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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39章 忘情,忘憂 文 / 笑無語

    望著底下那人漸漸失了聲音,直到她閉上了眼睛,元靈芝才將目光收起。

    這一切的恩怨過節,都在孟蘭沁這麼一死之後得以煙消雲散了。

    不過,為什麼離芝下樓了那麼久還沒有上來?莫非是被那姑娘纏住了。

    不過女扮男裝捉弄人家姑娘,也難怪人家會找上門來,要是換成她被一個假男人騙了,她也受不了。

    她緩緩邁步到了窗子邊,從窗戶底下往下看,樓下的場景都是一目瞭然,她搜索了一會兒孟離芝的身影,不多時,就在一棵榕樹樹影之下發現了那二人,也不知道是在說些什麼,但是能看的真切,那姑娘一臉憤恨,好似要吃人。

    孟離芝不知是和她說了些什麼,那姑娘臉上的神色竟然漸漸緩和,最後,只忿忿瞪了她一眼,便轉過身離去了。

    好不容易將那姑娘擺脫了,孟離芝趕緊回到了樓子裡。

    元靈芝等了並未多久,孟離芝便推門而入,看著躺在地上的孟蘭沁,「解決了?」

    「嗯,解決了。」元靈芝說著,從袖子底下再度拿出了一個瓶子,去了瓶塞,而後將瓶子裡的液體緩緩倒在了孟蘭沁身上。

    不過片刻,地上的人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化成了一灘水。

    「這種化屍方法有些極端,連骨灰都不會剩下。」元靈芝道,「不過這樣也好,沒有人知道她死了,就當做她失蹤了,否則她的骨灰都還不知道要怎麼處理,總歸是不能回孟家祠堂的。」

    「這年頭新嫁娘失蹤的例子太多了,金凌是一例,金萱又是一例,如今再多一個孟蘭沁,眾人約莫也見怪不怪了。」孟離芝頓了頓,而後道,「不過這化屍水,是你自己的,還是鳳青黎給你的?」

    「是他給的,他生怕我走得不夠乾脆,幫我打理了不少事情,只為了讓我能滿足地離開雲州。」元靈芝看著孟離芝的眸光有些似笑非笑,「其他的事情我知道的並不是很多,不過太子和金三小姐有婚約是好幾年前的事了,那時候金萱還未及笄的時候便已經定了下來,原以為不會發生什麼變故,想不到我戎國走了一趟回來,雲州城內竟然發生了這麼多有趣的事,太子妃這個位置,就這麼被你從金萱手上搶過來了。」

    「這可不是我搶的,是那高明的太子殿下自己不滿意原來的未婚妻,與我一拍即合,最後我們狼狽為惡,於是乎就這麼手到擒來了。」孟離芝毫不臉紅地將自己的惡行說出,而後朝元靈芝挑眉,「花魁沒了,天香坊這邊你是打算怎麼交代?」

