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0章 設局 文 / 王韻寧
戰飛他們走後,凌月華熄滅燈後摘下了面紗。坐在床上後心裡還一直後怕:父王竟然給那兩個人下了死命令:不惜一切代價殺了方清,剛才如果不是自己碰見那二人,恐怕方清已經遇害了。本來自己計劃著到了陳國暗中放走方清,可是現在………………。凌月華想著現在的處境,覺得是騎虎難下。不過,這次出使陳國二皇子凌慕楓竟然也在!好在自己和這個皇子表弟這麼多年也沒有見過幾次面,對自己並不熟悉,所以也沒有認出自己。凌月華臉色變得凝重起來:這個消息如果傳到父王耳朵裡,父王定會下殺手的,所以絕對不能讓父王知道!還有那個戰飛,不愧是大將軍,對自己有很大的戒備之心,一直找機會試探自己!雖然自己都一一的應答了,但仍舊沒有打消他的防備。還有那個笑起來很溫暖的人——方清,雖然他沒有表現出不相信自己,但心裡應該多少會有些防備自己吧。那溫暖的笑容在凌月華的腦海中一直揮之不去,意識到自己的反常後歎口氣,當務之急還是想好如何不讓凌慕楓也在的消息洩露出去,不然方清一干人真的會陷入危險之中的——
書房裡,凌慕寒輕撫過那張白紙,紙上還散發著淡墨香,心裡默念著那包含深情的一字一句,想起那人那日驚慌失措的模樣,嘴角的弧度無法抑制的上揚著。
「咚咚咚」急促的腳步使樓梯發出了很大的聲音,凌慕寒抬起頭,發現來的人是沐影便又低下了頭繼續審視著那張紙:「有消息了嗎?」
沐影走到桌前:「公主,在駙馬入住得客棧發現了兩個江湖中人。」
凌慕寒沒有反應。依舊低著頭問道:「什麼來歷?」
沐影低聲說道:「是秦書生和重彪。一個善用毒,一個殺人手段刁鑽毒辣。」
「原來是這兩個人,在江湖上也算是破有名氣呢。這次二人的出現是巧合,還是另有他意。」凌慕寒還是低著頭淡定的問著。
沐影心裡很納悶今天公主是怎麼了,疑惑的望向凌慕寒手中那張紙:薄羅衫子金泥鳳,困纖腰怯銖衣重。笑迎移步小蘭叢,嚲金翹玉鳳。嬌多情脈脈,羞把同心捻弄。楚天卻相和,又入陽台夢。沐影心中瞭然,這首詩應該是駙馬做的吧。
凌慕寒半天沒有得到回應,抬起頭說道:「怎麼了?」
沐影一驚,急忙收回視線:「還有一名蒙面紗的女子。」
「蒙面紗的女子?」凌慕寒疑惑的說道:「查到是誰了嗎?」
「春滿樓的紫鶯。」
「呵呵」凌慕寒站起身說道:「把她的底細查清楚,盡快回報。」
「是。」得到吩咐後,沐影不再停留下了樓梯。
凌慕寒走到窗前臉上蕩著妖媚的笑:「一個青樓女子能與兩個江湖人走在一起還真是新鮮呢。」想起駙馬醉酒的那晚,那女子面對自己能如此的處變不驚,還真是讓自己驚訝呢。想到這,凌慕寒的笑意更濃了:本宮倒想看看你這個青樓女子能掀起什麼大風大浪!
「皇上,您還是別進去了,聽下人們說太子這兩天一直在砸東西。下人們都不敢進去,您這是要進去了給傷著怎麼辦?」陳公公擔憂的說道。
陵皇不以為然的笑了笑:「他再怎麼不濟,也是朕的親生骨肉呀!」陳公公聽他這麼說身子便向旁邊移了移,陵皇抬起手推開了那扇門。屋內地上一片狼藉,全都是碎片之類的,陵皇越往裡走越是生氣,走到內殿,被褥全被扔在了地上。陵皇四下尋找著自己那個不爭氣的兒子,最後眼神停在散著窗幔的床榻之上。陵皇大步的走向那裡,陳公公望著這一地的東西生怕皇上摔著,在身後忙說著:「皇上您慢點呀,小心腳底下!」可在這時候陵皇哪還有心思顧及其他,他現在只想看看自己的兒子是一副什麼模樣!
