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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九章 不依不撓 文 / 叩天

    「平生,你說過要一直陪在我身邊,永遠給我遮風擋雨,難道你想反悔嗎……」

    模模糊糊之中,平生聽到瞭解語的呼喚,像是隔著很遠很遠的海角天涯,隔著不可觸摸的時光罅隙,輕輕的,幽幽的傳來,朦朧而又飄渺。

    平生慢慢合攏的眼皮輕輕的顫動了一下,恍惚之間,似是看到瞭解語的容顏在漆黑冰冷的光芒之中若隱若現,正朝著自己凝眸微笑。

    一如在那僻遠的村莊,在那飄雨的黎明,在那滴水的樹下,彼此脈脈無言卻又心有靈犀的凝望。

    「解語……」

    平生的耳邊聽到一陣劇烈的金鐵交擊之聲,雖是不清楚外面的情形,然而直覺告訴他,一切儼然不會太美妙。

    「解語!」

    平生的神智稍稍的清醒了些許,渾身已被徹底的凍僵,難以動彈。

    週身的肌膚向他傳達著難言的痛楚,彷彿有著萬千的鋼針小刀,在肆虐著他的每一寸肌膚,每一寸血肉,令他痛不欲生。

    只是眼前的那張容顏,在他的眸子裡,漸漸的洇散化開,化為一縷縷的輕煙,繞著他的指尖,漸漸的飄向遠方。

    心中忽然生出一種莫名的無力感,以及一陣突如其來的惶恐,驅使著他的雙臂,用力的伸出去,伸出去,抓住那張即將消逝的笑靨。

    黑芒終於散盡,出現在平生眼前的,並不是解語美若天仙的容顏,而是犀渠那張猙獰恐怖的牛臉。而此刻被平生抓在手中的,正是犀渠滑膩粘稠的舌頭。

    「犀渠。招惹了小爺,你家的祖墳定然是化成黑水了!」

    平生非但沒有就此鬆手。反而是抓著犀渠的舌頭,猛力的往外拉扯,整個人猶如蕩鞦韆一般晃動著,雙腳迅速的曲收起來,借力猛然撞在犀渠的下頷上,借用犀渠那口鋒利無比的獠牙,將它自己的舌頭給咬了下來。

    「哞……」

    事出突然,犀渠措不及防下,咬斷了自己的舌頭。鮮血噴湧而出,口中慘叫連連,聽著像是牛叫,又像是嬰兒的啼哭,極為怪異。

    「平生,你沒事吧!」

    平生正被犀渠奮力的甩飛了出去,被遠處的解語以巫力凝聚出來的滕蔓攔截了下來,這才算沒被活活的摔死。

    「……有事!」

    平生顫顫的抬起自己的手臂,只見手臂上覆蓋著一些漆黑污穢的粘液。散發著極其難聞的惡臭,像是犀渠的血液,又像是它方才吐出的黑芒。

    只是那些東西卻像是火焰一般熾熱,不斷的灼燒著平生的肌膚。痛得他齜牙咧嘴,搖晃不停。

    「能活著就不錯了!」

    解語手捏法印,快速的調集周圍的草木靈力。化為一股股清新舒柔的水流,洗滌著平生的每一寸肌膚。將那些黑色的液體從他身上剝離驅逐開來:

    「你看那邊的一位前輩,剛才也是被犀渠的一道黑芒掃中。可是此時已經沒了氣息了。我還以為你,你也……」

    「靠,老天爺終於開眼了!」

    平生一眼望去,那躺在地上,沒了聲息的並不是別人,而是跟他不對付的牛金牛,兩相對比之下,平生的心情至少好了一大半,幸災樂禍的說道:「叫你丫的跟小爺耍橫,招報應了吧!」

    長恭匆匆的退了回來,身上的白衣染上了一灘鮮血,宛如一朵盛開的彼岸花,帶著一種淒艷的美:「犀渠已經瘋了,咱們必須盡快離開這裡,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上來,我帶你們先行離開這裡!」

    趙統也急速的退了回來,身周的劍斷了五把,只剩下兩把靈劍安然無恙,髮髻已被打散,嘴角帶著一絲的血跡,儼然也是受了不輕的傷。

    環顧四周,躺在地上的天人合一之境的高手有三位,先天境界的有二十幾個,前來打雜的後天境界的弟子更是死了一大片。

    而今只剩下玄機老道聯合其他的十幾位天人合一之境的高手在圍毆犀渠。

    奈何犀渠的皮實在是有夠厚的,而且此時更是殺紅了眼,橫衝直撞,黑芒亂吐,誰也不敢在這時候上去跟它拚命。

    「走!」

    平生在解語的攙扶下,跨上了趙統的長劍,打算先行一步逃之夭夭,至於犀渠的危害問題,根本就不在他的考慮範圍之內。

    「哞!」

    正如同發了牛癲瘋一樣的犀渠,看到平生這個禍害他的罪魁禍首打算腳底抹油開溜,頓時昂首怒嘯了起來。

    週身的黑芒再次如同巨浪翻滾肆虐,朝著四面八方橫推開來,將週遭的高手全部逼退,而後駕馭著狀若狂龍的浪濤,凶狠桀騖的朝著平生衝了過去。

    「快,快……」

    平生覺得自己今天一定是犯了太歲,憑白無故的讓犀渠這麼一頭凶獸給盯上,不依不撓的追著打,簡直就是倒了八輩子的血霉。

    「……來不及了!」

    長恭驚呼了一聲,推了平生等人一把,而後自個也騰空而起,盡量的遠離身後呼嘯而來的那股怒潮狂瀾。

    「他娘的,今天出門一定是忘了看過黃歷!」

    平生飛在半空,回頭瞅著下方仿若汪洋橫流的黑芒,瞅著黑芒之中探出的猙獰牛頭,心中頓時哇涼哇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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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方才在坑內只是被那黑芒噴了一下,就讓他硬生生的掉了一層皮。

    若是真的掉到下方的黑海裡,且不說犀渠會如何招呼他,光是那黑芒就夠讓他********的。

    「哞……」

    不同於平生的糾結和怨憤,此刻的犀渠心情大好,銅鈴般大小的牛眼裡滿是大仇即將得報的歡暢和喜悅,高昂著又尖又長的犄角,對準了下落的平生,準備將他竄成一串糖葫蘆。

    日當正午,猛烈的陽光如水灑下,非但照亮了登仙山的每一個角落,更是著重的渲染出了犀渠那根犄角的閃亮超凡。

    點點亮光在其上如水湧動,耀眼刺目,看得平生直撮牙花子:「……犀兄,俗話說,不打不相識嗎,咱們之間不過就是一點小小的誤會而已,用得著如此下死手嗎!

    有道是冤家宜解不宜結,不如咱們坐下來好好的聊一聊,說不定能就此結個善緣呢。」

    「平生,快躲開!」

    解語宛如御風而來的偏偏仙子,翩若驚鴻,矯若游龍,凌空踏步,一把將平生橫空推了出去,推離了下方犀渠的犄角位置。

    「不……」

    平生眼睜睜的看著解語因為力竭而慢慢的從空中墜落,取代了他的位置,一點一點的朝著犀渠那根又尖又長的犄角墜落下去,心中只覺像是有什麼東西在瞬間悄然碎裂了一般,無聲而又劇痛。

    最終化為高亢而又刺耳的怒吼,夾雜著無盡的悲傷和憤怒,在這茫茫天地之間迴盪著,蒼涼而又悲壯!(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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