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09章 隱疾 文 / 黑色風信子

    哈利對當年的事揭過不談之後,三個人似乎都開始有意避開敏感的問題。這讓辦公室的氣氛好了不少。

    哈利使用起斯萊特林式暗示手法的純熟，讓赫敏和佈雷斯都有些接不住了。

    「哦，傑洛米，這是你要的資料，包括他們在霍格沃茨的朋友關係圖。」在哈利和扎比尼夫婦聊到應該是時候發起一場輿論先機戰時，麥格教授回來了。

    「好的，多謝你，麥格教授。」哈利微笑著接過那一疊資料,「我會好好研究的。」

    「嗯，如果有其他需要，可以再來找我。傑洛米，聽西弗勒斯說起,你有意接下魔咒學教授和斯萊特林院長的職位,對嗎？」麥格教授說道。

    「是有這個打算，但是，目前還沒有和西弗定好做哪門課程的教授。畢竟，我目前只有魔藥大師的職業認證。而且，西弗還要做校長，要是繼續教學工作，我怕他會吃不消。」哈利擔心地說道。

    「事實上，我一直在勸說西弗勒斯，明年不要再做教授了，像阿不思那樣做個全職校長就好了，可是，他似乎不太在意。你也多勸勸吧。」麥格教授說道。

    「我會的。」哈利安撫著自己的老院長，「不過，魔咒學教授似乎更不好找。」魔咒大師喜歡的是安靜的研究魔咒原理，又有幾個願意像弗立維教授這樣把自己的時間放到教育幼崽的事業上呢。但他同樣不想剝奪西弗勒斯為數不多的樂趣。

    「當然。你和西弗勒斯自行商量就好，現在已經是年輕人的天下了。」麥格教授慈祥地說道，「對了，霍格沃茨還缺個副校長，事實上，在西弗勒斯說起你會是下一任斯萊特林院長時，我就在想，你來接我的這個職位吧？」

    「呃，為什麼是我？」哈利無奈地看著自己的院長，這樣的表情讓佈雷斯和赫敏感到驚歎——通過剛才的對話，他們都以為救世主不再具備如此格蘭芬多的表情了呢，卻沒有想到，哈利這麼快就打破了這個認知。

    「作為一個教授總是希望自己的學生能夠繼承自己的衣缽的，你是我最優秀的學生，我自然希望你能夠繼承點什麼了。我看現在的情況，我也不大可能將格蘭芬多院長從金斯萊身上擼下來給你，也不可能讓你去教你不擅長的變形學。」麥格教授歎息一聲。

    哈利微笑，但並不辯解。事實上他的變形學也不錯，畢竟在群戰時，變形學是最好的武器。但是，他並不打算表現太多。他說道：「我知道了，會和西弗商量的。」

    麥格教授又問起了哈利這十二年的經歷，問起了一些瑣碎的事情，麥格教授是打心眼裡心疼自己這個最優秀的學生的。昨晚又太過匆忙，沒有和哈利好好說說。但哈利都只是輕描淡寫地回答了出來，並不涉及細節，因為細節對於外人來說很難理解，也太過殘酷。

    「哦，我可憐的孩子，我們都欠你的。你放心吧，一切都會好起來的。」麥格教授說道，正當她還想說些什麼時，壁爐裡一陣火焰，西弗勒斯從火焰中出來。

    「我以為你們知道時間？」西弗勒斯一從壁爐裡出來，就沉著臉色。

    「怎麼了？西弗。」哈利問道。

    「材料出了一些問題，我沒找到七色石。」西弗勒斯找了個理由。

    「哦，抱歉三位，恐怕我得走了。麥格教授，謝謝您的紅茶。」哈利笑著起身走向西弗勒斯，「對了，扎比尼夫人，我希望您的行動力依舊可觀，沒有沾染上魔法部的拖沓。」

    在赫敏還在愣神的時候，哈利已經牽起了西弗勒斯的手：「西弗，七色石好像我放在你的藥材櫃裡了，那三樣的精煉你已經在做了嗎？」

    「是的，正在靜默熬煮，再過十分鐘就可以了。」西弗勒斯回答道，沒有。

    兩個人一起走進壁爐，離開了八樓的這間辦公室。麥格教授微笑著取過桌上剩下的小蛋糕中的一塊，似乎自言自語地說道：「看來挺好的，對不對？」

    赫敏和佈雷斯沒有多說什麼，他們至今覺得救世主和斯萊特林蛇王的婚姻有點太過不可思議了，但是所有的一切都指向最合理的結合，這讓他們有很多不確定。

    麥格教授也不在這個問題上多做糾纏，睿智的老母獅相信：時間是最好的吐真劑。

    「你們剛才聊了些什麼？」麥格教授覺得氣氛有些不好，於是說道。

    「沒有什麼。哈利向我們提出合作，有時候，我都有點不敢相信，他就是我所認識的那個哈利。」赫敏說道。

    「在我看來，他就是他，一個真正的波特。事實上，你也變了，不是嗎？赫敏。」麥格教授說道，「即使他現在是隻野獸，有西弗勒斯在，他就相對安全。」

    「謝謝您的教誨，但，教授……哦，沒什麼，只是有些不適應。」赫敏欲言又止。

    「赫敏，鄧不利多教授的畫像在你過來之前去了豬頭酒吧，但在他離開前，他讓我告訴你：darkmagicisnottrulyevil，evilhumannatureisthetrue。」麥格教授說道。

