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望天邊雲卷 雲舒 文 / 笑無語
東方舞陽見孟離芝反應有些激烈,頓時不明所以。
她眨了眨眼,「我娘是望月國人,怎麼了?」
「不對,我不應該問你這個……」孟離芝低喃了一句,而後像是瞬間想到了什麼,望向東方舞陽,「你娘的名字……是這個瑾,這個玉麼?」
她說著,牽過了東方舞陽的手,在她的手掌心裡寫下了兩個字。
東方舞陽看清了孟離芝寫的筆畫,點了點頭,「正是。」
孟離芝怔住。
瑾玉,現代那一世的老朋友了,最初聽見舞陽娘親的名字的時候,她根本沒有聯想到,只因世界之大相似的面孔都有,更何況一個名字,再則她上一世的朋友,怎麼會那麼湊巧也來到了這個世界?
她從來就沒有幻想過在這一世能遇上老朋友,只覺得不切實際,碰上鳳佑梓這麼個老鄉已經是實屬難得,何曾想到能再碰上一個?
而同一時,東方舞陽看著她的反應,十分不解,「孟姐姐,你問我娘親做什麼?」
「沒什麼。」孟離芝回過了神,朝東方舞陽笑了笑,「我在想,沒準我認識你娘呢。」
「你認識她?」東方舞陽有些意外,「可是之前從來就沒聽你提起過……」
「因為那時候不確定。」孟離芝輕佻眉,摸了摸東方舞陽的額頭,「不過,很快就能確定了呢,就等著你父母來了。」
二人交談之間,門『吱呀』一聲被人推開,二人同時抬頭去看,只見是鳳青黎端著托盤進來了,托盤上的碗冒著騰騰熱氣,孟離芝望著他笑道:「你去盛個粥都能去那麼久?」
「我哪裡知道你喜歡吃,也沒料到吃完之後還要,所以最初只做了一碗。」鳳青黎邁步到了床前,輕描淡寫道,「你做一碗粥不用花時間麼?」
「你去了這麼久是又去煮了一碗?」孟離芝訝然,隨後唇角輕抽,「你早說不就好了,你早說我便不叫你再盛一碗來了,多麻煩。」
聽著孟離芝的話,鳳青黎只是笑笑,「喜歡吃便直說,哪裡去管什麼麻煩不麻煩,反正我如今有的是時間。」
「孟姐姐,你們聊吧,我要去玩了。」東方舞陽很適時地準備離開,不打擾他們的二人世界。
對此鳳青黎十分滿意,只覺得這女娃是個有眼力勁的,分外討喜。
而孟離芝卻不知道二人的心思,見東方舞陽要走,忙道:「舞陽你餓不餓?要不要吃些粥?」
「不用了。」東方舞陽一邊說著,一邊朝門外挪去,「比起吃東西,我更關注飄搖宗主那裡有什麼新的進展,一旦我得到消息,我會來告訴你的。」
東方舞陽說完便溜了,走出房門時,還不忘把門帶上。
屋子裡頭,孟離芝吃著粥,開始盤問鳳青黎,「風雨霜雪那四人和飄搖交情如何?」
「尚可,在他們跟隨我之前,與飄搖就應該是相識的。」鳳青黎聽她這麼問,便道,「怎麼了?」
「沒有,只是想從你這裡求證些事。」孟離芝道,「如妙雪那樣冷情高傲的人,倘若不是他的熟人,他應該是不會幫著人家騙人的罷?」
「妙雪騙人?」鳳青黎微微挑眉,「騙了誰?」
「算不過來,鳳佑梓、妙雨、包括我,都在他欺騙的範圍內。」孟離芝瞥了一眼鳳青黎,「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妙雪研究的那勞什子忘情藥水,能忘卻心底最愛之人,當真靠譜?」
「真不知道。」鳳青黎回答的雲淡風輕,「你當我有閒工夫去管別人那麼多破事麼?不過關於飄搖失憶一事,的確存在疑點。苗疆一帶當真有人嘗試過這個法子,獨獨忘記一個人,保留其他人的記憶。不過他們用的卻不是藥水,而是一種**術,**師對著那人下達指令,那人的意識便能根據**師的指令完成**師下達的任務,不過**術都是有期限的,一旦恢復,所有的記憶都能回籠。」
