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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05章 霸道公子愛上我 文 / 笑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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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連雕刻的刀子都是他親手清洗……

    孟離芝心下有隱隱的歡喜流淌,卻又有些無可奈何。

    這傢伙鑽起牛角尖也挺可怕的,太在意細節,他面上雖然沒有表現出什麼,可語氣就是莫名古怪,有個詞怎麼形容來著。

    酸,對,酸不溜丟的。

    「定情信物麼。」看著手裡的沉香木扇,孟離芝轉過頭朝著鳳青黎笑道,「好,這定情信物,我收了。」

    「我的呢?」鳳青黎見她笑了,勾起了唇角,「你可有準備?」

    孟離芝唇角的笑意僵了僵,「那個,我也正準備著呢,需要時間,你再等等……」

    說著便是聲音愈來愈小,在鳳青黎的注視下漸漸低下了頭,沒能再看鳳青黎的眼神。

    鬼知道他會送什麼定情信物,他之前不也一直送東西給她麼,雖然都是吃的東西……不過也很有意義,他之前從沒提過讓她回禮什麼的。

    但是今天這把沉香木扇是他親手制的,也不知道做這樣一把扇子得花多少時間,看上頭的圖樣,彼岸花的花蕊那麼小,通常鏤刻越精細的東西則是越難,要用刀子一點點的摳,做這把扇子有一定的難度係數。

    這定情信物倒是有意義的很,他要她回禮似乎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但是——她沒有準備。

    鳳青黎見孟離芝將頭埋得低,一眼便看出了原因,沉默了好片刻,只能歎息一聲,「罷了,我也猜到了,如你這般沒心沒肺,那有可能主動送信物給我,我要是不先送,都不知道你什麼時候能想起送我。」

    「我沒心沒肺?」孟離芝抽了抽唇角,而後抬眸看他,沒好氣道,「不就是忘了準備禮物麼?充其量也只是記性差了一些,哪裡沒心沒肺了?」

    「那讓我細數你幾宗罪如何?」鳳青黎噙著笑意看她,「你要不要洗耳恭聽?」

    「細數我幾宗罪?」孟離芝眨了眨眼,而後笑了一聲,「好,你說。」

    「第一,對我缺乏關心。」鳳青黎伸出一根指頭,「我若不找你你就幾乎很少主動來找我,不要否認,我找你的次數多過你多少你算過沒。」

    孟離芝瞪眼,「這是因為我們見面次數太頻繁,不是我不關心你,而是我知道你會找我,這已經成了我潛意識的習慣,明明常常相見,說什麼不關心,不行不行,不成立,換一個。」

    「這就是第二點,恃寵而驕。」鳳青黎伸出兩根指頭,「我從來不忍對你發火,對你太過寬容,這便導致了你現在越來越不像話。」

    「胡扯!你難道不覺得這更像是對你產生了點依賴性麼?什麼恃寵而驕?我看你是信口開河!」

    「第三,舉止粗野。」鳳青黎又伸出一指,「這一點你真的無需再找借口,當然,這一點我不太介意,只是說出來給你聽聽而已,別見怪。」

    孟離芝臉色鐵青。

    以前不是還誇她真性情不嬌柔來著,現在說這話他簡直自己打臉……

    他還說他不介意——真能往自己臉上貼金,襯得他多麼溫柔體貼似的。

    「第四,口是心非,常常不說實話,意圖欺瞞。」鳳青黎繼續算著,「就拿剛才的事,你分明從來沒想過送我定情信物,卻騙我說準備了但是需要時間,荔枝,說謊話的時候能不能別眼神飄忽,我若是信你的鬼話,枉費我做了這東宮之主。」

    「我那還不是怕你傷心!」孟離芝磨牙,「你戳穿我做什麼?善意的謊言你不懂麼?我都這麼說了,回去就一定會準備的,你心知肚明就罷了還說出來做什麼?不解風情。」

    「第五,沒人性。」鳳青黎不管她,只繼續道,「我對你說的話一向都是為你好,你有時不聽也就罷了,甚至對我惡言相向,荔枝,這世間大概也就我能忍受你的無理取鬧,你怎麼折騰我都由你了。」

