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章 未能赴約 文 / 茉娜
大宋商女第二十章未能赴約
伊人靠著床柱坐好，晏舀起最後一勺粥，輕輕吹了口氣喂伊人吃下，細心的用手帕幫伊人將唇角的飯漬拭掉。
「還吃麼？」
伊人輕輕搖了搖頭，失笑出聲，「都吃了倆碗了，平日裡也吃不了這麼多！」
「還夠麼？不夠奴婢再去煮？」
「對對對，這幾日都沒吃，這點兒怎麼夠，鶯兒，快去再煮些來！」
「是，老爺，奴婢這就去。」
鶯兒與萬東來站在門口也不知道屋內是個什麼情況，但知道伊人醒了過來後萬東來便站在門口一步都沒有離開過，噓寒問暖，喋喋不休。鶯兒也是，一直在門口問夠不夠，就像伊人應當是餓死鬼轉世一般，飯量大。
「快別讓鶯兒去了！」伊人有些無奈的對晏說道。
看著伊人這般窘迫無奈的模樣，倒是讓晏心情大好，這幾日，日日提心吊膽的面對著不省人事的伊人，還能看到伊人還能這般模樣當真讓他開心。
「哈哈，快別煮了，你送進來的這一盆都可以喂一隻小豬了。」晏大笑著對門外喊道。
晏的這句話竟惹的萬東來與鶯兒一陣失笑。
「誒，看在你們這幾日的辛勞，由的你們笑我這一陣！」伊人無奈說道。
接下來倆ri，伊人除了輕微的低燒和身上有些癢外並未有其它症狀反覆，好在伊人已經懂事，能夠克制自己抓撓水痘，也讓晏輕鬆了很多。
「明日便是中秋了，看萬叔叔與鶯兒現在身也未出現任何不良症狀，應當是沒有染上天花……爺爺來信說明日他也來萬府，咱們倆家一起過個中秋！」晏坐在椅上，對正在床上翻閱書籍的伊人說道。
晏的話倒是為伊人提了個醒，將書本合上，嚴肅的說道，「你不說我倒也忘了，現下我已沒什麼大礙，能走能跳的，你也不要待在這個屋裡，萬一染上了可如何是好。」
「我是大夫，治的好你還治不好自己？」晏輕笑出聲。
「我沒與你開玩笑，多待一ri便多一ri的危險，日後你們將飯菜和藥放在門口我自己取了回來吃便好了！」伊人見晏如此不當一回事，當即就板起了臉。
「好……罷，那教我照看你到後天，明日總不能讓你一人孤苦伶仃的過中秋罷？」伊人這般再意，晏也只好無可奈何的應道。
「中秋……天清寺……」不知為何越是到中秋近一些，她就總能想到趙頊與她的邀約。
「天清寺？怎麼你想去天清寺嗎？等你好了我們就去！」伊人的無意開口，倒是被晏聽見了，還以為伊人這幾日憋悶了，想去天清寺玩玩。
「啊？不，不是……那說好了，過了明日你就不要再進這間屋了！」伊人慌忙的搖頭，趕緊換了話題。
晏愁眉苦臉的應道，「答應你便是！」
第二日一大早，鶯兒就在門外歡喜的喊道，「想來老天爺也知道今兒過節，人多，給了個好天氣呢！」
「你這丫頭，這幾日把你憋在這個院裡怕是快要瘋了罷！」伊人獨坐在屋中隔著房門輕斥道。
「那可不？平日裡即便是不出府，也總能和其她丫鬟們一塊兒玩笑，這些ri奴婢可是一步都沒敢離開這個院！」鶯兒的語氣中透漏著可以玩耍的喜悅，「剛剛過了午時，想必張老醫要來了，張公也去洗漱更衣準備迎接呢！」
「已經過了午時？那他等不到應該走了罷……」
整日待在房中，伊人已經對外面的時辰沒有分辨了，只是已經過了午時的話，比起與王公的約定已經晚了一個時辰之久，想來他等不到人應該回去了罷，只感到有些失落。
秋風微涼，捲起枯黃的落葉在低空盤旋，天清寺的大門口站著一主一僕二人，尤其是趙頊那挺拔俊逸的身影在天清寺來來往往上香的人流中顯得格外落寞。
垂站在趙頊身邊的德才看著自家主這般樣，心疼的上前一步勸道，「主，等了近一個時辰了，怕是不來了……晚上還有宮宴，先回去歇息歇息準備下罷！」
趙頊不理，只是固執的站在原地向著前方眺望……德才無奈搖頭退下。
進寺的人越來越少，只有趙頊二人的身影竟是立在原地沒有移動半分，眼看陽就要落山，德才面露難色的上前勸道，「主，得回宮了，今日中秋，陛下在宮中設了宮宴，您要準時到場哪！」
趙頊看了看即將下山的日落，神色落寞的低聲說道，「她若是不來為何不告知本王一聲……」
