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03章 你耍我啊 文 / 笑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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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罷，她滿含笑容地看著孟離芝，期待著她能有什麼反應，卻沒想到見到的便是對面的人一臉呆滯。
鳳寧夢伸出手在她面前揮了揮，試圖將她的思緒扯回，「你給點反應啊倒是。」
孟離芝終於回過了神，看了一眼鳳寧夢，眼角一抽，「你的意思是，她原本是你四哥的媳婦，現在卻成了你四哥眾多小媽中的一員了？」
孟離芝知道自己的說法太庸俗太現代化，卻也知道鳳寧夢一定聽得懂。
而鳳寧夢也果然聽懂了，一拍手，「對，就是這個意思，我已開始也十分難以置信呢，我知道這位月蓉公主不想嫁四哥，對三哥虎視眈眈的，我本還以為她會糾纏三哥，心中正不爽呢，卻沒想到今兒一大早起來，聽宮人們談起，她竟成了父皇的妃子，我想這事如今宮中都傳遍了，說法不一，不過她成了蓉妃，到時給四哥和三哥省去了不少麻煩，荔枝姐姐，你又少了一個情敵喲！」
「到底怎麼回事？」孟離芝道，「為什麼說法不一，這其中緣由，你知道麼？」
她聽說這件事第一反應就是夏月蓉成了蓉妃簡直不可思議。
第二反應，這事會不會——和鳳青黎有關。
原因無他，夏月蓉自己當然是不可能願意跟皇帝，且她與鳳佑梓的婚事還是皇帝指的，皇帝是絕不可能跟自己的兒子搶女人。
所以這其中必然有隱情，雙方都不願意發生的事情，亦或是根本就沒有想到的事情，只有可能是第三個人促成的。
她幾乎是一瞬間就想起了鳳青黎，那廝看似溫和無害實則記仇的很。
「我也是從宮人那兒聽說的。」鳳寧夢唇角的笑意根本掩飾不住，「皇宮裡頭呢，有一處溫宜泉，是牽引天然泉水的溫泉湖，父皇近日因為邊境的事兒心緒不寧，失眠了好幾日，所以昨兒就去溫宜泉沐浴消除疲憊，卻沒想到，竟發現月蓉公主就在溫泉裡沐浴呢。而且還是下了池子才發現的。這一絲不掛的，你說夏月蓉還能有資格做我的四嫂了麼？」
「夏月蓉為何會出現在那兒？」孟離芝挑眉，「若是我記得沒錯，溫宜泉是帝后與宮妃才可去的吧？你們這些公主和皇子都未必會去吧？她一個異國公主，出現在那兒，不覺得蹊蹺麼？」
「是啊，那是父皇母后和各位娘娘們用的溫泉，我與眾兄弟姐妹才不去那兒呢，我們自己宮裡都有浴池子，誰要去那兒。」鳳寧夢說到這兒，忽然瞇起了眼，「難道說她看上了父皇？故意去溫宜泉那兒引誘父皇……哎喲！」
話未說完，便被孟離芝那手敲了一下頭。
「你的腦子還能再短路點麼？」孟離芝無奈道，「陛下雖是一國之君，但是四皇子到底年輕英俊得多，且夏月蓉還是指了婚的，你認為她會冒著被所有人唾罵、被炎國使者們斥責的危險，去引誘你父皇，就為了當一個蓉妃娘娘？」
「沒準呢？」鳳寧夢下巴一抬，「這就是她高明的地方，先當上妃子，這是她的第一步，而後仗著年輕貌美長袖善舞，將其與宮妃鬥下去，步步上位，她的終極目標就是我母后的皇后寶座，跟這個寶座相比，四皇子妃又能算的了什麼。」
孟離芝一巴掌抬起，拍上自己的額頭。
能有個想像力這麼好的閨蜜也是難得。
「那她何不選擇引誘太子？」孟離芝道，「做了太子妃，不也可以是將來的皇后？且太子在年齡在相貌上可都是比陛下適合的多。」
當今皇上配對夏月蓉，本就是老牛吃嫩草。
雖說在這個時代老牛吃嫩草不算稀奇事，但是更多人還是喜歡選擇年輕一些的。
