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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31章 真假離芝 文 / 笑無語

    鳳青黎淡淡地瞥了她一眼。看hi書到

    孟離芝忽然就是覺得這句話問出來實在是多餘。

    隨後她輕咳了一聲,正色道:「我和你說一件正經事,現在若是要救飄搖,只能劫獄了,剛才寧夢來說的就是這個,她從皇后那兒得到了消息,飄搖被北無暇證明了是邪教中人,加上之前被夏月蓉陷害一事……就算夏月蓉那件事能證明清白,但是她的身份終究是隱瞞不住了,所以等待她的結果極有可能是——賜死。」

    鳳青黎聽著這話,思索了片刻,道:「我會安排人去搭救她。」

    「還有一件事情,我不太瞭解。」孟離芝看著他道,「你知不知道為什麼五公主要害飄搖?」

    鳳青黎靜默了片刻,道:「這個我也不知。」

    孟離芝又道:「那你與五公主感情如何?」

    鳳青黎聽著這話,有些奇怪地看了她一眼,「為何忽然這麼問?」

    「你先不要問為什麼。」孟離芝道,「你先回答我就是了。」

    「沒什麼感情可言。」鳳青黎道,「與她的來往,還不比九妹來得多。」

    「這樣啊,那我就告訴你一件事。」孟離芝一聽鳳青黎說與五公主沒甚感情,便不再有後顧之憂,「之前我碰上一次刺殺,就是她買的殺手。既然你和她沒交情,那麼我也就不必隱瞞,但是我感到奇怪的是,我從未和她有過恩怨,不知道她為什麼害我,想來想去,莫非是你和她有什麼過節?她扳不倒你,所以才報復到了我身上?」

    鳳青黎眸底劃過一絲幾不可見的陰冷之色,看向孟離芝的時候,又恢復了一派淡然,伸手撫了撫她的發,「這件事,我來處理。」

    鳳青黎的反應有點出乎孟離芝的意料。

    她微微挑眉,「你想怎麼處理來著?算了,你還是不要有所動作,我要找她親自談一談,我想知道她害我究竟是什麼原因。」

    鳳青黎不語。

    「好了,我府裡還有點事,我便先回去了。」孟離芝朝鳳青黎笑了笑,「下回再來看你。」

    「你這次來,呆了還不到一個時辰。」鳳青黎的語氣涼涼的。

    孟離芝撇了撇嘴,「我發誓,我真的還有要緊事,下回來,我保證多呆,保證。」

    「什麼要緊事?」

    「府裡的一些破事而已,不用你操心了,你還是先想想怎麼把飄搖給弄出來。」

    孟離芝離開了鳳青黎的寢殿,卻沒有馬上離開,而是拐了個方向,回去妙雪住的屋子。

    到了門外,她把耳朵貼著門聽了一會兒,裡頭安靜的很,如此看來,妙雨一定是不在了。

    她伸手敲了敲門。

    「誰?」屋子裡響起冷冷淡淡的聲線。

    孟離芝道:「我。」

    「三小姐?」

    「是,現在可以進去麼?我有問題要討教你。」

    裡面沉默了一瞬,而後道:「可以。」

    孟離芝推門而入,妙雪此刻正坐在桌子旁,屋子裡僅有他一人。

    孟離芝走上前,將那兩片舞陽給她的青葉吊蘭的葉子交給妙雪,「據說這兩片葉子被人下了料,你能不能看得出來,被下了什麼料?」

    妙雪望著兩片青葉吊蘭,放在鼻尖聞了聞,而後蹙了蹙眉,「的確不是正常的花草,你很著急知道被下了什麼藥麼?」

    「也不是很著急。」孟離芝道。

    妙雪道:「給我兩日時間。」

    孟離芝道:「好。」

    舞陽說,給我三天時間。

    妙雪說,給我兩日時間。

    孟離芝眼神閃了閃,看來這一味藥,真不一般,這下藥的人究竟是跟她多大仇多大怨?

