,我都落枕了,這麼痛苦,你還在那裡彆扭地生什麼氣啊!」她大聲說道。雖然他臉上的五指印還沒有消去,雖然他的臉色鐵青得很可怕。
「不過就是一巴掌了嘛,至於生氣這麼長時間嗎?要不你也打我一巴掌好了!」沈瑟兒說完,還真的就把臉湊到了他的面前。
奈何,夜離憂卻道:「離朕遠點!」
沈瑟兒癟癟嘴,「我倒是想離你遠點,可是你讓嗎?」
一記清冷的眸光頓時掃到她的身上,於是她乖乖地閉上了嘴巴。
「再快點!」他又對著外面的馬伕喝了一聲,只此一聲,使得沈瑟兒差點沒站住身體,隨之而來的事情更加恐怖,那就是馬伕狠狠一鞭抽在馬背上,馬兒嘶鳴一聲,倏然加快了速度。
沈瑟兒的身體原本就沒站穩,這下又因為慣性,身體直直地向夜離憂身上撲去!
完蛋了
完蛋了,他非殺了我不可!在距離夜離憂只有幾厘米近的時候,沈瑟兒悲催地想著。
他那雙冰冷的眸子就這樣緊緊盯在她的臉上,而他的身體竟然不閃不避。
幾乎是電光火石間,她的身體便撲到了他的身上,而這姿勢要多不觀就有多麼不觀。
因為……因為……她的唇剛剛好堵在他冰涼的唇上,在這一刻,沈瑟兒壓根可以預見她日後的悲催生活。
她在他懷中不斷地掙扎,「啊,對……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也不知道是不是馬車的緣故,她竟在夜離憂懷中掙扎了好久,都沒有抽開身子。
那雙小手更是將他的衣襟扯了扯。
「沈瑟兒,投懷送抱,也不是這個樣子的!若想勾引朕,光明正大的來就可以!」他冷冽地說道,可是為什麼她卻在他的嘴角處看見一抹戲謔的笑容。
「還有,別再脫朕的衣服了,可好?」
沈瑟兒這才意識到,自己的手此刻正貼在他裸露的胸膛上,而他的衣裳則是被她扯開的。她的臉頓時就紅到了脖子根。「那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那是有意的?」
「我不是有意的!」沈瑟兒就像個不懂情愛的小姑娘一樣,害羞不止。
每次遇到這樣的事情,她的大腦就轉不過彎來。
難道真的是夜離憂太迷人了嗎?
嗚嗚……好憂桑的感腳!
「難道是朕撲到你的身上?」夜離憂嗤道:「沈瑟兒,你也有無恥的時候,是不是?」
「……」沈瑟兒咋舌,這也能混為一談?「咱兩的性質是不一樣的,好嗎?你科學點行不行?」冤枉,太冤枉了!
「都是撲倒與被撲倒,哪裡不一樣?」他挑眉看她,那樣子實在是認真極了。
這回輪到沈瑟兒生氣了,她蹭地從夜離憂身上起來,歪著身子一屁股就坐到了他的旁邊,不說話。
馬車還在緊趕慢趕,按照夜離憂的想法,根本就是不用吃飯、不用睡覺,日夜兼程往滄宇國趕去!
沈瑟兒早已餓得頭昏眼花,每每這個時候,夜離憂總是不理會她。而到達下一個城鎮之時,他就會買許多饅頭,以供路上吃!
沈瑟兒幾乎要因為這馬車給骨頭散架了,但是她走不了,一點都走不了!
一直到第三天,沈瑟兒發現夜離憂的臉色越來越白,大多時候他的眉頭都是皺著的,而他基本沒有離開過他所坐的位子,就算是要方便,也是趁她睡著的時候。
因為,只要是她醒著,就從未見他離開過自己的位子。
「誒,你是不是生病了?」她用手戳了戳他的腰部,彼時他正雙目微闔,像是在休息。
「沒有。」他薄唇輕啟,淡淡地說道。
「可是你的臉色……」
「朕說了,沒事!」他驟然睜開雙眼,打斷了她的問話。
沈瑟兒悻悻的,嘀咕了一聲後沒再說話。
好在馬車又前行了一個時辰後,車伕便宣佈到達滄宇國帝都了。
這時,沈瑟兒才在夜離憂的臉上看到了一點神色,像是激動又像是驚恐。
「你先下去!」他冷冷地說道。
「為什麼不一直坐到皇宮前?」沈瑟兒忽然有些擔心。
夜離憂一記冰冷的目光掃過來,沈瑟兒乖乖閉上嘴巴,走下了馬車。
沈瑟兒走後,夜離憂這才扶著車干站起來,回眸一看,他所坐的地方是一灘刺目的鮮血,他捂唇輕咳了一聲,好在穿的是黑衣,即使是流血也不會有人看到。
將車伕打發走之後,夜離憂便帶著沈瑟兒在城外找了一家客棧住下。一直被夜離憂要求走在前面的沈瑟兒根本沒發現他的異樣,他給她錢,讓她辦事,然後她就只負責辦事,也懶得去問他為什麼不進城。
剛剛走進屋子裡,夜離憂便快速地將門關上,整個人虛弱地坐在了床上,而沈瑟兒看得傻愣傻愣的!|.
隨著他走過的地方,皆是一灘鮮紅的血。
沈瑟兒驚呼道:「你的傷口又裂開了,對不對?」
剛才在外面,他用內裡暫時封住了他的穴道,使得步行之時不會流血,但是傷口太深,這一路顛簸,還是讓他有些承受不住了。
沈瑟兒又氣又急,「你告訴我,我該怎麼辦,你才會好起來?」
「朕想見秦昊延,你有辦法找到他嗎?」他凌厲地看著他,「如果找不到,那就去街上聽聽百姓們都在說什麼!」
頓了一下,他續道:「把自己當成普通人,不要太招搖!」
沈瑟兒嘴角抽了抽,「誒,夜離憂,我是在為你辦事誒,是你在求我,好不好?怎麼一副你是老大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