「所以妙雪的忘情水還是吹的,也就騙騙我們這些不懂醫術的人了。」孟離芝輕瞥了一眼鳳青黎,「你是沒有管他們的事,可你心中和明鏡似的,你明知道,卻不跟我說。」
鳳青黎有些無辜,「你又沒問,況且飄搖既然這麼做,自然是有意懲罰鳳佑梓,我們又何必去點破她?」
「那你至少告訴我一聲吧?可憐妙雨就這麼被妙雪誆了。」回想起妙雨當初聽見妙雪要喝忘情水時的表情和反應,她就知道這兩人肯定有戲,卻沒有想到一切都是妙雪的計策,「看不出妙雪平時冷冷淡淡的一個人,又會騙人又會做戲,他與飄搖合夥演的這一出,真是一舉雙得,不但讓妙雨無法逃避自己的情感,也讓鳳佑梓體會了什麼是失去。」
「他們二人能在一起不是你一直渴望的麼?」鳳青黎笑了笑,「且,飄搖那樣的腦子,定是想不出這樣的計策的,所以整件事情,妙雪是主謀,飄搖是同謀而已,他們如今,都得利了不是麼,而其他的兩人也沒什麼虧損,鳳佑梓是純粹的活該,他若現在知道悔改還來得及,故而你也不要去搭理他們了,他們的事情,且由著他們自己折騰去吧。」
「我和舞陽一樣,都有些期待事情的發展。」孟離芝道,「因為如今實在是沒什麼事可做了,這麼悠閒,倒不如看看別人的故事是如何發展的?」
「太悠閒,以致於太無聊了?」鳳青黎坐在床頭邊,忽的傾身,與她鼻尖相抵,「不如做些有意義的事?」
他的呼吸淺淺噴灑而下,孟離芝耳朵一紅,立刻往後一縮,「別別別……我
還難受著呢,你好歹讓我休息……」
「我說帶你出門踏青。」鳳青黎面上浮現一絲好笑的意味,「與其管別人的事,倒不如我們自己出去玩玩,你想到哪兒去了?」
孟離芝眼角一抽。
也是啊,他向來善解人意,絕不可能在她身子不舒服的時候又來折騰她,這一回,倒是她想歪了。
但是她可不想讓他笑話,便裝作正經道:「我哪有想到哪去,我現在身子還酸疼著呢……你好歹讓我休息片刻再和你出門。」
鳳青黎聞言,眸子裡浮現出幾絲笑意,卻不點破,只道:「好,那便等你休息休息再出門,正好煮了兩碗粥,我也累了,便陪你躺一會兒。」
孟離芝聞言,往後挪了挪,給他騰出了地。
鳳青黎唇角輕勾,上榻將她攬進懷裡,「睡吧,等你醒了咱們再出去。」
言罷,俯下頭在她額上落下一個輕吻。午間的風輕的拂不動天上的卷雲。
孟離芝與鳳青黎並肩漫步在大街之上,望著來來往往的路人,孟離芝忽的笑了,「你說咱們兩個在世人眼裡已經入土的人,在這大街之上大搖大擺地行走,是不是有點太……」
「這是帝都城南,你以往也不常來,而我久居東宮,也是沒來過幾次,這兒的人會有幾個能認出我們?即便有認識的人,那又如何?我們在這世間的敵人,還剩下誰?」鳳青黎將她的手牽在掌心裡摩痧,「再怎麼說你我也是當過帝后的人,如今這滄溟的君王都不能拿我們如何了,你就隨心所欲地玩罷。」
「你說的好有道理我竟無言以對。」孟離芝輕佻眉梢,笑道,「我倒是沒有什麼後顧之憂,只怕嚇到了人。」
鳳青黎有些無奈地瞥她一眼,而後望了望周圍,「出來玩,沒有什麼想買的東西麼?」
「唔……我看看……風箏!」孟離芝眼尖地看見一個賣風箏的攤子,立即拉著鳳青黎跑上前。
「你長這麼大到現在有沒有放過風箏?」孟離芝一邊挑著風箏一邊問他。
鳳青黎道:「沒有。」
「那正好,我們一起。」孟離芝偏過頭朝他笑了笑,而後視線轉回了攤子上,一眼看中了一個蝴蝶風箏,正想開口問價錢,忽聽身旁傳來一道女音,「這蝴蝶風箏我要了,多少錢?」
孟離芝偏過頭望著來人,是一名相貌極好的姑娘,側臉弧度姣美,眼角斜挑。
她身著黑色曳地長裙,衣料質地上等,孟離芝一眼看出她身份不凡。
