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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八章 天光破曉 文 / 叩天

    白虎本就是強弩之末,與平生交手,無法迅速拿下,心中早已生出退意。

    待到看清平生身後盤旋著的四道龍魂,心中的鬥志早已土崩瓦解,想尋隙脫離戰場,不料事情早已不在他的掌控之中。

    擺脫了束縛的青龍寶具十分的兇猛,而且對於戰機的把握更是令他都不得不拜服,正是挑中了他與平生猛力相拼,舊力已去,新力未生之時,令他不得不咬牙硬抗。

    「砰……」

    縱使白虎雙爪交叉,護住了頭部,青龍寶具那重逾泰山的攻擊,依舊將他抽得骨斷筋折,口噴鮮血。

    整個人猶如離弦之箭,迅疾的朝著下方墜落。

    「不過爾爾,今夜你們全部都要死!」

    平生得勢不饒人,駕馭著青龍寶具,仿若天外隕石,帶著滿天的雷霆,爆燃的火花,不可一世的衝擊了下來。

    「左慈……」

    白虎雙腳甫一著地,正想讓左慈上前為他阻擋片刻,好給他爭取一點逃跑的時間。

    然而當他目光從身後掃過時,差點驚得將眼珠子都給凸出來。

    身後哪還有賈詡和左慈的身影,那兩個比鬼還要精的傢伙,在看清平生此刻的難纏之後,已然悄無聲息的撤退了,完全將他當成了棄子對待。

    就是亡天組織的成員,真正的高手也都已經撤離乾淨,留下一些修為低下的當做斷後的祭品。

    「我跟你們沒完!」

    白虎憤怒的咆哮著,抓起從身旁經過的幾個亡天組織的成員,將他們朝著平生的方向拋了過去。而後頭也不回的朝著遠方遁逃而去。

    平生順手將亡天的餘孽收拾掉,緊追著白虎而去。

    然而彼此之間的距離非但沒有縮短。反而在逐漸的拉長,氣得平生不顧好不容易才建立起來的一點高手形象。破口大罵道:「……這他娘的是白虎還是白兔,怎麼逃得這麼快!」

    大戰落幕,轉眼之間,青龍壇內又恢復了平靜。

    所有人都像是被抽乾了力氣,不顧遍地的鮮血以及雜亂的屍體,一屁股坐在地上,貪婪的呼吸著空氣,享受著劫後餘生的喜悅。

    片刻後,心月狐組織部分還能動彈的弟子開始搬運屍體前去後山掩埋。

    氐土貉也十分大度的將青龍壇內的療傷藥品全部搬了出來。為眾人療傷。

    「師公……」

    平生在眾人敬畏的目光下,從黑龍雙角之間走下,跑到青龍站立的位置。

    那個驕傲的老者,漆黑的淤血染紅了他的青衫。

    斑白的髮絲烈烈飛揚著,筆直的身體站得如同一桿標槍,寧折不彎。

    雙眼依舊凌厲,直直的凝望著前方,只是眼中已經沒有了焦距,直到最後一刻。他依舊還是站著,如同慷慨赴難的戰士!