「這還用問嗎？」鳳寧夢白眼一翻，「三哥不好靠近呀，不好擺平。」
「聽你這意思莫非陛下就更好靠近更好擺平？」孟離芝斜睨她一眼，「省省吧你，這事分明是有人從中作梗，不然你給我解釋一下，為何陛下進溫宜泉的時候，沒有人告訴他夏月蓉在裡面？要是有人告訴了他，他還可能進去麼，再有，溫宜泉是宮妃們用的，夏月蓉進去的時候怎麼就沒人阻攔，沒有人與她說那溫宜泉是什麼人才能進的，她是異國來的公主，若是有人告訴她這些，以她的頭腦，她還會進去麼？」
「這麼說來……是有人故意設計的？」鳳寧夢擰了擰眉，「難道除了我，她還得罪過誰？」
「沒準就是這樣呢。」孟離芝並不打算將鳳青黎做的一切透露，只道，「這懲罰對她來說，倒是夠狠。」
以夏月蓉的驕傲，變成宮妃定然心不甘情不願，卻只能接受，而後宮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她那般年輕貌美，必然成為不少人攻擊的對象。
但是，如果真是鳳青黎所為，可能不僅僅是將她變成宮妃這般簡單，沒準，還有苦頭等著她吃。
「其實我覺得一點都不狠，哪裡狠了，當妃子本來就是不少女子期盼的事好麼。」鳳寧夢嘀咕著，「不行，那小蹄子即使當了宮妃也不一定安分，我要回去提醒母后小心，讓母后想法子整治她一番。」
孟離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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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緊閉的房屋之內，有侍女跪在地上，仰頭望著坐在桌邊面無表情的主子，「公主，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
明明都快到了和四皇子的婚期，怎麼一瞬間就成了蓉妃娘娘。
 
坐在桌邊的女子一言不發，艷麗的面容上此刻一片冷然，眸底，溢出絲絲戾氣。
「公主——」就在這時，屋子外頭響起了女子的聲音，「公孫大人求見。」
話音落下，又是好片刻的寂靜。
誰也沒有出聲打擾。
夏月蓉閉了閉眼，而後平靜開口道：「進來。」
門應聲而開，一襲墨色衣衫的男子邁入房中，到了桌邊，望了一眼夏月蓉的神色，動了動唇，卻不曾開口。
「公孫大人想說什麼。」夏月蓉開口出奇的平靜，「大人，回想起我們之前還商議的事，再看看本宮現在這副模樣，是不是覺得很可笑？」
「公主。」公孫越聲線平穩，「臣想知道這一切是怎麼一回事？」
「是怎麼一回事你們還看不出來麼！」夏月蓉倏然拔高了聲線，伸手將桌子上的東西全掃到了地上，而後站起了身，臉色終於褪去了平靜，猙獰而冷厲，「事實就是本宮讓人算計了，事實就是本宮現在成了南旭皇帝眾妃之一，事實就是本宮現在成了笑柄！」
「公主，你冷靜些。」公孫越上前一步，「眼下不可衝動，至於其他使者那兒，臣先想法子安撫……」
「冷靜，你要我如何冷靜！」他對面的女子滿面寒霜，「我夏月蓉本是炎國最出色的公主，服從父皇聯姻，卻是讓我嫁給一個不學無術風流成性的皇子！現在呢？我連他都嫁不成了，成了那老皇帝的妃嬪，你可知這對我而言是多大的侮辱！」
「公主！」公孫越低聲斥道，「公主，小心隔牆有耳。」
夏月蓉頓時噤了聲，此刻依舊是知道輕重的，可她的臉色卻依舊難看極了。
「公主，還是先告訴臣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吧。」公孫越歎息一聲，「臣也是今日才知道，那溫宜泉竟是南旭皇帝與宮妃們用的，平時就是連皇子公主們都不會去那兒，公主你出現在那兒，定是遭人算計了。」