    這句話讓赫敏沉默了許久，她將視線轉向辦公室牆上的畫像群中的一副空畫像。那是鄧不利多教授，自從西弗勒斯回來之後，他就很少在有客人來到的時候呆在這裡了。她拉著自己的丈夫起身，很禮貌地說：「麥格教授，謝謝您的下午茶，魔法部的工作還很多，我晚上會帶幾個記者過來，有很多記者都希望能夠參加今晚的第一場拍賣會。」

    「去忙吧，不過，要注意身體。」麥格教授說道——

    回到地窖的哈利一下子就把自己丟進沙發，有些鬱悶地的抓亂

    亂自己的頭髮。西弗勒斯好笑地看著自己伴侶的撒氣行為，慢慢走進實驗室，幾分鐘後，他把火熄滅了就出來了，坐到哈利的身邊，伸手將哈利拉到他的懷裡。五指成梳，如同曾經安撫戰爭中焦慮的情人一般，為他順著毛，等他主動開口。

    「西弗，我真不想再見扎比尼夫人了，她的眼神讓我不得不一直壓抑著自己想要抽出魔杖的本能……」哈利帶著點疲憊說道。

    「我可憐的小東西，」西弗勒斯打趣著說道，「這可不是個合適的本能，看來，你需要一個代言人，一個傳聲筒？」

    「你有什麼好主意？」聽到西弗勒斯的話，哈利被逗笑了，剛才的鬱悶都一掃而空。

    「一般情況，我們可以用家養小精靈或者貓頭鷹？特殊情況可以讓扎比尼先生來幫忙？」西弗勒斯看到哈利的笑容，也放了心。

    「呃，西弗，今晚讓伊納留斯到格裡莫廣場12號，行嗎？」哈利說道，他突然想起和西弗勒斯說的是這裡，斯萊特林院長的地盤，這會讓很多人誤會的。

    「小東西，要是我做什麼都像你這樣迷糊，那我們還過不過了？放心，我甚至讓伊納留斯不許用飛路系統。時間是晚上8點。他也同意了。」西弗勒斯如同戰爭期間一般，默契地為伴侶處理著一切。

    哈利頓時覺得有西弗在的日子就是不一樣，他們是互補的。

    「可是，晚上冒險者公會有一場不錯的拍賣會。」哈利說道，「雖然好東西不多，但是我想我們會需要其中的一些來調理身體。」

    「我們？」西弗勒斯敏銳地抓住了哈利不經意露出的話。

    哈利歎了一口氣，有一個敏銳的伴侶真是一點密秘都沒有了。但是，他覺得沒有必要瞞著西弗勒斯，他深知，自己的伴侶有多驕傲就有多自卑。他不想有一天因為誤會，而失去這個人。於是，他開口說道：「西弗，請你相信，我無意隱瞞，只是回來之後一直很興奮。以至於，一直沒能說起這些。」

    「好吧，沒有關係，我理解。畢竟你的本質還是一隻健忘的獅子。」西弗勒斯噴了一下鼻息，「說吧，我很意外是什麼樣的案例讓被稱為『天才』的阿撒普萊特大導師無法為自己治療。」

    「事實上，我的靈魂出了點問題，我想你也知道，外貌改變來自於靈魂。以你對靈魂的研究，應該看得出我的問題所在吧？」哈利無奈地說道。

    「我也覺得你的外貌有些問題，可是一直沒有深想，好了，說說吧。」西弗勒斯輕輕安撫著哈利，「別怕，我們總能找到辦法的。」西弗勒斯緊緊地抱著哈利，生怕是什麼要命的情況。

    「當年，伏地魔把他的最後一個魂器毀了，可也傷到了我的三個本魂，因為那個靈魂碎片是從一歲時就和我在一起的，所以幾乎和我的靈魂長在了一起。在剝離了它之後，我的本魂也被撕裂了，本來要是那時候我有一些靈魂藥劑的話，就不會出現這種情況。可是偏偏沒有，等我發現不對時卻又不敢用藥了，因為阿普和阿爾正在長魔核。所以一拖再拖，到了孩子們出生之後，那些創口也已經自愈。然而，在我擁有第一附加魂之後，我才發現不妙了。」哈利苦笑。

    「莫非是篡魂現象？」西弗勒斯立即猜到了一些，然後問道，「嚴重嗎？」

    「應該算是中度吧。」哈利老實地說道，「每個月15號過得都比較痛苦，好像不是自己。」

    「哈利……為什麼不找西斯？據我所知，他在靈魂上也頗有研究。」西弗勒斯心疼地說，這十二年，並不是只有自己一個在痛苦、在掙扎，哈利也是，甚至比自己更加辛苦。

    「我有問過，可是，他似乎覺得沒有多大關係，而且，你也知道老傢伙最怕我們這些人因為這種事找他。我的那些異族朋友倒是有說辦法，但畢竟靈魂這種事，我也怕出了什麼事，雙胞胎就成了孤兒了。」哈利也抱著西弗勒斯。

    「告訴我，是不是……」是不是有在雙胞胎成年之後身體沒問題之後就要隨我而去的想法？

    哈利知道西弗勒斯想說什麼，他歎息道：「沒有你，我失去了希望。你說過，我不需要做你的希望，如果我願意，甚至可以把你當成希望。只要有你，我就有希望。」

    「哈利，放心好了。」西弗勒斯緊了緊抱著哈利的手，他用手掌拍著哈利的背。

    哈利倒是一點也沒有改變格蘭芬多的樂觀態度，他在西弗勒斯的唇上吻了一下，玩笑道：「幸好我的第一附加魂是精靈的靈魂，要不然，我就要變得丑了。西弗一定會不要我的。」

    「就算醜了，你也是我的。」許久，在哈利覺得得不到西弗勒斯的回應時，那低沉如美妙大提琴的聲音在哈利耳邊迴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