    孟離芝聽得幾乎內傷,「你說我沒人性……」

    「不要生氣。」鳳青黎朝她笑,「我可以忍受的。」

    孟離芝呵呵一笑,「那我還真是要謝謝你。」

    「這就是你第六點,口蜜腹劍,笑裡藏刀。」鳳青黎輕瞥她一眼,「明明不想謝我,卻還笑得這般牽強,心裡怕是早就在虐我千百遍了,沒準想著回頭等我說完了該怎麼懲罰我,比如半個月不理我之類的。別否認,你常常這樣。」

    「我對外人才這樣。」孟離芝反駁,「對自己人不這樣!」

    「你又犯了第四點。」鳳青黎歎息一聲,「剛才對我不就是這樣麼,原來你把我當外人。」

    「我沒有……」孟離芝忽然發現一切的解釋如此蒼白無力。

    的確……她剛才在心裡狂抽他來著,但是沒表現出來,所以他猜想的倒也正確。

    「第七點,最後一點,也是你最不改的一點,招蜂引蝶。」鳳青黎道,「其他我都能忍受,唯獨這一點不行,已經踩到我底線了。」

    「我招蜂引蝶?」孟離芝難以置信,「什麼時候的事?」

    「鳳佑梓。」鳳青黎淡淡道。

    「我與他只是普通朋友,就像與你宮裡的風雨霜雪一樣,沒什麼區別。」

    「但是他糾纏你。」

    「那關我什麼事??」

    「若不是你招來的,他怎會糾纏。」鳳青黎說著,不等孟離芝反駁,又吐出一個名字,「曲雲飛。」

    「怎麼連他都能扯到。」孟離芝扶額,「你太無理取鬧了,他與我只是竹馬之交,淡如水。」

    「青梅竹馬最易產生感情不是麼,先前妙霜說聽見了關於你們曲孟兩家的消息,似乎是想聯姻?」鳳青黎低笑一聲,「如果真有這麼回事,我不介意給曲家製造點麻煩。」

    「……」孟離芝靜默了好片刻,才歎了口氣,「你說的是孟蘭欣和曲雲飛吧?她單戀曲雲飛對他百般糾纏,和我沒有任何關係,我就看著不說話。」

    「當真?」鳳青黎似是狐疑。

    「當真。」孟離芝說著,起了身,「我想起了孟府中還有點事,我就先回去了,下次過來再給你帶所謂的定情信物。」

    「你又犯了第四宗罪,口是心非意圖欺瞞,這一點你一天之內能犯幾次?」鳳青黎語氣稍帶無奈,「是不是聽了覺得挺生氣,又想找借口離開了?不然你跟我說說,你回去有什麼要緊事?」

    「沐浴更衣算不算要緊事!」孟離芝沒好氣地說了一句,而後甩袖離開。

    可還沒走出兩步,便覺得腰間一緊,她低頭一看,如雪的白練正纏在她的腰間,下一刻,將她直接往後扯了回去。

    然後她又跌回了鳳青黎的懷中。

    「好了,先不生氣。」鳳青黎在她額上輕吻一下,「留在這兒吃午膳,吃完了我送你回去。」

    ……

    日光照耀下的鯉魚池旁,坐落著六角小亭,亭子裡,淺白宮裝的女子正端坐著,望著微微泛著波瀾的池面。

    「公主,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身前,一名宮女躬身道,「溫宜泉消失的那兩名宮婢,應該出自東宮,現在一定被遣散出宮了,我們留在東宮的人稟報,浣衣閣內兩名侍女因為撿到太子殿下的丟失之物,被殿下獎賞了遣送出宮。」

    「想不到為了那女子,他竟會做出這樣的事。」鳳穎蘇冷笑一聲,「一日之內,我要那兩名宮女的畫像,畫好之後交給暗衛,讓他們出宮去尋找,務必要將活人帶回來。」

    侍女低下了頭,「公主當真確定是太子所為麼?」

    「也只有他敢這麼做了。否則你認為月蓉公主還得罪了誰。」鳳穎蘇輕輕撥著指甲,「原本本宮就懷疑了,經過這麼一番調查,本宮更加確定。」

    侍女靜默了好片刻,才道:「公主,我們的人手虧損了不少,前幾日派出的十餘名暗衛精英,在追著孟家小姐出宮之後,全數被誅,奴婢打探一番才知,那一日二殿下竟然出手相助。」