「我本也不知那溫宜泉是他們用的。」夏月蓉冷聲道，「麗妃娘娘邀請我去，我以為不過是普通的浴池罷了。」
「麗妃娘娘？」公孫越驚詫，「麗妃娘娘是四皇子生母，她對公主分明很滿意，怎可能是她算計公主？」
「自然不是她。」夏月蓉道，「只是有人藉著她的名義罷了，且溫宜泉平時都是有侍女守著的，可我進去的時候，卻沒有任何人告訴我那是宮妃沐浴的地方，而南旭皇帝進去之時，顯然也沒有人告訴他我就在裡頭！」
「那公主進去之後，服侍公主的侍女呢？」公孫越眉頭一緊，「那侍女分明知道卻不說，是有人授意。」
「再也找不到那侍女了。」夏月蓉冷硬道，「似乎從我除了溫宜泉之後，她就徹底消失了，之後我也讓人找過她，可卻再也找不到，就像是宮裡根本不存在這一號人。」
「果真是有人故意設計。」公孫越道，「且這人，應該還對宮中的格局熟悉，公主應當查一查南旭皇帝身邊的人，除了他身邊的人，怎會有人知道他要去溫宜泉沐浴？對方藉著麗妃娘娘的名義將公主騙了過去，是早就知道南旭的皇帝也會去了。」
「這件事情我絕不會善罷甘休。」夏月蓉握緊了拳頭，「算算我來南旭認識的，一共就那麼幾人，此事定然和孟離芝脫不了干係！」
「公主。」公孫越見她神色又開始激動，忙道，「在事情還沒有弄清楚之前……」
「不用說了！」夏月蓉冷聲道，「我自有主意，其他來使那兒，就拜託公孫大人了。」
言罷，她轉過了身，望向了窗子外頭的景色，眸光陰鶩。
還有一件事情，她沒有說。
就是那溫宜泉的泉水，都讓人做了手腳，她入了池子還沒有泡多久便開始渾身虛軟，池子很大，熱氣氤氳，她也不知道身後有人來，直到有人進了池子弄出了動靜她才反應過來，但是她想爬上岸去都沒有力氣，只能看著那人逼近……近了才知道是南旭國的皇帝，他似乎也頗為震驚，然而很快，他的面色便泛上了潮紅，眸色迷醉，她一眼，就知道他是中了藥。
什麼人如此厲害，竟能在他身上下藥。
即使那時知道了是有人算計，她想要開口說明卻根本來不及，只能讓那人欺身上來奪了她清白。
她想，那個時候，即是說，他也是聽不進去的吧，中了藥的人，哪能指望他神志清醒。
而之後她與皇帝解釋了這一切，皇帝是歷經滄桑的人物，一經分析也知道是有人從中作梗，但是他卻出奇的平靜，甚至比她還平靜，她甚至覺得他都知道了幕後的人是誰，但是她卻沒敢問出來。而後他說，下旨封她做蓉妃。
蓉妃，多麼可笑的字眼。
「孟離芝，你一定很得意，你以為我做了妃子，你就能得到鳳青黎麼。」她自語著，聲音極細，「我絕不會讓你如願的，更不會讓你有好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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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你也悶在府裡許久了，便帶你出來逛一逛。」與金凌並走在繁華熱鬧的街道之上，孟離芝偏過頭看著她戴面紗的臉，「今天帶你出來玩，想吃什麼想買什麼都可以，費用我出。」
「真是慷慨。」金凌的聲線自面紗下響起，「雲州城裡最貴的是哪一家？」
難得她也有幽默的時候，孟離芝低笑出聲，「怎麼，想讓我荷包大出血，趁機敲詐？」
「反正你多的是錢。」金凌道，「能敲詐為
為什麼不。」
「好吧，帶你去碧水晴天，那兒的招牌菜很不錯，菜色也十分齊全。」孟離芝說著，拉著她拐了一個方向，「往這兒走。」
「鳳臨滄最近有聯絡你麼？」走到路上，孟離芝忽然想起了這麼一件關鍵的事。
