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欲揚必先抑(4) 文 / 祁雅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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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著急,慢慢來。你只要別把四娘交給你的那些東西忘了就是了。對了,你還沒用早膳吧,就在我這兒一起用了吧。」說罷,秦淵也沒給秦般毓反對的機會,直接將外面的秦明叫了進來,吩咐他去準備兩個人的早膳。
不多時,早膳被呈了上來,此時的秦淵面上露出了和秦素芷在一起時那股神色,含笑示意秦般毓隨意就好了。
秦般毓注意到,秦淵的早膳十分簡單,不過是最簡單的粥品還有一碟做的十分精緻的桃花酥,這幾日在秦府她也見過桃花酥,不過都不及秦淵這一碟漂亮。
許是感覺到了秦般毓對那碟桃花酥,秦淵輕聲道,「你阿娘最喜歡的就是桃花酥,這個做法還是她留下的,你也嘗嘗吧。」秦般毓一聽就明白過來,秦淵說的不是張四娘,而是自己那個素未謀面的生母。
秦般毓拈了一塊在手中卻一直都沒吃下去,父女倆就這樣相顧無言的看了對方許久。
等到用膳已畢早已經過了大半個時辰,秦般毓出去的時候就看見秦素若姐妹倆等在外面。因著秦淵剛才吩咐任何人不得出入,她們兩個也不得不等在外面。
見到秦般毓出來,秦素芷臉上登時就變了顏色,只是奈何父親就在裡面,她倒不好再張口罵秦般毓是雜種了,只好用憤恨的眼神看著秦般毓走了出去。
等到秦般毓回了自己所住的院子,就見謝娘已經等在了門口。見到秦般毓回來,謝娘含笑走上前來,「娘子,無鸞郎君已經來了,在廂房裡等著呢。」
秦般毓這才想起自己昨天莫名其妙的多了個老師,似乎是個很厲害的人物。她於琴藝上並不擅長,頂多算是熟悉罷了。看昨日秦素若的口氣,這個無鸞郎君是個厲害的人,這樣一個人來教導自己是不是有些大材小用?
秦般毓踏進偏房的時候,無鸞已經盤膝坐與榻上,輕聲撥弄著琴弦,見秦般毓進來便示意她坐在自己的下首。
今日無鸞換了另外一件衣裳,依舊是素淡的顏色,可不知為何這樣的顏色在他身上卻最是出彩。雖然他下巴尖尖顯得有些陰柔,卻那股風姿卻仍是世間男子難以企及的。
「娘子久居深山,必然條件艱苦,不知以前可學過琴。」見秦般毓坐下了,無鸞開口說道。不得不說,他此時的聲音和昨日在人前不同,聽起來極富魅力,一字一句說的很緩,讓人有種十分舒適的感覺。
「學過一點,不是很好。」秦般毓低聲道。如今秦府裡已經有至少三個人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總是被人提起也讓自己無法真正的變成秦般毓。
無鸞窺見了秦般毓的神情,說道,「放心,我只說一次,再也不會提了,太傅和謝娘也不會再提你以前的身份了。」
秦般毓無法掩蓋住自己驚愕的神情,自己也不過是眼神一暗,他竟然就已猜中了自己心中所想。這個人還真是厲害呢。
「既然我說要教娘子學琴,那麼必然不會食言,就請娘子拋開別的念頭,咱們專心一點吧。」無鸞打斷了秦般毓的思緒,「娘子先彈一曲吧。」
秦般毓雖然不解無鸞的意思,但仍是依言彈奏一曲。一曲終了,無鸞似是無意的在撥了一下琴弦,那顫動的聲音讓秦般毓不禁打了個寒顫。
「娘子現在很迷茫對不對?還未曾習慣這裡的一切對不對?」秦般毓並未對無鸞說的話有任何反應,但是在心裡她也不得不承認無鸞說的全對。
「這世間所有人無論怎麼做都在求得自己的生存,只是方式不同罷了。桃花村裡的人可以為了田地為了糧食而爭鬥不休。到了這裡就是為了名分為了地位而戰。不過換了種方式罷了,娘子又何須在意。」
「那為什麼一定要鬥?」
「因為人總有相似的願望,可是卻不是人人的**都能得到滿足的。人們都想滿足自己的**而否定旁人的**,這就是爭鬥不休的原因。看娘子的表情,心裡是不在想,你所要的不過是條命,難道這也有人跟你搶?」看著秦般毓驚愕的神情,無鸞便知曉了答案。
「你以為你的願望很容易滿足,一點都不會傷害旁人,可真是如此嗎?你想在桃花村生存,就必須有糧食,你有了糧食可以活下去,可別人卻未必有糧食,這樣一來你的存在就妨礙了旁人。這麼淺顯的道理,娘子明白吧。」
見秦般毓陷入了長久的沉默中,無鸞也並沒有再對她說什麼,而是信手彈起琴來,那曲調纏綿淒婉卻又隱隱透著股力量,讓秦般毓聽著也頗有些感觸。
「剛才娘子雖然能夠順利彈奏一曲,但卻顯得浮躁不堪。等到娘子無論何時都能波瀾不驚的彈完一曲,這功夫才算到了。今日是第一日,娘子若是累了可先行回去。」
「不。」秦般毓抬起頭來,眼中的神采已經和剛才有所不同,「郎君琴技過人,我定要和郎君好好請教一番!」
等到無鸞從秦般毓所住的念竹園出來的時候已是黃昏時分,無鸞的心情看起來十分不錯。不過他並沒有回自己居住的客房,而是直接去了外書房。
來到外書房之後,無鸞的笑容依舊未有減退。
「太傅盡可以放心,令愛的聰慧定會帶著她越走越順的,太傅且看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