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一十四章 算計 文 / 茉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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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延禧殿出來後,伊人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回到福寧宮。剛進門便看到趙頊安靜的坐在椅子上看奏折。
也顧不得思考其他,伊人幾步走到趙頊身邊扯掉趙頊手中的奏折,心寒的問道,「你給嫣然的珊瑚手串浸了毒?」
趙頊一臉迷茫的看著伊人,問道,「你在說什麼?」
得不到答案,伊人固執看著趙頊問道,「是不是你?」
「珊瑚手串?」趙頊皺眉回憶著這個東西,終是想了起來,頗為惱怒的看著伊人,反問道,「我為何要這般做?」
伊人眉頭緊皺的看著趙頊,略帶空腔的說道,「你不想讓嫣然懷了你的孩子!」
趙頊憤然起身,眼眸中燃燒著熊熊的怒火俯視著低自己一頭的伊人,冷笑說道,「我確實不想,不僅嫣然,這宮裡除了你以外的任何女人我都不想。」
伊人與趙頊對視,咄咄逼人的問道,「是不是你下的手?」
失望……趙頊以為伊人對自己的瞭解已是很深刻了,竟然會這樣沒由來的誤會自己。趙頊艱難的維持著臉上僵硬的笑容,無奈的問道,「你覺得是我?」
趙頊流露出的失望深深的刺痛了伊人的眼睛,她突然意識到自己犯了多麼愚蠢的一件事,冷了趙頊的心,可嫣然的悲劇卻也叫她無法理智。
此時的伊人根本無法接受這個事實,痛苦的摀住雙耳,閉著眼睛奮力的搖著頭囁喏道,「我不知道……嫣然說她無法再懷孕了……因為珊瑚手串被淬了毒……那珊瑚手串是我送的啊……由你轉交……怎麼會出問題呢……」
趙頊終歸是心疼伊人的,看到這般樣子的伊人,多大的怒火。多深的失望都化作了心疼……
趙頊將伊人攬入懷中,輕聲安撫道,「你別急……也有可能是別人幹的。」
伊人狠狠的咬著自己的嘴唇。絕望的說道,「不管是誰幹的已經沒用了……因為她已經的手了……」
「伊人。」趙頊不安的將伊人抱緊了些。
忽然一個人的身影從伊人的腦海之中一閃而過。伊人握緊拳頭,低聲囁喏著此人的名字,「宋昭儀……」
因為伊人聲音太低,趙頊並未聽見伊人說什麼,疑惑的問道,「你說什麼?」
伊人暫時還不想告知趙頊自己對宋昭儀的懷疑,冷靜下來,想起自己適才的所作所為。尷尬的說道,「沒什麼……對不起……適才誤會你了……我太……」
趙頊展顏一笑,一隻手托起伊人的下巴狠狠的吻了上去,如同懲罰一般,道,「雖然我真的很生氣你誤解我,但是我卻不需要你道歉,解釋……你的一切我都包容。」
午間小憩醒來後的伊人,摸了摸身旁已經空下來的地方,起身揭開床幔。只看到鶯兒一個坐在椅子上做繡活兒,便出聲問道,「他呢?」
鶯兒立馬放下手裡的活。迎了上去,綁好床幔,對伊人說道,「陛下去議事了,臨走前說了不回來用晚膳了。」
想起嫣然的事,伊人逕自起身向衣架走去,自顧自的往身上套衣服,問道,「宋昭儀住哪兒?」
鶯兒見狀。小跑過去伺候伊人穿衣服,不緊不慢的回道。「奴婢不知……」
伊人擺了擺手,一邊兒穿衣服一邊兒對鶯兒吩咐道。「你去問問,找個人來帶路,待會兒我們去宋昭儀那兒轉轉。」
伊人自從到了宮裡,每次出去都是凶多吉少,故伊人一提要出去,鶯兒便都覺得十分不安,猶豫著不知如何回答,「小姐……」
伊人低著頭吃力的繫著環綬帶,連看都顧不得看鶯兒一眼,催促道,「快去。」
「是,小姐。」鶯兒無奈,只得出去打聽,
衣服穿戴整齊後,坐在妝台將頭髮梳好。伊人才慢悠悠的從首飾盒裡拿出自己的珊瑚手串,倆只手串是一對,故而大致看起來相似極了。又接著從梳妝盒的夾層裡取出一個小紙包,拿著珊瑚手串一起走向桌子,將茶壺裡的熱茶倒在珊瑚手串表面,又打開小紙包將裡面的褐色藥末撒在珊瑚手串上面……漸漸的藥末的顏色漸漸消失不見,手串干了後也無任何區別。
伊人將自己的珊瑚手串套上嫩白的細腕,輕撫著手串上的紋路,低聲囁喏道,「哼……即便這次不是你……上次的帳也該算算了……」
