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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七章 為父送終 文 / 叩天

    「手下敗將,還敢耀武揚威,當真是不怕死嗎!」

    平生嗔目怒視太史亨,手中的天龍破城戟高高的揚起,暴烈的綻放著無窮的雷霆,宛如一隻遒勁剛猛的龍爪,威勢赫赫的朝著太史亨的腦袋抓了下去。

    「時至如今,還想裝腔作勢,活的不耐煩的那個,怕是你吧!」

    太史亨雖是不明白平生究竟發生了什麼變化,只是此刻平生身上,那層由雷霆凝聚而成的鎧甲早已消散。

    而且太史亨能夠明顯的捕捉到,平生此刻的狀態很微妙,雖是同樣的先天境界,然而給他的壓迫感,根本就無法與之前相提並論。

    是以他非但無懼,且還急切的想要驗證自己心中的猜想,想要將平生斬於戟下,以洗刷之前的恥辱!

    雷霆閃爍,火光乍滅,短短的瞬間,兩人已經交手了十招。

    此刻,太史亨已然完全確定了他心中的想法,此刻的平生,不過就是一個普通的先天高手,除了一身恐怖的巨力對他有所威脅以外,其他無足為懼。

    不斷的交手硬拚,對方那極富侵略性的金屬真氣,源源不斷的衝入自己的經脈之中,平生只覺經脈裡如有一把刀,在狂亂的絞殺著,令他的真氣變得愈發的絮亂難行,手上的天龍破城戟彷彿變得更加的沉重。