鳳臨滄脅迫金凌混進孟府，為的就是玄鐵令牌的下落，可最近十幾天都沒見金凌出府一步。
「沒有，我已經十幾天沒有與他聯絡了。」金凌沉吟片刻，而後道，「也許是最近不得閒吧，可能是在籌備婚禮的事，他與你大姐的婚事只剩下半個月多了，這段時間他應該不會聯絡我，畢竟我已經呆了這麼久都沒有什麼重要消息提供給他，不差這幾天。」
孟離芝微一挑眉，而後腳步一頓，「到了。」
二人抬頭，望著頭頂上以黑色楠木書『碧水晴天』四個大字的牌匾。
「就是這兒。」孟離芝笑了笑，正要邁步，卻忽聽一陣急促的馬蹄之聲傳入耳膜，偏過頭一看，呼嘯的駿馬正拉著一輛馬車狂奔而來，驚了一種路人。
「當心！」將金凌一把拉了開，二人都是有武功底子的人，齊齊迅速後撤，這才沒讓馬車撞到。
「吁——」那車伕勒馬停了車，而後朝著孟離芝二人道，「對不住對不住，二位姑娘，沒嚇著你們吧？」
見他態度好，二人便也不與他計較，齊聲開口道：「沒事。」
她們確實是沒有傷到，只不過是衣服被塵埃弄的有些髒了。
「姑娘，你們的衣裳……」那車伕望了一眼二人身上的塵，連連道歉，「實在對不住，這樣吧，我賠二位姑娘些銀子，買新的衣裳吧。」
孟離芝輕一挑眉，這人素質倒還不錯，可見主子也是有素養的。
「不用。」一旁，金凌開口道，「無心之失，不用你賠。」
話音落下，便要轉身，卻沒有想到，身後忽然響起一道女音，「大姐姐？」
金凌聽見這聲音，頓時一驚，拉起孟離芝就往酒樓裡跑。
孟離芝被扯著一路狂奔，似乎也察覺到了什麼，「等等，慢點，那馬車裡的人是在叫你？」
金凌現在不便現身於人前，若是被人認了出來，自然只能選擇跑。
「我二妹。」金凌道，「那車伕應該是新來的，原本金府沒有這一人，我要是能認得出來，就絕不會開口了，我剛才開口說話，我二妹妹聽出來了。」
「我應該還沒見過你這二妹妹。」孟離芝道，「她會告發你麼？」
「先找個地方躲吧。」金凌道，「不能讓她找到。」
「我有辦法，這邊。」奔跑間，孟離芝忽然換了個方向，改換她扯著金萱，直接跑到櫃檯那兒，掌櫃的正望著她們，一臉莫名其妙。
「掌櫃的，煩請借兩件男裝。」孟離芝拋下一錠金子，「我姐妹二人被紈褲子纏上了，暫時脫不開身，他們人多，掌櫃的，煩請幫個忙……」
金凌：「……」
孟離芝一臉哀戚，掌櫃的便真信了，很是乾脆地吩咐人帶她們去後院換衣裳。
「我們姐妹三人都沒有什麼感情，都是不同的母親生下的，二妹見了我，不一定會放過我。」二人躲在後院的柴房裡換男裝，金凌道，「能不讓她看見便最好。」
「別躲在這兒，萬一她搜酒樓那可就不妙了，倒不如大大方方出去點菜。」孟離芝說著，將金凌臉上抹了點灰，讓她看起來像個黑臉男子，而後找了個靠窗的位子，點了幾道招牌菜。
不出二人所料，很快一道淺黃色的倩影出現在酒樓門口。
二人目不斜視，只啃著桌子上的花生米。
孟離芝本以為能這麼混過去，卻沒想到那女子幾步走了過來，伸手便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喂，有沒有看見一個穿著藍色衣裳，帶著面紗的姑娘，不對，是兩個人。」
孟離芝暗歎一聲，這也能找上她。
「那麼請問到底是一個藍衣戴面紗的姑娘還是兩個藍衣戴面紗的姑娘？」孟離芝道。
「兩個。」身後的女子說著，又道，「不是不是，一個，還有一個沒戴面紗。一共是兩個人。」
「一個戴面紗，一個沒戴面紗？」孟離芝沒有回頭，「然後一共是兩個姑娘？」
「對對。」
「哦。」孟離芝道，「原來是這樣……沒看見。」
身後的人安靜了一瞬，而後低斥一聲，「你耍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