此刻,她正側過頭問她身邊的人,「阿音,你一會兒陪我去放風箏好不好?」
她身邊的人轉過頭看她,面上帶著半張銀色面具,淡櫻色的唇輕輕勾起,「好。」
雖然這風箏是自己先看中,可她開口終究慢了一步,既然被人家先問了,她便沒打算去爭。
可她不開口,鳳青黎卻是一眼看出了她喜歡那蝴蝶的風箏,他素來不是謙讓的性格,便伸手攬著孟離芝的肩頭,朝著那攤主道:「我出十倍的價格,要這蝴蝶風箏。」
這下那攤主便為難了。
買東西講究先來後到,可後到的這個卻抬高了十倍的價格……
而鳳青黎的話,被那黑衣女子身邊的男子聽在耳中,對方的視線掃了過來,帶著微微寒意,「一百倍。」
鳳青黎同樣冷眼望去,眸光寒涼。
二人互相看著對方,誰也不讓誰。
孟離芝轉過身望著鳳青黎,扯了扯他的手,「算了,畢竟我們慢了一步,你何必和人家爭這個?」
黑衣女子聞言轉過頭望著孟離芝,卻只看見了她一頭烏髮,她此刻和鳳青黎說話,正背對著他。
鳳青黎輕描淡寫道,「一千倍。」
言罷,目光淡淡地掃過那銀色面具身著絳紅色衣袍的男子。
孟離芝撫了撫額頭。
「阿音,算了,咱們再看別的就是了。」黑衣女子也拽上了身邊人的手指,「出來玩便要開心點,多大的事,不許和人起爭執。」
「你平時可不是這樣的。」男子似乎有些意外,「我從來不知道你懂謙讓。」
「這姑娘是講道理的人,跟講道理的人自然該和氣對待。」黑衣女子淡淡道,「讓一讓又有何妨?」
男子聞言不再說話。
孟離芝擰了擰鳳青黎的胳膊,「你不許再說話。」
鳳青黎微一挑眉,也不再開口了。
孟離芝這才轉過了身,朝著那黑衣女子笑道:「姑娘,先來後到,這風箏我們不要了。」
黑衣女子聽她說話,便轉過頭去看她,可一個抬眸間,卻直接愣住了。
孟離芝望著她的神情,有些不明所以。
而對方依舊是愣愣地看著她,輕啟唇,「花舞……」
孟離芝驀然一驚,瞳孔放大,「你是……」
眼前的女子她從來沒有見過,可她卻能肯定對方是認識自己的。
因為自己是帶著那個世界的軀體來的,相貌沒有任何的改變。
「你真是花舞?」對方面色一喜,似乎有些難以置信,「我是……
瑾玉。」
「瑾玉?真的是你?」孟離芝一把扔開了鳳青黎的手,上前一步,神色振奮,「還記得當年我們是怎麼比酒划拳的麼?」
東方瑾玉聞言,眉頭一挑。
下一刻——
「一條龍!哥倆好!三星照!四喜財!五魁首啊!六六六!七個巧!八匹馬……」
二女似乎忽視了周圍的人,竟站在人家的攤子前開始划拳。
二人身後的男子,望著二人,無言以對。
「哈哈哈……」歡快的笑聲響起,重逢的喜悅讓孟離芝一時忘記了周圍還有其他人,伸手抱上了東方瑾玉。
東方瑾玉一把圈起了她的腰,帶著她直接在原地轉起了圈。
顧雲凰與鳳青黎站著一邊看著,同時眼角抽搐……
不明白好好的買一個風箏,爭著爭著為何就變成了故人相認——
……
是夜,風凌山莊。
四人圍著一張茶桌愉悅交談。
準確的說只有東方瑾玉和孟離芝在交談,其餘的二人只是默默聽著不言語。
「原來舞陽之前借的那兩艘黑曜石是幫你借的,我那時氣她離家出走,要不是她父親心軟了,我就不借給她了,現在想來,差點就壞了你的事。」
「該是我謝謝你家女兒才對,如果不是有她的出現,墨陽那一戰我還沒有把握呢。」孟離芝笑著,替東方瑾玉倒茶,「我聽說你還有一個兒子,只是我到現在還未見過。」
「怎麼難道無歡沒有和舞陽在一起?」東方瑾玉輕眨桃花美目,「我以為她們都在你的莊子裡,話說回來,你當初借的那那麼多黑曜石究竟是做什麼用的?」
「溜冰鞋,那會兒的戰役正好是在冰河上。」孟離芝說到這兒,眸光一亮,「不過放眼整個軍營也找不到技術比我好的,我正缺一個雙滑夥伴,你要是會,咱們改天去玩玩。」