鶯兒打聽好宋昭儀寢宮的地方,便被伊人催著急急忙忙的向宋昭儀的寢宮趕去。
「到了,小姐,就是這個。」鶯兒突的停下了腳步,指著前面不遠處的寢宮對伊人回稟道。
看著寢宮上掛著的門匾,伊人冷聲念道,「凝香殿!」
一個當值的宮女,一臉好奇的走到伊人身邊,問道,「你是?」
伊人也毫不避嫌的回道,「我是萬伊人,你家主子呢?」
那宮女聽得伊人的大名,一臉驚慌的福身問好,道,「奴婢見過姑娘,娘娘在殿裡歇息,奴婢這就稟報主子,姑娘先等等。」
「好……」伊人點頭,跟著那名宮女一起向凝香殿的門口走去,宮女進去後,她和鶯兒便自覺站在門口等候。
不一會兒,那名宮女便從裡面出來,誠惶誠恐的將伊人迎了進去,「姑娘請進,昭儀娘娘有請。」
「恩……」禮貌的那小宮女微微
微頷首,伊人便從容的走了進去。
剛進去便看到宋昭儀坐在主坐上品茶,全然一副主人的樣子。
伊人唇角輕輕的彎了起來,也未問好,直接走到宋昭儀的右下首坐定,饒有興趣的觀察著宋昭儀的反應。
見伊人在自己的寢宮還敢這般膽大妄為,宋昭儀也是動了火,不悅的瞪著伊人問道,「你為何不下跪請安?」
伊人冷笑說道,「呵呵,不跪,不請,你能奈我何?」
宋昭儀當即被伊人這副死皮賴臉的模樣氣的失了分寸,狠狠的拍了下桌子,怒道,「放肆。」
伊人照舊是那般不將宋昭儀放在眼裡,得意的輕撫著手腕上的珊瑚手串,說道,「放肆了,如何?」
宋昭儀的視線瞬間便被伊人手腕上的珊瑚手串所吸引,抿了口茶杯中的香茶,故作鎮定的說道,「姑娘這個珊瑚手串很是特別啊……」
伊人當即大方的退下腕上的手串,起身走到宋昭儀身前,拉起宋昭儀的手熱情的說道,「娘娘喜歡啊,那送給娘娘。說起來,這手串還是皇后娘娘送給民女的呢,僅有一隻,很是珍貴。」
宋昭儀則一副摸了髒東西的表情,一把將手裡的珠串丟到珠子上,勉強的對伊人說道,「既然是皇后娘娘所贈,本昭儀便不奪人所愛了,你快收好罷!」
宋昭儀的這般反應定是有鬼,伊人幾乎可以確定嫣然的手串的事乃是宋昭儀所為,冷漠的背過身,說道,「無礙了,我這般的身份自然沒有娘娘佩戴的好。」
伊人剛剛背過身,宋昭儀卻突然轉變了態度,將桌子上的珠串拿到手裡細細的把玩,欣賞,「這……盛情難卻,那本昭儀便收下了。」
「哦?」伊人疑惑的轉身看去,卻看到宋昭儀的身邊多了一個捧著茶盤的宮女,低斂著額頭看不到長相,但渾身卻散發著一股子不同於其她宮女的沉穩氣質……此時她卻不知,這名宮女正是宋昭儀的得力助手,香茗。
香茗捧著茶盤垂首向伊人走來,福身說道,「姑娘請喝茶。」
伊人打量著香茗,久久沒有去拿那托盤上的茶杯……她一出現,宋昭儀便立馬改變對珊瑚手串的態度,當真是匪夷所思,叫人不往她身上想也是不行。
宋昭儀見伊人定定的打量著香茗,到底是做賊心虛,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卻不能表露,只好趕忙將話題轉移開來,「莫是萬姑娘嫌棄我這凝香殿的茶不如福寧宮?」
伊人淡淡一笑,沒有去接托盤裡的茶杯,順著宋昭儀的話說道,「自然是比不上的……」
這一句話又是很成功的引起了宋昭儀的怒火,冷聲說道,「若是覺得比不上,本昭儀便不留你了,走罷。」
這般喜形於色的宋昭儀對伊人來說根本就只是個小角色,事情雖有眉目但還是不能確定下來,伊人轉身瞥見被宋昭儀適才生氣置在桌上的手串,笑道,「走?看娘娘這手串收的勉強,伊人還是帶回去罷。」
香茗聞言,起身回到宋昭儀身邊,垂首平靜的說道,「怎好?姑娘即是轉送娘娘了,又怎好收回?莫不是姑娘就只是來戲耍我家娘娘的?」
伊人饒有興趣的看著香茗,卻對宋昭儀發問,「哦?娘娘喜歡?」
宋昭儀果斷的頷首,「那是自然喜歡的,這般精緻的東西……」
伊人無奈的聳聳肩膀轉身離開,無所謂的留下一句話,「娘娘不怕精緻美麗的東西會有毒?」
伊人走了,卻留下宋昭儀一個慌亂不安……
宋昭儀害怕的看著靜靜躺在桌子上的珊瑚手串,緊張的搓著手問道,「香茗,這手串究竟是不是皇后宮裡的那一隻?」
香茗將手中的托盤放到桌上,撿起桌上的珊瑚手串仔細檢查,肯定的說道,「娘娘,不是那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