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把打人的手剁下來 文 / 水安然
「水幻……」就在水氏怒色湧現,想要冷喝訓斥水幻晴,捍衛自己身為長輩當有的地位威嚴之時,只聽「咳咳!」兩聲,宋鵬煊那獨屬宋鵬煊的低沉嗓音在花廳之內響起:「雲姑,我渴了,給我倒杯水。」
水氏的聲音嘎然而至,轉頭看向宋鵬煊,卻見自己的兒子已然將溫煦的眸光對上了水幻晴,那溫厚如沉香木的嗓音徐徐響起:「晴兒,你的身子可好些了?這般寒冷的天氣,你怎地不在屋裡好好休息,若是有什麼事,差人來說一聲便是,何須你親自跑一趟?」
窗外的瑩瑩雪光自明亮的窗戶透入,映在宋鵬煊那丰神俊朗的容顏之上,由於屋內燒了碳,溫暖如春,是以宋鵬煊僅著一身色澤明朗的藍衣,一根白玉腰帶將其襯得猶如濁世佳公子,或許是因為同樣感染了風寒,宋鵬煊如玉的容顏稍顯蒼白。而這份蒼白,非但沒有掩去其風姿,反而為其平添了幾分書生獨有的氣度。
這便是宋鵬煊,前世將她折磨了三年,囚禁了五年,最後以亂馬踐踏而死的夫君。
而如今,他的身份,還只是借住水府的表親罷了!
水幻晴心中幽幽歎息一聲,可惜上天未曾讓她重生得更早一年多,那樣的話,她定然會阻止父母去京城開闊市場,那樣的話,她便不會失去雙親,也不會因為淪落成幼女,而讓宋鵬煊母子二人鳩佔鵲巢。
只可惜,世間沒有如果,上天眷顧已經讓她重生,重生在被宋鵬煊玷污楨潔的前幾個時辰,是以,一切都還來得及,而這一世,她與宋鵬煊的交鋒,已然開始!
她,沒有後路!
水袖之下的素手緊握成拳,水幻晴將眼中的滔天恨意盡斂眼底,抬頭嫣然一笑,笑容嬌憨而純真,清然開口道:「多謝表哥關心,晴兒的身子好了許多了,方大夫開的藥雖然苦了些,但醫術卻是極好的,表哥,你的身子怎樣了?方大夫之前給你瞧過怎說的?」
「表哥的身子也好多了,晴兒無需擔心!」宋鵬煊凝眸看向面前笑語嫣然的少女,莫名地只覺今日的少女身上多了一種意味不明的感覺,尤其是那雙漆黑如點墨的眸子,幽深如潭,彷彿只需一眼,便能將人的靈活都吸入一般,驀然望去,便讓他的心為之一動,似有什麼無法控制的感覺在心頭衍生。
「如此晴兒便放心了!表哥一向最是疼我,若是表哥出了什麼事,只怕晴兒便是受了委屈,也只能往肚子裡吞了!」水幻晴說著,一雙黑眸就這麼冷然朝一旁捂著臉直抽氣的雲姑看去。
臉被抽了兩道血淋淋的鞭痕的雲姑心中正暗暗詛咒著水幻晴,陡然只感覺渾身一冷,只感覺彷彿被什麼可怕的猛獸盯上了一般,抬頭看去,驀然對上了水幻晴那冰冷如蛇的眸光,當下心中一顫,雙腿一軟,險些就此摔倒在地。但等她再次望去之時,卻只看到水幻晴笑盈盈的目光。
宋鵬煊溫煦淺笑著在水幻晴的身旁坐下,端起孫姑奉上的上好雲霧茶,輕飲了一口,放下茶杯,抬眸看向水幻晴,眸光溫暖而包容,聞言帶著淡淡的**溺問道:「晴兒這般的可人,又怎會有人捨得給你委屈受呢?」
「當然是有的,就是她,表哥,你可一定要為我出氣,否則,否則我就去找祖母,讓她給我做主!」水幻晴眉眼一挑,纖纖玉指就這麼直直指向尤驚魂未定的雲姑,清亮的嗓音清晰地傳入屋中每一個人的耳中:「這個該死的賤婢竟然敢打我的紫櫻,若是不把她那只打人的手剁下來,難解我心頭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