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10章 一切盡在難言中 文 / 夢涵
藉著燭火,點燃一根薰香丸樣的小丸,將它置於小小銀香爐內,再拿去放在完顏阿骨打的鼻端繞過幾繞後,隨手又將香爐棄於炕邊小几之上。然後便坐在一旁靜靜等待。
瞧他看不到新娘也沒聲沒響,不急不躁的行狀,分明表示一切都在預料之中。
片刻後,躺在炕上的完顏阿骨打哼了一下,悠悠睜開眸,看到坐在炕邊的弟弟同樣沒有意外,僅是啞聲問一句:「她走了?一切可有安排好?」
「放心吧,二哥。」完顏斡帶扶他起身:「都安排妥了,只是故意讓院子裡的守備鬆懈,倒讓徒單定哥那女人鑽了空子,竟偷跑到哥哥你的寢居這邊來了,差點打殺了葉丫頭。」
「嗯?」完顏阿骨打側頭看向弟弟,收到他眼中的關切,完顏斡帶很自然地回應:「放心吧,沒事,被你弟弟我帶人嚇跑了。當然,我也吩咐他們不必活捉,攆出府便成。我們還沒同徒單族人全部決裂呢,而她又罪不至死,抓了她反惹麻煩,徒單一族交涉過來,到時我們只怕還得放人,你說對吧,二哥?」
完顏斡帶搖頭晃腦,自鳴得意,自認為事情處理得還不錯,算計周全,立在那專程等誇讚。
完顏阿骨打卻只冷冷道了句:「定哥那丫頭,真是越來越大膽。」
完顏斡帶聳聳鼻子,頗覺無趣,不禁又問:「二哥,我真是不明白,你新婚夜就這樣放葉丫頭走,真的好嗎?你難道就不擔心——」
完顏阿骨打擺擺手,示意他不要再說下去:「我雖不明白她為什麼一定要去大遼,但看她的樣子,她若不去一趟,是不會安下心來待在我完顏府的——而且,我也想知道,那個烏金究竟是在為誰辦事,他一再攛掇她和他一併去大遼,打的到底是什麼主意?意欲何為?」
——很不好意思,因著那日葉纖纖與徒單古真出去一趟回府時,表現得著實有些異常,她雖則神色鎮定,卻沒能掩住眼底的興奮,令觀人入微的他不得不起疑,所以他在她回房後,翻上了屋頂……
葉纖纖看信前曾四處搜羅看有沒有人,卻哪是他這個善於隱藏行跡的武功高手的對手,她半絲沒能發覺他的存在,反被他看全了信的內容。
當然接下來他並沒有指責,聲討,而是選擇了沉默和將計就計——
完顏阿骨打擺手時,忽感到上身很有些空蕩蕩,夜寒料峭,使得他的肩背和前胸都絲絲的冷。他的視線不由向下往自己身上打量,果真是單肩側漏,前襟全開。
看到完顏阿骨打不解的神色,完顏斡帶立即明白,他上衣不是自己解開來的,那麼:「怎麼?二哥你也著了葉丫頭的道了?被她畫了相去?完顏斡帶剎那間已若有所悟,然後轉目看到炕邊案幾天未墨跡未乾的硯台和狼毫筆,他更是瞭然。
「畫像?」完顏阿骨打有些不解,那麼急著要走的人,還有空給他畫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