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十章 完虐太后 文 / 雲洛裟
被豐離那麼直指中心地問,太后一時答不上來,可豐離剛剛沒說話,那是覺得康熙沒來,同樣的話,她沒那心情來說兩次。
「國本者,是為國之基礎,國之根本,莫說皇上多年守孝,不曾獨寵於我,便是專寵於我,又何以與國本相聯?《禮記.冠義》言敬冠事所以重禮,重禮所以為國本也。?宋陳亮《廷對》言正人心以立國本,活民命以壽國脈。明郎瑛《七修類稿.辯證.元宵燈》招徠天下富商,以實國本。諸聖之言,我犯之何?一不曾似褒姒使皇上烽火戲諸侯,二不如妲己讓皇上設重刑,害棟樑,引得皇上尋歡作樂,不理朝政。」
「若太后指,先太皇太后在時,皇上只往上清宮,而不曾去旁的寢宮,可太皇太后都不曾如此指責於我,莫不是,太后自以為,比之太皇太后,更是高瞻遠矚?是以,皇上出征剛歸,守孝除服,太后便要指責我輕搖國本?敢問太后,可知何為國本?」豐離一步步逼近,一句又一句地反問。
太后本就連漢語都說不利落,豐離張口便來的書名,她完全不知,現下她更加答不起出來。
「這麼諸多問題,太后一個都答不上來,那便是說,所謂我蠱惑皇上的罪名,不過是太后憑空扣在我頭上。可就為了這麼一條太后自己造成來的罪名,太后先後兩次裝暈,陷害於我,是要以孝名,陷我於不孝之地,這一道燙傷,更是太后打翻了我送上的湯藥潑的。若非我躲得快,太后是要毀了我這整張臉的吧?」雖是問句,卻說得篤定。
冷冷地瞥了太后一眼,豐離轉過身,「反觀太后實不堪位列太后之尊,後者,國母也。是為一國表率。當懷以仁慈之心,愛民如子,可太后其一不仁。以孝之名,因皇上奉以孝治國,借皇上之孝心,兩次裝暈陷害於我。陷皇上於兩難之禮;其二不慈,只為憑空臆想。先陷我於不孝之名,今又借侍疾之名,以湯藥毀我之容,是要置我於萬劫不復之地;如此之人。何為國母?」
待那一句何為國母問出時,豐離轉過身來,氣勢如虹。狹長的眼眸揚起,睥睨天下。太后,就似那伏身在她腳下的螻蟻。
太后待要上前爭論,可楚嬤嬤卻連忙拽住了她,跪下衝著康熙道:「皇上,太后自太皇太后去後,一直食素齋戒,皇上是知道的,太后與太皇太后感情親若母女,太皇太后在世時對太后多有照顧,可萬萬沒想到,太皇太后那麼突然地去了,太后一直接受不了,渾渾噩噩的,難免思緒出錯,還請皇上明察啊!」
楚嬤嬤這一番話,卻是要把太后的所做所為,都歸類為,因思念孝莊而精神出錯,所以才犯下這一而再,再而三針對豐離的事來。
擺出孝莊,是要表明太后與太皇太后的感情,而太后一如康熙這般,盡心盡力為孝莊守孝,吃齋唸經,在佛堂為太皇太后禱告,既要康熙念起太后的付出,盡心,是為以情動人,而且,既是太后精神出叉而為,那就並非太后有意為之,豐離的指責,也將不復存在。
「說到太皇太后,若是太皇太后在的話,太后,敢如此針對我嗎?」豐離輕揚眉頭地問,楚嬤嬤心頭一跳,豐離逼近楚嬤嬤,「你口口聲聲道太后接受不了太皇太后的故去,是以渾渾噩噩,是要說,太后思念太皇太后嗎?若是如此,太后不知,太皇太后待我如何?」
縱是逼近楚嬤嬤,可豐離的眼睛,一直沒有離開過太后,那麼嘲諷地衝著太后一笑,太后眼中露出了驚恐,而豐離。「不說太皇太后究竟喜不喜歡我,只憑科而沁現下是我阿瑪掌管,出身科而沁的太皇太后,會那麼一心一意地置我於死心,毀了愛新覺羅與博而濟吉特的聯姻?」
「你一聲聲地提醒著皇上,太后對太皇太后的盡心,可為媳者,本就該為太皇太后守孝,吃齋唸經,實乃本份之舉,似你一再一提,莫不是,太后是要居功自傲,如此,便可肆意傷人害人?借已故太皇太后之威名而行此不善之事,你就不怕太皇太后夜來尋你和太后嗎?」
此言一出,太后跟楚嬤嬤俱是全身發抖啊!