    她既然決定了這麼做,就必然留有後招。

    「等著吧。」元靈芝道,「解圍的人就要來了。」

    孟離芝點了點頭,二人又坐回了桌子邊喝茶,不多時,便聽得門外有人敲門,「二位爺,奴家小雨,可以進來麼?」

    孟離芝正在喝水,一聽這聲音『噗』的一聲就噴了一地。

    乖乖,這傢伙前些日子咱家咱家的,現在又成了奴家。以後該給她取個外號叫百變小雨。

    元靈芝面上掛上了一抹笑意,輕咳了一聲,而後道:「進來。」

    有人推門而入,一抹火紅的身影印入二人眼簾,來人一張清水芙蓉般的臉蛋,與印象中那傾國傾城的模樣絲毫不同,但是孟離芝還是一眼就能認出是妙雨。

    這般風騷,除了他還能有誰。

    「還真的是一模一樣,要不是知道了你們兩的情況,還真以為是一對雙生姐妹。」妙雨饒是事先有了心理準備,親眼見到的時候還是難免驚詫了一番。

    孟離芝打趣道:「那你要不要來驗一驗我們二人的臉是真是假?」

    妙雨瞪了他一眼,「就會尋我開心。」

    說著,他走到了二人的跟前,從衣袖之下拿出了一個小布袋子,而後對著孟離芝道:「你去幫我打一盆清水來。」

    「這些是易容用的東西麼?」孟離芝看著他擺放在桌子上的那些玩意,隱約記得在妙雪的屋子裡見過,「你是要易容成孟蘭沁出去麼?」

    「不然你以為呢?我潛進來的時候沒人發現,隨便記住了一個姑娘的樣子,就易容成她了,現在要是不易容成孟蘭沁的樣子,你們怎麼和天香坊交代?」

    孟離芝挑了挑眉,「你學了妙雪不少東西嘛。」

    「也不是很多,但也不少,醫術還沒學會。」妙雨道,「他是我大哥嘛,教我這些都是他應該做的。」

    孟離芝試探性地道:「如果不是因為這個,你覺得還會是什麼原因?」

    妙雨聞言,有些詫異地看了她一眼,「那還能是什麼原因?」

    孟離芝見他的模樣,撇了撇嘴,「當我沒說。」

    妙雨以為妙雪對他好就只有一個原因,因為他是他哥哥,似乎這是一個萬能的理由。

    難道他就想不到其他的什麼別的麼?還是說他其實懂,卻故意裝作不懂……畢竟,他很會裝傻裝無辜。

    但是如果妙雨自己沒有那個心思,誰也不好捅破這層窗戶紙。

    孟離芝忽然有些為妙雪感到心酸,但是自己似乎又沒有立場來干涉他們二人之間的事。

    她摸了摸鼻子,順其自然吧。

    妙雨不愧是跟著妙雪學習久了的,不多時便換上了孟蘭沁的那張臉,而後跟著孟離芝二人大搖大擺地出了門,找到了老鴇,進行『贖身』。

    一行人順利地走出了天香坊,立馬拐了個方向,到了一個小巷子裡頭,妙雨把臉上的人皮面具撕了下來,「難受死了,透透氣。」

    「瞧你扮女人還挺得心應手的。」孟離芝調侃道,「還不如生成女兒身算了。」

    誰知道元靈芝在旁邊插了一句,「我看你扮男人不也挺熟練的,話說回來,那姑娘你是怎麼打發走的。」

    孟離芝的笑容僵了一僵。

    妙雨忙追問道:「什麼姑娘?」

    元靈芝道:「就是一個大罵她負心漢……」

    話未說完,被孟離芝一下子摀住了嘴巴,拖到了一旁,不去看妙雨那狐疑的眼神,孟離芝只對著元靈芝低聲道:「你能不能別在他面前提這個,他可是藏不住話的,要是被他知道了東宮那位殿下還能不知道麼?」

    「原來你也有怕的時候。」元靈芝笑了,「不提也行,那你說說你是怎麼擺脫那位姑娘的?」

    「其實很簡單,女人何苦為難女人。」孟離芝淡淡道,「她原來應該也不是真的喜歡我,至少喜歡的成分並不多,金櫻是金家的二小姐,聽她透露,大概有可能她會與四皇子指婚,所以這才逃離家裡,而我想要消她的氣,很簡單,說我也是被逼婚這才離家出走女扮男裝躲過家裡人的搜捕,大概是從我這兒找到了一點同病相憐的感覺,她最終也沒找我算賬。」

    「如果你這一番話被太子聽見了應該很好玩。」

    「打死都不能讓他知道,你要給我保密,否則友盡。」

    「……」

    二人磨磨唧唧說完了,再回頭看妙雨的時候,他正雙手環胸不悅地望著二人,大抵是不滿她們背著自己說話。

    孟離芝笑道:「好了,現在咱們去東宮。」

    妙雨冷哼一聲,率先轉身離去。

    「別管他了,他就這脾氣,死傲嬌。」孟離芝淡淡道,「回頭給他點好吃的他就消氣了。」

    妙雨走在最前頭,聽到這句話,眼角一抽……

    三人乘坐著馬車回到東宮的時候,才下車卻迎來了一條幾乎可以稱得上爆炸性的消息。

    「妙雨,現在也許只有你一人能勸得動他,如果你想的話。」迎接他們的人是妙風,目光帶著微微的複雜,「妙雪這幾日一直關在自己的屋子裡,你知道他在做什麼,他幾乎不吃不喝,為了就是研究苗疆一帶的一種蠱蟲提煉而出的藥物,服下之後,能使人忘卻一切情愛,也就是說,他喜歡誰,就可以忘記誰,他為什麼要做這個藥,你自己心裡最清楚,不是嗎?」

    秒風話音落下,清楚地看見妙雨的神色一震。

    「他要做的事情從來九頭牛都拉不回來,但是他對一個人的話向來很聽。」秒風望著妙雨,面無表情,「你要是不想勸的話,也隨你,如果他能忘情,相當於忘憂,這對他來說,倒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妙雨將他的話聽在了耳中,咬了咬牙,下一刻身影便從眾人跟前消失,直奔大殿右方而去了。