「這玩意當然難不倒我。」東方瑾玉挑眉,「一定奉陪。」
二人正說話間,忽聽外頭一聲清脆稚嫩的女音響起——
「孟姐姐,救我!」
一抹小小的身影闖了進來,站定之後喘了兩口氣,一個抬眼間,直接傻了。
東方瑾玉望著她,眸子微微瞇了起來。
東方舞陽後退一步,隨後面上綻出一抹笑顏,「娘親,何時來的?」
東方瑾玉望著她不語,只是輕輕轉動手上的茶杯。
東方舞陽心裡頓時沒底,驀然想起了什麼,看向了坐在東方瑾玉對面的顧雲凰,幾步竄到了他的身後,「父王,救我,哥哥要找我麻煩。」
東方瑾玉冷哼了一聲。
孟離芝將這一幕看在眼裡,忽然很想生一個女兒來玩玩。
「荔枝,我們也生一個孩子好不好?」耳畔忽然響鳳青黎的聲音。
孟離芝沒想到他和自己這般默契,輕咳了一聲,「我想想,想想……」
孟離芝的話音還未落下,忽的一道細小的破空之聲響起,屋子裡的眾人身手都是首屈一指的,齊齊抬眸,便見一道細小的蠶絲從屋子外射了進來。劃過了氣流,直逼顧雲凰身邊的東方舞陽。
東方舞陽立即縮頭。
顧雲凰伸出手,兩指併攏,指縫夾住那蠶絲饒了一圈,伸手狠狠一扯,將屋子外的人扯了進來——
「教你武功,就是讓你來欺負你妹妹的?」
一道紫色的身影被扯了進來,那是一個少年。
一個約莫十一二歲的少年。
眉目如畫,輕霧明眸黑如墨玉,精緻的輪廓從眉到眼,到唇,無一不好看。
「離家出走是她的主意,我放心不下她的安危,一路跟著,卻沒想到她趁機偷我的百毒秘籍,她腦子不好使,又自以為是,以為揣了本書就能行走江湖,不知人心險惡,父王若是要教訓我,不妨問問她做了什麼好事。」
那少年說完,淡淡掃了一眼眾人,轉身邁了出去。
「舞陽,你偷你哥哥東西了?」顧雲凰轉過身,開始進行審問。
東方舞陽默默低下了頭。
「難怪之前舞陽躲著無歡,原來是做了虧心事。」孟離芝不厚道地笑了,隨後朝東方瑾玉道,「你家這小子長大後必定是一個妖孽。」
小小年紀這麼傲嬌,在父母面前還玩高冷的少年,這長大以後,不知道會是個什麼模樣。
「我倒寧願這兩人早點長大,我好把他們通通掃地出門。」東方瑾玉輕描淡寫道,「舞陽十六歲及笄後直接冊封郡主,無歡十八之後冊封郡王,各自一座府邸捲鋪蓋搬過去,眼不見為淨,整天瞎折騰煩死了,我勸你以後若是有孩子,教育一定要從小抓起,必須要教育地乖巧才行,太過縱容的話,我家這兩個就是前車之鑒。」
孟離芝思索了片刻,轉過頭朝鳳青黎悄聲道:「你剛才說的,我考慮好了,我覺得可行,不過,前提是孩子的教育交給你。」
鳳青黎淡淡一笑,「要很乖巧是麼?絕對不能像舞陽和無歡?」
「不,就是要像他們才好,這麼有個性,長
大後才會在同齡人中崛起,才會有俊男美女自己送上門。」孟離芝小聲道,「養個乖乖娃有什麼意思,以後古板又憨傻,太老實也不好,你莫要看瑾玉嘴上抱怨著,心裡指不定多自豪,女人麼,口是心非的。」
孟離芝自以為說的很小聲了,卻不知道東方瑾玉唇角微微一抽。
鳳青黎聽著她的話,竟是無言以對。
正在這時,一名僕人進了屋子來通報——
「主子,屋子外頭來了一群人,為首的小姑娘讓我給夫人帶一句話,您可還記得當年街頭邊給你唱大河向東流的寧夢?」
孟離芝正準備喝水,一聽這話,嗆了一口。
「一群人,都還有誰?」
那僕人默默算了算,而後道:「約莫有七八人,當中還有自稱夫人的胞弟與姊妹和弟妹,其中還有一名藍衣公子托我帶句話,說夫人想不想湊兩桌麻將……」
孟離芝:「……」
不用說會講這話的一定是鳳佑梓。
這時候有心情打麻將,莫非是和飄搖的事情有了新的進展?