    孟離芝把葉子留下便離開了。

    妙雪獨自望著兩片葉子出神,餘光卻忽然瞥見一道雪白的身影邁入房中。

    妙雪偏過頭看向來人,「殿下。」

    「她來找你,所為何事?」

    「為這兩片青葉吊蘭的葉子,被下過了料。」

    鳳青黎上前,「她有沒有說這葉子的來歷?」

    妙雪搖頭,「沒有。」

    「著人去調查,最近在孟府她住的院子裡都發生了什麼,可曾出現過青葉吊蘭。」

    ……

    孟離芝回到府裡的時候,卻聽說了一件了不得的事情。

    被關在孟夜紫屋子裡的金萱,失心瘋了。

    孟離芝隨著硃砂去了那間屋子,打開門,看見的就是金萱猶自把玩著她的一撮頭髮,傻兮兮地笑著,連有人走近都不去搭理。

    孟離芝邁步到了她的跟前,她也不抬頭看一眼,只咧著嘴嘻嘻地笑著,儼然連三歲的小孩一樣。

    孟離芝蹲下了身子,伸手抬起了她的下頜,直視著她的眼睛。

    裡面一片清澈,似乎沒有任何人任何事能看在她眼裡。

    金萱被孟離芝強迫性地捏著

    下巴,有些不滿地拍開了她的手,而後才抬眸看她,又是傻兮兮地笑著,甚至伸出手來抓孟離芝的頭髮玩。

    孟離芝皺了皺眉。

    好好的人,就這麼傻了?

    「六少爺的屋子沒有其他人進去過的,她的一日三餐都是由我親自送給她的,前幾日還一直很正常,昨天看她的時候,似乎就有點神志不清,我起初沒有太放在心上,只以為她是被關著太悶了,沒想到今天看見她的時候,她就這樣了。」耳邊響起了硃砂的聲音。

    孟離芝道:「確定沒有人進來過嗎?」

    「沒有。」

    「送給她的一日三餐檢查過了麼?」

    「都是沒有問題的,廚子盛菜的時候,我在一邊看著,由我親自送來,沒有別人接收過。」

    孟離芝起了身,「繼續看好她,別讓她在神志不清的時候跑出了屋子。」

    「是。」

    孟離芝邁出了屋子,開始陷入沉思。

    她自認為沒有把金萱在這兒的消息洩露出去,知道的也就一些自己人,按理確實是沒有外人接近的才對。

    難道真的是她自己好好就傻了不成?