    「什麼?」鳳穎蘇似是有些意外,而後便又釋然了,「本宮就奇怪,她身手再好也不可能將暗衛們殺光之後依舊毫髮無傷,原來是二哥相助,你說,本宮的這幾個哥哥眼光是不是也太奇特了一些,一個兩個三個竟都對她有意。」

    侍女沉默不語。

    「去,把那兩個宮女給本宮找回來。」鳳穎蘇淡淡開口。

    「是。」侍女應了一聲,而後退了下。

    六角小亭之內,只餘白衣女子一人,望著微波粼粼的池面,眼底驀然浮現一絲凶光。

    「就算你不能是我的,我也不會讓其他人得到你,呵呵……」

    輕緩而暢快的笑聲,從她的唇間逸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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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府。

    致寬敞的屋子裡,一抹淺黃身影站立在檀木方桌前,望著桌面上一幅畫紙出神。

    畫中一名男子,俊美無儔,烏髮束於頭頂,只纏了簡單的髮帶,剩餘全散在肩後,精緻的唇角揚著淺淺的弧度,萬分優。

    「不像不像。」女子搖了搖頭,「他沒有這麼優,他分明就是個無賴啊。」

    伸手將那畫紙拿起,她轉過頭望了一眼屋子角落,那兒堆著十幾個紙糰子,全是她的失敗作品。

    外人要是此刻推門進來看,一定難以置信這竟是金家二小姐的閨房。如此的——凌亂不堪。

    金櫻望著手上的畫,斂眉思索了好片刻,考慮著要不要也擰成一團。

    面容像,神態不像……按理也是失敗之作,但是,卻忽然不想扔了。

    「算了,難得畫一幅好看一點的,先裱起來吧。」她自言自語地道了一句,而後將畫紙輕輕放回了桌子上。

    正在這時,屋子外忽的響起了敲門聲,「二小姐,該用晚膳了。」

    「走開走開。」金櫻頭也不抬,「別煩我,今兒晚上不想吃,退下吧。」

    「小姐,你已經把自己關在屋子裡好半天了,夫人說,你要是再不出來用膳,就親自來了。」

    「行了。」金櫻不耐地道,「那就讓人端進來。」

    「好,奴婢這就去吩咐。」

    「等等。」金櫻又道,「你進來。」

    房門吱呀一聲開了,外頭的丫鬟踏進了屋子裡,「怎麼了小姐,咦,你這畫的是誰?」

    「正要問你。」金櫻伸手將她揪到了桌子前,「你看看這畫像上的人,有沒有見過?」

    「沒見過。」丫鬟搖了搖頭,細細端詳著那畫,「不過這

    公子長得可真好看,二小姐,莫不是你意中人?」

    「別胡說八道。」金櫻伸手敲了一下她的頭,「一會兒把我院子裡的丫鬟僕人都叫來,讓他們每個人都認一遍,你們不是常常出府上街麼?總不可能沒有一個人認得此人,另外,這件事不許往外說,要是誰走漏了風聲,看我不打斷他的腿。」

    「是。」丫鬟怯怯地應了一聲,而後道,「小姐,有件事兒,奴婢不知該不該說。」

    「什麼事快說。」

    「炎國公主與四殿下聯姻的事情,小姐應該清楚吧?」丫鬟頓了頓,繼而道,「但是昨兒府裡都在議論,說是炎國公主一下子成了陛下的宮妃,如此一來四殿下的婚事又泡湯了。」

    「哦。」金櫻滿不在乎地應了一聲,「這倒是件奇事,不過這關我什麼事呀?」

    「陛下要重新給四殿下選妃,這人選,聽說又是落在咱們金府了。」

    「什麼?又是咱們府?」金櫻擰了擰眉,「那四皇子妃的人選……」

    「大小姐原本指給了二殿下,但是如今失蹤已久,眾人早不抱什麼希望了,為此老爺自然悶悶不樂,不過眼下機會又來了,如今四殿下的婚事吹了,陛下說,原本金家女兒中就有一個皇子妃人選,大小姐的事情是個讓人想不到的意外,既然二殿下的正妃已選了孟家小姐,所以這四殿下的正妃,怕是……」