孟離芝算了算人數,覺得三桌都夠了。
「瑾玉,失陪一下。」孟離芝起了身要去迎客。
詐死到現在都沒見那些人,這下子出門八成要頂著一頭的唾沫星子了。
「我與你一同去。」作為男主人,鳳青黎自然要一同去,留下東方瑾玉三人,正好給了他們教育自家女兒的空間。
鳳青黎攜著孟離芝出了屋子,還沒走出幾步,身後傳來一道道破空聲,而後唰唰唰四道人影落下。
「殿下,我們回來了。」
「風雨霜雪?」孟離芝回頭,朝四人一笑,「你們怎麼還未改口?他已經不是太子了。」
「我說了,我們的主僕關係結束了,你們四人自由了,不必再幫我做事。」鳳青黎轉過身,雲淡風輕地開口。
「如此說來,殿下是不想當我們的主子了。」妙風雙手環胸,「那如果我說現在我有了與你平等的地位,我欲和你公平競爭離芝,你答不答應?」
孟離芝臉兒微微一抽。
鳳青黎卻是十分淡定從容地開口,「你是想拿你的相貌、還是想拿你的金錢、亦或者你的頭腦,還是你的功夫,或者你的人手比我多?」
妙風:「……」
「我開玩笑的殿下。」他輕呼一口氣,扯出一抹笑顏,「你也犯不著這般打擊我。」
「殿下我實話與你說了吧,我們沒地方去,可憐這一段時間都是露宿街頭。」妙雨咬了咬唇,「我懷念以往東宮那飯來伸手衣來張口的日子,我懷念我奢華的屋子。」
妙霜淡淡道:「我覺的有殿下的地方就有好酒。」
妙雪:「……」
他什麼也不用說,因為他是跟著妙雨的。
鳳青黎才不理會四人,攬著孟離芝便走。
「殿下,你這風凌山莊如此之大,不差幾個屋子吧?」
「你們若是不嫌棄柴房與馬廄,大可以去那兒住。」
「殿下你不能這樣。」
「不要叫我殿下,我現在已經不是殿下了。再這般稱呼我便不應了。」
「是,殿下。」
「改口,立刻。」
「好的殿下。」
「……」
夜涼如水。
孟離芝躺在鳳青黎臂彎之中,回想著一個時辰之間被眾人罵得狗血淋頭,不由得睡意全無。
不過她的心情卻是極好的。
與親友同聚的時光總是美好的。
「睡不著?」耳邊傳來鳳青黎的輕語。
「是有一點。」孟離芝磕上眸子,「不過我試著快些睡著,時辰不早了,你也快些睡。」
「先別睡。」鳳青黎忽的咬了咬她的耳朵,「你還記得你不久前才和我說過的話麼?」
孟離芝正想著他指的是哪一件事,卻不防他一個翻身壓在了她身上,低語道:「不是說,生一個孩子麼?」
孟離芝這才想起,她說過要生一個類似舞陽和無歡那種性格的孩子,可……她沒想到這才幾個時辰,他就已經做好了實施這個計劃的準備了。
她支支吾吾道:「你說這事啊,我覺得還不急,我們還年輕,不如再等……」
未說完的話,被鳳青黎落下的吻堵了回去,「我覺得正是時候呢,不必等了。」
「你要不要這麼有效率……你那麼喜歡孩子,到時候由你全權負責教育,你有本事別給我推辭。」
「這你只管放心就是。」
說話之間,他的吻落在了她脖頸上。
孟離芝反抗無效,緩兵之計亦無效,只得認命。
月黑風高,正是造人好時機。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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