    孟離芝根本還未反應過來,已經看不見妙雨的身影。

    「這是真的嗎?」孟離芝看向妙風,「妙雪研製的那種藥物……」

    「這能有假?」妙風有些無奈地望了她一眼,「如果不是妙雨的態度,他至於研究這個麼?苗疆一帶最擅長制蠱,我很早的時候就聽說了,有苗女養一種草藥,名喚忘心草,煉製成藥丸人服用之後會忘卻前塵往事,據說是專門為了陷入愛恨糾葛的癡男怨女而煉製,忘卻一切,從此新生,因此忘心草煉製的藥丸又被稱作『忘憂』。現在妙雪只不過是換一個方式,只忘記心底的那一個人,不似苗女的方法那麼極端,因為我們還要為殿下做事情,我們總得記得自己的使命,他想要忘記的,僅僅妙雨一人而已。」

    「你們說的是真的嗎?」忽的有一道女子的聲音自右方冷不丁響起,孟離芝微微偏過頭,看見的竟是——

    飄搖?!

    一身白衣,面色蒼白若雪,如同易碎的瓷娃娃一樣的飄搖。

    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飄搖,不過十幾日未見到,好似瘦了一整圈,讓孟離芝幾乎快認不出來。

    「飄搖,你出來了?」孟離芝看著她,上前道,「你怎麼這個樣子?」

    「飄搖!」不遠處似乎有男子的聲音傳來,孟離芝聽得出那是鳳佑梓的聲音。

    「姐姐,你在哪裡?」又是一道熟悉的聲音,是來自於元子駿。

    孟離芝腳步一頓,忽的轉身朝馬車邊的元靈芝打了一個手勢,示意她先躲到馬車上去。

    元靈芝見越來越多不認識的人出現,忙翻身上了馬車,將布簾放了下來,撕下了身上的衣裙來蒙臉用。

    要是讓人看見兩個一模一樣的孟離芝,少不了又得大驚小怪一番,到時候解釋又是長篇大論,倒還不如讓人省點心,別認出來得了。

    好在大家的注意力此刻都在飄搖身上,並未注意到她。

    「你們剛才說的,妙雪研製的藥是真的嗎?是不是真的?」飄搖到了妙風跟前一把抓住了他的袖子,「他研製出來了沒有,快告訴我,妙雪在哪裡?」

    「你冷靜一點。」孟離芝忙上前扶穩了她,「飄搖,你現在應該去休息,你問那種藥做什麼……」

    「你們都不要管我!」飄搖將孟離芝的手甩開,一把推開了妙風

    ,直奔著妙雪的住處而去。

    孟離芝等人忙追了上去。

    不遠處,元子駿與鳳佑梓瞥見前方奔跑的幾人,也追了上去……

    裝潢致的房屋內瀰漫著淡淡的藥香,青衣冷淡的男子長身玉立,站在一張方桌前,望著自己面前用白瓷碗盛著的湯藥出神。

    他真的回來阻止他麼?

    如果他不來呢?

    他苦笑了一下,伸手,觸上了碗的邊緣。

    「啪!」門忽然被人推開了,一道紅影闖入,「住手!」

    妙雪指尖的動作一頓,眸中一瞬間迸發出一種幾乎能稱之為欣喜的情緒。

    「你為什麼要做這個東西?意義何在?」妙雨一進門便陰沉著臉,「這是你逃避的方式麼?」

    「逃避的是我,還是你?」妙雪反問,「難道從頭到尾,不是你一個人在逃避?」

    「我……」

    還不等他說完話,一抹白影又從他身邊掠過,二話不說便衝到了妙雪跟前,「妙雪,你研究的藥呢?能忘情的那種,在哪裡,快告訴我在哪裡?」

    妙雪被飄搖的出現弄的有些莫名其妙,下意識看了一眼自己眼皮子底下的那晚湯藥。

    飄搖順著他的視線看去,「是這碗對不對?」

    言罷,她伸手奪過了那碗藥,在妙雨妙雪還未反應過來時,一飲而盡。

    「飄搖!」又是一人闖了進來,是孟離芝。

    而在孟離芝之後,妙風、元子駿,鳳佑梓也相繼進屋。

    「這下好了,呵呵。」飄搖自嘲一笑,而後望著妙雪道,「該忘情的是我才對,這碗藥應該由我來喝,至少,我的一廂情願,可以結束了。」

    一旁,鳳佑梓蒼白了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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