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89章 離開 文 / 王韻寧
「沐雨，二皇子要在城中散佈方清是女子的消息，我希望你能把這件事情告訴公主。」綺夜戴著面巾說道。沐雨點了點頭：「我知道了，你快點走吧，以免公主發現你。」
綺夜認真地說道：「你一定要盡快通知公主，這件事情很急！」沐雨轉身向後院走去：「我這就去告訴公主。」綺夜消失在了夜幕之中。沐雨加快了腳步：這件事情必須馬上告訴公主！沐雨見凌慕寒房門開著就走了進去：「公主，我有要事稟告。」
凌慕寒站起身說道：「說吧，是什麼急事。」「剛剛有人傳來消息二皇子今夜要在城中散佈方清是女子的身份！」沐雨說道：「公主，這件事情要怎麼處理，二皇子這樣用意何在呀！」
「沐雨，你把沐風和沐雲叫回來。你和沐影連夜把那個散佈消息的人給揪出來。」凌慕寒冷笑著：「他還真是長大了，做事情都做到這種地步了！明日清晨把二皇子請到府上，我倒很久沒有與二皇子敘舊了！」
沐雨點了點頭：「我這就去辦。」凌慕寒走到門口，外面下起了小雨。凌慕寒看了眼旁邊房間，沒有光。凌慕寒有些疑惑：晚飯就沒有見到她的身影，難道很早就睡下了？凌慕寒在門口站了許久，外面的雨越下越大，一道閃電劃過，「轟」。凌慕寒有些不安，走向了旁邊的房間，「噹噹噹」凌慕寒敲了敲門，可房裡面沒有回應。
凌慕寒用力推開了門，大步走到了裡面，凌慕寒掀開被子，心中的不安蔓延開來：方清去哪裡了。
「尋尋覓覓，冷冷清清，淒淒慘慘慼慼。乍暖還寒時候，最難將息。三杯兩盞淡酒，怎敵他、晚來風急？雁過也，正傷心，卻是舊時相識。滿地黃花堆積。憔悴損，如今有誰堪摘？守著窗兒，獨自怎生得黑？梧桐更兼細雨，到黃昏、點點滴滴。這次第，怎一個愁字了得！」我伸出手，雨水落在手心，很涼，彷彿涼到了心裡。我低著頭，當時剛來府上時我還在想這池塘中有沒有魚兒，現在我知道了，原來這裡有很多的金魚。
「方清，你該離開這裡了。」江一凡出現在涼亭中：「你無法讓她幸福！」我轉過身看著江一凡，他臉上都是雨水：「為什麼我不能給她幸福，難道我不能給予她的你就可以嗎？」
「我能！」江一凡堅定的說道：「你是一個女子，她是陵國的公主，你在她身邊只能為她帶來無盡的煩憂。你對她的感情是世俗不能接受的，你知不知道皇上若是怪罪下來你定難逃一死，你在與整個皇家尊嚴作對，你覺得你有能力擺平這一切嗎？」
「你要我消失，永遠都不要再出現在她的面前？」我笑著：「只因我是女子就要被剝奪愛的權利嗎，是，她是公主，我什麼都不是。可是我對她的愛不比你少一分一毫，世間萬物都應有自己的權利，要怎麼生活，要怎麼去愛，怎麼去活，別人永遠都無法干涉。我會離開的，你放心吧！」
江一凡沉默不語，面前的人說的話都沒有錯，可是，愛會讓一個人變得自私。江一凡此刻只想讓眼前的人消失，只有她消失了，自己才能走進凌慕寒的心。但江一凡沒有瘋到要殺掉她，可是他必須要離開，這是江一凡最後的底線！
「或許一開始的相遇就是一種錯誤。」我苦笑著走過江一凡身邊，雨水毫不留情的打在我身上，打濕了我的衣服，打濕了我心。「哈哈哈，可笑，真是可笑。」幾近癲狂的笑聲，我跪在地上，仰頭大叫：「為什麼偏偏是我？這一切究竟是為了什麼！」
「在雨裡不冷嗎？」我看著眼前的人，雨水親吻著她的秀髮，白色的衣裙上濺上了泥點。我站起身，打算離開。眼前的人多看一眼都是一種傷害。「怎麼不回答我。」凌慕寒抓住了我的手。我轉過頭看著她，無奈的說道：「放我離開吧，這樣下去只是彼此傷害罷了！」
「混賬！」凌慕寒生氣的看著眼前人，紅腫的眼睛，臉上不知是雨水還是淚水，雙眸中的哀傷與絕望讓凌慕寒感到害怕。凌慕寒死死的抓著我的手：「你真的就此打算消失嗎，你就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嗎？你可曾問過我的想法，你可曾為我考慮過。方清，我恨你！」