「怕是有什麼事耽擱了，主改日不忙了上門去問問便能知曉！」
德才在趙頊身邊伺候多年了，難得見趙頊這般落寞的樣，雖然心中憤恨伊人沒來赴約，但還是出口安慰道。
「還有些時間，我現在就去她府上問問！」
德才的話無疑給趙頊提了個醒，去她府上問問便知，他已經一刻也等不了想知道答案，以他對伊人為人的瞭解，伊人若是不來定會派人前來說明情況，現下怕是伊人有難。
說罷，趙頊便直接撂下德才，逕直向附近拴著馬匹的老槐樹走去，解開馬繩，上馬直奔城中。
「主，主……」德才沒能攔住趙頊，便也只好騎上另一匹馬追了上去。
趙頊騎著馬匹一狂奔，即便到了城中也為減
速一分，引的人群一陣騷動……趙頊這般著急的想去求證不是因為伊人未能赴約，只是他相信伊人不會是一個不守時不守約的人，若是她不來一定會告知他的，可她沒能告知，也未能赴約，一定是tuo不開身，也無法派人前來……這般想來她一定是有危險了。
原本需要半個時辰的，趙頊只用了倆刻便到了萬府門口，下馬之後直衝萬府，卻被萬府的家丁攔在門外告知，萬公染了嚴重的風寒，已經六ri未曾外出，不便見客。
趙頊連萬府的大門都沒能進，便只好牽著馬站在萬府大門外思考萬府家丁話中的虛實「既然只是染了風寒，派個人來告知與我不能前來便可，可既然沒有，那只能說明伊人不止得了風寒，且現在的處境不便被一些不相關的人知道，且身邊親密的人也都被困住無法tuo身。」
德才追到趙頊時看到的便是這樣一番場景，趙頊牽著馬站在萬府大門外發呆，急得德才趕緊下馬。
「主？他們敢不讓你進？」牽過趙頊手中的馬繩，德才的瞪了一眼萬府恨恨的說道。
「你在府外等候，這會兒天已黑青，本王翻牆進去應當沒人知道，宮宴本王心中自有分寸。」
顯然趙頊此時根本聽不進德才的話，以他對伊人的瞭解伊人現下應當陷入了困境，他只有知道伊人處於怎樣的困境才能救他。隨意對德才交代一句後，趙頊便已經一個閃身翻入了牆內。
德才還未來得及阻攔便已不見了趙頊的蹤影，看了看天色只能牽著馬在原地焦急的打轉。
萬府之大，趙頊並不知道伊人住在哪裡，只好一個院一個院的偷偷查探，好在萬府雖大，住的人卻不是很多，有好些漆黑的院趙頊便不用去查探了。
「公的風寒可好些了？」
趙頊翻到一處院落，還未戳開窗洞查看，便聽見屋中一個輕柔的女聲詢問萬無憂的病情。
「回桃夭姑娘，聽給公院中送食材的翠兒說，公是好些了，這倆ri公那院中的氣氛比起之前好了不止一點呢，有說有笑的。」顯然是丫鬟身份的一個略顯稚嫩的聲音回道。
「哦？那便是最好，明日你隨我去公院中看看公！」桃夭聞言心情明顯十分愉悅，連語氣都變得輕快了一些。
「姑娘……這……」倒是丫鬟有些為難的回答道。
「有何問題？」桃夭不解的問道。
「奴婢勸姑娘還是不要貿然去看公，即便去了公也未必會見姑娘……鶯兒對外宣稱公是染了風寒，其實……其實……」丫鬟吞吞吐吐的始終說不出下半句。
「其實如何？你這丫頭，公養著你，你倒背地裡嚼起舌根了，今日你若不說出個所以然來，明日看我定當稟了公將你隨便找個人配了去。」桃夭顯然對這個丫鬟這般吞吐，試圖詆毀伊人動了氣。
「回姑娘，是翠兒告知奴婢公得了天花，讓奴婢日後離那一方院遠些，免得染了天花丟了性命……」
被桃夭這一斥責，丫鬟竟然是嚇的直接跪了下來，哭喊道。
桃夭心中一驚，根本不給這丫鬟繼續說下去的機會，大聲制止道，「胡說，你且快把嘴閉上，再吐這些不乾不淨的話出來，不用稟了公，我先把你處置了。」
「奴婢真的不是胡說，是翠兒那日去一方院送食材時偶然聽鶯兒與老爺說的……」到底只是個小丫鬟，並不能懂得桃夭的意思，反而更加大聲嚎叫道。
「混帳，你還敢說！」桃夭氣的直接起身連身份都不顧，甩了丫鬟一記耳光。
門外偷聽的趙頊此刻心中卻是五味雜陳，「難怪她不來，原來是染了天花……自然這消息被萬家的對頭知道是十分危險的，那她現在……染了天花的人向來都是九死一生的，一方院，一方院……她在一方院……」大宋商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