    「你哪兒聽來的子虛烏有的消息!」金櫻不待她說完話,冷眉一皺,「這種事也是能亂說的麼?」

    「奴婢不敢,是無意中經過書房聽老爺和夫人說起的。」小丫鬟被金櫻呵斥一聲,肩頭一顫,「奴婢可不敢亂說啊,大小姐失蹤已久恐怕凶多吉少,陛下看重金家,這才要再從咱們府挑人選,二小姐,你是唯一的人選了。」

    「這怎麼可能……」金櫻似是有些懊惱,「如果大姐還在,估計就不會出這事了,陛下是絕不可能將我們姐妹三人全嫁入皇家,樹大招風。」

    「但是大小姐已經不可能了。」丫鬟小聲道。

    「是啊,最多兩個人選,大姐和三妹,或者我和三妹,不都是沒有區別的麼。」金櫻說到這兒,忽的目光一凜,「不對,大姐根本就沒有失蹤,什麼被綵衣教拐了全是胡扯,我確定我今天上午在馬車裡聽見的是她的聲音,絕不會錯。」

    金櫻身旁的丫鬟一驚,「二小姐你的意思是……」

    「我懷疑大姐根本就是逃婚的。」金櫻冷笑一聲,「不是無故失蹤,不是被歹人擄去,而是她不想嫁,自導自演的一場戲罷了,現在,她成功了。」

    「大小姐逃婚?」丫鬟似是難以置信,「大小姐怎麼會放過這樣的機會呢?二殿下哪裡不好?」

    「你懂什麼,嫁入皇家未必就是好歸宿,大姐很聰明,也很大膽,相反,三妹則愚昧許多,太子對她毫無興趣,不是他看上了孟家哪個小姐麼?依我看,金萱這太子妃當了也未必能長久,不討太子喜歡的話,太子妃寶座早晚易主。」金櫻說著,轉過身走到櫃子邊,開始收拾細軟。

    「二小姐,這些話可不能亂說啊……小姐你這是要幹什麼?」

    「學大姐。」金櫻簡短地回答。

    「什麼?小姐你,你要……」

    「趁著還沒和四殿下指婚,趕緊走,先消失一段時間。」金櫻手上的動作不停,「你要負責幫我打掩護,小姐我不會虧待你的,把你的月錢翻十倍好不好?」

    「……」

    「我的終身大事得我自己決定,如果最終四殿下的正妃落在別人身上,那最好,我就當做出門遊玩幾天了,要是還能落在我身上,就學大姐消失個把月,誒,等等。」金櫻轉過了身,「紅花,你等會兒就把我院子裡的丫鬟僕人召集過來,等他們認好了畫中人我再走。」

    「小姐你該不會是想找畫像上的那位公子?」

    「是誒,我和他還有一筆賬要算呢。」金櫻說話間,已經收拾好了包袱。

    「小姐,這公子到底哪兒好?而且,你連他叫什麼名字,哪裡人都不知道……」

    哪裡好?

    金櫻苦思冥想,似乎……哪裡都不好吧。

    連說話都那不好聽——

    「敢這麼跟我說話的女人你還是第一個。」

    「女人你成功地引起了我的興趣。」

    「他哪都不好,除了長得能看,沒一點好。」金櫻冷哼一聲,唇角卻不自覺勾起,「嘴巴毒,耍無賴,蠻橫,又有點霸道,不過他應該對我有點意思,我離開金府沒有地方可去,他應該願意收留我吧。」

    ……

    「阿嚏!」遠在東宮的孟離芝,忽然打了一個噴嚏。

    ------題外話------

    標題略逗比…請忽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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