「阿離,夠了!」康熙出聲斥道,豐離目光轉去看了康熙,冷冷一笑,「不過,太后確實是得了癔症了,既然如此,往後,太后就好好地呆在寧壽宮,養病。皇上,以為如何?」
不用太醫診斷,豐離道出此言,太后看向康熙,可康熙卻道:「皇額娘確實不妥,既是癔症所致,自該留在寧壽宮,好好將養。」
「皇上還該加一句,太后癔病未全,不得,踏入寧壽宮一步!」豐離直視康熙,昂起頭表明了她的不屈服,太后待要說話,「若不然,我便要科而沁上奏,請廢太后!太后,想試試,被族人請廢的滋味,我也不介意,為你費點心思!」
那樣冷酷驕傲的話說出口來,擊潰了太后最後的一絲防線,聲音尖銳地道:「你敢!」
「我敢,我為何不敢,你我同出科而沁,而你,雖為太后,是皇上嫡母,雖無大錯,自無人能廢你,可就憑我臉上的傷,科而沁生怕太后有朝一日,出手傷了皇上,那時,科而沁,豈非要受滅族之罪?而且,沒了你,還有我不是?至少,比起太后來,至今為止,我從不會,無故傷人。」豐離一字一句,就像一把把尖刀,直刺太后的心口。
「請,皇上明斷!」豐離彎腰伏身而道,她不管康熙究竟是顧念舊情,還是為了什麼其他的原因而不動太后,可這麼一個傷過她一次的人,她絕不允許,太后再借太后之名,再有傷她的機會。
她說要讓科而沁的族人,請廢太后之言,是說給太后的聽,同時,又何嘗不是說給康熙聽的。康熙用蒼澤硬要她留在了這座紫禁城,那也莫要忘了,她的父兄們,是支持著她的,她在用她的辦法護著他們的時候,他們,也同樣是她立足於紫禁城的後盾!尤其是與同出科而沁草原的太后相比,她是優勢!
要麼廢,要麼禁足寧壽宮!這
樣二選一的選擇題,其實不管是誰,都會做一樣的選擇。
「太后癔症,往後,就留在寧壽宮中,好好調養,癔症未癒,不得離宮!」康熙終歸開口說了這句,要不是楚嬤嬤扶著太后,太后都要倒下了。
「如此,你可滿意了?」康熙突然地問豐離。
這一刻,豐離感覺到心口陣陣抽痛,康熙的目光中的無聲指責,竟讓她感覺到難過。
「若不然,皇上廢了我如何?」再難過,這一切的事情,並非她一手促成的,她不曾主動與這滿宮的人為敵,更不曾與太后為敵,康熙,憑什麼怪她。
康熙聽得豐離那麼輕鬆地說出廢她的話,心頭的郁氣越發地重,豐離道:「瞧我這張臉也給毀了,皇上可是覺得,我這全身上下,性子無一處是合皇上心意,現下最拿得出來的一副皮囊也給毀了,為免把皇上給嚇著了,不如,就順太后之意,廢了我,或是把我賜死便是了。」
那原本頹廢的太后,一見豐離竟然又跟康熙扛上了,滿打雞血地復活了。
「你便是從來不曾有一心落在朕的心上,若不然,亦不會,不曾顧念朕一分!」康熙喘著氣指責,豐離瞧著康熙,冷笑地道:「是啊,我不曾顧念皇上,太后一舉一動,都顧念著皇上,對嗎?」
「至少比起你來,滿宮的任何一個人,都不會讓朕落此兩難之境!」
「啪!」豐離竟然當著那麼多人的面,直接給了康熙一個耳光,一串尖叫聲起,那麼一個個,都被豐離的舉動嚇傻了,「誰都有資格說我,愛新覺得.玄燁,你沒有。你口口聲聲聲說我讓你置入此兩難之境,那麼,又是誰把我弄到今天這樣的地步?」
對於康熙目露凶光,扣住她的手臂,豐離卻無半點懼意,「來人吶,博而濟吉特.豐離犯上,快把她拿下!」太后直接發號施令,可康熙轉頭看了她一眼,太后所有的話,都嚥了回去。
豐離用力掙開了康熙的手,「我豐離,從不依附你而生,更不會為你,卑躬屈膝,把自己放在地上,任人踐踏!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十倍還之。我能為了婚姻自由而深入準噶爾陪,挑起厄魯特蒙古的內亂,皇上就該知道,我從不是個任人擺佈的人。」
「而皇上出征噶爾丹,皇上也很是清楚,若沒有皇上拿我父兄作為威脅,這後宮,想著趨你離京,要我來個屍骨無存的人,我早已趨著她們的算計離開了這個皇宮。你說我把你限入兩難之地,可你很清楚,你愛寵誰,要愛誰,我都不在意,更不會為了你,千方百計,跟她們動手,包含太后!」
「你口口聲聲說,人敬你一盡,你敬人一丈,那朕為你做了那麼多,朕對你那麼好,你為何卻從來不會念著朕的一點好,為朕多想一點?」(未完待續)