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但使願無違(5) 文 / 祁雅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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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娘子倒還好,一直咬牙在那裡聽著,而秦素芷早已經跪的搖搖晃晃,身子馬上就要垮下來,卻聽見秦淵冷冷道,「怎麼,跪這麼一會兒就不行了?你剛才罵你姐姐的本事都去哪兒了?」聽了這話,秦素芷的眼淚當即就出來了,從小到現在阿爺從未跟自己說過一句重話,今日怎麼會對自己如此苛刻。
「郎君,千錯萬錯都是賤妾的錯,三娘還小,求您千萬別跟她計較,若是要罰跪就讓賤妾跪著好了,郎君,求您了。」楚娘子膝行上前,苦苦懇求道。
秦淵眼神中閃過一絲不忍,他和楚娘子並非沒有感情,他對楚娘子所生子女的疼愛也都不是假的。可是一轉頭看見秦般毓還昏迷在床上,他心頭的火氣便再次升騰了起來。
但是他終究沒有下狠心處置楚娘子,只對秦明吩咐道,「把三娘送回司玉齋,好好地閉門思過。楚娘子,在柴房中關上三日,再禁足。府上一切事務都交由夫人處理就是了。」聽了秦淵的處置,林婉的心猛地一沉,原本她看著秦淵發了雷霆之怒,以為從此之後楚娘子就再無翻身餘地了,如今看起來秦淵對她果然是有幾分感情的。
她的心情因此跌到谷底,這段時間秦淵對她百般憐愛,讓她以為秦淵終於發現了自己的好。可她在秦淵面前永遠都是笑的,永遠都是端方有度,永遠不敢對秦淵露出那麼可憐的神色。
「郎君,今日之事奴婢也有錯處,若不是奴婢躲開了楚娘子,大娘就不會落水了,請郎君責罰奴婢。」一直站在旁邊不說話的謝娘突然開口說道。
她這一句話聽著是在謝罪,實際上卻在再次提醒秦淵,今日之事全是由楚娘子挑撥而起,她不指望秦淵再怎麼懲罰楚娘子,而是希望秦淵記住這件事。
果然,秦淵的臉色變了幾變,剛才對楚娘子的憐愛也消失了。他冷聲對秦明道,「還不快送楚娘子過去!」
「不勞秦總管費心了,賤妾自己去。」楚娘子拚命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向秦淵深深福了一禮,一抬首,臉上惹人憐愛的神情絲毫不差的落入到秦淵的眼中。之後楚娘子便頭也不回的離去了。
待楚娘子離去之後,秦淵又在念竹園陪了許久,直到秦般毓從昏迷中醒過來。
秦般毓醒轉的時候已是午夜,林婉已經被謝娘和今枝勸了回去,而秦淵因為身子撐不住早已經倚著桌子打著瞌睡。
聽見今枝說秦般毓醒過來了,秦淵立馬就坐了起來,還未等緩過來就急急地站了起來,卻差點因為頭暈眼花而跌倒,唬的今枝連忙上前扶住秦淵。
秦般毓看著眼前的父親差點跌倒的身影,不由眼睛發熱,眼前之人說到底是自己的親生父親,他對自己的關心都是真真切切的,他也在竭盡所能為她創造安穩的生活。
「阿爺,你慢點。」秦般毓開口道
「沒事,沒事。阿毓,你現在有沒有不舒服?餓不餓?」
「阿爺,我沒事了。」秦般毓雖然聲音還發虛,但是底氣還算足,秦淵這才放下心來。他縱橫官場十餘年,手裡自然是不乾淨,不過他從來也不在意這些,心裡唯一的歉疚便是對這秦般毓母女二人。自己好容易想辦法將秦般毓接了回來,卻沒想到她會遭此大罪。
今枝端了一碗剛熬好的藥過來,謝娘又將秦般毓扶了起來,秦淵更是端過碗親自喂秦般毓吃藥。今枝立在床邊,掌不住說了一句,「這藥汁子極苦,娘子六月裡已經喝了不少了,不成想現在還要喝。」
秦淵的手聞言頓了一頓,他似是無意問道,「六月裡?那時候娘子不是大病初癒嘛,怎麼還在喝治風寒的苦藥?」
今枝驚覺自己說錯了話,可是秦淵回首一個嚴厲的眼神讓她又不得不說了實話,「原是六月裡大娘和三娘在園子裡說話,三娘不慎摔倒了,楚娘子就向夫人通稟此事。這事本來大娘也有錯,夫人就說暫時將娘子關到柴房幾日,雖然沒有幾天,但那時候娘子大病初癒,所以就染了風寒,喝了好幾天的藥。郎君剛回來的時候也是娘子才好的時候。」
「就這麼一點小事,她就敢讓阿毓去柴房裡?那她今日豈不該死?!」秦淵冷聲說道,「阿毓,從前是阿爺太過縱容她,才會讓你受了今日的委屈。」
「阿爺,您為阿毓做的已經夠多了。如果可以,我想請您好好關心一下阿岳。我以前在桃花村的時候好歹還有阿娘疼愛,回來了還有您偏疼,可是阿岳他卻什麼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