    「青龍……」

    「師傅……」

    角木蛟和關羽等人這才反應過來,拖著疲憊虛弱的身體,踉踉蹌蹌的走到青龍身前。屈膝跪下。

    角木蛟重重的給青龍磕了一個響頭,而後回過頭,對著其餘的弟子悲傷的吼道:「青龍升天了……」

    一時之間。在場的弟子,包括平生全部跪倒在地。

    而諸如玄機這種各派的高手。聞言也朝著青龍深深的鞠了一躬。

    這是一個真正的強者,也是一個令人敬服的長輩。

    青龍逝世。自然要選拔出新的青龍執掌青龍壇的一切。

    當有人提出這個問題的時候,氐土貉和箕水豹,尾火虎三人不由的啞然。

    能夠與角木蛟爭奪青龍之位的亢金龍,已被關羽乾脆利落的砍了,事成定局,即便他們不想承認角木蛟,也只有捏著鼻子認了。

    依照平生的性子,到了嘴的肥肉想要讓他吐出來,那可是比登天還難。

    只是青龍寶具非但是青龍壇的鎮壇之寶,還是青龍壇內所有的建築閣樓所在,真要拿走的話,別說是青龍壇內的弟子不答應,就是死去的青龍估計也得從墳墓裡跳出來找他算賬。

    忙到即將天亮的時候,眾人紛紛回到了還算完好的閣樓內休息。

    花索被**的關在一間房間裡,周圍全是校刀手看著,儼然他們對於花索暗算關羽的事情,十分的介意。

    「周叔,伯父剛剛睡下,他的傷勢想要恢復,可能會需要一段時間,這些時日要辛苦你寸步不離的護在他身邊。」

    平生對站在花索房外的周倉說道:「賈詡這隻老狐狸,最擅長的就是揣摩人心,很有可能會趁著大家以為塵埃落定,放鬆了警惕的時候再次殺回來。」

    「再加上他還有白虎和左慈這兩隻爪牙相助,不得不防!」

    「行,那他……」

    「周叔儘管去,他並不是敵人。」

    長恭從另一邊走來,道:「過會兒,我定會給周叔一個滿意的解釋!」

    「趙統的傷勢如何了?」

    「遭到器靈犀渠反噬,傷得很重,已經由玄機道長帶回蜀山治療了。料想調養些許時日,自當無礙。」

    長恭道:「還是先進去看看花索吧,估計他會是我們之中最難受的一個。」

    平生推開了房門,房內並沒有點亮油燈,十分的陰暗。

    開著的窗戶前,花索正在眺望著遙遠的漆黑夜幕,也許他此刻的心境會與外面的天空有著共鳴,漆黑而又茫然,不知從何而始,也不知何處而終!

    長恭關上了房門,勸慰道:「花索,別介意,他們只是不知道你的身份,所以才這麼對你!」

    「知道了又能如何!事實就是如此,不管你願不願意,他都已經發生了,沒有什麼好說的!」

    「事實已經發生了,無法改變,然而人心卻可以改變!你以為你是天下間最不幸,最悲哀的人嗎?你不是,至少你父親還活著,至少你還能有一份與之相認的希望。」

    平生走到花索身旁,同立窗下,看著窗外的一些校刀兵,看著窗外那道模糊的看不清面部輪廓的身影,淒然而又悲傷的說道:「而我呢……」

    「你看看,你仔細的睜大眼睛看清楚,那是我爹,是從小到大最疼我的父親,是含辛茹苦將我撫養長大的親生父親!」

    「賈詡他們都說我爹已經死了,我也相信我爹已經死了,否則我流落江湖這麼久,他早就來找我了,豈會對我不管不顧!」

    平生聲音,十分的低沉,十分的哀婉,似是浸泡在辛辣的苦藥裡,令人倍覺淒涼。

    「這些年來,我一直在各地攪風攪雨,鬧得人盡皆知,何嘗不是存著一份希望。希望我爹娘聽到有關我的消息,會不遠千里迢迢來找我,而今,希望總算是破滅了!」

    「……可是,那又如何!」

    平生語氣一轉,收斂起臉上的悲慼之色,道:「有人跟我說過,死者長已矣,生者當勉力,切莫耽於往事,徒傷心神!」

    「以前我倒是不覺得這句話有什麼,如今親身經歷過才明白,原來有的時候生者比死者還要痛苦!」

    「然而這種痛苦卻是必須承受的,而且還必須笑著承受,如此方才能夠令死者走的安心,釋懷!」

    平生一臉篤定道:「因為我相信,死者的余願,便是生者的幸福!」

    「不錯,黑夜終將是會過去的,黎明也永遠不會失約!」

    長恭指著遙遠天際處吐露的一絲魚肚白,道:「天光破曉,你們的一切都將迎來嶄新的希望,這份希望將伴隨著你們一直走到人生的盡頭!」(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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