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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一章 花索身世 文 / 叩天

    長恭道:「怎麼了?為何如此盯著關興看?難道有什麼問題嗎?」

    「沒什麼!也許是我多慮了吧!」

    平生道:「長恭,花索到底是怎麼回事?以後他與我們相處的時間還會有很多,我想知道他的底細!」

    「……花索,他……」

    長恭為難的看了看關鳳,猶豫片刻後,似是艱難的做出了某種決定,緩緩的開口道:「鳳兒,你有沒有覺得花索看起來很眼熟?」

    「一點都不眼熟!」

    關鳳一撇嘴,道:「他老是說我父親的壞話,準不是什麼好人!」

    「呵呵,也許是當年你還太小吧!」

    長恭長吁了口氣,捋清了思路之後,組織好言辭,這才悠悠開口道:「其實花索並不姓花,而姓關,是關伯父的親生骨肉,是關興和鳳兒失散多年的親弟弟!」

    「什麼!」

    長恭雲淡風輕的一句話,無異於平地驚雷,在眾人的心間隆隆的轟鳴著,一時讓他們都覺得有些手足無措,不約而同的驚呼起來。

    關鳳更是驚得瞠目結舌,鳳目圓睜,不敢置信的瞅著長恭,很久之後才回過神來,斷斷續續的說道:「長恭哥哥,你不是在跟我開玩笑吧,他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鳳兒,是真的!」

    長恭鄭重的點了點頭,道:「我與花索在鳳鳴軒相識,相談甚歡,愈漸融洽。便生起了前往索家莊拜訪花索長輩的心思。

    到了那裡以後,幾經瞭解才發現。花索並非索家莊的人,而是逃難至索家莊的臨盆孕婦所生。因為身懷六甲。又經過長途奔波,所以導致了孕婦難產而死。」

    「索莊主也並不知道花索的身世,只是將他當成了普通的小孩撫養,從小就教他拳腳棍棒,發現他的武道天賦極佳,便在他八歲時將他送入鳳鳴軒,拜入花師叔門下。

    花索因為與花師叔長年相處,感情日漸深厚,彼此志趣又十分的相合。所以就乾脆隨了花師叔的姓氏,從此改名叫花索!」

    「連索莊主都不清楚他的身世,長恭又是如何確定的?」

    平生疑惑道:「三花如今是否知道自己的身世?」

    「我是從孕婦遺留下來的遺物之中確認了關伯母的身份,繼而確定了花索的身份。而且也將這件事情告訴了他,希望他能夠隨我到關家認祖歸宗。」

    「奈何花索的脾氣與伯父真有幾分相像,高傲倔強,不肯低頭。他說不願靠著關家的名聲富貴一世,想用自己的雙手拼出個王侯將相來,還要求我替他保守身世的秘密。」

    「所以直到現在。伯父還不知道他有一個幼子,鳳兒也不知道自己還有一個弟弟。」

    「我娘留下的遺物……」

    關鳳沉吟道:「到底是什麼?」

    「就是花索頭上的那支翠綠鳳凰簪,那是女子的飾物,若非是花索的親娘遺物。他又怎會時時刻刻的簪在頭上。」

    「那也難說。」

    平生撇嘴道:「也許是三花投錯了胎,本來該是個女子的,結果錯投到男兒身上。所以才打扮的花枝招展,陰陽怪氣的!」

    「我娘……」

    關鳳聽長恭說的真切。不再懷疑花索的身世,轉而嗚咽問道:「是什麼時候……」

    「長阪坡逃亡的時候。時值曹操親率大軍征伐荊州。劉琮不戰而降,情勢危急,主公只有帶著新野百姓逃往江夏避難。

    主母甘夫人和少主劉禪,因有家父的拚死相互,方才倖免於難。

    然而主公的兩位千金小姐還是被曹純所掠,徐庶先生的老母亦被劫走,關伯母也是在那等兵荒馬亂的環境下失散了,孤身逃亡至索家莊,誕下了花索,難產身亡!」

    「原來他這麼可憐呀!」

    解語一臉同情的說道:「平生,以後不准你再欺負他了!」

    平生一臉委屈道:「關我屁事,我什麼時候欺負過他了!」

    「鳳兒,花索之所以處處針對你和關興,言語之中對伯父極為不盡,也是因為心中存了一口怨氣。

    你們從小能夠在伯父的照料下成長,享受著父輩的關愛和呵護,他卻什麼都沒有,連自己的親生父母長得什麼樣都沒有見過。即便是做夢夢見了,也看不清他們的容顏。

    那種苦楚,雖然他一直沒有開口說過,只是當我見到他看著花師叔的神情時,我就明白,其實他一直都很介懷的。」

    長恭的聲音十分的清朗動聽,尤其是此時,帶著淡淡的哀婉和憐憫,更是讓人清晰直白的感受到了他描述之中的花索的滿腹心酸和艱苦。

    「得知了自己的身世之後,花索一再的要求我為他保密,其實他的心裡或許還存在這樣的念頭:

    伯父會否繼續尋找他和他母親的下落,會否終有一天,路過偏僻的索家莊,偶爾看到了他,認出了他……

    哪怕這種可能的概率十分的渺茫,幾近於無,他也依然期冀著,相信著那一天終會到來。」

    「為此,即便是前幾天身處關府,他也在刻意的選擇迴避伯父,選擇將那美好的第一次邂逅,留在他母親長眠的那個地方!」

    「長恭,你不要再說了,聽

    著好傷心,好難過呀!」

    解語的眸子裡開始湧動了淚水,揪起平生的衣服,用力的揉擦著眼角,道:「我們幫他完成這個願望好不好!」

    「昨天在關府我就想跟伯父提起這件事情,奈何花索一直盯著我,不讓我如實相告。而今鳳兒知道了事情的始末,應該就是最好的傳信人選!」

    長恭道:「鳳兒,你可願意將此事告知伯父?」

    「嗯!」

    關鳳用力的點了點頭,允諾道:「我會告訴我父親的。不過我父親經常不在家,軍營又不是可以隨便亂闖的地方,可能要延後一段時間了。」

    「……長恭,你不守信諾。混蛋,你答應過我,不會將我的事情說出去的!」

    此刻,花索正靠在木門外,口中喃喃自語的念叨著,聲音小的連他自己都快聽不見了。

    整個人像是做了一場無比艱難的掙扎,渾身上下全被汗水打濕,虛弱無力的倚在木門旁。

    像是被人抽掉了脊樑,剝走了靈魂一般,不言不語,不哭不笑,渾渾噩噩!

    「有些話,我想對你說!」

    關興如同幽靈一般,突兀的出現在花索身旁,聲音很冷,像是地府裡吹出來的冷風。

    「我沒有什麼想跟你說的!」

    花索意興闌珊的瞥了關興一眼,道:「你走吧,讓我一個人靜一靜!」

    「既然你不想聽,那就算了!」

    關興轉身,做出要離開的模樣,道:「那是跟我母親有關的事情,還有幾件母親遺留下來的小飾物,既然你沒有興趣,就當是我多事好了!」

    花索猛的站了起來,快步的追上了關興,道:「等等,你說什麼!」

    「跟我來!」

    關興並沒有回頭,只是嘴角輕輕的挽起,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在月光照耀不到的黑暗之中,帶著幾分的狡詐和幾分的陰險!(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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