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4章 偷窺 文 / 笑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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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嘩啦」「嘩啦」
東宮浣衣院的某處偏僻角落，黑衣男子將身前水盆裡的衣裳帶水抖得嘩啦啦響。
「妙花！跟你說了多少次了？洗衣裳不能這麼粗魯！」
「爺跟你們說了多少次了，爺不跟你們姓，爺姓元！」
「入了我東宮，還想換回以前的姓麼？」一具柔軟的身體湊到他身旁，吐氣如蘭，「想都不要想。」
「妙雨，他說他姓元。」妙雨身後，妙霜冷哼一聲，「你們都沒注意到，他跟那老妖婆同一個姓氏麼？」
「注意到了，不過老妖婆娘家的人都查了一遍，元家的男子目前在什麼地方咱們都能掌握到，可見他不是老妖婆那的人，只是碰巧姓了元，如果是，他也不會一直強調了。」妙雨淡淡道，「哦對了，現在什麼時辰了？」
「酉時。」妙霜道，「老妖婆的生辰宴是戌時開始，算算時間也快了。」
二人說的話一字不漏全落進了黑衣男子的耳朵裡，不禁問道，「什麼老妖婆？」
「想知道麼？」妙雨見他好奇，眨了眨眼，「給我看看你的臉，俊俏的話我就告訴你。」
「不給你看。」黑衣人淡淡道，「給你看了你也不會幫我洗衣服的。」
「其實我也不捨得讓你洗衣服啊。」妙雨嘟了嘟嘴，「但是我不能違背殿下的意思啊，不過今晚是元貴妃生辰，放你出去溜躂溜躂可以，你從來這浣衣院到現在似乎也沒吃什麼好東西，一會兒你可以偷點夜宴上的東西吃。」
「我元某人需要墮落到去偷吃？」黑衣人面巾下似乎咬了咬牙，「頓頓窩頭鹹菜，莫非你們東宮的洗衣僕吃的都是這個？分明就是你們有意整我，剋扣飲食不說還日日來刁難我……等會兒，你剛才說誰的生辰，元貴妃？你們說的老妖婆指的是她？」
「噓，別說出去。」妙雨知自己無意中透露了口中老妖婆就是元貴妃的信息，有些不大好意思地笑了笑，「那個，我們只是私下裡這麼稱呼她，平日裡還是十分有禮的，我們東宮四美最不缺的就是禮儀素養，妙花你方才聽到的都是玩笑話，不要當真。」
「……」最不缺禮儀素養？
私底下毫不避諱地稱呼貴妃老妖婆，這些丫頭已經不能用膽大來形容。
有個詞怎麼說來著，大逆不道。
而看妙雨一副無謂的模樣，他就知道背後說人壞話這樣的事她們干多了。早在來東宮之前便暗地裡打聽了，據說太子身邊四大美婢十分難纏，且因著太子縱容，顯然在宮中混的風生水起，不，是無法無天。
「你們說我可以出去溜躂？」他站了起來，眸中劃過一抹狐疑。
「一個時辰。」素來惜字如金的妙雪發了話，「亥時前歸。」
「嘩啦」黑衣人將手裡的衣裳一扔，二話不說便站起身離開，既然有一個時辰的自由，他要去喝酒。
他身上的迷藥解不開，他知道自己跑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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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深沉，冷月之下的皇宮，卻是一派歡慶。站在宮中任何一處都能見著令人讚歎的繁華景象。煙波浩渺的河湖在星月之下泛著粼粼波光，倒映著夜空中的明月星辰，岸邊的樹上，一盞盞華麗的宮燈透出魅人的光芒，映入水中反射出星星點點的燈火輝煌……
「三姐姐，這還有半個時辰才開宴，你陪我四處轉轉好不好？皇宮我還沒有逛過呢。」
「就知道你閒不住，在路上你答應過我什麼，來了絕對不亂跑，你看看你才坐了幾下。」被孟羅帛一路拉扯著七拐八彎，孟離芝只覺得繞的頭暈，「你能不能別再揪著我打轉，你看看那個侍衛大哥異樣的眼神，你從他眼前繞過去兩次了，每次還衝著人家傻笑，你知道你這樣人家會怎麼想？」
「我管他怎麼想的呢，反正今夜的約束不多，不逛白不逛。」
「……」孟離芝見孟羅帛興致頗好，倒也不大想掃她的興，也罷，反正皇宮這種地方不是能常來的，陪她瘋一瘋也無妨。
「誒，那不是大姐姐？」忽的，孟羅帛扯了扯她的袖子，指著前頭道，「我剛才看見她被人拉著往那個方向走，拉她的人是男子，會不會是二皇子？」
孟離芝抬眸去看的時候，只看見一道人影拐進前方十幾丈外的假山之後，那身影應當是孟蘭沁沒錯，但是拉著她的人她就沒見著了。
「誒，咱們跟上去看看。沒準有什麼貓膩。」孟羅帛顯然對孟蘭沁的事情十分感興趣，不由分說拉著孟離芝便跑上前去。
「站住。」孟離芝將她扯了回來，「偷聽哪有你這麼大動靜的，來，跟我學，踮起腳尖走路，屏住呼吸。」
「……」
如同貓兒一般的二人鬼鬼祟祟地挪到了那假山之後，還未探頭，就聽見裡頭傳出的似苦悶似委屈的女子聲音，「二殿下，娘娘這麼做，你還不明白麼，我不是她心中的人選，或許是我真的不討喜吧，我做的即使再多，也是無用的。」
孟離芝與孟羅帛對視，齊齊瞇眼。
果然。
孟蘭沁的皇妃計劃就此泡湯了麼？
「我會去與母妃商量的。」低沉的男子嗓音響起，帶著一絲憐惜，「我絕不會讓蘭沁你受委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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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二殿下……」孟蘭沁顯然動容了，但隨即又輕歎一聲，「但是我擔心你會與娘娘起爭執，若是她執意要選其他人，蘭沁還是希望二殿下不要忤逆了娘娘，蘭沁這一次爭取不到也無妨，我是不會放棄的，我相信總有一日能讓娘娘接受我。」
「你如此明事理，母妃又怎麼會不喜歡你呢，放心，會有辦法的。」
孟蘭沁聞言沉默了片刻，而後道：「二殿下，咱們……該回去了，咱們不能出來太久，若是叫人發現了可不好。」
「你可是生氣了？瞧你這表情，當真捨得趕我走？」微冷的語調裡攜著一絲戲謔。
孟離芝聽到這兒不禁感歎這二皇子當真悶騷，表面上一副冷酷的模樣，私會美人的時候倒是看不出哪裡冷了。
「二殿下，你先放開手，咱們該回……」
剩下的話沒說完，被一聲『唔』代替了。
好片刻沒有了說話聲，孟離芝與孟羅帛緩緩探出了頭，看到的便是月色下兩道人影相擁在一起，高大的男子將女子攬在懷中親吻。
孟羅帛瞪眼，似是想驚歎，被孟離芝用手一把摀住了嘴拖走。
「她她她……她怎麼一點也不知羞怯！」被孟離芝扯遠了，孟羅帛還回頭望了一眼那假山，「這要是被人看見……」
「除了你們這兩個小丫頭，怕是沒有人會看見他們私會了。」一聲帶著笑意的聲音在二人身後響起，清朗而不失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