看著凌慕寒眼中的恨意，我突然笑了：「恨總比愛更容易忘記，恨吧。」我用力的甩著手，可始終甩不開凌慕寒的手。凌慕寒步步緊逼：「你再說一次！」「好！我說」「唔」我一時間沒有反應過，凌慕寒的嘴唇很涼，嘴上柔軟的觸碰讓我忘記了推開她。一陣心酸湧上來，滾燙的眼淚滑過。凌慕寒在我耳邊輕聲說道：「你記住，這些話莫要再說。」
「你又是何必呢！」我緊閉著雙眼：「你這樣我怎麼能夠忍心離開，凌慕寒，上一世一定是我欠你太多，所以才會為你傷，為你痛，以至於離不開你！早在你我大婚之前我就已經聽到了你們的談話，我只不過是你手下的一顆棋子而已，我常常告誡自己我只是你的棋子，不該對你有什麼感情，可是我的心哪裡由得了我。我甘願做你手下的一顆棋子，我願意為了你做你想做的。江一凡說的對，我能給你什麼？經歷了這麼多，我已經想清楚了，或許我根本不該出現在你的世界中。」
凌慕寒身子一震：原來她早就知道了。凌慕寒緊緊的摟住我，當她說要自己恨她時，凌慕寒感覺心都碎了，愛有多深，恨就有深。凌慕寒不想向母后一樣後悔，自己什麼都不在乎，只想和身邊的人平平淡淡的度過一生：「方清，並不是你想的那樣的，我不需要你的離開，我說過你是我的！」
我掙扎開凌慕寒的懷抱：「不是我想的那樣？！」我咆哮著：「那你告訴我，當初你是不是只是把我當做一顆棋子？為了一顆棋子你引誘我入局，因為我和你一樣是一個女子，所以你也沒有什麼好顧慮的是嗎！」
凌慕寒用力的搖著頭，但卻說不出一句解釋。的確，最初自己就是那樣做的。我見她默認了，心又一次被撕裂，我大笑著：「怎麼不說話了？我說的都是事實難道不對嗎？」我指著江一凡：「
你看看他，他才是你最好的歸宿，我，於你而言究竟算得了什麼！」
「啪」凌慕寒狠狠的打了過去：「你可有信任過我！你竟能說出這樣的話！」江一凡靜靜的看著雨中的兩個人，江一凡苦笑著：「原來真的是自作多情而已，就算她消失了，凌慕寒的心裡也不會有我的，我們只是同門之誼罷了！」江一凡覺得自己再也沒有待下去的必要，轉身離開了涼亭。
我慢慢地後退著，摸著火辣辣的半邊臉，在雨中淋了許久，腳開始站不穩，我哽咽著說道：「我一直都相信你，哪怕你欺騙了我，利用了我，我都可以視而不見。我多想自己從來都沒有相信過你！」我無奈的看著凌慕寒，我哭訴著：「你到底還要我怎樣！我已經沒有什麼能夠給你的了，我的所有的好都已經給了你，包括我這一顆已經千瘡百孔的心也早就給了你！你究竟還要怎樣！」
最後的一句話感覺用盡了我所有的力氣，淚水模糊了眼睛，我似乎看到了凌慕寒落下了眼淚，只是眼前的凌慕寒越來越模糊，越來越看不清。「咚。」凌慕寒看著眼前人倒在了地上，凌慕寒快步上前抱起了昏厥的人兒。
剛從外面回來的沐雨與沐影正碰上凌慕寒，沐影看著凌慕寒懷中的人：「公主，這是怎麼了？」凌慕寒急急的說道：「去，趕緊把大夫請過來，讓人打一桶熱水來！」沐影從沒見過凌慕寒急成這副模樣，沐影不敢耽誤，趕忙去請大夫，沐雨也轉身去了廚房。
凌慕寒將方清抱回了房間，凌慕寒摸著那雙手，冰涼的觸感讓凌慕寒一陣擔憂：方清剛恢復不久，若是寒氣再入體，恐怕後果不堪設想！凌慕寒將懷中的人放在床上，快速的脫下了身上濕漉漉的衣服，凌慕寒看著身上那大大小小的疤，凌慕寒沒有忍住，掉下了眼淚，凌慕寒把被子蓋在她身上。
「公主，大夫來了！」沐影帶著一個白髮的老人走了進來，老人剛進屋就說道：「你們怎麼能就這麼強行把我帶來呢！我年紀大了，姑娘你別帶我竄上竄下的，我這老骨頭可承受不了。」凌慕寒從被中拉出一隻手：「有勞您了，請您看看這位姑娘。」
老人點了點頭，走上前將手搭在了手腕處，老人半瞇著眼睛：「這姑娘似乎之前傷了心脈，而且似乎寒氣入體。」老者看了看：「剛剛淋過雨吧！我給她開點藥，你們盡快煎好給她服下。切記莫要再著了風寒！」
「那沒有什麼性命之憂吧！」凌慕寒急急地問道。老人搖了搖頭：「這個我說不好，她之前受過傷，這次又受了寒氣。目前以她的脈象看來應該是沒有什麼問題的！」
「公主，水燒好了。」沐雨帶著下人將水桶搬了進來。凌慕寒點了點頭：「你們把大夫送回去吧，把藥煎好。都先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