    孟離芝眸色一冷,她才不信是這樣的。

    餘光忽然瞥見一抹耀眼的綠,她偏過頭,看到擺在紗窗之外的那盆綠蘿花,在陽光照耀下每年葉子綠得十分好看,她看著那盆綠蘿,忽然目光一凜。

    她把那盆綠蘿花搬起,而後朝著屋子裡走出來的鎖好門的硃砂道:「你去把四小姐屋子裡的那一盆水仙花也搬出來,咱們去找舞陽。」

    ……

    雲州,城南酒鋪。

    「老闆,再來一壺燒刀子!」黑色衣衫的清俊男子一聲低喝,立即有小廝端著酒到了他的跟前。

    「客官,您的酒。」

    元子駿喝的有些微醺了,伸手剛要觸上酒罈子,卻忽的瞥見一抹耀眼的紅從旁邊走過。

    一見到紅衣,條件反射地想起了妙雨,要說東宮四美裡,他最怕最討厭的就是妙雨,淪為洗衣僕的那一段時間,總是被妙雨變著法子整。

    但是現在他也不怕了,被囚禁東宮的那時候,他被迷藥限制了功力,現在他是自由之身,隨時可以找人算賬。

    看了看那紅衣的旁邊,其餘的三人都不在,他冷冷一笑,起身走上去。

    那四個人聯手他一分勝算都沒有,但是如果只有妙雨那混蛋一人,那可是他報仇的絕佳時機。

    「站住!」他一聲冷喝,伸手扣上那紅衣人的肩膀,「妙雨!你這混賬玩意,現在看你往哪裡去!」

    那被他抓著的人一個回身,看清了那人,他瞪了瞪眼,立即鬆開手——

    「孟三小姐,對不住,認錯人了,我還以為是妙雨那混賬。」

    孟離芝和妙雨都穿紅衣,他也許真的是喝多了,眼神都有點不好使了。

    而他沒有想到的是,那女子看著他,竟微微皺眉,「你認得我?」

    「孟三小姐,你跟我開什麼玩笑。」元子駿揮了揮手,「你那位愛吃醋的殿下又不在,你怕什麼,來,要不過來咱兩喝一杯?」

    對面那人微微挑眉,而後道:「好啊。」

    二人回到了桌邊坐下,元子駿替她盛了酒,「孟三小姐,你最近有進宮麼?家姐的事情你聽到了吧?她的身份藏不住了,難逃賜死,我們已經籌劃著要劫人出來了,你別忘了和太子說,家姐也幫了他好幾次,他可別到時候不幫忙救人啊……」

    坐在他對面的人聞言,舉起酒杯的動作頓了一頓,而後道:「好,你還有什麼別的事麼?」

    「現在能救出家姐最重要,其他的事都不甚重要了,我們姐弟二人以後再也不想去皇宮那破地方了,不過咱們還是朋友,你若有什麼我們能幫得上的,一定盡力。」元子駿道,「對了,你那大姐姐聽說就快和二皇子成婚了?我覺得你可以去破壞她的婚禮,比如在那一天把她劫走悄悄扔入青樓裡什麼的,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嘛,誰讓她當初把你丟去青樓?你也別跟她客氣啊,千萬別念什麼血緣親情,那種人不值得。」

    元子駿話音才落下,「卡」的一聲,似乎有什麼東西碎了,他抬頭一看,正是對面人手裡的酒杯。

    他頓時疑惑,「你怎麼了這是?」

    「沒什麼,手勁大了點。」對面的人語氣裡似乎帶著些許壓抑,像是在隱忍著什麼,「謝謝你的告知,你慢慢喝,我還有事,先告辭。」

    「誒……」元子駿還想再說什麼,可他對面的人卻已經起了身迅速走開了。

    他覺得今天的孟三小姐還真有些奇怪。

    搖了搖頭,大概是他喝多了吧。

    ……

    「大姐姐,你看,這個好看麼?」琳琅滿目的玉器店中,孟蘭欣朝孟蘭沁指著一個白玉鐲子,「這個鐲子的玉色通透,大姐姐你不妨考慮一下。」

    「不用了。」孟蘭沁只淡淡地瞥了一眼,而後轉身便走。

    孟蘭欣見此忙追了上去,「大姐姐,為何不要?你都已經看了三家了,還沒有看到一個滿意的麼?」

    「那樣的鐲子隨處可見,毫

    無特別之處。」孟蘭沁語調中帶著淡淡的不屑,「隨便在哪個貴女身上都能看見,要來何用,你若是陪我逛的煩了,大可以自己先回府。」

    「大姐姐說的哪裡話,你要是想看我再繼續陪你看就是了。」孟蘭欣扯出一抹笑顏,「這條街道還有不少玉器店呢,咱們都去看看如何?」

    二人邊說著邊走。

    而就在離二人身後不遠的三丈之外,一名紅衫女子眸光冷厲,手中持劍。

    半年了,半年前投河被人所救,醒來之後她已經離開了南旭國的範圍。

    沒有想到再度回到南旭,雲州城依舊是沒有多少變化,但是孟府裡,變化著實不小。

    而更讓她想不到的是,她才回來,就能夠知道半年前策劃毀她名譽的人是誰。

    她握緊了手中的劍,神色冷然,朝著前方那一粉一黃兩道身影緩緩靠近。

    別人欠她的,總是要討回來的。

    劍還未出,但是眸光卻已經像出鞘的利劍,直剜向那粉衣女子的後背。

    正在行走間的孟蘭沁,不知道為何忽然覺得有些心緒不寧。

    她的身後,紅衫女子愈來愈近。

    「孟姐姐,這個很好吃。」忽然耳邊傳來一道清脆的女童嗓音,持劍的紅衣女子動作一頓,下意識地轉過了頭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