    「啊……」

    而在此時,耳邊更是響起瞭解語的驚呼聲。

    平生側首望去,只見峽谷之中,不知何時多了許多的絆馬索,爪黃飛電猝不及防之下被絆了個狗啃屎,將背上的解語拋飛到孫皎的戰馬前。

    此刻那戰馬正緩緩的昂起前蹄,準備將解語踩成肉餅。

    「死到臨頭。還有閒暇功夫擔心別人,不知所謂!」

    太史亨眼見平生竟敢在與他交手的空檔中,分心他顧,心中頓時又氣又怒。

    嘴角不由的露出了一絲殘忍冰冷的笑意,手中的大戟,更是源源不斷的汲取著天地之間的金之靈氣。兇猛如狂的朝著平生斬擊下去:「白虎裂地!」

    那一戟,攜裹著滔滔不絕的肅殺冷冽氣息,仿若一頭自亙古走出的洪荒凶虎,昂首怒嘯,尖銳鋒寒的前爪,帶著恢弘磅礡的氣勢,迅猛朝著平生拍了下去。

    「噗……」

    平生雖是及時以手中的天龍破城戟擋在身前,奈何那狂暴的真氣,依舊如同一把萬鈞的巨錘。重重的轟在平生的胸膛上,將他拍得朝後倒飛了出去。

    口中鮮血如泉噴出,腳下的地面同樣受到那股真氣的殃及,裂開了一道又深又長,閃爍著燦燦金芒的深溝。

    「解語!」

    平生藉著太史亨這一擊之力,順勢朝後飛掠過去。

    身形仿若一條遨遊於江海之中的蛟龍,所過之處,雷霆爍爍。八卦九宮之鏡像,如花般在地面綻放著。

    這是他首次下意識的將九玄步法與青龍壇的青龍步結合起來。在生死攸關之際,倒是發揮出了難以想像的威能,驅使著他,在瞬息之間趕到了孫皎面前。

    時間,彷彿在此時變得十分的緩慢。

    平生甚至能夠清晰的看到,孫皎胯下駿馬抬起前蹄。奮力踢踏的每一個動作。

    看到那雙如同鼓槌般的巨蹄,正一點一點,慢慢的往解語蒼白如紙的臉頰踏下去。

    看到解語嚇得花容失色,雙目緊閉的脆弱模樣。

    「死開!」

    平生的整個身子近乎貼近地面,整個人猶如一條撥開草叢。迅疾遊行的毒蛇,迅猛無聲的鑽到馬腹之下。

    而後雙手撐地,倒翻而上,右腳如同一把無堅不摧的戰斧,攜裹著雷霆萬鈞之力,凶狠無儔的劈在駿馬的馬腹上。

    將重逾千斤的戰馬,連帶著馬背上的孫皎,一併踢飛了出去。

    事情發生的太過突兀,孫皎身後的吳兵,眼巴巴的看著他們的將軍從頭頂飛過,看著莫名出現在眼前,凶戾如虎的平生,一時竟是有些不知所措。

    「殺,給我殺了他!」

    孫皎狼狽的從地上爬起來,氣急敗壞的吼道:「把那女的留下,她是我的戰利品!」

    「呼呼……」

    平生將解語從地上拉起來,惡狠狠的瞪著撥開吳兵,再次走了過來的孫皎。

    而後將目光從身後掃過,只見長恭、宋史等人,如今已然完全殺成了血人,神色疲憊,呼吸急促,儼然也是支撐不了多久了。

    關羽和關平、周倉三人,都被鎖穿過琵琶骨,此刻無法運轉真氣,更是險死還生。

    若非關興、關鳳和花索幾人拚死相護,早已喪命於此。

    「想我關某縱橫天下,英雄一生,臨死之時,絕不會辱於小人之手!」

    關羽朝著平生望來,雙手微微的顫抖著,想動卻又動彈不得,口中急促的說道:「平生,幫我一把!」

    「不……」

    平生自然聽出了關羽的言外之意。

    英雄落幕,烈士悲歌,自是讓人分外同情傷感。

    只是關羽的要求,他卻是無論如何也不敢答應,不能答應!

    圍在關羽身周的人,手中的動作無不一僵

    ,想要說些什麼,然而四周如潮般的吳兵,卻連開口的時間和機會都不給他們。

    關羽暴喝道:「快!」

    「我做不到,做不到……」

    平生的腦袋搖得如同撥浪鼓,哽咽而又淒涼的嘶吼著,仿若被人摁入了水中,聲音低沉而又含糊:「別逼我……」

    「平生,過來幫我!」

    花索十分平靜的開口,道:「幫我擋住他們,爭取一點時間!」

    「三花,你……」

    平生已然料到了花索想要幹什麼,當下護著解語,衝殺到了花索身旁,頂替了他的位置,將吳兵牢牢的擋在外面,不得寸進。

    「我曾在無數個夜晚偷偷的想過,會以怎樣的方式跟你相認,只是無論如何,都想不到會有這樣的一天……」

    花索慢慢的走到關羽身旁,染滿鮮血的臉龐,顯得十分的骯髒。

    尤其是在兩行熱淚的沖刷下,更是將他的臉,弄得猶如一個幾天不曾梳洗過的叫花子,絲毫沒有了往常的俊美絕倫。

    說話的聲音很輕,很慢,像是在與一個無關的人,慢慢的絮叨著一些微不足道的事情。

    只是,任誰都能聽得出他那竭力隱藏,猶如野獸嘶吼的哀慟和痛楚。

    「這些年來,孩兒總是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不肯跟您相認,白白的錯過了,蹉跎了許多本該十分美好的光陰……,沒有盡到身為人子該盡的孝道……」

    花索十分平靜的跪在關羽面前,重重的為他磕了三個響頭,磕得如此的用力,以至於額頭都磕出血來:「都說養兒為防老,養兒好送終……。如今,就讓孩兒送您一程吧!」

    花索慢慢的從地上站起,伸出不停顫抖的右手,慢慢的,一點一點的靠向關羽的心窩。

    感受著那手心傳來的溫暖,那強而有力的心跳,花索慢慢的閉上了雙眼,猛地催動體內的真氣,瘋狂的朝著關羽的心臟震了過去,口中微不可聞的呢喃道:「爹,您一路走好!」

    …………

    《三國誌.蜀書.關羽傳》:羽率眾攻曹仁於樊。曹公遣於禁助仁。秋,大霖雨,漢水泛溢,禁所督七軍皆沒。

    禁降羽,羽又斬將軍龐德。梁、郟、陸渾群盜或遙受羽印號,為之支黨,羽威震華夏。

    權陰誘芳、仁,芳、仁使人迎權。而曹公遣徐晃救曹仁,羽不能克,引軍退還。權已據江陵,盡虜羽士眾妻子,羽軍遂散。權遣將逆擊羽,斬羽及子平於臨沮。(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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