陵皇走到床前,毫不猶豫的掀開了窗幔,一陣刺鼻的酒味襲來,果不其然這太子就在這裡面東倒西歪的坐著。陵皇望著抱著酒瓶衣衫不整的太子生氣的罵道:「你這個樣子成何體統!給朕從床上下來!」
此時的太子已經醉醺醺的,癡癡地笑著:「呵呵,來,一起喝點。」說著還搖搖晃晃的將酒瓶遞了過來。陵皇見他醉成這樣,臉色越發的難看,一把打掉了他手中的酒瓶:「你低頭看看你現在是什麼樣子!你喝酒就罷了,但怎麼能大白天的醉成這個樣子!你是太子!你這個樣子要是讓下人見了,把皇家的顏面往哪擱!」
太子不悅的瞇著眼睛說道:「我是太子!!誰敢怎麼樣!。」旁邊李公公見陵皇又要發怒,趕忙上前說道:「太子,您醒醒,皇上親自來看您了。」太子不耐煩的甩了甩胳膊:「別跟我提他,就是他讓人軟禁我的!別煩我,我要喝酒!」說完又摸索著被打翻的酒瓶。陵皇這次是真的怒火中燒了,上前使勁的往外一拽,將太子拽下了床,倒在了地上。手有些顫抖的指著他:「你個混賬東西!朕怎麼會立了你當太子!」
這一下,太子摔得不輕,把人摔得倒也清醒了點。撐起身子想起來,無奈搖搖晃晃的好幾次都沒能起來。忽然他乾脆大字的躺在地上哈哈大笑了起來:「哈哈哈哈哈,既然不想讓我當太子,那就廢了好了!」
陵皇沒有想到凌慕浩能說出這樣的話,驚得後退三步:「你你怎能如此的出言不遜!」
凌慕浩笑的竟流出了眼淚,停止笑聲後嘲諷的說道:「不是嗎?我說的不對嗎?若不是失手害死了母后,你會封我為太子嗎?因為你對母后的愧疚,所以我成了太子!我說的沒錯的,我的父皇!」
這番話讓陵皇心中掀起了軒然大波,竟驚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手上突起的青筋能顯示出他
現在心裡的是有多壓抑。陳公公眼尖發現了陵皇的不自然,輕聲叫道:「皇上。」
陵皇故作鎮靜,冷聲吩咐道:「讓下人進來服侍好太子,把屋裡也打掃一下。等太子清醒後讓他來見我!」說完走了出去。
從太子那裡回去後,陵皇獨自一人去了書房,坐在椅子上,眼神渙散的看著牆上的那幅字畫畫。畫上面畫著兩個女子,一個女子撫琴,一個吹簫,可以看出這兩個人都是姿色貌美的女子。右下角題著一首詩:曉月墜,宿雲披,銀燭錦屏帷。建章鍾動玉繩低,宮漏出花遲。春態淺,來雙燕,紅日漸長一線。嚴妝欲罷囀黃鸝,飛上萬年枝。就這樣望著這幅畫陵皇陷入了沉思。
那年陵國的封號還不是「陵」而是「殷」,那時自己剛剛被立為儲君,母后張羅著為自己選秀女,可是那時自己一心只撲在書畫上,並不想那麼早的立太子妃。為了應付這事,自己都是匆匆的看一眼便回絕了所有人。在那之後自己沒有想到會遇到她們。那日春和日麗,從書房出來在後花園閒逛著忽然聽到了琴聲,循著聲音走了過去。只見涼亭中兩個女子一個吹簫,一個撫琴。那樂聲就好像天外之音一樣,撫琴的女子嘴角蕩著笑意,那一身的紅衣很是扎眼,更襯托出她那雪白的肌膚。吹簫的白衣女子閉著眼睛,摸黑的髮絲隨風輕揚著,就在那一瞬天地萬物都靜止了,只有這唯美的畫面定格在自己的心裡。回去後自己在書房坐下了這幅畫,又主動請母后又安排了一次選秀女,這次自己一眼就認出了那兩個女子,一個嬌艷似火,一個冰肌玉骨。從那天起三人的命運便糾纏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