    一名粉雕玉琢的女孩,一手咬著一串糖葫蘆,另一隻手,正牽著一人。

    那人朝著女孩笑道:「你喜歡吃咱們回來的時候再買,現在咱們應該去那家花店了,那個香氣你應該還能記得住吧?」

    女孩道:「記得住,我的鼻子很靈的。」

    「那就好,咱們現在就去。」那人朝著女孩笑著,恍然抬頭,她面容姣美,淺笑嫣然。

    紅衫女子看見那人的樣子,猛地轉回了頭,朝著另一個方向快步走開,等到了一個賣著風箏的小攤之後,她才悄悄探出了頭,去看那一大一小的身影,看著那二人走遠了。

    剛才她和她們之間的距離太近,差一點也許就被看見了。

    因為這麼一耽誤,孟蘭沁二人的身影不知道又去哪兒了。

    紅衫女子邁出了步子,正打算再去尋找孟蘭沁二人的身影,卻沒有想到,她才邁出了沒幾步,身後傳來一道男子的聲音——

    「離芝?」

    紅衫女子步子一頓,轉過頭,一紅一白兩道修長的身影映入眼簾。

    那紅衣男子的樣貌實在是妖嬈,甚至比女子還要生的好看,但是他喉管那兒凸起的一處,卻在說明著他確確實實是一個男子。

    而他身邊的人,一身白色錦衣,廣袖銀邊,眉目如畫,漆黑的髮絲如緞,瓊鼻高挺,薄唇輕抿。長睫捲翹若羽扇一般,狹長的眼角斜挑,墨色似夜的眼瞳中好似聚著一池深潭,妖嬈而瀲灩。

    她忽然便是朝後退開了兩步,與那二人保持了距離,而後快速地轉過身便跑。

    「離芝?」妙雨沒想到她一下子就跑開了,只覺得有些莫名其妙,然而他身邊的人卻已經迅速出手,袖中的白練直接纏上了那紅衣女子的腰,將她一扯就扯了回來。

    鳳青黎望著跟前的人,「好好的,跑什麼?」

    「就是,你跑什麼呢?」妙雨朝她挑了挑眉。

    紅衫女子抬起頭,正視著鳳青黎,淡淡道:「鬆開。」

    她所指的是腰間的白練。

    鳳青黎輕描淡寫道:「不松,你又能如何?」

    話音落下,他對面的女子似乎來了氣,一把抽出了長劍就向著那條白練砍去——

    鳳青黎眉峰一蹙,將白練收回了袖子裡,讓她的長劍砍了空。

    紅衣女子脫離了束縛,正要轉身再走,卻被鳳青黎一把拎住了後領,她眼見又跑不開,手中的長劍往後招呼過去,被鳳青黎迅速制住了手腕,而後一個反轉,那把長劍扣在了她自己脖子上。

    「殿下你幹什麼?」妙雨微微驚了一驚,刀劍無眼,這要是一個不小心可就把她脖子上的肌膚給劃傷了。

    殿下從來對離芝都捨不得她傷一點,怎麼還和她玩這麼危險的動作。

    「你還看不出來麼?」鳳青黎淡淡道,「她不是離芝,不過是一個冒牌貨罷了。」

    「到底是誰冒充誰!」紅衫女子冷聲開口,「你倒是有一雙利眼,片刻就把我們二人區分了開,你說我冒充她,那你要不要驗一驗我的臉上有沒有帶著人皮面具?」

    鳳青黎聞言,瞥了一眼妙雨,示意他去。

    妙雨走到了正對面,伸手在紅衣女子臉頰的邊緣觸摸了幾下,而後看向鳳青黎,眼神微微驚異,「沒有易容,是真的臉。」

    妙雪是易容高手,他和妙雪呆一起久了,很容易就能探出一個人有沒有易容。

    「這世上要易容不僅僅只有人皮面具。」鳳青黎將那把長劍又往紅衣女子脖子逼近了一分,聲線清涼,「給你最後一個坦白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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