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2章 混亂 文 / 天然爛漫(書坊)
這話說得重了,喬皖停止翻相冊,好半響只是冷笑,但她始終沒有吵架,也沒有那個心情和喬錦鋒解釋,「說完了?那我走了。」
她推門出去的同時,喬錦鋒也氣得厥倒在座椅上,指著她的背影喘著粗氣,好半響說不出一句話。
喬皖沒有回頭,背挺得直直地的,她沿著樓梯下樓走到了客廳,讓全叔倒點茶,見是他親自端上來的,似笑非笑地問,「全叔,家裡破產了,傭人呢?」
全叔啞口,慌亂地避開目光。
喬皖知道肯定是喬錦鋒怕家醜外揚,所以讓傭人都退在房間裡,不讓他們出來,不由得覺得好笑。
出了事,第一件事就是瞞瞞瞞,這麼多年了,喬錦鋒的行事風格還是沒變。
她吹了吹浮葉,喝了幾口,看見全叔縮在一旁,老好人似的,「喬琳琳呢,她去哪了?」
「夫人和小姐一起出門了。」
「是為了特意避開我吧,其實她們用不著這麼怕,我也不會對她們怎麼樣的。」
全叔一愣,隨即慌亂的搖頭,他不知道說什麼,乾脆一句話都不說。
安逸地坐在沙發上,喬皖若有所思地想著,茶几上放著一本雜誌,她隨便翻了翻,打著哈欠靠在柔軟的後背上打盹。
沒多久,兩道尖利的腳步聲,一步一後地傳來,她似有所覺地睜開眼睛,正好看到柳夏珍母女從外面走進來。
她歪著頭,與喬琳琳目光相對,對方明顯一怔,似乎沒料到她會這樣神定氣閒。
兩人對視著,不知道為什麼,喬皖突然很想笑,她真的笑出聲了,「我等你們很久了,怎麼了,來驗收成果?」
喬琳琳沒吭聲,柳夏珍老奸巨滑,她立刻推諉道,「什麼意思,皖皖,你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我剛剛和琳琳出去逛街了,你是不是誤會什麼了?」
「逛街,那東西呢?」
哪回柳夏珍回家不是大包小包,這回卻一個袋也沒拎,兩人臉上都掛著急切卻隱忍的表情,真把她當傻瓜嗎?
「沒看到中意的,當然就不買了,我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柳夏珍朝喬琳琳使了個眼色,「琳琳,你先上樓。」
喬琳琳看了喬皖一眼,上樓了。
剩下的柳夏珍把注意力落到喬皖身邊的卓亦冬身上,開始藉故找碴,「奇怪了,這裡怎麼多了個男人?喬皖,你回家就算了,還帶個男人,是不是過份了,你讓你爸怎麼想呀?」
「他愛怎麼想怎麼想,我想做什麼,他還管不了。」
「你這說的什麼話,他可是你爸爸,你從小沒有媽媽教,難道他就不能管你了?」
柳夏珍句句都是刺,就是故意惹喬皖生氣的,她什麼難聽撿什麼說,誰也沒想到,喬皖卻突然衝過去,對著她狠狠刮了一巴掌,柳夏珍想還手,卻被卓亦冬給攔住了。
這個男人笑得很冷,手勁也出奇地大,把柳夏珍的各種污言根本不當回事,一甩手,把柳夏珍狠狠地推到了一邊。
柳夏珍尖叫,氣得發狂,馬上叫全叔報警,想把事情鬧大,要她萬萬沒想到全叔也被嚇到了,半響只是推推拖拖,說沒有喬先生的吩咐,不敢報警。
她氣得不行,還想撒潑,卻聽到二樓喬錦鋒的聲音傳來,「你們鬧夠了沒有,還嫌不夠丟臉嗎?」
哼哼唧唧的柳夏珍狠狠剮了喬皖一眼,對卓亦冬也一道恨上了,「我就說過,讓她回家是個錯誤的決定,現在,你總算明白了?」
她期待喬錦鋒幫她,可是喬錦鋒更顧惜自己的面,他陰沉沉的,半響一句話沒說,反而對柳夏珍公然撕破臉皮的行為十分不滿,讓阿全退下去,不要理會報警的命令,然後轉身走掉。
他竟然就這麼走了。
柳夏珍陰沉的目光落回喬皖身上,說不出的恨和妒,可因為卓亦冬攔在面前,始終討不到好處,她冷笑一聲,「怎麼了,找到男人就這麼囂張,你以為你還能囂張到幾時,很快,霍少就會把你當垃圾一樣掃地出門!」
「到底誰是垃圾?」喬皖揉揉手掌,有些抱怨地說著,「你的臉皮厚了,打得我好痛。」
「你!」
「柳夏珍。」
從未這樣叫過她的名字,從未用這樣的眼神看她,喬皖的目光,就好像看一個死人,一個已經不會呼吸,不會喘氣的人,「警告你別惹我,要不然,你會知道後悔是什麼滋味,如果聰明點,就會祈禱吧,也許還能死得沒那麼難看。」
她的眼神和語氣奇怪,摻雜著篤定,讓柳夏珍陌名有點不安,但她認定喬皖和夏心然一樣,根本就是外剛內柔,表面看起來多麼倔強,其實就是不堪一擊。
況且喬琳琳正在二樓的欄杆邊,向她使著眼色,她停止與喬皖的糾纏,哼了一聲走上了樓,和喬琳琳消失在視線裡。
喬皖揉完了手掌,看向卓亦冬,「霍灃知道我已經忍不住想下手了?」
男人帥氣的臉扯然而笑,攤了攤手,「我只負責保護,其餘的事情一概不管,不過,你確定還要在這裡住下去嗎?」
他看得出,這家人沒哪個是省油的燈,喬皖和他們的矛盾不是一般的深,呆在這裡,只怕連呼吸都不暢。
可喬皖偏不,她既然回來了,就是為了看柳夏珍那對母女狗急跳牆,要是怕
麻煩,她就不會回來了,「沒關係,我不走,我在這裡呆著。」
她無事可做,卓亦冬就像個稱職的保鏢,兩人站在水池邊的涼亭下,低低地說著話。
遠的窗口,喬琳琳黑著臉把窗簾拉下,生怕留下疤痕的柳夏珍正在敷臉,另一邊的李叔正在弄錄音筆。
本來她的意思是在書房裝監視器的,但李叔說風險高,而喬錦鋒是很精明的一個人,他對書房的熟悉高了,才勉回其難換成了錄音筆。
剛剛喬琳琳先上樓,就是趁機到書房,把喬錦鋒騙出來後,把錄音筆取了出來。
「怎麼樣?」
她靠在牆邊焦躁不安地問,很想知道到底有沒有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